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其實還有第三個鑒別辦法,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田蜜拉了拉餘冬的手,想要繼續說下去。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


    餘冬捏了捏妻子的手,中斷了她的話。


    或許是狂怒擾亂了理智,令餘冬第一眼看到書信的那一刻,滿心全是哀怒交加。


    然而理智恢復後,餘冬慢慢迴味著自己與妻子兩年多來的相處。


    田蜜可能迷失於外麵世界的精彩,可能背叛,可能放縱,可能墮落。這些,誰也不敢打包票說不會發生;


    但是,不管怎樣,田蜜竟然要指使廖兆強把他整到一無所有,甚至直接唆使廖兆強謀殺他,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書信上幽怨之餘,分明是在暗示廖兆強用經濟手段擊垮餘冬,然後用兇殘手段謀殺餘冬!


    就衝這點,絕對不可能是田蜜的心思!


    廖兆強對田蜜的了解太有限了,加上廖兆強自身就是個陰暗兇殘的小人,所以,書信上的那些話,他很容易信。


    可以說是廖兆強聽信了那些話,也可以說,廖兆強本身就恨餘冬,他正好需要一份這樣的唆使!


    魔一直都在廖兆強的心裏,這份書信隻是四兩撥千斤,巧妙發力,勾出他心中的魔而已!


    而餘冬不一樣,餘冬對田蜜雖然也常常如同霧裏看花搞不明白,但還是有一些起碼判斷的!


    比如,他相信田蜜不可能唆使別人殘害他的性命,這便是起碼的判斷!


    當田蜜說“還有第三個鑒別方法”時,餘冬打斷了他。


    因為他明白,第三個鑒別方法,便是用心去判斷,判斷她可不可能要他的命。


    田蜜想說的,一定是這個意思。


    田蜜話到一半,見餘冬打斷了她,隻好又咽了下去。但她不僅沒有絲毫惱怒,反而用力握了握丈夫的手:


    “我都還沒說出口,你就明白了?還行,你個大笨瓜,還有救。不像某些蠢東西,自作聰明,被人當槍使了還蒙在鼓裏,可笑之極!”


    話雖然是站在餘冬身邊說的,可一句一句落進廖兆強的耳朵裏,廖兆強的臉都青了。


    今天受到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何止是心碎兩個字能夠形容?


    那最美最溫柔的一夜,已經被竇蕊揭開了血淋淋的現實;就連手中一直深信不疑的田蜜親筆信,如今也變得疑點重重。


    現在不隻是田蜜譏誚他可笑,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前所未有的重創,麵子碎了一地,就算再不甘,留在這裏又還有什麽意義?


    想到竇蕊還在外等著他去安撫,廖兆強決定拂袖而去。當務之急,趕緊把竇蕊哄好。看來廖兆基那個傻蛋已經懷疑到竇蕊身上了,既然竇蕊願意攬下所有,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剛跨出兩步,餘冬的聲音卻在耳邊冷冷響起:


    “你走吧,我保證,一到家你就會發現,廖大為手上正拿著精彩的照片在欣賞。”


    “姓餘的,勸你不要太張狂!你要我過來,我來也來了,該說的也說了,還想怎樣?!”


    廖兆強一聽餘冬用曾麗姿的照片繼續威脅他,狠瞪的雙眼幾乎溢出血來。


    “早著呢。我還有幾個問題,你給我放老實點,好好迴答。你誠實,我便誠信,說到做到,不給你爸寄照片。”


    餘冬完全不在意廖兆強那殺人的眼神。一個即將完蛋的人,何必再在意?


    或許廖兆強那刀子般的眼神背後,正在醞釀一百、一千種反擊餘冬的毒計,可是他唯獨算漏了一條,那就是,餘冬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今天晚上之後,廖兆強再也不會有機會。


    曾經,他把餘冬打擊得死去活來、慘痛無比,性命都差點丟掉,是他逼餘冬反擊的。餘冬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就在於,他要麽不反擊,萬事好說,而一旦決定反擊,必定是閃電般的一兩招解決,根本不會讓你來得及搞清狀況。


    “少婆婆媽媽,說!”廖兆強無奈,隻得停步不前。


    “向你問一個人。樊昊,你的人嗎?”


    餘冬目光如炬地盯著廖兆強。


    “什麽樊昊?不認識,聽都沒聽過!”


    廖兆強極不耐煩地答道。


    “你是說,唆使樊昊編造故事,製造假報告,不是你幹的?”餘冬不太相信地問。


    “完全搞不懂你說什麽!”


    “行。派人在我燦野千陽的公司玻璃門上噴漆呢,是不是你?給我寄髒舞裙呢,是不是你指使人幹的?當然,還有,給我發那些莫名其妙的短信。”


    餘冬把大半年來籠罩在自己眼前的所有謎團,一點一點拿出來問廖兆強。


    這些已經憋在他心裏太久了,一直以來也努力試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去破解,卻就是苦於無法觸及真相。現在廖兆強就在眼前,當然得好好盤問他。


    今天約廖兆強見麵,對質固然是一個目的,而搞清這大半年來那些最頑固的疑團,也是餘冬的目的之一。


    所以,廖兆強的答案,對餘冬來說,非常重要!


    如果那一切都是廖兆強派人製造的,一切迷霧便就此消散。顯然,廖兆強由於陰差陽錯,一心非田蜜不娶,視田蜜為此生佳妻,為了搶迴田蜜,才故意製造出種種疑團。


    但若不是廖兆強所為,餘冬所麵臨的迷局,就比較複雜了……


    “老公,什麽噴漆,什麽樊昊,還有假報告又是什麽東西?你到底遇到些什麽事呀?”


    田蜜聽得迷迷糊糊,不禁嘀咕著,小聲問餘冬。


    “沒事,都是些瑣碎事,隨口問問他。”


    餘冬掩飾道。尤其是親子鑒定報告的事,他自然不能讓田蜜知道,他偷偷取了她跟思蓓的血跡,去做那種驗證。


    廖兆強聽餘冬問完,卻是嗬嗬笑了:


    “餘冬,看來恨你的人倒是不少啊?當然不是我幹的。沒什麽其他事的話,失陪!”


    聽廖兆強如此迴答,餘冬一陣失望。以為謎底就在眼前,卻依然藏得那麽深……


    “等等,你就那麽急著離開嗎?”


    剛要拉開暮雲包廂門走出去時,田蜜那令人魂牽夢繞的聲音從旁邊傳到了廖兆強的耳中。


    隻見一身白衣勝雪的田蜜腳步款款,輕盈好看得如同踩著動聽的舞曲,笑靨如花地向廖兆強走近過來。


    廖兆強被那又甜又痛的美晃得一陣入迷,他不知道田蜜到底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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