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自己的灰色大眾車前。


    拉開門上車的那一瞬間,餘冬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就仿佛,有什麽人在後邊注視著自己……


    連忙一百八十度轉身,向身後看去。


    遠處是一排樹,枝條下,似乎有人影飛快地閃了一下。但定睛細看,並沒有人。


    可能是自己最近的心情太亂太緊張,產生幻視了吧!


    迴到家,洗澡睡覺。


    第二天一到正常上班的時間,餘冬沒有去公司,而是取出田蜜與思蓓的兩份血跡,直接駕車出了門,開往親子鑒定中心。


    不知為什麽,昨天黃昏時那種奇怪的感覺,總是時不時襲上心頭。


    然而,迴頭向後望去,又並未見到什麽可疑的車輛跟蹤自己。


    就這樣,一路開到了鑒定中心。


    走了進去,親手將兩份樣本送到了負責檢查的地方。


    重新出來時,站在大理石的台階上,外頭的陽光開始強烈。


    真是個萬裏無雲的好天氣啊!可是餘冬的心,卻沉沉的,一點也晴朗不起來。


    就在這時,旁邊那幢樓房的牆角,似乎又有一個灰暗的人影閃動了一下。待餘冬揉揉眼睛,再細看時,並沒有人影。


    餘冬索性大踏步往那個牆角走過去。


    來到那兒,空蕩蕩的,一條狗都不曾有過……


    餘冬不得不承認,自己前段時間為應對債務危機,心理壓力太大。再加上現在心情緊張,所以,再次出現幻視了吧!


    看來,得好好放鬆放鬆,調整一番心情了。


    這麽想著,餘冬搖搖頭,開車迴公司的路上,暗想著,給大家放一個假,也給自己放一個假。


    再經得起摔打的人,也不可能是鐵人。是正常人,就得有張有弛,有衝刺,也就有休整。


    剛好最近,悅然水岸的施工餘冬表示不再介入,其他小項目也收尾了,大家手頭暫時都並不忙。


    帳戶裏,還有五百來萬在那躺著,暫時不用擔心沒錢給大夥發工資。


    再加上公司原本三百萬的老底也迴來了。現在,倒成了餘冬資金前所未有充實的時候。


    昨天送田蜜去得國,雖然知道田蜜的小姨還挺有錢的,但餘冬還是擔心田蜜遠在他鄉缺錢用,要給她一筆錢。


    田蜜推辭不肯要,餘冬還是把一張卡塞進她的皮箱,讓她帶著備用。


    迴到公司,繼上次的每人一萬之後,優秀個人的獎金也已經發放下去。大家一個個狀態飽滿。


    餘冬叫齊大家,宣布一個消息後,大家的精神就更飽滿了。


    餘冬直接宣布,全體員工休假一星期。該睡懶覺的睡懶覺,該約會的約會,該旅行的旅行,好好放飛一周。


    “餘總,整整一星期呀,你打算上哪玩去?”


    臨離開公司前,馮婉婉晃悠著走進餘冬的辦公室,眨巴著眼睛問。


    “我?睡它個七天七夜唄!”


    餘冬隨口道。


    “是啊,冬天到了,你冬眠呢!”


    馮婉婉掩嘴直笑。


    下午,餘冬最後一個離開公司,鎖上公司大門,這才開車迴家。


    接下來的七天,他當然不會真的睡上個幾天幾夜。


    確實挺長時間沒去看自己父母了,趁閑下來,他得開車迴家,陪陪爸媽。


    如果時間富餘,再去看看老丈人。那個對自己真心不錯的老頭,現在老伴跟女兒都出國了,一個人在家呆著呢。


    當然,七天時間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會一直掛在餘冬的心頭。那就是:親子鑒定的結果。


    鑒定的報告出來,剛好需要七天的時間。等到餘冬的公司重新恢復上班的那天,也就是鑒定結果出爐,真相顯示出來的那一天。


    迴到那從小熟悉的院落,兒時的一幕幕,恍如昨日,一一浮現眼前。


    “爸,媽!”


    “迴來了?肚子餓了吧,先吃飯吧!天冷了,怎麽不多穿點衣呢!”


    父母的話永遠是那麽樸實而包含著最真切的關心。


    一桌好菜,兒時的味道。


    “冬子,你說田蜜,要是能跟你一起迴家來多好嗬!那閨女,我看著就喜歡!”


    母親遺憾地說。


    田蜜打過電話給她,說是要去國外照料生病的小姨。


    “看春節吧。春節要是迴國,肯定來家裏,在您身邊多呆幾天。”


    餘冬答著。心裏卻是浮現一片陰霾。


    畢竟,田蜜身上那些事,太說不清了。


    與廖兆強的事兒,雖說基本可以推斷是被強逼所為,但作為丈夫的餘冬,除了心疼,除了暗暗發誓要保護她之外,心塞是免不了的。


    思蓓的事更為嚴重。


    要是田蜜真是思蓓的親生母親,卻從來沒有他麵前吱過半聲,隻是一再掩飾,那完全就是在戲弄他這個丈夫的尊嚴。


    麵對廖兆強,田蜜是一再拒絕、躲避的,被強逼之後不敢向丈夫透露,也是怕餘冬以身涉險,生怕他出事。


    但思蓓的事,沒人逼迫她,她完全可以選擇在結婚之前,就向餘冬坦白。而餘冬娶不娶她,那是餘冬個人的抉擇。


    這種隱瞞,是任何丈夫都無法接受、無法原諒的。


    真要走到那一步,除了一拍兩散,不會再有別的結局。


    “冬子你說,田蜜她年紀還這麽小,以前也沒怎麽出過國,就這樣呆在國外,能適應過來嗎?千裏萬裏的,真怕這孩子在外吃苦頭!”


    母親又擔憂地絮叨起來。看得出,母親對這個兒媳,是打心裏喜歡的。


    吃過飯後,陪父母做了一會手頭的細碎活,餘冬便搬了張藤椅,放在樹下。


    曬著暖洋洋的太陽,餘冬閉目養神。


    不一會,還真睡著了,做起夢來。


    一會,夢見一星期的時間過了,那張鑒定報告拿到手裏,與樊昊寄來的結果一模一樣,田蜜真是思蓓的親生母親;


    一會,又夢見廖兆強,把田蜜推倒在車裏,任憑田蜜苦苦哀求與淚流滿麵地掙紮,卻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夢中的場景,那麽的真實,與現實幾乎難以分辨。


    可能是夢境過於痛苦,餘冬醒來時,頭微微作痛。


    揉了揉太陽穴,餘冬不打算繼續睡,進到屋裏,抬腿走到二樓。


    樓上箱子裏有他不少的舊書,餘冬打算從中揀出一兩本,隨手翻翻,打發時間。


    打開樓上的老箱子,正要伸手去取書時,手指觸及處,卻傳來一種軟軟的觸感。


    餘冬頓時發現,與自己的書一同存放在一起的,竟是幾件女人的物品。


    看到那些物品,餘冬隻覺得胸口一陣發緊。


    有十幾秒,他的唿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他努力喘了幾口氣。每喘一下,心中的某個地方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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