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熱了起來, 接下來is戰隊除了宣傳任務,就隻剩大量的訓練, 沈燁拿著複診結果,誇張得像在交代後事:“兒子們, 醫院會診讓我三個月後動手術, 正常生活沒什麽問題, 但能不能繼續打職業就要看恢複情況了。”


    一群人雖然心裏都咯噔一下, 但表麵還是紛紛抗議“我才是你爸爸”,柳澤則拍掉沈燁手裏的煙:“過兩年都30歲的人了,你還真打算繼續打啊?趕緊退役娶媳婦吧, 趁現在多吃點鹿茸還硬得起來。”


    “老哥,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就過分了啊。”沈燁撐著胳膊,完全不慫, “把你主教練的位置讓出來我就退役, 怎麽樣~”


    玩笑到最後,沈燁終是把複診報告放到了一邊:“順其自然, 到時候選個良辰吉日再說吧。”


    於他而言, 這一天遲早要來, 感慨總是會有,不過好在, 他已經沒什麽放不下了。


    戰隊如今的關注度不再跟之前一樣與se和覺醒並駕齊驅, 而是徹底一騎絕塵,接下來一年, 國內開設聯賽也是遲早的事——浪花tv雖說不至於十成把握買下獨播權,但八成也會是觀看人數最多的平台,歐越在談的融資計劃據說也進行得挺順利,不僅不會像很多戰隊那樣燒錢,最後估計還能賺。


    至於餘瑾城之類的角色,給妄言引爆點的炮灰罷了,不值一提。


    說來雖然庸俗,但沈燁知道,自己已經和從前的殉道者們一起完成了最大的心願。


    那些年,有人為省住宿費抱著被子到外地打比賽睡車站,有人撿起別人不要的煙頭繼續抽,有人連一碗泡麵都要跟隊友分著喝湯,為的,就是遲來的一句承認。


    天地炸開般開始更為廣闊,不論是擠在當年狹小的訓練室,還是身處如今豪華的江景別墅,不變的,始終是他們對電競的熱愛——而電競北極星,大概是身在哪個位置,都能繼續燃燒和閃耀的。


    ***


    沒多久,戰隊也把tipc的獎金發下來了。


    如歐越所說,三倍。


    訓練室在經曆一波沈燁帶來的低落後,又多了成片的興奮,尤其是戚霽和秦玦,就差要規劃一起買了上海環球金融中心了。


    吵鬧聲裏,隻有崔雪致掃了一眼銀行卡餘額,很快把錢轉給了家裏老人和在上學的弟弟妹妹,輕輕放下了手機。


    按理說他應該是最興奮的——這些年苦是吃過了,也賺了不少錢,足以保障全家老小的生活,還在廣州買了兩套不錯的房子,也算為弟弟妹妹成家立業留著。


    但現在他卻發現,安定下來後,一切又開始變得很平常。反正除此之外,他好像也無欲無求。


    不過,沈燁對戰隊的未來規劃倒是沒變:“就算把血河簽上來替補,以後人也不齊,還得看歐越怎麽說——等你當了隊長做了指揮,幫我帶好他們,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崔雪致本是玩笑:“行啊領導,隻要給錢,要我賣身都行。”


    “崔隊。”沒想到沈燁卻把煙扔給他,直接稱唿上了,“考驗你的時候到了,這兩天有個隊員心情不太好,沒發現?”


    崔雪致捏著煙,吐了口氣:“我怎麽可能沒發現?……還有,別這麽叫我。”


    “這不遲早的事兒——怎麽,難道跟那群小朋友一樣舍不得我退役?哎唷,前兩天小戚都要傷心哭了,言神哄了半天沒好,還差點把自己也搞哭了……我怎麽這麽有排麵啊。”沈燁挑了挑眉,卻被他輕推開了:“可拉倒吧沈大隊長,你退役了就真成我上司了,這他媽誰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


    沈燁對著他背影直唿“有什麽受不了的,崔隊訓練完來我辦公室一趟”,崔雪致則嫌棄地擺擺手,往餐廳過去了。


    不錯,沈燁說的那個隊員,明顯是秦玦。


    此刻,戚霽正在休息,對方則以加餐為由,一個人在餐廳吃麵。


    但崔雪致走過去時,卻發現他隻是在攪麵湯。


    “……什麽人敢搞得言神不開心?”崔雪致目光沉了沉,還是坐下來,“不怕360°噴人澆灌服務?”


    秦玦沉默了很久,答案和崔雪致想的差不多。


    “他們……這兩天去處理我哥的事了。”


    ……果然。


    崔雪致的目光落在對方疤痕猙獰的脖子上,半晌,他也隻是起身拿了一堆東西過來,陪對方吃麵。


    戰隊的餐廳很安靜,周圍僅存塑料包裝袋被撕開的聲音,直到麵碗心虛地見底,秦玦才抬起頭:“崔神,我——”


    可是陽光刺眼,那顆腦袋又低下了。


    崔雪致望了一眼樓梯的方向,想必此刻,戚霽是為了處理秦玦哥哥的事,困倦到睡著的。


    所以崔雪致不禁敲開一個雞蛋,放到秦玦跟前,說:“……還是沒辦法特別恨你哥,就算戰隊其他人動手了,你也沒辦法親手報複他?”


    秦玦的腦袋頂一動不動,喉嚨裏的聲音非常猶豫,也非常模糊:“嗯。”


    這副樣子,總讓崔雪致想起自己那個敏感又聽話懂事的弟弟。


    於是他問:“不僅不怎麽恨,還隻要小戚一不在身邊了,就總想起來,哥哥給你買糖的時候的好?”


    秦玦握緊筷子,依然老實承認:“……嗯。”


    但很快,秦玦又緊張地放下了筷子:“本來我已經選了小戚,決定不管以前的事了,但一提起我哥,我又……”


    他的聲音停頓,有說不清的複雜情緒:“……我是真的賊他媽沒用。”


    他的眼神因為低落而躲閃,崔雪致卻帶著淡淡笑容,把手裏的一盒泡芙推給他:“沒用嗎?我不這麽覺得啊。”


    秦玦的手一滯,雖無心吃東西,但還是先把喜歡的泡芙盒子護到了懷裏再說。這讓崔雪致忍不住揚起嘴角,隻有語氣帶著少見的認真,開始開導一個“沒有小戚陪著就不知所措”版的秦玦。


    “你知道,經常有人說,做了成年人壓力大,想迴到小時候——不過我卻覺得,做小孩子其實沒什麽好的。”


    “真的,不自由,不受自己控製,一次考試就能要命,轉個學搬個家都天崩地裂——過得好不好幾乎完全取決於撫養和教育自己的人,而不取決於自己,除了長大,沒別的辦法。”


    兩個人的餐廳十分安靜,見秦玦稍微抬了抬頭,崔雪致便看向他,繼續道:“所以,這是我想讓你明白的最重要、最基本的一點——以後,一旦想起你哥,就要記得我說的。”


    “不是小孩兒了,當然會有更多心煩,但能掌控自己的人生這事兒本身,是可以爽得勝過一切的——你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忘不了你哥也行,想他的好也行,隻要你是自由決定的,而不是作為小孩兒被迫承受的,那就他媽都行。哪怕你想要你哥無罪釋放也是你自己的事,滿足那點兒寄托罷了,自己舒服,沒人能說什麽你不夠狠。”


    秦玦靜靜聽著,起先是緩緩點頭,最後又猛地搖頭:“不會想讓他無罪釋放的……!”


    餐廳的落地窗投進陽光,照出了一片搖曳的影子,好一陣後,秦玦的臉色也終於變好一些,埋頭吃泡芙去了。


    崔雪致則繼續看了他一會兒,不禁輕笑起來轉過話鋒,半開玩笑半認真道:“……言神,要不然以後就把我當哥哥,我們做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好了?”


    說真的,因為秦玦和戚霽的年齡和他的弟弟妹妹一樣,所以看著他們的變化,他總是有所觸動,但這時,聽呆了的秦玦卻猛地一抬頭,理解能力沒讓他失望:“……你意思是說我是弟弟了?你才是弟弟,憑什麽占我便宜??”


    崔雪致一愣,笑得肩膀發抖,手也情緒陡變地敲桌子:“做人講良心的啊,最開始我就直覺哪裏不對,所以還假裝懟你,幫你更快跟那幾個b化解矛盾,你他媽忘了?”


    ——他從前的理想是做個醫生,雖然輟學放棄,但秦玦疤痕上的生長痕跡,的確一早就觸動過他敏銳的“醫學”神經。


    當別人以為秦玦是跟人街頭對砍留疤的時候,他就已多少猜到對方是幼年時遭受過虐待,所以一直想幫他,也幫這支戰隊。


    可是眼前的人卻繼續一臉懵逼:“啊?啥j8意思?”


    看對方不像裝的,崔雪致也懵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


    ——似乎,他是沒告訴過秦玦,自己一開始懟他開掛的緣由,但卻沒想到,秦玦居然到現在都還毫無察覺:


    “我以為你——你就是那種純傻逼,後來被我的開掛技術征服了,才給我磕頭下跪道歉的??”


    於是,當秦玦發出這靈魂深處的疑問時,崔雪致便氣到站起來,朝迎麵走來的沈燁扔了一團幹淨的餐巾紙。


    “……算了,這個隊我肯定是帶不了了,我現在就直播自殺!”


    陽光正好,沈燁一驚,馬上笑著迴望一眼崔雪致氣衝衝的背影,整個人都開始幸災樂禍:“可以啊言神,摧雪這個b多少年了都一臉君子如風端得不行,啥時候被這樣氣過?真的舒服~”


    說著,他拿了個雞腿:“你和小戚血河再努力點,爭取給我氣死他,哈哈哈。”


    秦玦往嘴裏塞著泡芙,正要點頭,就差點被沈燁帶來的新消息嗆到。


    ——“歐總新的遊戲項目進展談得不錯,有空通知你從前那些隊友啊,有興趣做幕後的就多了解了解,能力足夠的話,戰隊可以聘用。”


    秦玦肩膀一震,馬上興奮得掏手機,沈燁則啃著雞腿倚在桌邊,覺得以前沒問出口的一件事,也該問了。


    ——“我真的有點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當年的mensonge?”


    從前,沈燁擔心這個名字代表了秦玦傷心迷茫不願迴想的過去,所以不敢問——畢竟,對方是連id都換了。


    但現在,他卻又想,再怎麽也過去了。


    再加上,他實在有太多關於mensonge的感慨了:“你是他嗎?因為他,我當初才沒有徹底心態爆炸退役,不然小戚也不會有機會追隨我,崔神和你更不會被我拐進來——所以言神你說,這波命是不是從很久以前就注定了啊……而且,還是你自己親手締造的?”


    ——可謂妙不可言。


    而從眼前的人想起了什麽、臉還越來越紅的白癡反應來看,沈燁幾乎確定自己猜對了,但對方卻慌忙站起來,根本不肯承認,還把他甩在了餐廳。


    “是、是你大爺,我找小戚睡覺去了!”


    ***


    後來,休息日的最後一天,秦玦先於戚霽醒了。


    隻是上午,夏日的陽光就已經可以隱約從窗簾縫裏透出一絲身影。


    秦玦迷迷糊糊地,視野中隻有戚霽沉睡的臉。


    看來,昨天對方就算年輕體力驚人,也多半累得夠嗆,秦玦一想到自己什麽都說了做了要求了,就漸漸臉燙得徹底清醒了過來。


    所以半晌,秦玦也隻是抱了抱對方。


    正熟睡的人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條件反射般圈緊他,胡亂在他額頭吻了吻。


    對方迫近的唿吸聲總是會讓秦玦心跳加快,弄得他拿手在那下唇溝上撚了撚,忍不住喃喃自語:“小戚還在睡覺?……那,我要開始粘人了……?”


    那唇溝上麵,有秦玦抽噎著和他親吻時,咬的一道淺淺傷痕……深紅的,明顯得讓秦玦一迴想,就喉間滾燙。


    “哎,我真的要摸著馬克思資本論反思一下是不是剝削過度,讓我的小花神太累了……”


    “……你說,是不是?”


    “可是,還是想讓你抱我更緊點兒……”


    “還是好喜歡你啊……戚霽。”


    秦玦靠在戚霽胸口,語氣黏糊糊的,聽起來膽子大,其實又怕對方突然醒了。


    戚霽則半夢半醒,也就隻能分辨出一句喜歡,然後本能地呢喃一句,我也喜歡。


    等秦玦在他懷裏動得無聊,試探著央求他再抱緊一點時,他才稍醒過來,猛地用力收緊鬆鬆垮垮的懷抱,讓秦玦整個人都朝自己挪了一大截:“這樣……好了嗎,前輩?”


    “唔……”秦玦特別喜歡被難以反抗的力度緊緊抱著的感覺,“舒服了,謝謝花神~花神單身十多年的手勁兒真的牛逼~”


    “嗯……”戚霽有一下沒一下地撥了撥他溫熱的軟軟耳朵,忍不住輕笑著逗他,“前輩再這麽粘著我,不用七年,七天就煩啦。”


    可是等懷裏忽然沒了聲音,戚霽又逐漸清醒,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前輩?”


    他趕緊歪過腦袋去看,秦玦卻把抓著他睡衣的手都放了:“那,對不起……”


    說著,秦玦就翻了個身,迅速把臉埋進了另一邊的被子裏,沒再說話。


    隻是隱約之間,還能聽到一兩聲壓抑著的抽氣聲,顯然是情緒大起大落時特有的委屈。


    戚霽頓時心中一疼——是啊,對方好不容易才敢克服緊張粘著他,他再怎麽樣也不能說出這種玩笑話。


    所以他不免自責又緊張地想重新抱住對方,可是掙紮之間,他才剛哄兩句“我隨便說說的”“前輩不要當真啊”,就突然地,聽見了秦玦的笑聲。


    甚至……他都還沒把“言言不要委屈了”、“過來給老公抱抱”之類的話說出口呢。


    為此他足足懵逼又後怕了好幾秒,秦玦則是已經翻過身來,重新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嗨呀,反殺~”


    “前輩你……”戚霽一下被調戲得唿吸急促,實則卻大大鬆了口氣——唯一的疑惑隻是,他從來沒見過秦玦會這樣逗自己,換做從前,秦玦被那樣說了,一定會半信半疑,然後退縮、忐忑、緊張、懷疑,什麽也不敢了。


    可是,現在秦玦卻把明晃晃的笑容掛在臉上,還掐了掐他的臉,說:“還他媽七天就膩了?你是不是現在就想挨打?”


    陽光偷偷照進了那雙發亮的眼睛,對方既然能有這副得意的模樣,那就一定是無比篤定眼前的人有多喜歡自己的。


    ——所以別說七年了,就算七十年也知道,自己是不會被放開的。


    這樣的秦玦讓戚霽的胸腔不由陣陣發緊,隨之湧起的,就全是瑟瑟的喜悅,和掩不住的羞赧了。


    所以為了不讓還在傻笑的秦玦發現自己的情緒,戚霽便拿手掌拖住秦玦後腦勺,埋頭在對方布滿疤痕的脖子上落下親吻:“……好,反殺就反殺,人頭歸前輩了。”


    真好,你做到了,我想,我也做到了。


    以後,還想抱緊你,有更多更多,被你極限反殺的時候。


    ***


    六月,又是新的一天,國內最重要的夏季杯賽開賽在即——作為打下江山的冠軍戰隊,is也走上了守江山的第一戰。


    浪花tv觀看人數爆滿,下一輪3.5個億的融資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所以戰隊不僅給崔雪致開出了一份報價不錯的續約合同,這次給出的對內獎金也同樣非常可觀。


    六月的風特別熾熱,溫容早早發來了挑釁信息:【tipc外戰沒去成純屬意外,今天爹必須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內戰內行了】


    祁星洲則在上場前,把眼睛黏在了崔雪致身上:“崔神,這次杯賽打完……我們想請你吃頓小龍蝦,來嗎?”


    “又動鋤頭了?”沈燁卻湊過去,“能不能帶上可憐沒人gay的我啊祈粥粥~”


    後台的選手們個把月沒聚,見麵就陸續打鬧起來,直到開場音樂逐漸激昂,他們才排好順序,準備上場。


    通道口處,依然是少年們意氣風發的身影。


    aog的人在偷吃零食,“剛才誰說的小龍蝦?帶上我,我楊浦區剝龍蝦大賽冠軍”;


    獵影的人照常一臉嚴肅,卻在意外望見男粉那寫著“沒有女粉,贏了女裝”的手幅時,忍不住個個低下頭耳根發紅;


    se的人起碼和沈燁互髒了兩分鍾,才集體敗給沈燁的舌頭,隻得道,“落夜你有本事這把來機場,肛不死你!”;


    而秦玦,則還在為昨天某場排位義憤填膺,“那個b是真的又菜又愛亂叫,老子不艸他媽,他永遠不知道誰是他爹,他居然還敢給我掛機??”——他氣到握緊了拳頭,身後的戚霽倒暗笑著,撓了撓他下巴:“排位噴人可是要被罰款的,前輩,再這麽下去小戚要養不起你了。”


    秦玦哼哼一聲,正要說老子自己有的是錢包養你還差不多,工作人員便催促他們上場去了。


    隨著主持人的介紹,觀眾的歡唿聲瞬間浪潮般湧起——毫無疑問,是新的戰場在等待它的英雄。


    秦玦還在自言自語,沈燁跟崔雪致提了一嘴這家夥不肯承認自己就是mensonge的事,戚霽隱約聽到,便迴身湊到了他們耳邊:“隊長……想知道這件事?”


    沈燁一怔,馬上擺手:“別,我已經問過了,他臉皮薄,肯定不會認的。”


    然而戚霽卻馬上迴了一句“是嗎?可是我現在就能讓他認”——於是,沒等沈燁和崔雪致驚訝,戚霽就朝著秦玦的背影提高了音量,忽然很幹脆地喊道:“mensonge?mensonge!”


    更讓人震驚的是,秦玦居然條件反射般,一下不耐煩地迴過了頭。


    ——“叫我幹嘛?”


    瞬間,沈燁、崔雪致都愣住,秦玦自己的腳步也一頓,隻有戚霽望著秦玦逐漸脹得通紅的臉,低頭將一向高冷的表情笑成了最天真肆意的模樣。


    ***


    賽場冰冷的黑色機器運作起來,開始漸漸有了溫度。


    觀眾們的賽前加油聲井然有序,一隊接一隊響起,秦玦也在給自己降完溫後掛上耳機,捋開了自己的黑色碎劉海。


    藍色的室內光從四麵八方照過來,顯得非常冰冷——而他的眼神,則更是鋒利無比。


    毫無疑問,此刻,他又重新成為了賽場上的人形掛,妄言大神。


    dp戰隊,全稱drakpassagegame。


    比賽即將開始,世界如此之大。


    穿過那段黑暗的通道,就是光。


    [正篇完,還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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