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芝卿格格一陣太笑、故意將聲音提高,說道:“老婆子,你真想聽嗎?”


    靈蛇怒喝道:“快說!”


    鳳芝卿說道:“你那寶貝孫女兒,看中了葉少俠,偏偏人家不喜歡她,跑出霞雲山後,他們一氣分手啦!”


    “呸!”靈蛇怒呸一聲。


    鳳芝卿又格格笑道:“後來,她又找上拐子的徒弟,兩人拚了一陣,拐子的徒弟也遺棄了她,她一氣之下,就找男人報複,所以,不管是和尚道士的,老的殺了,年輕的搶走,這些事武林中無人不知,老婆子,這可是你那霞雲山的光榮啊!”


    鳳芝卿話一說完,靈蛇氣得臉色鐵青,猛然左手用勁,把葉林楓疼得頂門汗水如雨,靈蛇靈蛇拐接連猛頓,喝道:“小子,妖婦的話,可是真的?”


    葉林楓已疼得渾身發抖,那還答得出話來。


    幽魂玉女看得好生心疼,忽然身似行雲流水,向葉林楓跟前撲去。


    靈蛇右手加勁一帶,葉林楓身不由已,一個踉蹌,轉向靈蛇身後,發出一聲啊喲的聲音。


    同時,靈蛇右手把拐一橫,擋著幽魂王女,喝道:“丫頭,你想死!”


    葉林楓這一聲“啊喲”,幽魂玉女心中又是一陣猛跳,腳才停了下來。


    鐵拐仙也怒聲道:“芝卿,你這話可真?”


    鳳芝卿說道:“知徒莫若師,你拐子的徒弟是什麽材料,難道還不知道?”


    靈蛇喝止了幽魂玉女,突又大怒道:“好拐子,原來你徒弟欺我孫女兒,我老婆子先跟你挨了!”喝聲中,揮臂出拐,挾著無窮勁力,猛向鐵拐仙劈去。


    鐵拐仙本來麵對鳳芝卿,一聽拐風嘯聲,單拐向後一撩,身形半轉中,一聲驚天動地大震,兩人各自震退一步,鐵拐仙也是麵現怒色,叫道:“老婆子,事情真相尚未弄清,你就突然出手,不怕中了人家挑撥離間之計?”


    這一句話才將靈蛇提醒,忙又將劈出的拐勢止住,喝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鐵拐仙說道:“我那徒弟不成材,我是知道的,他偷離瓊崖,這次我也是順便捉他而來,你那孫女兒的品德,難道你老婆子不知道,可是那種人?”


    鐵拐仙這-問,靈蛇才猛然覺醒,大聲說道:“拐子,你說的對,那妖婦在離間我們!”


    站在一旁的幽魂玉女這才幽幽說道:“是啊!老人家請息怒,心瑤絕不是那種人,那些事可能是別人冒名做的!”


    靈蛇一聽喝道:“是誰,我老婆子非把他們捉來碎屍萬段不可!”


    鳳芝卿卻冷笑道:“小侄女兒,你倒是大氣量,難道你不怕老婆子的寶貝孫女兒,將你的心上人搶走?再說,誰又有能耐冒充那丫頭行事,啊!對啦!老婆子的家傳寶劍,也是有假冒的嗎?”


    幽魂玉女幽幽一歎,又說道:“你老人家,先將少俠放開,至於事情真相,隻要將鐵拐仙前輩的高足找到,便能問出詳情。”


    靈蛇性烈如火,靈蛇拐又猛力二頓,喝道:“非找著我那孫女兒,不然,我絕不能放這小子,你說知道,她現在何處?”


    葉林楓這才緩過一口氣來,喘息著說道:“老人家,心瑤姑娘不是那種行事的人,晚輩以前也曾有過這種懷疑,後來才知道錯了。”


    鐵拐仙聽幽魂玉女,一再提及這事與自己徒弟有關,不由臉色一沉向幽魂玉女說道:“既然姑娘不知道詳情,為何又知道要問我那孽徒呢?”


    幽魂玉女說道:“有-天我見著老前輩的高足與毒針狐狸白喜媚在一起,那位喬姑娘正跟她們一道,而且白喜媚身邊,正佩著一柄好像是靈蛇碧玉神劍。”


    “白喜媚是誰?”


    “老人家問鬼穀的邢穀主吧!”


    站在魔妖身邊的鬼穀子陰惻惻地笑道:“不錯!那是逃妾,好一個瓊崖三仙的徒弟,居然誘拐她離開鬼穀。”


    鐵拐仙怒看了鬼穀子一眼,喝道:“又焉知不是那女人誘拐我徒弟!”


    靈蛇在旁邊大喝道:“都不是好東西,這樣一來,我老婆子隻有找你們算帳了。”


    就在這時,遠遠傳來叱喝聲音,眾人抬頭一齊向山下望去。


    一會工夫,隻見四條人影,兔起鶻落,向千佛崖方向奔來,前麵跑的是一男一女,後麵追的也是一男一女,四人身法全都快極,匆忙中,竟也看清是什麽人。


    四條淡淡人影,星飛丸逐般到了山下,隻聽飛掠中有人喝道:“兔崽子,除非你能逃到天上去,不然,我老人家非捉到你不可!”


    葉林楓一聽,心中又微微一動,暗忖:“這不是我師叔瘦皮猴宋怒的聲音麽?他們在追誰?”


    靈蛇此時雖仍扣著葉林楓脈門,但已不似適才用力。


    葉林楓雖是仍不能動彈,但已沒先前痛苦。


    後麵那個女人一麵飛追,-麵嚷道:“還我的孩子啊!還我……孩子……啊!”聲音沙啞而且有些呆滯,葉林楓竟末聽出這女人是誰。


    眨跟工夫己到山下,但在楓林蒼鬆掩映中,仍看不清身影。


    葉林楓趁此時機,低對靈蛞說道:“老人家,適才束姑娘說的是真話,而且早晨晚輩還見過心瑤妹妹。”


    靈蛇低喝到:“你這話可真?”


    葉林楓歎口氣,麵帶愧疚地說道:“心瑤妹妹一片苦心真情,晚輩一直到現在才算明白過來,後悔還來不及,那能騙您老人家!”


    靈蛇說道:“她在什麽地方,快說!”


    葉林楓說道:“她要晚輩離開此地後便去找她,但不能讓這些人知道,因為……”


    “為什麽?”“因為她帶走絕塵老禪師法體!”“那和尚死了?”


    “是的,死在奪命鉤斜寅毒鉤之下。”


    靈蛇大吃一驚,連扣著葉林楓右腕脈門的左手也鬆開了,低聲道:“斜寅那老小子也來了此地?”


    “是的,但是已經走了,帶著淒慘的情恨離去的。”


    靈蛇似被這突然來的消息,為之-愣,有震驚,也有迷惑,喃喃自語道:“那為什麽?難道那和尚是……”


    葉林楓又低聲說道:“老禪師是為了晚輩,才圓寂的!”


    “為了你?”靈蛇突然雙目逼視在葉林楓臉上,又說道:“你和那和尚有淵源?”


    “是家父的至交!”


    “你當真是雕劍葉明隆的兒子?”


    “老禪師說是的。”


    靈蛇長長歎了口氣,舉目向全場一掃,低聲說道:“孩子,難怪這夥人要追蹤你了,那臭花子傳了你點什麽?”


    “軒轅神掌!”


    “還有呢?”


    “隻此而已。”


    靈蛇失望地搖搖頭,驀然伸手,又將葉林楓脈門扣住。


    葉林楓一驚,才思掙紮,陡覺脈門上一股熱流,緩緩注主體蛤、耳邊聽出靈蛇細若遊絲的聲音道:“孩子,快運氣周天,神凝紫府,老身將畢生的氣煞傳給你,三十六周以後老身幾十年修為,便能與你本身真力匯合,等一下,老身再傳你……五指真罡煞劍的口訣,從現在起,無論發生什麽事,隻裝做被老身扣住脈門痛苦的樣子,孩子,我把心瑤交給你,靈蛇-脈的存亡,也交給你了。”


    葉林楓聽得迷惑不解,不知為何,這性烈如火的靈蛇忽然慈祥親切起來,而聽她的說法,居然在強敵環伺的現在,竟然將一身功力全傳給自己,而且還有托孤傳宗之意。


    但在這種時間,根本不容葉林楓發問,因為靈蛇近百年修為功力,如長江大河之水一般,滔滔不斷地向自己右腕脈門中注入,他若不導運全身,靈蛇的真力便會震斷自己心脈。


    因此,葉林楓雖是疑惑不解,隻好照著靈蛇的吩咐,用本身真力,引導靈蛇輸入真力,在全身運行起來。


    兩人這一行動,是在山腳下四人追逐叱喝之時,場中的人,竟然無人發現。


    但也就在這-會功夫,四人已追逐到了山腳下,前麵兩人似被追得急了,沒發現山腰上站有許多人,嗖嗖兩聲,直向山上掠來。


    後麵那個男人大喝道:“小子,你還想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後麵那女人又沙啞地嚷道:“求求你,還我的孩子啊!我那苦命的孩子!”


    前麵兩人,嗖嗖兩聲掠上山腰,忽然發現山腰上站了許多人,一怔停下身形。


    真是無巧不成書,那一男一女兩人,男的鐵拐仙之徒莫東亭,他身側喘息不停的,正是毒針狐狸白喜媚。


    莫東亭身形一穩,目光一掃,突然哎呀一聲,轉身又想向山下掠去。


    可是山腳下追來的兩人,已然撲上山腰,身形末停,半空中一人發掌,一人打出一片紅光,逼得莫東亭身子在半空中一個滾翻,仍然落在山腰之上。


    但就在此時,一聲大喝,一聲嘿嘿,場中兩條人影疾急飛起,分向莫東亭和白喜媚撲去。


    跟著-聲哎喲,一聲嬌唿,莫東亭和白喜嵋已被撲去的兩人點了穴道,直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眾人這才看清,那撲向莫東亭的正是鐵拐仙,點中白喜媚穴的,則是鬼穀子。


    鐵拐仙滿臉鐵青,雙目滿布怒火,大喝道:“孽徒,你做的好事!”


    這時後麵兩人,也已飛身掠,男的果然是武林怪傑中的瘦皮猴宋怒,那女人卻長發散亂,友衫破裂,而且身上全是汙妮,目光呆滯,竟是一個瘋女人,在場的人誰也認不出她是何人。


    宋怒一見莫東亭被鐵拐仙點了穴道,長長籲了口氣,向鐵拐仙躬身一揖說道:“老前輩,小老兒太放肆了!”


    但那瘋女人卻瘋癲地雙手亂抓亂舞,向白喜媚撲去,口中大叫道:“求求你,還我的孩子來!啊喲,我的苦命的兒啊!”


    站在白喜媚身邊的鬼穀子,陰惻惻幹笑一聲,右手一揚,右手一揚,一股陰柔之極的掌風,直向瘋女人當胸劈出。


    在場諸人,誰也沒想到鬼穀子會對一個瘋女人出手,因此無人去搶救,瘋女人又不在閃避,蓬地一聲,瘋女人被震出丈許,跌坐在地上。


    宋怒話聲方落,等他察覺有疑,迴頭時,瘋女人已口噴鮮血,但奇怪的是,瘋女人在地上掙紮了兩下,竟然又霍地站起,好像還不知道道內腑已受重傷,仍雙手亂抓,口中大叫道:“還我的孩子來,我那……苦命……的兒……啊!”


    宋怒雙眼噴火,急上前扶住那病女人,向鬼穀子怒吼道:“好個狠毒的家夥,居然向一個瘋人出手!”


    鬼穀子嘿嘿說道:“假如你想死,不妨你也伸手試試!”


    宋怒大喝道:“好畦!小老兒倒要見識見識你鬼穀的絕學。”


    話雖如此說,但他抓著瘋女人的手又不能放開,因為瘋女人雖是受傷甚重,仍在拚命,口角鮮血直流,還是在嘶聲喊叫道:“還我苦命的兒啊!還我……苦命……”


    眼前不但情景淒慘,而且痛叫聲更哀惋動人,令人不忍猝聲。


    三仙中的知樂仙,驀然一晃身,到了宋怒身側,伸手自懷中摸出三粒丹藥,遞給宋怒說道:“小老兒,快給她服下去,用真力替她療傷,遲了就來不及醫救了。”


    說罷,迴頭麵向鬼穀子大笑道:“假如我胖子伸手如何?閣下實在歹毒了,對一個心神失去控製的女人,竟下此毒手。”


    鬼穀子-見知樂仙出麵,哪裏敢嘴硬,退了一步說道:“她是前輩什麽人?”


    知樂仙大肚皮一挺說道:“她是誰,我胖子可不知道,隻是不平而己,你既然對她施展重手法,一定是你鬼穀子的仇人了,我倒要請教你呢。”


    鬼穀子被問得一怔,說道:“這個……”


    知樂仙厲聲喝道:“你著說不出出手的原因,你得向在此的武林中人還個公道。”


    鐵拐仙怒哼一聲,向宋怒問道:“小老兒,她是誰?”


    宋怒已將瘋女點了軟穴,扶她躺在地上,一麵將知樂仙丹藥放入瘋女人口中,一麵歎了口氣道:“她就是鳳凰山莊淩波仙子喬麗婉,為了喬思琦那孩子,唉……”


    誰知那邊知樂仙尚未動手,鐵拐仙一聽這瘋女人是喬麗婉,大吼一聲,單拐點地,人似天馬行空,由宋怒頭頂掠而過,直向鬼穀子撲去。


    前麵說過,鳳凰山莊與三仙淵源最深,淩波仙子之母,是鐵拐仙之妹,白眉仙師妹,知樂仙姨妹,宋怒一說出瘋女人是喬麗婉,鐵拐仙哪還忍耐得住,身子騰空而起,單拐一揮,挾雷霆萬鈞之勢,淩空直向鬼穀子劈下,同時口中喝道:“小子,你好狠!”


    知樂仙一見鐵拐仙出手,雖然他也聽到這瘋女人竟是自己姨妹之女,心中已為震怒,但以瓊崖三仙身份,本來不屑對鬼穀子出手,如今見鐵拐仙已然出手發難,他隻得退開一步,但他退的方向,卻是橫擋住下山的去路,防備鬼穀子脫逃。


    鬼穀子雖然武功不及三仙,但也並非弱者,鬼穀的五行迷蹤步,更是在下武林一絕,陰惻惻一聲冷笑,腳下一動,竟讓開鐵拐仙一招,右手一揚,迎空劈出一掌。


    這一掌威力之大,大出鐵拐仙意料之外,連三仙這等成名人物,因身在半空中,也不敢硬接,猛一提丹田真氣,淩空再起,疾若離弦飛矢,筆直而上,那急襲狂飆,掠鐵拐仙腳下而過。


    鬼穀子懾於三仙名頭,是被迫出招,如今見鐵拐仙不敢硬接,膽氣一壯,陰惻惻一聲得意長笑。


    哪知笑聲未落,忽覺一道勁風,由四麵八方合聚撞來,激蕩起唿嘯之聲,聲勢十分駭人。


    鬼穀子大屹一驚,竟不知掌力來自何方,趕緊腳踏五行迷蹤步,情急之下,抓起已被點住穴道的白喜媚,繞身一舞,砰砰幾聲巨震,鬼穀子立覺一陣頭昏目眩,踉蹌倒退數步,拿樁不穩跌在地上,抓在手中的白喜媚,也被震飛落在地上。


    就在此時香風一繞,鳳芝卿已然站在鬼穀子身側,笑盈盈地向停身在丈許外的鐵拐仙說道:“喲!炬風神掌當真威力不同凡響,好啦,一掌還一掌,夠本了吧?”


    鐵拐仙氣猶未息,怒聲道:“可是你想伸手!”


    鳳芝卿格格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先把重要的事辦完,咱們的事留在最後吧!”


    知樂仙哈哈大笑道:“壓軸戲才要咱們出場,可見芝卿瞧得起我們,老三,就饒他多些時候吧!”


    鳳芝卿冷冷一笑,伸手扶起鬼穀子說道:“走吧!去那邊調息,適才自你機警,那女人已替人挨了六掌,她背叛你,但卻替你送了命,你心頭的恨也該消了。”


    鬼穀子臉色蒼白,不知是被鐵拐仙的炬合神掌震傷,還是當在下武林高手,丟了人,氣得臉色蒼白,但陰惻惻冷笑一聲,從地上站起,走向魔妖身邊。


    就在這一陣騷擾間,葉林楓已運氣三十六周天,陡覺身上氣流澎湃,似要向體外迸射。


    靈蛇又傳聲說道:“孩子,原來你任督二脈己通,更可事半功倍,老身真罡神指,又名真罡煞劍,乃導沿當年的六脈神劍,練到火候時,揮指如劍,彈指如丸,五指同時使如劍一般,隻須氣凝五指,借伸縮間一彈而發,對了,有老身在,她們還不敢驟然發難,你暗中練幾遍試試。”說罷,輕輕將手鬆開。


    葉林楓這才抬起頭來,一看靈蛇就在這一會工夫,好像老了許多,臉色發白,雙目精光頓失,不由大吃一驚,低聲說道:“老人家,你怎麽了?”


    “孩子別響!”靈蛇微微喘了口氣,又低聲說道:“不能讓她們知道,老身要用虎死餘威,給你爭取更多有用的時間!”


    葉林楓忽然明白過來,靈蛇現在全身真力,盡傳給自己,在未經過長期調息前,等於一個極為普通的人,她這樣做的目的,是要使魔妖和鳳芝卿那些人,對她老人家仍是心存顧忌,而在她們對自己武功毫不重視的情形下,讓自己出奇製勝,解脫這場危難,她這種犧牲精神,真是比慈母用心還良苦。


    想起以前種種,葉林楓真是又愧又悔,雙目中不由淚光瑩瑩,幾乎流了下來。


    靈蛇突然輕輕哼了一聲,說道:“小子,難道你要老身苦心白費?”


    這一句話,有如當頭-捧,是的,事已至此,自己不能露出一點破綻,靈蛇武功與魔妖和紅顏血魅,不過在伯仲之間,若然被她們發覺,早有防備,自己無法脫身還在其次,連累她老人家喪生此地,豈不鑄成大錯。


    心中恁地一想,忙低聲說道:“晚輩謝謝老人家成全,將來絕不違背老人家囑托就是。”


    靈蛇險上浮現一種欣慰的笑容,又低聲說道:“那就好了,孩子你看,她們安排時間快到了。”


    葉林楓抬頭四下掃了一眼,不知何時兩麵山崖之上,和那些崖穴石佛間,現出百十個黑衣蒙麵人,各人背上背著一隻圓筒,手挽強弓,迎風而立。


    除了魔妖一行人,其他的人全是一驚,不知這些人是何來路。


    這時鳳芝卿高聲格格大笑道:“大家別怕,這些黑衣人,全是雞鳩老怪武士,他們手中的箭矢,全喂過特製的化骨劇毒,隻要沾身,便能使人肉化骨消,致於背上的那圓筒呢,誰也別想活,但是大家別怕,沒有我和魔妖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動手的,可有一點我得先說明,我們早吩咐過,誰若在此時想離開,或是憑武功衝出去,他們就會動手,到那時可不要怪我不先告訴一聲。”


    鳳芝卿目光一溜全場,見眾人全被震懾住了,又格格笑道:“對啦!現在言歸正傳,我們本意不想傷害此地的任何人,隻有兩個條件要大家接受……”


    鳳芝卿話未說完,知樂仙仍是哈哈笑道:“芝卿,你這條件真絕,廣陵的武林大會沒排上用場,今天卻移到這兒來了。”


    “唔!說的一點不錯!”紅顏血魅又格格笑道:“這才叫無毒不丈夫的呢,你拚我鬥的多麽麻煩,像這樣一了百了,不就省事多了嗎?”


    鐵拐仙餘怒未息,單拐一點地,一掠數丈,到了鳳芝卿等人身前落下,喝道:“你們這樣做,還配稱武林人物?”


    “喲!為什麽不配?兵不厭詐,應該講點謀略,一招一式的動手,古人稱為匹夫之勇,你懂嗎?”


    鳳芝卿竟然強詞奪理,鐵拐仙又大吼道:“我先跟你拚了!”單拐一揚就要劈出。


    就在此時,傳來一聲大喝道:“老前輩且慢動手!”


    鐵拐仙收拐迴看,見高喝之人正是葉林楓。


    葉林楓站在原地,一臉堅毅神色,又說道:“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也不是個人動手的時候,我們不妨先聽聽鳳芝卿的條件如何,若然於各位無損,何必血流五步,作無謂的犧牲呢。”


    全場鴉然無聲,沒人附和,但也沒人反對,鐵拐仙也退了迴來。


    鳳芝卿格格豔笑不止,說道:“這才對啊!我說出來,若是各位不願接受,那時再動手也不算遲。”


    百花公主突然向彩姑使了一個眼色,彩姑右手-抬,一朵火樹銀花直衝霄漢,六朝塔方麵,驀然奔出數十名提劍少女,另有數十名手然花技的花女,直向場中疾步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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