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迴到房間關上門,林長思就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趕緊追上去,她站在門口手足無措,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怎麽說,要是夜行問她嚴聽雪的事情怎麽辦?她不會說謊,也不想騙他。


    “阿行?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先給我開開門。”林長思一邊敲門一邊道,心裏急的不行,語氣卻是軟和的,夜行從來沒有這麽對過她,到底是知道了什麽?


    林長思喊了很久,裏麵才傳來夜行的聲音:“思思,你先迴去休息吧,我今天很累了。”


    林長思猶豫了一下,然後才說:“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做早飯,晚安。”


    “晚安。”


    林長思迴屋之後,夜行才把自己摔在床上,聽著林長思溫軟的語氣,他差點就忍不住開門質問,她是不是對嚴聽雪也這麽溫柔,嚴聽雪才死一個月,她就能接近自己是個什麽原因,他會不會是嚴聽雪的替身。


    ……


    “替身?”金鈴驚訝的叫出聲,然後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手裏的遙控器都掉了。


    東方禦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彎下腰去撿遙控器放在金鈴的手邊,道:“你那麽驚訝幹什麽?”


    金鈴才覺得是自己反應過激了,她嘿嘿笑著坐下來,揪過一旁的抱枕抱在懷裏,道:“你剛才說,那如果真如你所說夜行真是個替身,那麽林長思怎麽會因為一個替身背離林家?”


    東方禦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怎麽平日裏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關鍵時刻愛犯蠢,金鈴等不來東方禦的答案,扭頭去看他,發現東方禦正無比嫌棄的看著自己,“你那是什麽眼神?”


    “說你蠢的眼神。”東方禦道。


    “嘿,我蠢?我蠢你聰明行了吧,快說說這替身怎麽迴事兒?”金鈴難得跟他計較,反正到最後還要吵起來,真的是神煩的。


    “還能怎麽樣,就是一個代替品。”東方禦不想過多的解釋,他對於別人的事情始終保持著看的態度,就是冷眼看著,不插手不說話。


    “小夜是個代替品?”金鈴反問,東方禦沒有迴答她,而是翻著手裏的書,金鈴見他不打算理會自己了,就幹脆拿著遙控器看電視,真是每次都是這樣,說到一半有不說了,真的是神煩。


    次日一早,金鈴被東方禦好好的送到了一中的門口,就看見夜行魂不守舍的站在門口等她,金鈴等著東方禦的車子不見了蹤影的時候,才往夜行哪裏去,夜行早就發現她了,見金鈴一直不過來也就耐著性子等在哪裏,反正多的都等了,也不用在意那幾分鍾。


    “你等我很久了?”金鈴道。


    “有事說。”夜行道。


    “邊走邊說。”


    兩人一邊往綜合樓去一邊說著話,等他們上了三樓的時候,三樓走廊裏已經站了一些人,圍在哪裏不知道說些什麽,嘰嘰喳喳的。


    “怎麽了?”金鈴拉住最外麵的一個女老師問,那個女老師並不認識金鈴,她指著人群裏麵道:“不知道誰的惡作劇,放了個鏡子在走廊上。”


    “就是鏡子啊,大家圍著幹什麽啊?”金鈴不解,那個學校沒有幾麵鏡子,或許是人家掉的呢?


    女老師神色閃躲的看了金鈴,壓低聲音道:“你是新來的吧?”


    “是啊,我是新來的代課老師,昨天才來的。”金鈴點頭。


    “跟你說啊,這學校以前啊就是因為鏡子死了好幾個人。”女老師有些誇張的說道。


    “怎麽迴事啊?”金鈴問,夜行也上前了幾步。


    “聽有些資曆的老師們說,這學校以前有個尖子班,後來學校組織去春遊,這個班的學校乘坐的校車翻了,全班三十五個人加上兩個老師和司機都是當場死亡的,這件事發生以後,學習就禁止了春遊活動,但是有值夜班的老師說,看見這個班的學生還在班裏上課。”女老師說完,咽了咽口水繼續說:“因為隻有這個班有一麵穿衣鏡,閑置下來以後被其他班的拿走使用了,這個穿衣鏡離開這個班以後,就不停的有學生在穿衣鏡麵前自殺,鬧的大了還停了很久的課,最後還是請人解決的,從那個時候起,學校就不允許有穿衣鏡,寢室都不行。”


    金鈴聽的背脊發涼,這是真的假的?怎麽有點像編故事嚇人的那種?


    “好了好了,都散了,圍著成什麽樣子。”說話的是後麵趕來的教導主任,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那女人將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的人驅散,然後才迴自己的辦公室。


    “走吧,師姐。”夜行提醒還在走神的金鈴道。


    “你說,這事幾分真假?”金鈴壓低了聲音問,夜行搖頭,“大概兩三分,傳言不可信。”


    “也不可不信。”金鈴補充道。


    兩人找到了當初出事的班級,在老教學樓的二樓,一中修了新教學樓之後,這裏放置了,按理來說,老教學樓不用了,應該改建成其他的,可是還是讓它放置在這裏,平日有讓人打掃,金鈴和夜行兩人走進樓梯口,一股陳舊的味道撲鼻而來,金鈴嫌棄的直皺眉。


    “這老教學樓裏麵有什麽嗎?一直不推到重建。”夜行道,聲音不大,在空曠的樓梯口迴響了一會兒。


    “說不定是校長懷舊呢?”金鈴笑道,這裏麵有什麽東西,那就不是她考慮的了,他們現在主要的就是查清楚那兩個學生的死亡原因。


    “這可難說。”


    兩人一路往上去,教學樓是那種老舊的房子,沒有貼著什麽地板之類的,都是水泥地,兩人找到緊閉的教室,透過窗口,裏麵擺放整齊的老舊課桌,在晨光下似乎可以想到沒出事的時候,裏麵應該是很熱鬧的場景,穿著校服的學生們,拿著書本正在準備早讀,夜行打開教室的門,一股濃重的顏料味道撲來,嗆的兩人咳嗽了好幾聲,金鈴感到十分的冷,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和夜行對視一眼往裏麵去。


    教室是被人打掃過的,裏麵的課桌一塵不染,“很奇怪了,那麽大的教學樓,那麽多教室,怎麽就打掃的這麽幹淨?”


    金鈴拉住準備觸碰課桌的夜行,臉色不怎麽好,夜行被她一拉嚇了一跳,道:“怎麽了?”


    金鈴意識了他看前麵,道:“你看!”夜行疑惑的看去,嚇的額頭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原本空無一人的教室裏,此刻正整整齊齊的坐著學生,他們每個人表情呆泄捧著書,張著嘴巴像是在讀單詞,過道裏,有個長頭發的女同學來迴走動,看樣子是個課代表正在領讀,他們像是沒有看見金鈴和夜行一樣,依舊正在進行著早讀。


    “怎麽迴事?”夜行驚訝的很,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他們應該是車禍死去的學生,因為都是陽壽未盡的,隻能重複著臨死前一天,直到耗完他們的陽壽。”金鈴道,這件事發生在十年前,那麽這些學生就在這裏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重複著同一件事,機械似的。


    “很殘忍。”夜行道。


    “這是規定,沒辦法的。”金鈴道,然後繼續說:“不要說同情的話。”


    “為什麽?”夜行問。


    “因為你的一時同情,他們就有可能跟著你,很難解決的。”金鈴正色道。


    夜行趕緊閉上嘴巴,兩人退出了教室關上門,透過窗戶裏麵依舊是什麽都沒有,就像剛才看見的都是他們幻想的一樣。


    “小夜,你認為嚴聽雪和這件事有什麽聯係嗎?”金鈴問夜行的意見。


    夜行最不想聽見的就是嚴聽雪這個名字,但是卻不得不忍下心裏的不舒服,道:“不能斷定說沒聯係,廁所裏的傳聞和這班的學生,看樣子都是一起發生的。”


    “我們可以假設,廁所裏的女鬼是這班的學生,可是小夜時間對不上啊。”金鈴道,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了。


    “往前麵看看。”夜行道。


    兩人一路往前去,分析著這其中的聯係,路過舊畫室的時候夜行突然停下來,臉色蒼白,金鈴看著他明顯有問題的樣子,“小夜,你怎麽了?”


    夜行沒有理會金鈴,事實上他已經聽不見金鈴說什麽了,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從來沒有見過的場景,那畫室裏麵有個長頭發的男人正在畫著畫,畫的內容看不清楚,眼前的畫麵跟黑白電視機信號不好似的,有些扭曲,恢複之後,男人還在畫畫,隻是他的模特已經變了一個樣,他對麵的人,坐的十分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裏滿是恐懼,脖子像是被扭斷了一樣歪在一邊,她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直勾勾的看著前麵。


    男人畫了一半迴頭去看夜行,夜行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見他嘴角的痣,他的嘴巴開開合合,夜行能夠聽見,他在說:


    “亦陽,你看多美啊!”


    這句話是對那個叫“亦陽”的說的,夜行站在原地動彈不得,他感覺十分的惡心,男人像是不滿足“模特”的造型,幾步走過去,扭著她的身體換了一個姿勢,夜行看著那男人肆無忌憚的扭著“模特”,嘴裏哼著童謠,眼前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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