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傅凜瞧了眼神情扭曲的惡鬼,毫無求生欲地繼續笑道, “被我嚇到了嗎?別緊張, 我確實是傅凜。”


    說著,他把第二層周遠澤皮也扒了下來, 露出他幹幹淨淨的真容。


    幹屍的神情更加扭曲了。


    傅凜很是得意, 沾沾自喜:“厲害吧?我這一手嫁禍、丟鍋的操作絕對無人能敵。”


    “……嗬嗬。”沈淵連冷笑都快笑不出來了, 他咬牙切齒地道, “果然是你。”


    “嗯?什麽?”


    什麽果然是他?


    傅凜疑惑地挑眉。


    不等他細問,力量遠超常人的惡鬼忽然猛地將他扛起來, 扔到床上。???


    傅凜一臉懵逼地被沈淵按在柔軟的大床上, 茫然:“你……幹嘛?”


    “幹·你。”


    “哈?”傅凜見對方似乎要玩真的, 不由大驚失色, “你瘋了麽?”


    他瘋了麽?


    他怎麽能不瘋?!


    沈淵又迴想起自己當年,被傅凜暴力綁架到隱秘的房子裏,無法反抗地倒在床邊, 被連番……羞辱。


    真的有毒。


    沈淵又氣又惱, 也不知道這小皮精怎麽想的, 如果他真想那啥,好好地露出本容,他還能不同意不成?


    玩·弄他很有趣麽?


    還有, 這小家夥複活後,天天自稱直男。


    沈淵一臉冷漠。


    直男, 嗬嗬。


    沈淵陰沉著臉,一手強壓著秀氣的青年, 一手探到暗棕色的床頭櫃處,拉開最下麵的一個抽屜。


    見惡鬼的注意力分散了幾分,傅凜立刻奮力掙紮,出其不意地握住幹屍纖細的手腕,利落地來了一個反製。


    沈淵一個沒留神,被迫和傅凜一起翻到了床下的地板上。


    男人眸色一暗,神情間有些複雜,這人……果然是那個以武力值聞名遐邇的周遠澤。


    現在這個年代,即便是天師、道士,有幾個能在格鬥技巧上有所造詣?


    “唿。”傅凜稍微鬆了口氣。


    他剛直起身,視線便無意間落到那被拉開的抽屜上。


    抽屜裏擠滿了各種各樣用途不明的物體,不明膏體、不明罐子、不明銬子、不明球狀物、不明棒狀物、不明條狀物……還有眼熟的套套。


    傅凜再一次震驚了。


    他房間裏為什麽會有這些東西?!


    他怎麽不知道?!


    而且,這隻幹屍為什麽這麽清楚?


    這鬼東西難道一直偷偷覬覦著他的身體麽?


    可怕。


    傅凜表示細思恐極,並忍不住瑟瑟發抖。


    青年驚了一瞬間,害怕地立即抬手捏了個法訣,驅動幹屍身上的馭屍咒。


    隨著傅凜指尖的動作,幹屍額際燃起明亮而炙熱的金光,光華流轉,與幹屍臉上之前的燒傷傷痕交輝相映。


    然而,幾秒鍾後,金光驀地湮滅了,毫無預兆,毫無理由,一點痕跡都不剩,仿佛從來就不曾出現過。


    “嗯?”傅凜納悶地抬頭。“怎麽迴事?”


    沈淵腦門上的馭屍咒雖然還在,但已經完全被陰氣腐蝕、侵占了,玄秘的符文已然變成了死灰色。


    沈淵陷在陰影裏,嘴角微微上揚,銜著幾分不屑和惡意,以及些許不太明顯的得意。


    下一刻,傅凜又被大佬抓迴床上,大佬以絕對的力量優勢鎮壓了傅凜的反抗。


    “等等、等等,你等等。”騷了一世的皮皮精傅凜第一次慌了起來,“你冷靜一下。”


    沈淵暗笑了一聲,也不迴答傅凜,慢條斯理地從抽屜裏抽出特質的長繩,一邊按著像隻小老虎一樣抗爭的傅凜,一邊有條不紊地把人捆起來,綁在床頭架上。


    傅凜已經整個懵掉了。


    他一個直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當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以這種姿勢被人綁在床上。


    對方還是一個醜得無法直視的東西。


    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身形已經趨於正常,咋一看上去與普通人無異,皮膚也十分緊致,略有光澤,與所謂的幹屍實際上已然毫無關聯,僅僅是整體偏瘦而已。


    但那個悶了痘痘的臉,還有那不停滲血的右手,都讓人頭皮發麻。


    沈淵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成果,他想了想,隨手聚了點陰氣,以指代筆,在繩子上空一氣嗬成地畫下一連串符咒。


    最後一筆落下,死氣沉沉的黑色符紋一震,緩慢地融入繩子之中。


    傅凜凝眸望去,分辨了一下符咒的種類,立即怒了:“你綁了就綁了,還下封靈咒,太歹毒了吧!”


    沈淵沉沉地看了傅凜一眼:“遠不及你歹毒。”


    瞎扯,他哪裏歹毒了?


    傅凜不服氣。


    但下一瞬間,他就沒有心情去糾結他歹不歹毒的問題了。


    長相駭人的惡鬼正俯身,一點點朝他貼近。他右手上漫出的血滴染在傅凜的衣服上,帶出一片血痕和腥味。


    他那充滿痘痘和燒傷的大臉,逐漸占據了傅凜的整個視野。


    傅凜快窒息了,腦子裏一片空白:“你你你特麽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醜得嚇人?!滾開啊!!”


    沈淵也窒了一下,血紅色的眼睛裏噌得冒出一竄邪火:“你不就喜歡這樣刺激的事情麽?”


    “哪裏刺激了?”傅凜隻覺得頭皮發麻,“就算真那啥了,我估計也會被你嚇軟的。”


    沈淵快氣死了。


    他不再搭理傅凜,直接上手。


    “滾開、滾開!!!”傅凜驚叫,接著他一頓,白皙清秀的臉上泛起幾分薄紅,“嗯……”


    “硬得很快嘛。”沈淵語帶嘲諷,但他眼底也染上了絲絲縷縷的暗火和情意,他低沉地笑笑,“被男人摸也這麽有感覺嗎?不是說是直男麽?”


    傅凜喘息了一聲:“阿淵。”


    沈淵的動作頓了一下,眼底的欲火卻一下子燃得兇猛而熾熱,他啞著嗓子:“嗯?”


    “沈淵,救我!!”傅凜大聲喊道。


    沈淵愣了一下,隨即悶悶地笑了兩聲,他低下頭親了親他家小皮精的臉蛋,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叫得再誘人、曖昧一點,他說不定就來了。”


    傅凜不信邪地梗著脖子繼續喊著。


    但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聲音裏逐漸混入了纏綿的情緒,沙啞而低沉,帶著濃濃的潮意。


    沈淵聽得龍心大悅。


    …………


    …………


    …………


    半晌後,傅凜神色變得迷茫而恍惚,水樣的眼眸裏波光粼粼,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沈淵心頭一熱,他轉念又想起眼前這人是周遠澤,莫名有種很暢快的爽感。


    周遠澤曾經無數次攪亂了他的大計,殺了他數不清的鬼仆。他們直接交手的次數也不下十次。


    而此時此刻,這人正躺在他身下,低低地喘息著。


    傅凜喘了一會兒,眼神逐漸恢複清明。


    “你給我等著。”青年啐了一口,臉色很難看。


    “恨我麽?”沈淵漫不經心地問道。


    恨就對了。


    這家夥一天天地就知道搞事情,該漲點姿勢了。


    “等著吧,看我不搞死你。”傅凜放下狠話。


    沈淵挑了挑眉頭,無所謂地聳聳肩,他直起身,準備收手了。


    雖然他那裏還難受著,但報複一下就行了,他並不想真的傷害傅凜。


    沈淵剛站起來,傅凜就眯了眯眼睛,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忍不住作死之心,嘲笑道:“你果然不行吧?是不是連那裏也幹掉了?”


    沈淵:“……嗬嗬。”


    “嘖嘖嘖。”傅凜搖了搖頭,憐憫地掃了眼沈淵。


    這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啊!


    沈淵冷笑:“我看你這張嘴還是堵著好了。你不是喜歡舔麽?”


    …………


    …………


    …………


    第二天下午,傅凜才迷迷瞪瞪地清醒過來。


    傅凜:“……”


    這不可能!!!!為什麽獨獨那裏不幹!!!不合理啊!!!!


    青年崩潰地躺在床上,生無可戀。


    嗚嗚嗚。


    嗚嗚嗚。


    太難過了。


    他對不起他家沈淵。


    他不幹淨了嗚嗚嗚。


    他決定推遲100天再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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