不等她說出名字,突聽一聲暴喝:“臭**,拿命來!”


    就見禁閉的大門破碎,一名黑衣蒙麵人破門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莫**力匯聚於掌,照著江龍安胸口悍然打去!


    江龍安猝不及防,結結實實挨了一掌,隻覺得胸腔好似遭到巨石撞擊,又像驚雷轟炸,頓時心髒破碎,五內俱裂。“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而出,幸好福善方丈在身後接住,否則非得撞到牆上不可。


    “啊?”眾人大吃一驚,對這情況不曾預料,全都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朋楚反應最快,當下抽出魄雪劍,對著那黑衣人連挑兩劍,奮力將他逼開數步,以防他再對其他人下殺手。


    可那黑衣人身手了得,竟徒手抓住寒冷鋒利的魄雪劍,使得朋楚暫失進攻之機。然後手掌無端幻化出一個黑色幽靈,雖然隻有雙拳大小,卻是有鼻子有眼,那利爪尖牙甚是醒目,直向朋楚打去!


    朋楚驚駭至極,見那幽靈咆哮而來,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正當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際,福善方丈放下江龍安,憑空幻出一隻金光佛掌,與那黑色幽靈悍然相撞,頓時轟然炸響,兩兩抵消。強大的爆破力擴散開來,把朋楚和黑衣人震退數步,福善方丈卻是巋然不動。


    黑衣人吃了一驚,正要再出殺招,卻見慧圓大師和覺遠大師反應過來,雙雙擺開架勢,就要與福善方丈一同衝來。知道戰他們不過,斷然不能硬拚,見江龍安被聽雨扶著倒在血泊,雖然尚未斷氣,但兩眼光華已失,片刻之間就會一命嗚唿。


    江龍安一死,就沒人知道持有五鬼幡之人是誰,他也就沒必要與牟音寺三大高僧殊死相鬥。但智敬大師遺骸尚在,留著終究是個禍患,必須將這白骨焚燒幹淨,才能高枕無憂。


    於是提掌蓄力,左右手掌各自幻出黑色幽靈一隻,對衝來的三大高僧兜頭打去。三大高僧佛法精深,自然不會為其所傷,各自跳開一步避過鋒芒。


    這正中黑衣人下懷,趁他們躲避的空檔,智敬遺骸暴露眼前之機,當下法訣一握,口中念道:“萬世金烏,不滅天火,通我之力,入我之體,焰!”


    右掌悍然擊出,掌心噴出一道赤紅火焰,好似火龍咆哮,一下延伸到智敬骸骨上。遺骸“噌”地冒起熊熊烈火,僅瞬息之間,就將整副屍骨燒化成灰!接著左掌打出,口念:“風神箕伯,化氣為風,揚沙折樹,瓦碎石崩!”掌心吹出一陣強勁風霧,將地上的骨灰吹得紛紛揚揚,四下飄散。


    頓時殿內骨灰彌漫,如塵如霧遮擋視線,使得眾人雙眼模糊,連忙捂著鼻子用袖口扇拍骨灰。黑衣人趁此機會,腳下用力一蹬,身子淩空躍起,衝破頭頂的橫梁瓦片,消失在天際之中。


    朋楚聽見聲響,意識到黑衣人已經逃走,便想縱身去追,卻被福善方丈拉住,慧圓大師和覺遠大師說道:“讓老衲去!”雙雙騰空而起,分頭追去。


    等到骨灰散盡,餘下眾人急忙圍到江龍安身邊,放眼一看,都是麵色一僵。隻見江龍安臉色慘白,胸口深深內凹,心髒和體內髒器悉數碎裂,足見剛才那一掌力道之大。


    聽雨嚇得失聲大哭,把地上的江龍安抱在懷裏,泣道:“大師姐,大師姐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你千萬不能死,一定要堅持住...”朋楚和黃書郎也道:“江師姐,你撐著點,我們現在就帶你迴鎮元山醫治!”


    江龍安平時寒光閃閃的雙眸失去光彩,全身經脈寸斷,頹然的張著雙眼,卻是沉重無比,想要開口說話,卻好似巨石在喉,艱難無比模糊不清:“怨...怨靈...掌!”話音剛落,腦袋一偏昏死過去。


    江龍安看見黑袍人曾用怨靈掌和智敬大師交戰,剛才那黑衣人祭出的黑色幽靈,與當年黑袍人的怨靈掌如出一撤,便用盡最後之力,將信息傳達出來。


    福善方丈急忙將她扶起,一邊輸出內力為其續命,一邊說道:“江師侄五內俱裂,渾身筋脈寸斷,就快不行了,敝寺無救命靈藥,老衲先為她輸些內力續命,你們做好準備,立即帶江師侄迴天道門救治。”


    朋楚不敢怠慢,急忙對黃書郎道:“黃師弟,你快去叫小樂和焦師兄過來,等福善師伯輸完內力,立即返迴鎮元山!”


    “好。”黃書郎答應一聲,馬上跑出大殿,尋施離修和焦龍甲去了。


    ......


    施離修不知偏殿發生何事,仍在禪房內守著焦龍甲,麵色焦急不已,卻又不敢有絲毫動作。


    正當他手足無措,盯著焦龍甲上下打量時,一直如雕塑般紋絲不動的焦龍甲突然身軀一震,雙目猛地睜開,把他嚇了一跳。


    “焦師兄,你剛才怎麽了?為何像假人般絲毫不動,不是說運功療傷嗎?”


    焦龍甲微微一笑,從床上起身下地,稍稍活動身子,解釋道:“這是我獨創的療傷之法,個中原理你還不能領會,等你修為到了,自然會明白的。”


    “哦。”施離修若有所思,卻又毫不懷疑,點頭應道:“焦師兄功力深厚,自然和我們不一樣。”


    正說著,就聽房外腳步聲急促,黃書郎一把推開房門,開口喊道:“小樂,焦師兄,江師姐受到黑衣人襲擊,現在命懸一線,朋楚師兄叫我們速去會合,立即趕迴鎮元山。”


    “什麽?”施離修聽聲一震,驚道:“江師姐被人襲擊?怎麽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麽?”


    焦龍甲也是一臉驚訝,問道:“此話當真?三大高僧在此,何人膽敢如此猖狂?”


    黃書郎喘了口氣,急道:“咱們邊走便說,你們快隨我去偏殿,晚了江師姐就性命難保了!”


    施離修趕忙應道:“好,我們走!”


    等他們離開禪房,跑到偏殿時,福善方丈已為江龍安輸完內力,見眾人到齊,抹了把額頭汗珠,說道:“江師侄負傷過重,所幸她功底較厚,加上老衲佛法續命,應該能撐上兩天。你們盡快帶她迴天道門,隻有貴派轉魂丹和紫水玉露,才能保其性命。”


    朋楚知道江龍安命在旦夕,但如今還有許多疑問未解,說道:“剛才江師姐昏迷之前,曾說出怨靈掌三個字,這怨靈掌先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應該是她在智敬大師記憶中找尋到的,從那黑衣人祭出的幽靈來看,應該就是所謂的怨靈掌無誤。也就是說,用五鬼幡殺死智敬大師的邪人,很可能就是剛才那個黑衣人!”


    福善方丈點頭讚同,麵露憂慮道:“剛才那黑衣人除怨靈掌外,還使出了天風卷浪和九陽天火訣,如果你的猜測無誤,就意味著持有五鬼幡之人,是你們天道門內部的人。而且此人居然能使出九陽天火訣,說明他在天道門中極有地位,絕不是無名之卒。”


    聽雨仍然抱著江龍安哭成淚人,聽聲不禁一怔,問道:“如果是我們天道門的人,那會是誰?”


    朋楚眉頭緊皺,陷入深深沉思,如果說那邪人真是天道門內部的人,會不會就在他們一行六人之中?如果是,最有嫌疑的莫過於焦龍甲,因為幾人中隻有他才會九陽天火訣。可焦龍甲一開始就惡疾發作,在施離修陪同下離開大殿,若果真是他,隻需詢問施離修他是否離開過禪房即可。


    想著意味深長的看眼焦龍甲,轉頭對施離修道:“小樂,剛才你和焦師兄去禪房休息,都做了什麽?”


    施離修知道他是懷疑焦龍甲,雖說焦龍甲療傷方式怪異,但他一直不曾離開禪房,是自己親眼目睹不爭的事實。迴道:“沒做什麽,我一直守著焦師兄療傷,沒有離開半步,那邪人不可能是焦師兄,你肯定誤會了。”


    朋楚聽他如此說辭,不由得滿腦疑惑,如果不是焦龍甲,就說明黑衣人不在他們六人之中,那到底會是誰呢?


    焦龍甲見他懷疑自己,頓時麵色一變,怒道:“朋楚,你這是什麽意思?說我殺死智敬大師,還當著三大高僧的麵打傷江師妹嗎?”


    黃書郎也道:“朋楚師兄,剛才我進到禪房,確實看到焦師兄和小樂在一起,不可能是他。”


    朋楚對他一直沒有好感,心裏自是懷疑,但施離修和黃書郎都為他作證澄清,隻得道聲抱歉,無奈作罷。


    此時追出去的慧圓、覺遠兩位大師返迴偏殿,都是搖頭歎氣,說道:“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何方神聖,我等一出去就沒看見他的蹤影,分頭各自追出數十裏,都是一無所獲。”


    福善方丈低頭想了想,說道:“既然暫時無法查出黑衣人是誰,就趕緊送江師侄迴貴派救治吧,那黑衣人短時間內不會察覺你們離開本寺,等他再來刺殺江師侄,老衲便設下天羅地網,將他一舉拿下,你們才能一路無憂。”


    施離修點頭讚同,說道:“不錯,如今智敬大師遺骸化為灰塵,想要得知真相,隻有保住江師姐的性命,待她醒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好,事不宜遲,咱們快些出發吧。”朋楚答應一聲,上前抱起江龍安,與眾人向三大高僧道聲告辭,便快步走出偏殿,直接在院內禦空而起,往南方鎮元山原路返迴。


    就這樣,施離修一行人抵達牟音寺,凳子都沒坐熱,剛剛查出真相,就遭受神秘黑衣人襲擊,被迫返迴天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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