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之水又黃濁又激急,尤其在潼關北方三裏遠處之河流更因為河床甚深,而被人舟視為鬼城。


    夏史仁卻在鬼域下練掌。


    這是甘海的主意,因為,華陰城整天皆有江湖人物出入,而且範銅及鹿寬又天天來追求甘欣啦!


    夏史仁帶著匕首遊到鬼城,立即發現河流雖急,卻卷動不了他,而且河水皆自動和他保持寸餘之距離。


    他不由好奇的伸手抓向河水。


    那知,他的手剛接近河水,河水便自動湧開,他不由一怔!


    青影一閃,匕首已經由他的懷中射落在他的身前丈餘外,而且自動按照那些人像姿勢來迴的穿梭著。


    夏史仁立即被它吸引住視線。


    它便得意的繼續穿梭著。


    夏史仁立即領悟不少。


    他足足的瞧了十次之後,立即開始走動著。


    匕首便停在遠處一塊石上“監賞”著。


    夏史仁越練越順利,便反覆的練習。


    河流本來就很湍急,經過他這一湊熱鬧,便更加的掀起圈圈的漩渦,舟船嚇得繞行向遠處。


    夏史仁卻毫不知情的練習著。


    匕首似良師般不時矯正夏史仁之錯誤。


    夏史仁對它敬佩有加。


    夏史仁越來越喜歡它。


    事實上,這條青蛇乃是千餘年前江湖異人嶽嶽所蓄養之寵物,它日夜瞧嶽嶽練這套掌法,所以,記得特別牢。


    嶽嶽仗著這套掌法稱尊江湖四十年,便覓洞室歸隱潛修,所以,他是江湖史上第一位受黑白兩道推崇之人。


    所以,甘海會記得他這號人物。


    當時,由於嶽嶽打遍天下無敵手,又不妄殺一人,所以,當時的江湖人物便尊稱這套掌法為“嶽嶽掌法”。


    當時的江湖人物掀起學習“嶽嶽掌法”的狂熱風潮,可惜,他們皆隻學習到膚淺的表麵招式。


    即使有人資質較優,修為較高,又專心領悟“嶽嶽掌法”,卻仍然無法領悟到它的神髓。


    甘海之老祖宗就是屬於這類人物,甘家曆代之人皆在參悟老祖宗留下來的“嶽嶽掌法”,卻一直無法有所突破。


    所以,甘海乍見那些人像,才會如此的激動。


    此時,他正在和甘海全力修練這套掌法哩!


    甘記茶坊當然又“暫停營業”啦!


    日複一日,天熱漸熱,尋找“鬼劍”之人潮正在方興未艾,甚至連水腰娘也引起興趣啦!


    她也派出五百餘名手下抵達潼關及華陰一帶尋找鬼劍,同時伺機吸收綠林好漢及黑道老大。


    雨季也悄悄來臨了,尋劍之熱潮卻絲毫末被雨水澆熄,相反的,更多的人先後加入尋劍之行列。


    隨著尋劍,不少冤家及仇人先後見麵,雙方一言不合,立即動拳或掄刀劍,拚鬥之事件遂日益增加著。


    這天晚上子初時分,潼關城外有三批人在拚鬥,東大街的那株枯槐前卻來了一位臉色蠟黃之中年人。


    他正是東方二爺所喬扮。


    他交出“葵元心法”之後,便趕迴東方世家。


    果見東方綾及東方秀落落寡歡的分別在房中看書,他不便揭她們的瘡疤,便一直待在莊中。


    他知道水腰娘一定會派人監視他,所以,他一直待了一個多月,趁著大雨的夜晚,易容離莊。


    他故意到處逛,又連連變化身份,一直到今晚,他才趁著大雨,來到這株枯槐準備取迴檀木盒。


    樹洞中已經積滿雨水,他便劈破樹身先泄盡積水,然後再鑽入樹洞中仔細的搜索。


    不久,他找到盒蓋一掀,塞滿汙泥及青苔之檀木盒,他不需要再找,便神色若土的離開。


    他迴到客棧仔細一觀察檀木盒及盒中之物,便確定冰蠶及火蠶早已經離開這個檀木盒了。


    他已經無法再找到它們了!


    他愧對列祖列宗。


    這一切全是水腰娘惹的禍。


    他非複仇不可。


    他沉思再三,便默默的趕返東方世家。


    ***


    農曆七月初一,俗稱“開鬼門關日”,據說在陰曹地府的“好兄弟們”從這天起,放假一個月。


    所以,世人對七月稱為鬼月。


    大小的婚喪喜慶皆避免在鬼月舉辦。


    不過,江湖人物並不忌諱在鬼月找鬼劍,不但是綠林黑道人物在找鬼劍,少林等各大名門正派亦在找鬼劍。


    因為,鬼劍若落入黑道人物手中,少林各派便要寢食難安,所以,他們也派出不少的人尋找鬼劍。


    何況,經過水腰娘手下們之吸收及組織,他們已經有一千五百餘人在有組織的尋找鬼劍及鏟除異己。


    華山派首當其衝,他們經過數月來之遭人明挑暗算,已經有二百餘名弟子踏上鬼門關啦!


    所以,華山派求援啦!


    黑白兩道的衝突亦日益增加著。


    不過,大規模的會戰卻尚未發生過。


    這天晚上,甘欣練過前兩招,一見甘海歇息品茗,她立即上前低聲道:“爺爺,阿仁會不會出事?”


    “不會,他若吃虧,它不會坐視,它一出現,必然會驚動大家,可是,至今並未傳出此事,可見他很平安。”


    “要不要去瞧瞧他呢?”


    “不必!他日前正在練掌,別去打擾他。”


    “可是,他怎能不吃及不睡呢?”


    “你別忘了他的特殊體質,他不會有事,咱們即使要去見他,得要提防激流及那支怪匕首哩!”


    “爺爺!您說它便是鬼劍嗎?”


    “甚有可能!”


    “可是,它的形狀大異於傳聞呀!”


    “遇上阿仁,什麽怪事皆可能發生,就以咱們為例,若非因為阿仁,咱們豈有福份修練嶽嶽掌法呢?”


    “不錯!爺爺,咱們何不帶阿仁返迴故鄉呢?”


    “不妥,你還記得去年無故鬧水災之時,爺爺曾提過必會發生兇殺事件嗎?如今已經應驗啦!何況,黑白兩大勢力已經在此地聚集,咱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探訪仇家之行蹤,咱們豈可離去呢?”


    “爺爺,高明!”


    “阿欣,爺爺問你一件事,你可要直言!”


    “是!”


    “你喜歡阿仁嗎?”


    她的雙頰倏紅,低頭輕聲道:“他恐怕不會中意我。”


    “爺爺自有安排,你專心練掌吧。”


    “是!”


    兩人便又各自練掌。


    此時的夏史仁亦正在練掌,卻見匕首疾射向左側遠處,夏史仁不以為意的繼續練掌了哩!


    沒多久,一位魁梧大漢昏迷不醒的流來,夏史仁收掌一瞧,便瞧見匕首自對方之腰帶射出。


    他立即明白是匕首帶此人來此地。


    隻見此人已經七孔溢血,及腹部腫大,分明已經死亡喝了不少的河水,不知匕首為何拉他來此地。


    卻見匕首朝對方之腰帶扣結一挑,腰帶立開。


    夏史仁怔道:“哇操!它難道要我穿上此人之衣褲嗎?”


    他便試探的脫下那人之長褲。


    立見匕首欣喜的旋轉不已。


    夏史仁便含笑換上那人的衣褲。


    哇操!挺合身的哩!


    倏見匕首一扭頭,便逆流射去。


    夏史仁穿上雙靴,便跟著射去。


    沒多久,夏史仁已經跟它射入一個崖洞中。


    洞中甚為曲折,而且逐漸沿上而築,沒多久,他已經嗅到一陣清香,立聽“波!”一聲,它已經射出水麵。


    夏史仁跟著射出水麵,便發現它繼續射去。


    他便跟著掠去。


    清香味道越來越濃,他終於跟著它進入一個石洞內,洞中赫然有一白及一黑兩條大蛇盤蜷著。


    夏史仁嚇得當場立定。


    那兩條大蛇卻全身哆嗦,目泛駭光。


    匕首一旋身,倏地幻成一條細蛇。


    倏見它彈射丈餘遠,便落在地上昂頭吐舌連噓。


    夏史仁不由擔心它會被吞掉或壓死。


    那知,那兩條大蛇卻乖乖的遊向左右兩側,立見它們方才盤蜷之凹洞內透出濃例的香味。


    細蛇立即迴頭朝夏史仁頻頻點頭。


    夏史仁好奇的上前一瞧,便瞧見凹洞內有一個透明玉盆,而且連蓋子也是透明雪白,盆中之物清晰可見。


    隻見盆底有一灘水,水上卻長著一株綠葉蘭花,花中央結著一個拇指大小的白葉,狀甚可愛。


    細蛇立即朝洞內噓叫不已!


    夏史仁立即端起玉盆。


    他好奇的掀開盆蓋,立見青光一閃。


    細蛇一射入盒中,立即張口猛吸那灘水。


    它的全身立即青白交雜。


    它的身子更圓,卻仍然隻有筷子長。


    它一吸光水,立即射向洞口。


    夏史仁覆上盒蓋,便跟著掠去。


    不久,他已經跟著它又射入水中。


    他便跟著它順流疾射而去。


    不出盞茶時間,它倏地轉身直接射入夏史仁的懷中,夏史仁不以為意的立即射上河岸了。


    他一探出頭,正好瞧見四十餘人揮動兵刃在右前方四、五丈處拚鬥,他立即遊到一塊石旁偷窺。


    他瞧了一陣子,暗道:“哇操!這些人為何如此豬腦呢?明明可以直接宰對方,為何要多拐一次彎呢?”


    他瞧來瞧去,頓覺這批人皆是“無三小路用(沒用)”!


    他便低頭行去。


    那批人忙於拚鬥,根本沒瞧見夏史仁這號人物。


    時值深夜,街上空無一人,夏史仁雖然聽見遠處不時有人在追逐或拚鬥,他卻仍然低頭而行。


    不久,他已經來到甘記茶坊的後門,他按照甘海的吩咐先向四周瞧一瞧,確定沒人之後,立即掠入後院。


    倏聽:“爺爺,好香喔!什麽香味呀?”


    “咦?真的有香味哩!”


    “唰!”一聲,窗外已經站著一位亂發青衣人,甘海剛一怔,甘欣卻脫口喚道:“阿仁,是你嗎?”


    “是的!”


    甘海忙道:“快進來!”


    夏史仁一閃入房中,立即將玉盒放在桌上。


    甘海啊道:“鴛鴦蘭!”


    甘欣忙道:“真的是鴛鴦蘭嗎?”


    “不錯,阿仁,你是要送給阿欣嗎?”


    “好呀!”


    “阿欣,快服下它,以免香味引來外人。”


    甘欣一掀蓋,先摘食那粒白果,再連枝帶葉的嚼食,然後立即坐在椅上調息。


    甘海立即用水衝去玉盒之香味,然後將它藏入地窖。


    夏史仁卻一直瞧著甘欣,因為,她的臉原本已經白裏透紅,此時居然豔紅似欲滴血,既美又恐怖。


    甘海迴房一瞧,立即大喜。


    他一關上門窗,便道:“阿仁,別讓外人入屋,我幫阿欣的忙。”


    “我來吧!”


    “這…好吧!你把右掌按在她的‘氣海穴’,徐徐輸入真氣,記住,一定要徐徐輸入真氣,否則,反而會傷了她。”


    “好!”


    甘海低聲道:“阿欣,準備匯合阿仁的真氣貫穿生死玄關。”


    夏史仁立即將右掌輕按上甘欣的臍下三寸處。


    該處乃是姑娘之敏感她帶,甘欣不由輕震。


    甘海立即沉聲道:“寧神意誌,休涉雜念。”


    甘欣立即定下身子。


    “阿仁,開始吧!”


    夏史仁並無非份之想,他坦然的按在甘欣的臍下敏感部位,更徐徐的將真氣自掌心輸入她的體中。


    “阿仁,再少些!”


    夏史仁立即“追減預算”。


    甘欣卻全身一顫,額上立即汨出汗珠。


    甘海搖頭苦笑道:“阿欣的資質遜多了,一時急不得也。”


    他便輕聲道:“阿仁,跟我來吧!”


    說著,他便啟窗躍出。


    夏史仁跟著站在窗旁,立聽甘海問道:“阿仁,你是如何得到那盒‘鴛鴛蘭’,你為何要將它送給甘欣?”


    夏史仁便先敘述獲得“鴛鴦蘭”之經過。


    甘海驚喜的道:“想不到它會如此的靈奇,太不可思議啦!”


    “是呀!它還帶我穿上這套衫褲哩!”


    “這是華山派的服裝,你先去換下它吧!”


    夏史仁立即迴房更衣。


    他剛脫下上衣,卻見青蛇咬著一個小袋躍落地麵,他換妥衣褲及布靴,立即好奇的拿起小袋。


    隻見袋中有兩粒龍眼般蠟丸,判係靈藥,否則,青蛇不會如此重視,夏史仁便拿著小袋去見甘海。


    甘海正在注視甘欣之氣色,乍見夏史仁遞來之小袋,他立即低聲道:“這是武當弟子之專用袋,你何處弄來的?”


    “我方才更衣之際,它從口袋咬出來的。”


    “唔!必非俗品,待吾瞧瞧!”


    他一打開蓋口,立即啊了一聲道:“吾明白了,華山派必然有重要人物負傷,所以,才自武當索取‘龍虎丸’。”


    “龍虎丸?一粒龍丸?一粒虎丸呀?”


    “不是,這兩粒乃是武當派最管用之藥,它可以起死迴生哩!看來華山派可能有兩位重要人物身負重傷。”


    “華山派的人聽說不錯哩!我立即送藥去吧!”


    “不妥,你和華山派不熟,吾去吧!記住,別讓外人入屋,萬一有人進來,你別傷他們,就製住他們的‘麻穴’吧!”


    “好!”


    甘海收下小袋,立即掠去。


    夏史仁麵對寂靜的夜色,想起往事,彷若作夢。


    卻見二道黑影自右牆角掠入,夏史仁毫不猶豫的立即掠過去,他那迅疾身法立即懾住那兩人。


    那兩人立即向後轉及彈掠而去。


    夏史仁便在原處張望著。


    沒多久,生意上門啦!方才那兩人已經帶著八人疾掠而上,夏史仁一見居中那人可能會先落地,他便疾掠而去。


    他沒有判斷錯誤,那位中年人果然領先落她,他乍見亂發青年如風般掠來,他不屑的立即揮掌劈來。


    “砰!”一聲,他已劈上夏史仁的右胸。


    不過,他卻啊了一聲,便僵倒在地上。


    夏史仁卻若無其事的向右閃去。


    隻聽“砰!”一聲,他的右肩又挨了一掌,不過,他卻拍上對方之“麻穴”,結果,他沒事,對方卻啊了一聲裁倒在地。


    其餘的六人不由大奇。


    立即有兩人掠向麻穴受製之人,他們企圖替那兩人解穴,所以,他們一接近那兩人,立即提氣出掌。


    那知,夏史仁的手勁特別的重,他們一出掌,根本解不了穴。


    他們正欲再出掌,夏史仁已經飄來,而且出掌遙拍而來。


    這是夏史仁在情急之下所施展的“長打”,立見那兩人各啊一聲,便似石頭般一直滾向外側。


    他們不但被製住“麻穴”,更被震成內傷啦!


    哇操!活該,誰叫他們要雞婆呢?


    夏史仁一見這招管用,立即繼續“長打”。


    “砰!”聲中,那八人完全被擺平啦!


    不過,牆外卻已經有二十餘人在探頭瞧著。


    夏史仁首次出手,便如此順利,他的信心一生,便開門將那八人挾送到牆外,然後再關門站在院中。


    立即有十餘人上前探視那八人之穴道。


    卻見一名瘦削中年人站在牆頭道:“你是誰?”


    夏史仁擔心會驚動甘欣,他立即揮手道:“去吧!天亮再說!”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


    夏史仁立即揮掌拍去。


    他出掌甚疾,掌力又靜悄,那人正欲閃躲,右腰眼已經被拍中,立覺右半邊身子全麻,腹部亦狡疼不已!


    他啊了一聲,立即向後倒去。


    立即有兩人上前接住他及欲替他解穴。


    那知,他的內髒已經受傷,那兩人一出手,不但解不開夏史仁的沉重力道,而且亦震傷那人的內腑。


    那人不由悶哼出聲。


    遠處那八人亦悶哼連連!


    如此一來,立即嚇得其餘之人不敢經舉妄動。


    那位中年人當眾出糗又自負內傷,他在羞恨之下,立即喊道:“殺!殺死這小子,給我狠狠的殺呀!”


    立即有十五人掠上牆頭。


    夏史仁立即以掌疾揮,頻頻“長打”!


    “砰…”聲中,那十五人根本尚未接近夏史仁,便被夏史仁的“長打”準確的製住“麻穴”及倒地。


    夏史仁再度打開後門送出那十五人。


    不久,他正欲關門,遠處已經有一名黑衣人掠落在街角及沉聲道:“好身手,這批人太不識趣啦!”


    夏史仁一見對方雙眼連轉,他心生反感,便逕自關門入內。


    黑衣人正在恭維夏史仁,想不到夏史仁卻如此的“不上路”,他在羞窘之下,突然掠過去出掌疾拍不已!


    “波…”聲中,十二個腦瓜子已經被拍破。


    臨死之慘叫聲及即將挨掌者之驚唿聲、求救聲立即交互連響,那人卻毫不停頓的疾涼猛拍。


    遠處倏地傳來一聲:“住手!”立見三名中年人疾掠而來。


    黑衣人冷詫一聲,更加速宰人。


    那三人急得連連怒吼:“住手!”


    奈何黑衣人身手迅速,他們隻能幹著急。


    他們目送自己之弟兄挨掌,立即聯袂撲向黑衣人。


    黑衣人冷哼一聲,喝句:“上!”立即向後疾退。


    立即有六名中年人自對麵民宅之牆內掠出。


    那三人乍見此六人,立即駭然止步。


    那三人卻絲毫不停頓的上前撲殺。


    不出八招,便有一人被削斷右臂,那人剛慘叫出聲,另外兩人便各自中掌踉蹌連退著了。


    倏聽一聲厲喝道:“住手!”


    黑衣人一抬頭,便陰聲道:“獨眼龍,你想來送死?”


    遠處立即傳來:“啊!是你!”


    “砰”一聲,那人來得快,去得更快!


    那三名中年人絕望的立即各自碎天靈而亡。


    因為,眼前這兩人乃是“整人專家”邙山六鬼,任何人若落入他們的手中,簡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所以,這三人才會自行了斷。


    黑衣人冷冷一哼,道:“封鎖此屋,擅入者死!”


    “是!”


    邙山六鬼立即分別掠迴去。


    不出半個時辰,“甘記茶坊”已經被六百餘人重重包圍住,遠處六十餘丈外則散立著好奇的人群。


    不久,甘海已經掠迴人群,他一觀察,便暗自焦急!


    夏史仁卻視若無睹的站在後院中。


    那倏青蛇亦有恃無恐的歇息著。


    ***


    天亮了,甘欣尚在運功,夏史仁仍然站在原處。


    甘記茶坊的四周卻已經被八百餘人重重包圍住,全華陰城之城民針對此事駭奇交加了哩!


    範銅及鹿寬擔心甘欣之安危,更是焦急不已。


    可是,他們自知不是這批兇神惡煞之敵,隻好幹著急。


    甘海思忖再三,便決心走一步險棋。


    他早已戴上麵具混在人群中,他一等候到如今,更決心瞧瞧這批黑衣人究竟要采取什麽行動?


    終於,有一名青年躍上牆頭喝道:“你是誰?…”


    他尚未把話說完,夏史仁便已經以“長打”將他劈落牆外。


    他剛啊了一聲,便聽一陣“轟隆!”連響。


    甘記茶坊四周之圍牆便全部被劈倒。


    甘欣悚然收功,便由窗口瞧見遠處之黑衣人人群,她的神情一悚,立即匆匆的套上勁裝及戴上麵具。


    夏史仁已聽見她的動作,他便放心的凝立著。


    那名為首的黑衣人原本以為夏史仁會憤怒的撲來,那知夏史仁卻仍然凝立不動,他不由更加的悚戒著。


    他從昨晚到方才一直在默察夏史仁的唿吸,那知,夏史仁的唿吸居然細若絲絮,悠長綿綿,根本和外表無法相比。


    他不由更加的戒懼啦!


    在黑衣人右側之五旬大漢卻低聲道:“史兄,探探底吧!”


    “嗯!”


    五旬大漢立即沉聲道:“邙山六鬼,上!”


    邙山六鬼齊聲厲嘯一聲,便揮刀疾撲向夏史仁。


    他們一掠出,夏史仁立即開始“長打”,他們畢竟不是泛泛之輩,隻見他們身子連翻,立即避開第一輪“長打”!


    夏史仁立即加速揮拍雙掌。


    “砰!”一聲,五鬼終於被拍中右腰眼倒飛而去。


    甘海站在遠處民牆上瞧到此處,他立即喊道:“放手殺!”


    說著,他已倒掠而去。


    夏史仁一聽見甘海之嗓音,立即放手猛拍。


    他方才為了遵守甘海之吩咐,所以,他隻攻向六鬼之“麻穴”,因此,六鬼得以從容的加以閃避。


    他此番放手一攻,便一口氣猛攻向大鬼。


    “轟!”一聲,大鬼便慘叫半聲。


    他的身子便似汽球般爆散而去。


    血肉紛飛!


    恐怖!恐怖!


    另外四鬼嚇得身子立即一頓。


    夏史仁卻不客氣的猛攻向二鬼。


    “轟!”一聲,二鬼又血肉紛飛啦!


    另外三人嚇得疾逃而去。


    夏史仁便收掌凝立不語。


    五旬大漢傳音道:“史兄,你是否已經瞧出此人之來曆?”


    黑衣人搖頭不語。


    “史兄,可否容小弟一試?”


    “請!”


    五旬大漢立即緩步行去。


    他的全身衣衫似灌風般鼓脹不已!


    他所踏過之地麵,立即凹下分餘深。


    兩排清晰之足痕立即引起夏史仁的注目,卻聽:“阿仁,我是阿欣,免驚,你隻要施展嶽嶽掌法,必可自保。”


    夏史仁心中一安,便望向對方之雙眼。


    這是甘海所傳授之秘訣,因為,“眼為心之神”,任何人想幹什麽事,他的眼神一定會先表示出異樣。


    果見五旬大漢雙眼寒芒一閃,便騰身撲來。


    卻見他的身子似螺絲般疾旋,雙臂筆直前伸,雙掌卻合什,而且將十指指尖遙對向夏史仁。


    這正是“十字門”的看家本領“摧枯震朽”,站在遠處觀看之江湖人物,立即開始擔心夏史仁的安危。


    卻見夏史仁雙腳一陣亂踏,雙手亦胡臂亂拍。


    立即有不少人暗暗歎息。


    他們是在歎息夏史仁“英年早逝”矣!


    卻聽“轟!”一聲,五旬大漢已經化為碎肉,血液漫天濺灑而出,映著朝陽,形成一朵“血花”哩!


    遠處立即有人脫口喝道:“好功夫!”


    黑衣人駭懼之下,突然轉身向後一指,喝道:“殺!”


    這招叫做“以進為退”。


    亦叫做“專挑軟柿子吃”!


    更叫做“死要麵子”。


    那八百餘人正在擔心頂頭上司會命令他們去送死,此時一見上司命令他們向後撲殺,他們立即明白啦!


    他們齊聲喊殺,立即撲去。


    遠處圍觀之人乍見此變,立即紛紛逃去。


    那群黑衣人追蹤一陣子,立即不見人影。


    夏史仁怔道:“哇操!那有這一套?不要臉!”


    右耳倏聽:“阿仁,請入房。”


    夏史仁立即掠入甘欣的房中。


    甘欣卸下麵具,低聲道:“阿仁,家祖呢?”


    “他昨晚赴華山派送兩粒龍虎丸。”


    “那來的龍虎丸?”


    “放在我那套衣袋中,老爺子判斷是華山派有重要人物負傷,所以,他立即趕往華山派送藥。”


    “原來如此,家祖可能會搬家,你迴房收拾衣衫吧!”


    夏史仁立即應是迴房。


    他將三套內外衣褲包妥,便入廳坐妥。


    卻見範銅匆匆的奔到大門口,立即東張西望。


    夏史仁便好心的走到廳口喊道:“請坐!”


    範銅嚇得喊句:“安娘喂呀!”立即逃走。


    夏史仁不由一怔!


    卻聽甘欣低聲道:“別理他,請入房。”


    夏史仁立即步入甘欣的房中。


    卻見甘欣遞出一個小袋道:“你先收下這些銀子。”


    “我…我…”


    “收下吧!我另有話要說。”


    “好!算我向你借吧!”


    “好吧!”


    夏史仁便將小袋收入口袋中。


    甘欣低聲道:“那批人可能尚在四周監視,家祖才會至今未迴,我打算先以靜製動,如何?”


    “你拿主意吧!我不懂哩!”


    “你餓不餓?”


    “不餓!”


    “好!我方才被迫中途收功,委實可惜,我打算繼續運功,煩你替我注意四周之動靜,好嗎?”


    夏史仁立即點頭及步到窗旁。


    甘欣立即又上榻調息。


    不久,鹿寬在大門口張望,夏史仁立即躍出窗外及瞪他一眼,嚇得鹿寬心慌意亂,險些當場“尿尿”!


    夏史仁忖道:“哇操!我當真如此恐怖嗎?”


    他一迴房,便湊到銅鏡前瞧著。


    他目睹滿頭亂發,不由暗自苦笑的以手梳理它們。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位青年停在大門口,便默然不語。


    夏史仁便走到對方身前丈餘外,默默望向對方。


    對方立即陪笑道:“在下想品茗,方便嗎?”


    “不方便!”


    “這…兄台是此坊主人?”


    “不是!”


    “在下姓何,名叫逢春,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無可奉告,請吧!”


    “兄台既然不是此坊主人,豈可擅自逐客?”


    夏史仁一翻掌,立即一拍。


    那人欲閃不及,當場便被拍倒在街上,立聽他喊道:“打人啦!有暴徒在此地打人啦!


    快找差爺來呀!”


    夏史仁不由措手無策。


    右耳倏聽:“阿仁,別埋他,他一定是對方之手下。”


    夏史仁便掠入房中道:“抱歉,又吵醒你啦!”


    “是我太沉不住氣。”


    說著,她立即又吸氣運功。


    夏史仁一聽那青年仍然在喊叫,他便坐在廳口不語。


    不久,五位差爺匆匆來到青年身邊,立聽青年叫道:“差爺,您速去緝拿那名暴徒,他昨晚暗殺了不少人哩!”


    夏史仁怔道:“哇操!差爺真的來了,怎麽辦?”


    卻見甘欣入廳低聲道:“阿仁,這五名差爺一定是被那些人所脅迫而來,你還是暫時離開吧!”


    “可是,你…”


    “我自有說詞,你先上山去避避,入夜再返迴此地吧!”


    夏史仁一見五名差爺已經步入大門,他便匆匆向後掠去。


    立聽差爺喝道:“站住,那裏逃!”


    夏史仁疾掠出後院,便匆匆沿街而行。


    沿途之中,果然看見有不少的黑衣人在冷眼瞧他,他的心中有數,便匆匆的出城及行向山上。


    不久,他便發現有六名黑衣人在遠處跟來。


    他一彈身,便疾掠向山上。


    “唰!”一聲,他已經掠出四十餘丈遠。


    此時,左側林中一株槐樹之枝椏間並立著那位黑衣人及一位俊逸青年,二人乍見夏史仁之身法,不由麵現駭色。


    “二公子,此子若無法收伏,非盡早除去不可。”


    “嘿嘿!放心,他逃不出本公子的掌心,你不妨如此安排。”


    立見他傳音低述著。


    不久,黑衣人已經匆匆下山。


    俊逸青年喃喃自語道:“小子,若讓你接近義母,本公子還能混嗎?”


    他陰陰一笑,便盤坐在枝椏間。


    此時的甘欣剛打發走五位差爺,立聽後院有六人掠入,她匆匆戴上麵具,便直接掠入後院。


    那六名黑衣人立即一字排開的停在她的身前。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厲嘯,立見四周民宅內掠出一大群黑衣人,甘欣柳眉一皺,立即打算突圍。


    卻聽右側傳出“砰砰!”二聲,二位黑衣人已經慘叫飛去。


    立見一位灰袍中年人疾速的撲攻附近之人。


    甘欣一見來人是爺爺所易容,她的心中一安,便疾攻向那六人。


    她雖然尚未完全吸收“鴛鴛蘭”的精華,她卻自知功力至少增加兩倍,所以,她大膽的疾攻而去。


    她一出手,便是“嶽嶽掌法”,那六名黑衣人剛散開,便有一人吐血飛出,另外一人則捂腹倒滾而去。


    她的士氣立振。


    她痛下殺手啦!


    她剛又攻出三式,那四人便分別吐血飛出。


    不過,立即有八十餘人揮劍疾攻而來。


    她悍然無懼的反覆施展那三招拒敵。


    詭異的招式配合充沛的功力,立即似虎入羊群般撕殺著,喊叫聲音立即一聲比一聲響亮。


    血肉紛飛。


    殺聲震天。


    一批批的黑衣人前仆後繼的湧來。


    甘海及甘欣雖然隻有半裏之隔,卻無法會合。


    顯然,對方決定以他們為人質逼迫夏史仁就範。


    雙方激戰一個多時辰之後,後院已經是血河成渠啦!


    屍體更是堆成一道道的屍牆。


    甘海雖然功力精湛,畢竟是年邁,他已經漸采守勢。


    甘欣卻越殺越有勁,她大開殺戒啦!


    又過了半個時辰,倏聽一聲朗嘯,立聽朗喝道:“華山群英全,威震四八荒!”


    想當年,華山派在全盛時期,不但人材代出,而且派中弟子多達二千餘人,當時便以這句口號響遍天下。


    如今,華山派漸走下坡,卻仍然打著這句口號。


    那位黑衣老者一直在遠處屋頂督戰,他一見到華山派掌門人親率三百餘名高手掠來,他立即喝道:“退!”


    甘記茶坊之人迅即撤退。


    甘欣心有不甘的又追殺三人,立聽甘海沉聲道:“走!”


    甘欣便跟著甘海返房。


    “爺爺,阿仁先走了!”


    “我知道,他可能尚在太白山,咱們先上華山吧!”


    “為何不去太白山呢?”


    “阿仁一定尚遭人跟蹤,咱們別湊熱鬧。”


    “可是,我約他今晚在此地見麵呀!”


    “咱們今晚再來吧!”


    “是!”


    他們提著包袱一掠入後院,便瞧見華山派掌門人石敬義及三百餘人正從遠處疾掠而來,他們便疾掠而去。


    甘海便傳音道:“銘謝石兄義助,小弟暫至貴派打擾矣!”


    石敬義道句:“歡迎!”立即一揚右臂。


    華山派弟子立即自動讓道。


    石敬義便陪甘海及甘欣先行掠去。


    華山派弟子立即尾隨跟去。


    不出盞茶時間,那位黑衣老者率領三百餘人掠入後院,他一揮手,立即有五十餘人掠入房中搜索著。


    另外之人則迅速的掩埋屍體及救助傷患。


    不久,一名青年已經捧著玉盒前來道:“史老,此盆泛香,頗為可疑,偏勞你老人家仔細監定一下!”


    黑衣老者托住盆底一瞧,立即點頭道:“此盆出自春秋戰國時期,這排字便是當時的甲骨文字,再搜!”


    立即又有六十餘人入屋搜索。


    黑衣人立即掀蓋仔細瞧著。


    此盆雖然曾經被衝洗過,它所孕含之清香卻仍然留存不少,黑衣老者嗅視不久,不由麵現妒色。


    不久,那群人紛紛迴報沒啥可疑之物。


    “燒!”


    沒多久,黑衣老者已經率眾而去。


    烈火卻四麵八方衝天燃燒。


    左鄰右舍全遭池魚之殃,紛紛閃避不已!


    所幸城民紛紛提水前來救火,方始阻止火勢蔓延。


    盡管如此,甘記茶坊那一帶的八家民宅卻已經付之一炬。


    現場便傳出一陣陣哭聲及咒罵聲。


    範銅及鹿寬立即變成苦瓜臉。


    不過,兩人一失去競爭對象,反而敵意消失。


    兩人便相約去共嚐失戀的“香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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