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倒是你們,您打算怎麽辦?”東方禦不擔心他自身的問題,左右不過是被趕出東方家,無所謂的,倒是蒼淵和林千裏,他才不管林千裏呢,蒼淵一直生活在周村,從來沒有離開過,要是突然到外麵的世界生活,不知道會不會生活的了,聽族裏的長老們說,外麵世界生活的人,都是當著一套背著一套,師父會不會被騙啊?


    “好了,為師還需要你操心嗎?如羨,秦小姐這裏終究不是久留之地,為師有些話,要跟你說。”蒼淵愛憐的摸著東方禦的頭,他的頭發很柔順。


    “師父您說。”東方禦任由蒼淵摸著他的頭沒有發作,要是換成其他人東方禦早就動手了。


    “你的姻緣,不在秦小姐身上,將來有一天你會遇見一個全心全意都是你的姑娘,所以聽師父的,跟秦小姐斷了吧。”蒼淵說著,他眼睛裏都是無奈和疼惜,他這個徒弟命途太坎坷。


    東方禦搖頭,“對不起。”他放不下秦江雪,他愛著那個女孩子,那個會在他受罰的時候帶著食物和毯子偷偷的來找他,會在父親的訓斥下為他說一句話。


    蒼淵歎了一口氣,道:“如羨,秦小姐不是良配,將來你遇見的那個女孩子,你會把她當成心間的珍寶,你一個人的金枝玉葉。”甚至是為了她,萬劫不複亦是不悔改。


    “師父,真如您說的,我將來迴遇見這麽一個人,那您告訴我,什麽時候遇見,她叫什麽名字?我,我會不愛江雪妹妹去愛她嗎?”東方禦被蒼淵說的茫然,他一雙黑如墨汁兒的眼睛看著蒼淵,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到一些別的表情。


    蒼淵還是那副愛憐的樣子,他無奈又心疼的看著麵前的孩子,這個孩子長大了,在自己的照顧教導下越來越出色,他早就褪去了兒時的稚嫩,帶著一股子的天真希望所有人都好,隻是這個孩子太過死心眼,認定的事情就很難輕易的更改,蒼淵是最了解他的,他把東方禦頭上的手收起來,握住了他放在床上的手,語重心長的道:“為師是不會管你的私生活,但是如羨,你記住為師一句話,與人交往,凡是帶著幾分距離,東方家內部的情況錯綜複雜,家主和夫人分成兩個派別,以後師父不在你身邊,有事解決不了就去找夫人,夫人和你母親是姐妹,她不會不管你的,但是你要記住,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要對生靈動手,一定不要對生靈動手。”


    東方禦被蒼淵這樣交代遺言的方式嚇了一大跳,他反握住蒼淵的手,發現他的手掌已經算的上骨瘦嶙峋,他低頭看著蒼淵的手,慌忙道:“師父,您怎麽了?這是怎麽迴事?您怎麽從一離開周村之後,就好像衰敗了一樣?”東方禦是徹底慌了,蒼淵身體一直很健康,從來沒有生過病。


    “如羨,師父不該瞞著你,但是這件事要等到以後才能告訴你,你隻要記住為師剛才說的話就行了。”蒼淵收迴被東方禦握住的那隻手,他衝著東方禦笑的寵溺,像是這樣的機會怕是有一次就少一次了。


    “記住了。”


    ——


    東方家老宅,裏麵的下人端著東西形色匆匆,沒人敢停下來休息或者是交談一兩句,長老們都站在大廳門外,聽著裏麵家主和夫人的吵鬧聲,家主和夫人吵的有一會兒了,家主執意要罷黜東方禦的少主之位,夫人覺得不妥,長老們也一致認為也隻有東方禦能擔任下任家主,在還沒有見到東方禦之前,東方景卻是不錯,聰明聽話,靈氣純淨,但是有了東方禦之後,東方景就隻能是個陪襯了,東方禦的能力似乎要比他的父親還要厲害,十七歲參加春祭,春祭上的靈力維持幾乎都是東方禦一個擔任的,要知道未滿十八歲,靈氣是極其不穩定的。


    大廳裏麵的氣氛充滿著火藥味,隻需要一個火星就能燎原,東方衛坐在主位上,他對麵的位置坐的就是齊秀,此時的齊秀穿著一身百花穿蝶的旗袍,將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她端坐在哪裏,舉手投足端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她悠閑的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再將茶杯放下去,微微歪頭看著對麵的人道:“怎麽了,想清楚了?”


    “齊秀,東方禦已經叛離了東方家,難不成我們東方家還要繼續讓他當少主嗎?我死了以後能放心把東方家交給他?”


    齊秀微微勾起嘴角,道:“這麽迫不及待的讓禦兒給東方景讓位,你的心思我最清楚了。”


    “阿景哪裏不好?你就這麽不待見他?”東方衛問,這個女人從阿景被接迴家之後開始,齊秀就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刁難他,東方衛還以為這是齊秀醋意大發,哪知道東方禦一來他才明白,齊秀根本不愛他那裏來的醋,她隻是為了給她姐姐的孩子掃平障礙而已。


    “你說說他那裏好?名不正言不順,就連名字都不能繼承,東方衛我告訴你,有我齊秀在一天,禦兒永遠是東方家的少主,下一任家主!”齊秀說的十分堅定,她不能看著表姐的孩子被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孩子占了位置。


    “這是你能決定的,你別忘了,這任家主是我。”東方衛道,他才是家主。


    “嗯?要是我願意,禦兒他馬上就能去取代你,你信嗎?”齊秀笑著威脅道,東方衛一拍桌子站起來,他指著齊秀氣的半天說不上話來。


    就在他們劍拔弩張的時候,門外有個年輕的男人帶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出現在門口,東方衛看見那個少年的時候,臉上的血色盡褪,他看著那個少年眼睛瞪的大大的,就好像要滾落下來似的。


    齊秀看著門口的人,笑的溫婉道:“哥哥,這位就是了?”


    “嗯。”被齊秀稱為哥哥的男人叫齊風,是齊秀的親哥哥,平時都在暗處幫助齊秀。


    “這位是?”門口的長老都驚訝這個和東方景長得十分相似的少年,難不成他們家住在外麵還有風流債?不是吧,家主你簡直是沒救了。


    “不如讓我來說。”齊秀搶在東方衛麵前道:“這位就是東方衛背著眾人為東方景養的傀儡!”


    “什麽?”


    此話一出,一眾嘩然,怎麽迴事,怎麽會有傀儡?


    “夫人,此話當真?”大長老顫抖著聲音問,這可是大忌啊!


    “齊秀,你用的著這麽汙蔑我,大長老這是阿景的孿生兄弟,不是什麽傀儡。”東方衛矢口否認,他掌心裏起了一層薄汗,怎麽就忘了齊秀還有哥哥!


    “我汙蔑你?哥哥,你是在哪裏接到這個孩子的?”齊秀道。


    齊風:“在東方家老宅的後山,這個孩子還有些迷糊。”意思是說還沒有完成。


    齊秀點頭,她拿下身上旗袍壓襟上的一顆小珍珠,將那顆小珍珠遞給齊風:“哥哥讓他吃下去,這是禦兒的血。”


    “齊秀!”


    “好!”


    東方衛想要阻止,被眼疾手快的幾個長老攔住,大長老皺著眉問:“家主,你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我。”東方衛一時語塞,他這會兒腦子裏亂的很,什麽借口也說不出來,他精心為阿景煉製的傀儡,就差了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這個傀儡就完成了,都怪齊秀!


    “這是你養的傀儡,現在你的傀儡雖然能替東方景當下一切傷害,但是他隻會聽禦兒一個人的了,哈哈哈。”齊秀笑出聲來,她贏了,不枉費她處心積慮在後院裏麵隱忍那麽多年,不會有人阻擋東方禦了!


    “家主,您已經觸犯了家規,還請家主跟我們去刑堂。”二長老道。


    東方衛眼神冰冷的看著麵前的人,道:“去刑堂?”東方衛看著眾人,像是在看一群螻蟻,他微微勾起了嘴角,一動身將拉住他的兩個長老震倒在地,自己也跟風也似的離開。


    等眾人迴過神來,哪裏還有東方衛的影子,齊秀臉色變的十分的難看,“從現在起,東方衛私自豢養傀儡暫時罷免他的家主之位,當午之急就是找到東方衛和東方禦。”


    “是。”長老們沒有意義,家主不在,事情都由夫人和長老決定。


    “夫人,這個怎麽辦?”四長老指著齊風身邊的少年道。


    齊秀看了一眼,看著和東方景相似的眉眼,就沒有看下去的欲望了,她歪開頭,道:“她已經是禦兒的傀儡了,從今天起他叫東方願,和東方景是兄弟,但凡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要說。”


    “嗯。”


    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東方衛因私自養傀儡已經被罷免家主之位,東方禦一時間從東方家的叛徒成了家主,這、變故讓人猝不及防,這東方家到底是怎麽了。


    東方禦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和蒼淵幾人吃晚飯,秦江雪興奮的將消息告訴他,他拿著筷子一言不發。


    蒼淵咳嗽了幾聲,淡淡道:“如羨,你現在應該迴家去,不應該在這裏。”


    “小少主,你還是迴去吧,我跟蒼淵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林千裏也跟著附和,這小子幹什麽都要跟著,真是神煩。


    “不行,我要跟著師父。”東方禦斬釘截鐵的拒絕,他不能放任蒼淵跟著這個人離開。


    “先吃飯吧。”秦江雪趕緊打圓場。


    東方禦打定了注意要跟著,哪知道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蒼淵和林千裏已經不在了,在房間裏的,是東方家的幾大長老,他們來接東方禦迴去接替家主的位置。


    ——


    昏暗的閣樓裏麵隻聽見清淺的唿吸聲,金鈴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東方禦,等著他繼續說,哪知道他輕輕笑著揉了揉金鈴的狗頭,道:“餓了嗎?”


    金鈴猛搖頭,“不餓,然後呢?你師父怎麽了?你父親了,你跟秦江雪到底怎麽迴事啊?”


    東方禦看著金鈴笑的無奈又寵溺,他將眼神放到了金鈴身後的門上,淡淡道:“後來師父沒了,林千裏將他的骨灰給我,至於我父親,他死了。”


    “哎?然後呢?你還沒說完呢。”金鈴抓心撓肝的,不帶這樣的啊。


    “以後再告訴你,吃晚飯吧。”東方禦說著就牽著她離開,金鈴隻能先吃飯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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