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就不肯迴頭看看我呢?”藍言一臉茫然的喃喃自語,他眼睛呆泄的看著前方,一直不停的重複那句話,連同他的魂體都開始褪色,金鈴臉色大變,她上前抓住藍言的肩膀使勁兒搖,“小藍,你別想了,想不起來就不要勉強了。”


    蘇子辛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這種情況,“怎麽了,小朋友怎麽越來越透明了?”


    “他的魂體在消散,我先帶他迴去,然後再想其他辦法。”金鈴趕緊用手絹把藍言裝進去。


    霍淒風看不見,他隻能從蘇子辛和金鈴的對話裏聽出來現在的小言情況很不好,“怎麽迴事?老蘇你告訴,到底怎麽了?”他此刻如此的恨自己,為什麽沒有陰陽眼,為什麽看不見?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蘇子辛聳肩,他隻是能看見,具體怎麽樣他怎麽知道,他又不是專業的,他專業是打遊戲的好嗎?


    “小藍強行逼迫自己想起來,魂體不穩,所以正在消散,我現在要帶他迴去,等他穩定了再做打算。”金鈴皺眉道,這件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我怎麽聯係你?”霍淒風急忙問。


    金鈴留下她的聯係方式揣著藍言急匆匆的離開了,霍淒風站在原地,然後頹廢的坐在藍言坐過的那張沙發上,蘇子辛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啊:“別太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不想小朋友成這個樣子。”


    霍淒風深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老蘇,我從剛才一直在想,要是小言有個意外,我要怎麽辦。”


    蘇子辛坐到他對麵,輕聲問:“有答案了?”


    霍淒風抬頭看了發小一眼,拿出煙猶豫了下,還是放迴去了,他淡淡道:“他要是有個意外,我想我就撐不下去了。”他眼眶發熱,努力的把湧出來的眼淚忍迴去,天知道他剛才聽蘇子辛說藍言就在這裏的時候,金鈴說最後期限的時候,他心裏是多悲哀疼痛,卻還要惹著疼笑出來,他知道他的小朋友正在看著他,他不能給他留下負麵影響,那是他的小朋友啊,會炸毛的,會關心他的,會逼著他戒煙的,都是活生生的藍言,他不能接受這個人躺進了棺材裏,而他連出席葬禮的資格都沒有。


    蘇子辛歎了口氣,道:“你決定了?”


    霍淒風重重的點頭,“決定了。”


    “你做的任何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


    ——


    金鈴揣著藍言打車迴去的時候,已經是錯過晚飯了,她一進客廳裏麵空調的溫度,溫暖的像是迴到了春天。


    “迴來了?”東方禦拿著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聲音就放下書抬頭看去,正好就看見金鈴進門來。


    “嗯。”金鈴點頭。


    “廚房有甜湯,洗了手喝了再換衣服。”東方禦確認她沒少什麽後再次拿起書道。


    金鈴沒有立馬去喝甜湯,她坐到東方禦對麵,把藍言放出來,藍言這會兒已經穩定下來了,但還是有些透明,東方禦抬頭看了一眼,道:“怎麽搞成這樣?”


    “他強行要想起以前的事,不知道是想到什麽了,負麵情緒太嚴重,就成這樣了,東方你幫幫忙固魂唄?”金鈴笑的跟個狗腿子似的,東方禦嫌棄道:“你去喝湯換衣服。”


    “哎!謝謝東方,你真是個大好人!”金鈴歡歡喜喜的往廚房去了。


    被發了好人卡的東方禦失笑搖頭,他衝著不遠處的藍言冷道:“過來!”


    藍言咽了咽口氣,挪到東方禦麵前去,這個人的靈壓太強了,他稍微靠近一點就想跪舔,這會兒在東方禦麵前雙腿直打顫,要是東方禦眼神不對,他就會立馬就跪下叫爸爸。


    東方禦可沒管藍言的能不能承受住,他抬手捏了一個法訣打進了藍言的眉心,藍言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眉心流進他的四肢百骸,原本疼痛的身體沒了痛意,就連他的魂體都比剛見金鈴的時候還要穩固了。


    “謝,謝謝。”藍言低頭看著鞋尖,小聲道。


    “嗯。”東方禦淡淡嗯了一聲,拿著書繼續翻。


    金鈴喝完甜湯,吃了點心才上樓換了衣服下來,藍言已經穩定了,自己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像個在班主任麵前的額小學生,而班主任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坐在他對麵看書的東方禦,金鈴走過去拿了遙控器開電視,這會兒電視上正在放著言情劇,金鈴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看一些言情劇,還是特別狗血的那種,自己虐點又低,每次都哭的稀裏嘩啦的,東方禦不止一次說她,卻一點用也沒有,久而久之的就難得管她了,反正她自己哭著哭著就會自己好了。


    “東方,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普通人看見鬼魂的?”金鈴一邊換著電視一邊問。


    東方禦頭也沒抬,已經看著手裏的書本,道:“擦牛眼淚了。”


    金鈴額頭抽搐,“我跟你說真的,你別鬧!”擦牛眼淚哪裏能見鬼,隻能去醫院見醫生!


    東方禦翻了一頁書,道:“書房裏有方法,第八排第四行第七本,自己去找。”


    金鈴得了東方禦的話,將藍言放在客廳自己去了書房,東方禦的書房隻能他自己進去,金鈴是他老婆權利與他同等,藍言想要跟著去,他不想跟東方禦呆在一個空間了,但是金鈴沒有同意,他隻能規規矩矩的坐好,他隻求金鈴能夠快點迴來,他一個人承受不來啊!


    金鈴一進書房就直奔東方禦指的方向,不一會兒就找到了那本書,書上的內容都是些簡單的術法,金鈴一頁一頁的翻過去,直到快翻到低了才看見,她將方法記在了腦海裏,把書放迴原位,她記得家裏有犀香的,隻是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藍言拘謹的坐在客廳裏,如坐針氈也就是這樣的感覺了,東方禦每翻一頁書,藍言就會被嚇了一跳,直到他以為會被嚇死第二次的時候,金鈴就下來了,差點沒哭出來。


    金鈴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怎麽藍言看她的眼神那麽不對?


    “沒有。”藍言趕緊搖頭。


    “那小藍你怎麽一看見就像要哭的樣子?”金鈴不解的問。


    東方禦從書裏抬起頭來道:“他大概是被你醜哭了吧。”


    金鈴:“……”瞎說什麽大實話!?


    “不是不是,金小姐一點也不醜。”藍言趕緊搖頭,金鈴都怕他把自己的頭搖下來了。


    “我謝謝你啊。”金鈴道。


    “你不能這麽欺負一個小朋友。”東方禦道。


    “喲,我長得醜怎麽了?我長得再醜你也是跟我過的,再說了我長得雖然沒有你好看,但是我至少眼光比你好!”金鈴不鹹不淡道,看你敢不敢跟我一個女的比容貌。


    東方禦倒是沒有迴嘴,他讚同的點頭,道:“你的眼光確實比我好。”


    “看吧?”金鈴誌得意滿,要是有條尾巴,她能搖上天去。


    “當然,看看你挑我,再對比我挑你,你的眼光確實比我好。”東方禦輕笑道。


    金鈴:“……”這臭不要臉的老流氓!


    東方禦心情大好的看著被他噎住的金鈴,低頭繼續翻書,轉移話題道:“你找到方法了嗎?”


    被問到關鍵問題,金鈴點頭:“有了,隻是我需要犀香。”


    “讓孫叔給你拿。”


    金鈴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東方,你居然那麽大方?”他還以為這個人會提一大堆這樣那樣的條件。


    東方禦挑眉,從金鈴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人又在內心誹謗他了,“我什麽時候不大方了?”


    你什麽時候都不大方。


    金鈴想這樣說,但是還是沒有膽子說出來,她跟東方禦在一起那麽久了,還是慫。


    “不不不,你最大方了,誰說你不大方我跟誰急!”金鈴嘻嘻笑著。


    “看你的電視,再說俏皮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好!”


    藍言最後被收迴了手絹裏,等到明天讓他和霍淒風見上麵,金鈴一沾枕頭就睡過去,但是睡的十分不安穩,那光怪陸離的夢境再次襲來,金鈴沉在夢裏無法掙脫。


    “那香還沒有送來嗎?!”東方禦抱著直冒冷汗的金鈴低吼,站在門口的孫叔一幹傭人也是急的滿頭大汗。


    “家主,已經派人去拿了,馬上就迴來了。”孫叔急急說著,還不停喊人去催促。


    東方禦抱著金鈴不要錢的給她輸送靈力,她的臉色青白想來是被魘的沉了,東方禦心裏急的不行,他昨天從江家手裏買迴來的安魂香,是用來給金鈴點的,金鈴八字輕,夜裏很容易被趁虛而入,這些夢魘是最難抓住的,唯獨安魂香是它的克星,那安魂香味道如同檀香,點的久了,連東方禦身上都帶上了那香味。


    江家將香全部拿了出來討好東方禦,東方願等人要親自驗過之後才能給東方禦送過來,本來家裏的想還能再用一晚,哪知道居然不見了,沒了香的金鈴不出所料的被魘的深,東方禦忍下暴怒先安撫金鈴,等這件事過了,他一定親自揪出來是誰偷偷拿走了香,定不會放過他!


    “快找人再催催!”孫叔又喊了人下去,沒看見家主抱著夫人都急紅眼了。


    “來了來了!”傭人捧著香爐跑上來,孫叔接過香爐捧著進了臥室,放在了床頭櫃上。


    東方禦看了一眼香,再低頭去看他抱在懷裏的金鈴,壓低了聲音道:“讓所有人在客廳等著!”


    “是!”孫叔畢恭畢敬的退出去,關上門。


    今晚,東方宅裏怕是一晚上都不安生了,真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居然動了夫人的安魂香,不知道動夫人一下就牽動家主全身?也該整頓整頓了,越來越不懂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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