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雖然冷清,但還是有幾個人在遠處散步的。一聽到有人販子,那幾個人也紛紛向清秀男人衝了過來!


    清秀男人很不甘心,還想挾著思蓓逃走,但隨著大家的逼近,他不得不放棄了打算,一撒手,放下思蓓,獨自往公園另一個方向跑去。


    好在,人們見他放了手,也就沒再追。


    清秀男人沿著小路跑了一會,在幾棵樹邊止住腳步,打算休息會兒,喘口氣。


    這時,大樹後邊,卻大踏步地走出一個身軀較為高大的男人來。


    清秀男人抬頭看了一眼這男人,轉頭就又要跑。


    這次沒來得及跑遠,腳下一軟,直接被一個掃堂腿,掃倒在地。


    “說吧,你是誰,跟思蓓到底什麽關係?”


    餘冬用膝蓋將對方頂在地上,逼問。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你認錯人了,我隻是在這裏散步,也不認識你說的思蓓是誰。”


    清秀男人都快啃泥了,卻嘴硬。


    “不說是吧?那你就是人販子了。剛好,我在這兒便衣執勤,跟我去所裏慢慢交代吧。”


    餘冬將對方從地上扭了起來。


    清秀男人掙紮了一下,本能地反駁道:


    “少來,你一個開公司的,充什麽公安?”


    餘冬哦了一聲:


    “你對我挺了解的嘛。那好,你今天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我問你話,你老老實實迴答,迴答讓我滿意的話,你可以走人;要麽,我把你扭迴到花叢那去,說人販子抓到了。那些追你的人一頓群毆,就算把你揍個半死,估計也算是見義勇為吧?”


    聽到餘冬的打算,清秀男人臉頰抽了抽。


    “餘冬,你可能搞錯了,我不說,是為你好,並不是我不敢說。你自己得想清楚,我說出來的那些話,你未必承受得了!”


    “哪來那麽多廢話?”餘冬催促。


    “那我可說了!要是聽了受不了,那也是你自找!”


    清秀男望著不遠處斑斑駁駁的細碎陽光,那眼神,似在陷入對過去的追憶。


    “我叫樊昊,當然,你如果向田蜜提起這個名字,她一定會說不認識。畢竟,現在的她學會了心機,變化很大,已經不是十八九歲那時的她了。


    “我跟田蜜的年齡差不多大。所謂年少輕狂,說的正是我這種人。家境不錯,父母寵愛,從小對讀書就興趣缺缺。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念上大學的。這一點,我那不缺錢的老爹老媽可能比我清楚是怎麽迴事。


    “他們想方設法,讓我能上大學。說得不好聽,這跟浪費名額沒什麽兩樣。我在班裏好好呆著的時間一年到頭數得過來,相比,我去咱隔壁學院就勤快得多。


    “因為,隔壁就是峰陽市藝術學院。你肯定想到了田蜜。沒錯,就是田蜜畢業的那所大學。我的大學隔牆就是美女如雲的藝術學院,這一點,我得感激我父母。


    “美女紮堆的地方,誰不愛?我天天往那跑。當然,我懷裏摟著的女生麵孔是經常變的,幾乎很少重樣。


    “美女多,質量高,換成你是我,你也會喜新厭舊。畢竟,那裏的女大學生以理念開放出名,沒有誰是花錢泡不到手的。錢這東西,碰巧我從來不缺。


    “我這麽說可能太絕對了。因為沒多久,我就發現還是有例外的。有個大一女生,似乎是真心喜愛舞蹈,別人在藝術學院都是三分學習,七分玩。她卻大部分時間都在練舞。關鍵,她長得是真漂亮,在峰陽藝術學院這種美女不值錢的地方,還能夠讓人一眼就放不下目光,算是那種數一數二、非常紮眼的女生了。


    “你知道我在說誰。對,就是現在你的老婆,田蜜。不用說,我肯定心動,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心動不已。第一天見到她,第二天我就打發走了當時身邊的女友,開始專注地追她。


    “她比其他的女生難追多了。男人就是這尿性,越難追,越來勁,以為遇到了寶貝疙瘩。現在想起,我自己都佩服那時跟狗皮膏藥似的勁頭。


    “過程不多說了,也不適合在你麵前講太多。反正錢這玩意隻要使勁砸,還是管用的,加上我長得也不賴,應付女人的經驗更不少,這麽難泡的女生,還是被我泡到手了。


    “十八九歲的年齡,要說談婚論嫁,那還太早、太遙遠了。但很奇妙,有了田蜜後,我突然開始向往結婚那麽遙遠的事情。她很會撒嬌,跟她在一起,那種溫柔幸福的感覺,跟其他女孩是不一樣的。我已經打算,等我和她畢業後,就娶她。所謂浪子收心,這種事情,我以前從沒想過真的存在,而且會在我自己身上發生。


    “我帶她去見過我老爸老媽,雖然她們家的家境跟我們家相比,差太遠了,但她個人,我爸媽還是喜歡的。所以,要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情,我們倆會一直相愛下去,她現在每天嘴裏叫著的老公,就不會是你,而是我……”


    說到轉折處,樊昊的眼裏起了一層霧一般的哀痛,語氣也是,仿佛被命運那隻作惡的手扼痛了喉嚨。


    “什麽事情?”餘冬冷眼看著他,問出幾個字。


    “這件改變了我們命運的事情,不……應該說,是事故吧!它來得太突然了,把一切都摧毀了,不是事故,又是什麽?


    “她做了我女朋友後,對舞蹈學習的熱情也明顯減弱了。隔三差五,會陪著我出去玩兒,燒烤、遊泳、卡丁車、玩殺人遊戲什麽的,我發現,不論表麵多麽乖巧的女生,骨子裏都還是喜歡玩的。


    “那天,我和她,還有約的另外幾個同學,在一個休閑農莊裏玩了一整天,本來打算早點休息。我都已經抱著她在房間裏睡過一會了,有同學來敲門,提議夜裏繼續玩遊戲。


    “我不好拒絕,就去了,但是她因為已經換好了睡衣,不想再換衣服,就躺在床上沒去。我當時隻認為這農莊又不是第一次來,留她一個人在房間睡著也不會有啥事。


    “我哪能料到,我這一離開,帶來的會是什麽後果?如果早知道會給到潛入農莊的歹徒、老惡棍可乘之機,我一定會留在田蜜的身邊,好好保護她才對!可是,沒有如果!命運有時就是那樣的邪惡。邪惡的門一旦打開,後邊的事,關不住,擋不掉,對她對我,都成了惡夢……”


    樊昊的嗓音中開始出現痛苦的哀鳴,仿佛要憶述那痛苦的事故,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打擊!


    這哀鳴,同樣讓餘冬的心,一陣陣揪緊。


    自己那整日笑靨如春的枕邊人,到底隱瞞著怎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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