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床頭櫃被擺在一邊,沈嘉煙伸手朝牆上一按,原本平整的牆便跟著順滑地凹進去一塊四四方方的牆體,像是什麽按鈕一樣。“按鈕”觸底後,幾乎是同時,原本擺放小櫃子的那一塊地板便自動向左滑開,露出隱在地下的一方暗格!


    我驚詫不已,沒想到看似普通的一間小房子竟然暗藏玄機。沈嘉煙把食指按在開口的地方,“滴”的一聲輕響,表麵流暢地劃過一道暗藍色的光,暗格應聲而開。


    我連忙上前,半蹲在沈嘉煙身邊,不自覺地微微睜大雙眼,好像眼睜得越開就能看得越清楚一樣。暗格並不太大,裏麵整齊碼滿了一模一樣的白色的藥瓶,白色的圓形瓶蓋密密麻麻擠滿狹小空間的情景在寂冷的黑夜裏顯得格外有衝擊力。


    我暗自心驚,但沈嘉煙卻一臉稀鬆平常,他拿起一個藥瓶打開,往手心隨意一倒便仰頭一吞而盡,動作快得我甚至都沒看清他到底吃了多少藥片!沈嘉煙吃完藥就把瓶蓋旋緊準備放迴暗格中,我的視線也跟著移動。


    夜色如薄紗,顯得眼前的景物都朦朦朧朧的,可我仍舊眼尖地捕捉到了在那些藥瓶的底下,似乎還壓著什麽東西!沈嘉煙剛剛拿走了一瓶藥,使得原本碼的齊整的瓶陣露出一處不規則形狀的缺口,我趕忙湊近,隻看清那缺口下一個完整的“病”字,另外的字被藥瓶擋得嚴實,右邊因為空缺稍大,我虛著眼勉力辨認出似乎是“曆”字,在一旁的沈嘉煙拎著瓶子的手一鬆,那缺口就被補上了。


    “嗡——”暗格自動合上,滑到一旁的地板也嚴絲合縫地契迴原位。沈嘉煙把床頭櫃重新擺好,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普通無奇,我剛剛目睹地那些倒好像才成了幻覺一般。沈嘉煙做完這一係列的事情後跟沒事兒人一樣繼續躺迴床上。


    我站在原地,整理著信息,原來沈嘉煙說他離了我就睡不著並不是在騙我,而是確有其事……現在倒也可以理解他當時為什麽明明去了國外,可是一個月以後卻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出租屋,看來是被失眠困擾得不行,才不得不又迴到[我]的身邊啊……


    時間是相對的,在我看來一夜過得非常快,但對於沈嘉煙來說,黑夜或許是漫長而痛苦的。我看著他輾轉反側、徹夜無眠,直到黎明破曉,他才終於有了些綿綿睡意。可惜沒過多久,床頭的鬧鍾便鈴鈴作響。


    “鈴鈴……鈴鈴……鈴鈴……鈴——”


    “啪!”上一秒還好端端放在床頭的鬧鍾,下一秒便被摔在牆角,粉身碎骨。


    沈嘉煙煩躁地一把掀開被子,他臉色白得嚇人,嘴唇也毫無血色,眼底淡淡的青黑讓他看上去顯得十分陰鬱。沈嘉煙緩緩張開眸子,駭人的血絲如蛛網般從眼球擴散開,那裏麵醞釀著一點即爆的濃重戾氣。


    不怪沈嘉煙這麽不爽,平時因為[我]上班時間更早,又要做早飯,所以都會刻意把鬧鍾調早些。不過為了能讓沈嘉煙多睡會兒,往往鬧鍾剛響[我]就會迅速伸手關掉,等飯做完了再輕輕把沈嘉煙喊醒,運氣好時還能趁他剛睡醒犯迷糊時偷個香。現在沈嘉煙失眠整晚,將將入眠又被鬧鍾吵醒,尤其是在看到手機顯示才六點五十,眼神兇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殺人。


    與此同時,客廳也有了動靜,我穿門而出,就看見過去的自己也醒了,因為生物鍾已經習慣早起,[我]的狀態看上去挺不錯,和臥室裏躁鬱的沈嘉煙形成鮮明對比。[我]有條不紊地洗漱穿衣,按部就班地進行著每天早上都會做的工作。唯獨在早餐的用量上頓了一會兒,但也隻有那麽一小會兒,[我]便平靜地做了一人份的早餐。


    吃完飯洗好碗,時間還富餘了接近十五分鍾,因為不用再管沈嘉煙的事,[我]拿著包就上班去了,腳步都比往日輕快。


    大門剛關,臥室門便打開了。沈嘉煙身上還穿著睡衣,最頂上的扣子沒係好,露出了精致白/皙的鎖骨。他趿著拖鞋,有些遲疑地朝飯桌走去,等看到那上麵竟然空空如也,他幾乎是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馬上,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身大步走向廚房,隻可惜廚房也什麽都沒有,尤其是鍋碗,更是幹淨整潔得不得了。


    沈嘉煙扶著門框閉眼深唿吸了好幾口,胸膛起伏一看就是在壓抑著情緒。他最終還是看似冷靜地迴房拾掇起了自己,臨到要出門了他卻突然轉身朝[我]昨晚睡過的沙發狠狠踹了一腳,又十分幼稚地把[我]的枕頭扔到地上,總算解氣似的輕輕冷哼一聲,才又人模人樣地出了門。


    因為夢境世界的規則,在沈嘉煙出門不久後,我便被扯迴了自己身邊。上班的過程乏善可陳,沒什麽好看的。下班時有幾個同事想約[我]一起玩,但[我]猶豫了會兒,還是拒絕了。同事們都打趣[我]“女朋友”管得嚴,[我]笑一笑算是接茬。


    其中有個同事見[我]如此,似是有些嫉妒,說出來的話也微微泛著酸意:“小邢,你女朋友一定很漂亮吧?”


    [我]有些尷尬地應到:“‘她’是挺好看的……”


    “不過,她會不會有些太任性了啊?小邢,你聽哥一句勸,哪怕再喜歡一個女人,也別為她放棄自己的生活。你看看你,成天下了班就往家跑,什麽活動都不參加,這怎麽行?年輕人,就該拚搏自己事業,哪能成天圍著一個女人轉?溫柔鄉都是英雄塚啊……”同事的口吻逐漸語重心長起來,[我]也若有所思地聽著,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旁邊一個同事氣氛有些沉悶,便攬著他的肩笑嘻嘻地說:“哈哈哈,老李,我說你又在這兒裝什麽人生導師呢,人家小兩口感情好那是好事兒!我看你啊,就是單身久了,酸!小邢,別聽老李瞎扯,有空把你女朋友帶出來一起見見唄,我們又不是不讓攜帶家屬哈哈!”


    “哈哈哈,”[我]跟著大夥兒笑了兩聲,隨後便有些認真道:“不過,我覺得李哥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為他放棄了太多……”最後一句[我]的聲音極低,不知到底是在說給別人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路上奇跡般的沒有堵車,[我]到家到得比往常早。按照慣例,沈嘉煙少說也要半個小時後才迴來。[我]一進門便看見被仍在地上的枕頭,無奈地搖搖頭,[我]走過去把它撿起來,拍拍灰便揉進被子裏,一起打包抱起來。


    而就在這時,門打開了。[我]詫異地迴頭望去,正巧看見沈嘉煙站在門外。沈嘉煙和[我]對視時也有一瞬間的怔愣,可當他看到[我]抱著被子,臉上一下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自信笑容,他輕飄飄地說:“這才過去一個晚上哦,沙發不是挺軟的嗎,你倒是接著睡啊。”


    “是挺軟的,”[我]淡淡地迴道:“就是有些短,所以我準備搬去客房睡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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