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皇上。”禦林軍看到法生和尚將皇帝扔在地上,急忙跑上前來,將皇帝扶了起來,並且四周戒備,保護起來。


    “給我追,殺了他們。”大秦帝國皇帝十分狼狽,麵目猙獰的吼道,如同一隻發瘋的狗,再無一絲皇帝的威嚴。


    成為法生和尚的俘虜,這對於大秦帝國皇帝來說,是不可洗刷的恥辱,一輩子不了克抹去的恥辱,這一刻,大秦帝國皇帝恨死了法生和尚幾人,恨不得將幾人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微臣遵旨。”一個禦林軍的首領開口說道,並帶著大隊禦林軍向著法生和尚幾人逃去的方向追去。


    不消一會,大隊禦林軍歸來,並無追到法生和尚幾人,禦林軍首領來到大秦帝國皇帝的跟前,顫顫巍巍額的說道:“啟稟陛下,賊人修為太強,速度極快,早已不見蹤跡,我等不曾追得,請陛下責罰。”


    大秦帝國皇帝一聽怒了,血紅著雙眼,猙獰的說道:“廢物,來人,拉出去斬了。”


    “陛下饒命……”禦林軍首領開口求饒,可是並無效果,這一刻的皇帝如同瘋狗一般,毫無理智可言,禦林軍的首領被人拿下帶了下去,斬了首,委屈的丟了性命。


    這不能怪禦林軍的首領,法生和尚等人修為高深,而且京陵城外一馬平川,就憑幾個禦林軍就想抓住法生和尚幾人,萬萬不可能,隻不過這一刻大秦帝國皇帝怒氣當頭,禦林軍的首領成了大秦帝國皇帝的出氣筒。這也恰好證明了大秦帝國皇帝的無情。


    “父皇受驚了,兒臣罪該萬死。”秦政帶著秦婉兒一同來到大秦帝國皇帝的跟前,秦政開口說道。


    “哼,你確實該死。”大秦帝國皇帝冷哼一聲,怒斥道,先前在武場,秦政不顧皇帝的安危,命令禦林軍拿下法生和尚幾人,這大逆不道的行為深深的刻在大秦帝國皇帝的心裏,若不是秦政為大秦帝國皇太子,還是皇帝的親生兒子,恐怕大秦帝國早已命人將其拿下,而不是訓斥。


    “皇上息怒,兒臣罪該萬死,還請父皇責罰。”秦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低頭對著皇帝開口求饒。


    “哼,今日之事先記著,若有下次,定斬不饒。”大秦帝國皇帝一甩衣袖,在眾多禦林軍的保護下,往京陵城內走去。


    “多謝父皇。”跪在地上的秦政開口說道,眼中的殺機冷茫一閃而逝,才站起身來。


    秦婉兒一直隨在秦政的身旁,全程不曾看過大秦帝國皇帝一眼,在她的眼中,恐怕對這個無情的父皇失望了,在皇帝的身上,不曾感受過一絲父親的溫暖,有的隻有無情,隻有冷血,有的隻有悲痛。


    “哥,你說雲修會有事嗎?”秦婉兒看著法生和尚幾人離去的方向,開口問道,眼中有著無盡的擔憂,憔悴蒼白的臉龐讓人憐惜。


    “皇妹,放心吧,雲修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對待秦婉兒,秦政十分寵溺,沒有絲毫的虛偽,隻有心疼。


    “但願吧……”秦婉兒情緒無比低落與悲傷,雲修的傷勢秦婉兒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能想象得到,在成千上萬禦林軍的包圍下,決計不能全身而退。


    “走吧,還是趕快迴去,等下父皇又要怪罪了。”秦政無奈的說道。


    “那是一個深淵,一個地獄,更是一個牢籠,沒有陽光,沒有溫暖,有的隻有無情與冷血,我受夠了,我真的不想迴到那個地方,若是可以,我不願做什麽公主,我隻想是一個普通人,哪怕粗布麻衣,哪怕家徒四壁,我也會很開心的。”秦婉兒的眼中彌漫著悲傷,那是永久不能化去的悲傷,如同跗骨之蛆,生在了秦婉兒的骨子裏。


    “哥哥,你說,我們會有幸福嗎?”秦婉兒淚眼朦朧的看著秦政,祈求他的迴答。


    “會的,一定會的。”秦政堅定的說道,眼神冷冽,一股君王之資在秦政的身上綻放。


    “是嗎?”秦婉兒很有深意的看了秦政一眼,率先朝前走去,或許秦婉兒這一刻終於明白了秦政的內心,也明白了他的野心。


    君王向來無情,秦政也會變得如同皇帝一般冷血,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為了利益六親不認嗎?秦婉兒不敢肯定,也不敢問,她害怕最後的一絲溫暖會隨之消散,爛在心裏,骨子裏,來挽迴那最後的一絲溫暖。


    夜裏的南山有些寂寥,蒼涼的月光下,空曠的竹林幽幽,偶爾幾聲蟲獸鳴叫,清風吹拂,苦竹林沙沙作響,奏響了悲涼的樂章。


    破敗的竹樓前,生機勃勃的雪楓樹隨風搖曳,雪楓樹下,是司徒酒的小墳,小墳上無名花兒綻放,悲涼中帶著燦爛。


    如塵和尚靜靜地站在小墳前,眼中浮現抹不去的悲傷與懷念,喃喃自語:“司徒老鬼,你我這一別已有多月,如今你的小墳已經雜草叢生,你走得淒涼,留我一人苟活,你在那一方還好嗎?”


    “你我相惜一生,想不到你先我而去,造化弄人,若不是紅塵俗世相伴,你恐早已踏出那一步,也不至於讓秦無炎占了便宜,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場。”


    “司徒老鬼,你我一生肝膽,戎馬江湖數百載,何懼風雨,到暮年卻讓小人得誌,可悲可歎。”


    如塵和尚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眼神中更多的是落寞,英雄惜英雄,一生肝膽相照的兩人,如今生死相隔,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夠接受的,如塵和尚也是一般,常常會迴憶起那些日子,莫名哀歎。


    “哎,司徒老鬼,你我百年不曾跨越的那一步,我終於摸到了門檻,也許不久之後,我就會跨入那一步,隻是,我的心裏卻突然多了些恐懼,人終究是人,如何能夠拋卻七情六欲,斬斷了七情六欲那還是人嗎?”如塵和尚開口說道,眼中浮現著掙紮,一股冷冽的氣息從如塵和尚的身上浮現,出現了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聖人境前期想要突破到中期,必須斬掉七情六欲,讓自己變得更加無情,更加冷血,麵對一切波瀾不驚,內心不起一點波浪,親人,仇人,在眼中皆是一般,不分親遠,以冷眼看待一切。


    聖人境中期,可以說是每一個武者窮極一生都想達到的境界,可是,這一刻,如塵和尚的心裏卻出現了恐懼,心裏還有牽掛,還有放不下的人。


    如塵多年在紅塵中徘徊,看多了紅塵俗事,看透了生死離別,心裏早已麻木,可是,到這關頭,如塵和尚心中還是出現了恐懼,說到底如塵和尚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身體中的血液還在滾燙。


    “司徒老鬼,我敬你一杯。”如塵和尚從腰間取下一壺美酒,灑了一半在司徒酒的墳前,剩下的一半大口大口的灌入口中,迷蒙的雙眼中散不去的悲傷。


    “持劍舞天厥,醉眼看紅塵,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如塵和尚一聲清嘯,嘯聲悠悠,在空曠的竹林中迴蕩,讓南山顯得更加寂寥。


    嘯聲作罷,如塵和尚轉過頭來,望著悠悠的竹林,臉上出現著無奈與掙紮。


    法生和尚與清靈從竹林中走出,飛快的向著如塵和尚而來,待近了,清靈焦急的說道:“如塵師叔,求求你,救救哥哥吧,哥哥快要死了。”


    清靈跪倒在如塵和尚的跟前,臉龐上淚珠不斷,雲修身上流出的鮮血打濕了清靈的衣裳,變成了一個血人,狼狽的樣子讓人格外的憐惜。


    一路上,清靈單薄的身體倔強的背負著雲修,沒有接受法生和尚的幫助,更沒有一刻休息,馬不停蹄的往南山趕來,或許在她的心裏,隻有這樣,才能夠感受到雲修的存在。


    “你不必這樣,起來吧,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雲修在我的眼前死去,司徒老鬼走了,我理應照顧你們。”如塵和尚開口說道,眼中的掙紮與冷茫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柔情與慈愛。斬七情斷六欲,沒有那麽容易,如塵和尚在看到法生與清靈的時候,鐵石心腸化為了柔水,慈悲心腸,放不下塵世諸多的牽絆,情願被世俗束縛。


    “謝謝師叔。”清靈說道,將雲修放了下來,不顧身體的虛弱,倔強的站在一旁。


    如塵和尚身上金色的佛光湧現,如同一尊大佛,頭上佛暈縈繞,將如塵和尚映照得無比神聖,如同佛祖臨塵,不食人間煙火,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碎虛空而去。


    現在的如塵和尚修為比起上次與司徒酒比武時深厚了太多,無限的接近於聖人境中期,若不是如塵和尚心中還有牽絆,一直壓製著修為,恐怕早已達到了聖人境中期。


    聖人境每一層之間的修為差距猶如天塹,每提升一絲,帶來的戰力的提升都是巨大的,換句話來說,以如塵和尚現在的修為,想要擊敗當初的司徒酒,雖然不能輕而易舉,卻也不會太難。


    不是說司徒酒不強,兩人都是聖人境前期巔峰的存在,可是巔峰之間也存在差距,如今如塵和尚觸摸到了聖人境中期的門檻,戰力再次升華,有了質的飛躍,從而強於當時的司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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