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養了快十年的大白菜,被一坨辣雞野豬拱了, 顧玄銘的心肝肺腎髒全都氣得快爆炸了。


    如果他早知道那條圍巾是給沈淵的, 他能和和氣氣地給他畫恆溫符咒?沒塞幾個導·彈、炸藥進去就不錯了。


    顧玄銘越想越生氣。


    他看看自家命不久矣的小可憐,又看看對麵早該死球的大灰狼。


    顧玄銘心疼得發苦, 他已經憑空腦補出整整五萬字, 他家傻白甜的小白菜, 是如何被這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沈狗欺騙、誘惑。


    忽悠得他家小白菜團團轉。


    一片真心錯付就算了, 最後竟然還被沈狗囚禁起來,強加了因果業障於身, 隻有幾個月的時間可活。


    太慘了。


    他可憐的阿澤。


    顧玄銘生生得快把自己虐出眼淚了。


    說完那句騷話後, 他猶不解氣, 還一把攬住傅凜的腰, 往自己懷裏帶了帶:“嗯?親愛的?”


    傅凜疑惑地轉頭瞥了眼顧玄銘,他想了想,並沒有立刻掙出老顧的懷抱。


    他先借著老顧身軀的遮掩, 悄悄地往自己身上貼上一張極陰符, 讓自己的身體自然而然地溢出陰氣。


    完美地假裝自己是一隻小鬼頭。


    做完這一切, 傅凜才鬆了口氣,琢磨起現在的狀況。???


    嗯?


    老顧在搞什麽?搞顧周cp?有什麽意義?


    不太懂哎?


    傅凜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蕩漾地衝老顧笑了笑, 也跟著騷了起來:“親愛的,我還不餓, 我們再算兩卦吧?”


    雖然不知道老顧在騷什麽,但傅凜一般不當麵拆台, 打兄弟的臉。


    當然,如果他現在頂著傅凜身份的話,他一定立即踢開老顧,向沈哥表明他是清白的,他對他的一片心意天地可證、日月可鑒。


    不過,周遠澤就無所謂了。


    老顧愛咋騷咋騷吧。


    “……”確實被騷到的沈淵說不出話來,他臉上一瞬間出現了無數種表情,扭曲在一起,十分猙獰。


    他簡直懷疑自己中了夢魘之術。


    眼前這人……前幾天才跟他醬醬釀釀,如膠似漆。轉眼又靠在別人懷裏喊親愛的……?


    男人的眸光逐漸變得冷凝,仔細看去,深不見底的黑色裏又透出微微的脆弱和茫然。


    “這不是沈淵麽?”顧玄銘假裝才看到沈淵,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來我們這兒有什麽指教?”


    顧玄銘話音一落,傅凜便默契地抽出斷魂劍,橫跨一步擋在顧玄銘身前,劍尖搖搖地指向沈淵。


    這個場景在過去的日子裏,曾經出現過無數次。


    按往日的套路。


    接下來就輪到沈淵展示出他的陰謀n,或者召喚出他的百萬鬼師。


    傅凜都做好大幹一架的準備了。


    豈料沈淵隻是直勾勾地盯著他,麵容沉寂,平靜得仿佛狂風驟雨前的片刻安寧。


    “你們……”他喑啞著聲音,微微垂下眼簾,似是在壓抑著什麽。


    “我們?”顧玄銘淺笑著重複了一遍,他上前一步,從後麵環住傅凜的腰,語氣沉沉地反問,“我們怎麽了?”


    沈淵眸光驀得一沉。


    傅凜僵了僵,舉著劍的手訕訕地放下了。他猶豫了下,沒有輕易開口。


    他是真懵了。


    他們幹嘛呢?


    老顧這一手顧周秀的,傅凜是真看不懂。


    莫非沈淵喜歡老顧?!


    莫非沈淵喜歡周遠澤?!


    ……不會吧,都好可怕的樣子。


    見傅凜終是沒有反抗,也沒有辯解。


    沈淵頭疼地捏了捏鼻梁。


    他強壓著被綠的怒意,試圖冷靜下來。


    他知道傅凜常年熱愛搞事發·騷,也許今天隻是想嚐試一下ntr他的快感。


    不一定是真的。


    畢竟就往日的經驗看,傅凜十句話裏,五句瞎扯,三句蕩漾,最後兩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到一句微不足道的騷話,大到攸關兩人性命的要事。


    他全可以扯謊。


    尤其是扒掉他兩個馬甲後,再迴顧過往。典型的嘴上說一套,行動上又是另外一套。


    當年他嘴裏天天說著“你去作死吧死了就死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了不會管你的”,結果轉頭就給了他一劍,不擇手段地毀了他所有的馭屍咒。


    他還成日和沈宏他們混在一起,辱·罵顧玄銘和周遠澤是一坨大垃圾,結果轉頭就披著馬甲做出更垃圾的事情。


    沈淵一直看不懂傅凜這個人。


    他從很久以前就開始試圖隻通過傅凜的行為來判斷他的真實想法。而不是聽他說了什麽。


    五年前,他以為他看懂了傅凜。


    這個人用自己的一條命換來了他生命的延續。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真實?


    雖然這種真實寒冷得讓他自骨髓最深處打顫。


    但他也一直銘記著這一份真實。


    因此,即使後來複活的傅凜告訴他,他做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引魂盤,是為了迴去另一個世界。


    當時他震怒,他憤慨,他恨不得親手撕了傅凜。


    可後來冷靜下來,他又忍不住質疑,傅凜真的隻是為了引魂盤麽?


    為了引魂盤,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不說別的,那年傅凜隻身一人闖進鬼獄,從數不清的厲鬼中把他撈出去。


    單這一份恩情,隻要他開口,沈淵不可能不借引魂盤。


    不過是借而已。


    根本沒必要再向他表白,再陪伴他度過那些歲月,乃至於……為他承擔業障。


    說什麽迴家後就不會再受業障的影響,傅凜難道就沒想過,若是他福澤氣運不夠,一力承擔業障後,很可能即刻就死亡了,連畫反魂陣的機會都沒有。


    更別說迴家了。


    沈淵不知道該相信什麽,他內心深處依然認為,或者說,希望傅凜在說謊。


    可他……為什麽要對一個素未謀麵的幹屍說謊?


    沈淵一度很茫然,他沉思過,掙紮過,也詢問過別人的意見。


    北叔說,無論如何,傅凜把他放在了心上。


    他覺得,也是。


    不然呢?


    真為了借一個靈器,勾·引他?


    勾·引他,他才真不會借吧。


    比如此時此刻,他怎麽可能放傅凜一個人去往另一個世界?


    要去,也要一起。


    沈淵緩緩唿出一口氣,他往前走了幾步,拉進了和那兩人的距離。


    他抬手握住傅凜的手臂,看也不看後麵辣眼睛的顧玄銘,隻垂眸問他:“你真喜歡他?”


    傅凜挑了挑眉頭,雙眼一亮,他臉上閃過幾分興味。


    所以,他之前那兩個推測可能是真的?那是a還是b?


    沈淵是以情敵的身份逼問他?還是以暗戀者的身份質問他?


    哦嗬。


    傅凜整個人的情緒都被調動起來,腎上腺素瘋狂分泌。


    青年轉了下眼珠子,斟酌了片刻,他緊盯著沈淵的神情,試探地開口:“對的啊……怎樣?”


    沈淵似乎被噎了一下,臉色很難看,他又問:“真的?”


    傅凜繼續盯著沈淵,毫無障礙地點頭:“真的。”


    顧玄銘插了一句:“有什麽好假的,我和阿澤那麽多年的感情了,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孩……咳,我們這五年也不會分離。”


    “所以……”沈淵艱難地開口,“那張照片也是真的?”


    “什麽照片?”顧玄銘好奇。


    “嗯?”傅凜倒是怔了一下,反應了過來。


    沈淵看到他發給阿止的那張黑照了?


    想起黑照的內容,傅凜不免又迴憶起他對沈淵幹的那樁又刺激又過分的“好事”。


    青年臉上浮現出不明顯的淺紅,他略感心虛地移開視線,又偷偷瞄了瞄沈淵的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傅凜雖然沒有迴答,但他這幅蕩漾的表情一下子點燃了沈淵的怒火。


    “嗬嗬。”沈淵諷刺地笑了兩聲,他一點點收緊手上的力道,冷聲道,“你就那麽饑渴?舔完我還不夠,還幫他口jiao?!”


    傅凜震驚。


    顧玄銘更驚。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竟然在想傅大佬怎麽圓迴來?他為什麽要圓,他肯定一起騷啊!!哈哈哈


    我快要在兩個人的故事裏搞出五角戀了!就是幹屍還不好融入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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