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眼皮沉沉的,喉嚨想叫卻說不出話來。四肢也變得發軟,但我還是試著反抗。我的反抗失敗了,對方死死捉住了我的雙手。就這樣,對方以非常敏捷的動作,將我架進沒人的巷子,帶進民宿的一個房間。


    “可能正是因為我戴了口罩,所以吸入氣味的量並不太大。至少,我的腦袋仍然是很清醒的,隻是喉嚨與四肢沒力而已。我從頭到尾都在思考要怎樣擺脫突如其來的襲擊。因為我清楚,以自己的長相,落到壞人手裏,將很難逃脫一些可怕的遭遇……


    “我曾經隻屬於你,我希望以後也隻屬於你。不光是心,我希望身體也一樣。我飛快地轉動腦筋,想著對策。但對方根本不給我太多機會,把我往床上一扔……”


    聽到這,餘冬的心更痛了。


    他自然是想到了吳庚。就算不是吳庚,也必定是那個一直在苦心對付自己的黑手!


    發生這件事是在田蜜瓊亞島之行的第五天,也就是餘冬收到神秘舞裙的那一天。


    當時,餘冬收到神秘舞裙,擔心妻子遭遇不測,才特意打電話給妻子。


    沒想到,反而正是在他與妻子通完話之後,妻子便遭遇了不測!


    田蜜繼續往下迴憶著。


    “對方把我扔在床上後,按說當時就算不捆綁我,我一時也很難逃走。但那人不知為什麽,立即就從角落裏取出了繩子,打算捆綁我!


    “也正是在那人走過來捆綁我時,我仔細看向他,打算記下他的身體和麵部特征。然而讓我失望的是,那人臉上竟然戴著一個小醜麵具,完全無法看見半點麵部!


    “至於身體特征,那是挺纖瘦的一個人,在男人中的話,個頭不算特別高。


    “認不出對方麵孔,我就不繼續在這件事上費神了。我立刻準備下一步對策。我所想到的辦法,就是用力咬破自己腮頰,利用那陣劇痛的刺激,抵抗身體的昏沉。


    “在疼痛刺激下,我身體力氣得到了臨時的爆發。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沒有太多的逃脫機會,隻能把唯一的一次爆發機會用在最重點的地方!


    “趁他拿著繩索靠近我時,一直裝作無法動彈的我突然抬起右腿,用盡當時所能爆發的最大力氣,猛踢向他的襠部!


    “我當時隻有一個念頭,隻要能把他踢廢掉,暫時無法對我辦壞事,我就能為你保住清白。至於他被踢後,要打我,甚至殺我,都在其次了,管不了那麽多!


    “這一踢出乎他的意料,他呆住了,被踢了個正著。然而,同時呆住的還有我!


    “他喊了一聲痛。但我卻發現,腳所踢中處,空蕩蕩的!我立即意識到,自己麵前站著的很可能並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女人!


    “他果然被激怒了,用繩子將我綁了個結結實實,繩索勒進肉裏,很痛,但也讓我的身體變得更加清醒了。


    “捆綁過程中,我再次試著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胸口。這一撞,我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他穿著男性的衣服,胸前也掩飾得很平坦,髮型也是男式。但我那一撞,立刻就試出了她胸前真實的觸感。那就是一個女人!


    “再結合到她的個頭明顯比一般男性矮點兒,身材也比較纖瘦,而且仔細聽,她的聲音也是刻意捏出男性的嗓音。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就是個假扮成男性的女人!


    “這樣一來,我倒是暫時不擔心自己的清白受損了,但由此我也變得更加迷惑了,我得罪過誰?一個女人費這麽大勁把我綁來的用意何在?


    “她把我綁好後,又用布塞住我嘴巴。塞完後,她又撈起我腰上衣服,在我腰上像刮痧一樣,掐出幾點紅印。完全莫名其妙的舉動。


    “做完這些,她就坐在一旁默默發呆。由於她一直用麵具覆蓋臉部,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她當時的表情到底是悲傷、惡毒還是呆滯?完全不知道。


    “我當時甚至想,自己怕是碰上個神經病吧?又或者,會不會碰上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女罪犯,把我弄死拋屍什麽的?


    “我就這樣一直被綁了兩個小時。那種無力的感覺倒是徹底消散了,畢竟由於戴著口罩的原因,我本來吸入的氣味就不多。但是隨之而來的是痛,手腳被繩子勒住的地方,痛到麻木!


    “她也就那樣發了兩個小時的呆。最後,她威脅我說,不要試著報警,我知道你家的全部信息!說完這句,她就開始鬆綁,把我口中的布也揪扔掉了。


    “由於雙腳捆綁太久,我初站立時差點摔倒,她還伸手扶了我一下。最後莫名其妙說了一句,‘倒是挺漂亮的。自己走迴去,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走迴酒店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這個女人究竟什麽來頭,以及,我要不要馬上打電話告訴你這件遭遇?


    “迴到酒店後,我躺在床上思索很久,最終打消了告訴你的念頭。我這麽決定,主要有兩點原因。一來,我怎麽跟你說呢?我說我被人綁架了,但對方什麽也沒做,綁了兩小時就把我放了,而且很可能是個女人。你能信嗎?常理來講,能做出綁架這種事來的,必定都是男人,光這一點就很難叫你相信。


    “以我這樣的長相,在被綁的兩個小時裏,對方竟然啥事都沒對我做過,這一點更加叫人無法相信。我陷入了一種根本說不清的狀況中,就是所謂跳進黃河洗不清的那種。


    “既然這樣,最好的辦法反而隻能是幹脆不說。看看對方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其他舉動,到時再說。


    “二來,她當時威脅說知道我全家信息,如果報警就會對我家人不利。我明白,如果我一向你透露,你的反應肯定是報警。我連她的長相都沒能看見,報警抓不到她,相反卻能招來她對我們一家人的傷害。


    “而且,我仔細想了又想,她花那兩個小時到底什麽目的呢?人做事總是要有目的的!排除她是神經病的前提下,我認為她隻能有一個目的,就是故意要在我身體上留下綁痕,還有那草莓印一樣的痧痕。


    “給誰看呢?當然隻能是給你看。雖然我不知道她這樣做的用意何在,但我知道,我越是將綁痕暴露在你眼前,就越是達成了她想要的目的。但是綁痕那麽明顯,幾天時間暫時是消失不掉的,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向你掩飾。


    “第二天就是團拓活動,當九重營救的闖關環節出現時,我馬上想到這是一個非常恰當的掩飾機會。於是,我替代了小秋,扮演了被捆綁的人質。


    “從瓊亞迴來後,我知道一旦我手上的綁痕暴露出來,就正好稱了對方的心意,尤其當那條莫名其妙的舞裙出現在沙發上,麵對你的質問,我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斷。於是,我盡量用長衣長褲遮擋住綁痕,希望一直到綁痕自動消散,都不被你發現。


    “我能隱隱感覺到,有人見不得咱倆好,就是想叫咱們雞飛狗跳、家庭破裂。所以我當時一再勸你說,‘老公你千萬別被這些東西誤導了,那才真上了別人的當呢’。


    “老公,這就是我被綁事件的整個始末。迴到你剛剛問我的問題,我可以肯定地說,綁我的那個人,不會是吳庚。因為首先性別就不對!”


    聽著田蜜完整的憶述,餘冬陷入了沉思。


    事情的走向,顯然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就在這時,田蜜再次開口說道:


    “老公,雖然綁我的那個黑手不是吳庚,但我卻高度懷疑另外一個人……”


    “你懷疑誰?”


    餘冬急問,將目光轉向她,等待她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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