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道長剛破陣而出,卻見武當三老萎倒在地上,三位中年人各以劍尖頂著武當三子的心口。


    院中人影紛錯,灰道袍雖比黑杉少,不過,一時之間尚未見敗象,天玄道長在焦急中反而有些許的安慰。


    卻聽任曉華冷冷的道:“天玄,你尚不死心嗎?”


    “無量壽佛!施主以詭計傷人,不覺太絕嗎?”


    “哼!兩軍交戰,謀略為先!”


    “貴教之人為何會施展敝派絕學?”


    “絕學?這種三腳貓功夫算是絕學嗎?”


    “施主休逞口舌之利!貴教之人隻學到敝派絕學之皮毛,不出半個時辰,貴教之人必會傷亡慘重!”


    “哼!你若想要那三位老牛鼻活命,你最好下令住手!”


    “這……”


    倏聽廳中傳出蒼勁的‘無量壽佛’道號,天玄道長立即轉身行禮道:“弟子無能,致驚動恩師,罪該萬死!”


    “罷了!”


    立見一位銀發老道仙風道骨般飄到台階前。


    立見負傷的武當弟子驚喜的喚道:“參見祖師爺!”


    “免禮!天玄,退!”


    “是!住手!”


    任曉華亦沉喝道:“住手!”


    雙方立即楚河漢界對峙著。


    “天玄,這位女施主是何來曆?”


    “她來自殲情教,乃是為了慕竹之事而來。”


    “慕竹之冤屈洗刷否?”


    “尚未!不過,以眼前這批人盜學本派絕學這件事看來,該教一定對慕竹及本派圖謀甚久。”


    這位銀發老道正是天玄之師,亦是武當上一任掌門無涯道長,他聞言之後,立即望著任曉華沉思著。


    好半晌之後,無涯道長身子一彈,立即輕飄飄的掠過那六十級石階來到天玄道長的身邊站妥。


    任曉華立即暗凜對方的功力。


    無涯道長單掌問訊道:“貧道無涯,施主有何指教?”


    任曉華冷冷的道:“貴派誣指本教派人假冒白慕竹,隻要貴派向武林承認這項錯誤,此事便一筆勾消!”


    “無量壽佛!施主年紀輕輕,為何要作違心之論?”


    “道長此言,有何根據?”


    “無量壽佛!施主心知肚明,毋需多費口舌,敝派絕對不可能答應你的要求!”


    說著,全身道袍便無風自動。


    “道長欲與本姑娘一較高下嗎?”


    “貧道若再不出手,貴教定會以為武當沒能人矣!”


    “好!本姑娘就領教武當絕學,不過,道長若落敗,該如何?”


    “任施主處置!”


    “本姑娘沒興趣處置你這種老廢物,你若落敗,武當自即日起封山三年,若有人敢下山走動,格殺勿論!”


    武當弟子立即群情大憤!


    無涯道長宣句道號,點頭道:“就依施主之意思!不過,施主如果落敗,該如何作個交代呢?”


    “釋放三老及交出解藥。”


    “附帶一事,今後不得來犯此地。”


    她道句:“好!”立即徐徐行去。


    無涯道長亦肅容緩行。


    不久,兩人已經徒手對峙在空處。


    隻見她徐徐拆下圖帽,立即露出一張冷豔的麵孔,無涯道長不由暗歎道:“如此上等美質,為何會淪入魔道呢?”


    任曉華將圓帽向後一拋,它立即飛向一位少女。


    少女剛接住圓帽,任曉華已經抬足揚掌斜劈而去。


    無涯道長塌肩揚掌斜掃而去。


    任曉華便飄身出指疾戳而去。


    兩人為了空前的大賭注,皆小心翼翼的互探對方的虛實,可是,經過半個時辰之後,她的身子倏地加速掠行。


    她不但圍著他的四周疾掠,而且雙掌疾拍猛揮,‘洪荒混沌’、‘落英繽紛’及‘封江隔海’疾劈而出。


    天涯道長頓覺四周氣溫一寒!


    他忙運功護住心脈及加速折招。


    任曉華繞行更疾,若非雙掌不時的揮拍,根本就好似一道黑煙在天涯道長的四周飄浮著!


    無涯道長又折了八招十六式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忖道:“玄陰掌!想不到玄陰掌再度現世,貧道險矣!”


    他立即凝足功力拆拒著。


    倏見她的身子一停,雙掌一並,迅即推出。


    無涯道長雙腿一蹲,亦並掌疾推而出。


    ‘波!’一聲,兩人身子不由連晃。


    她終於按捺不住的後退半步,方始穩住身子。


    無涯道長沉聲道句:“承讓!”立即徐徐站直身子。


    她緊盯他好一陣子,方始沉聲道:“邱堂主!”


    “屬下在!”


    “交出解藥!走!”


    說著,她便徐徐行去。


    邱堂主取出兩個大瓷瓶放在地下,沉喝道:“走!”


    黑衣人立即狹起傷者及屍體跟去。


    好半晌之後,任曉華諸人已經消失不見,隻見無涯道長一張口,一塊烏血立即似‘豬血稞’般噴出。


    “恩師,你……”


    “別慌!速聽吾言!”


    “是!”


    “火速通報各派防止玄陰掌。”


    “是!”


    “速與各派聚集尋找練有混元氣功,且已有一甲子左右功力,至今尚保持童身者,俾對付此女。”


    “是!”


    “吾陽壽將盡,你今後可要多為武當盡些心力。”


    “是!恩師珍重!”


    “扶我返同丹房吧!”


    “是!”


    立即有兩名中年道士前來扶走他。


    天玄道長暗歎一聲,立即吩咐兩名弟子試驗那兩瓶藥。


    不久,那兩名傷者已起身表示體中之毒已解,天玄道長便吩咐眾人替那些傷者解毒。


    他又吩咐一批人清理屍體及現場之後,方始默然返廳。


    隱在遠處的華敏瞧到此地,立即悄然離去。


    此時的韓竹正抱著蕭音音在房中跳來跳去,口中樂得連連叫道:“萬歲!萬歲!


    我要當爸爸啦!”


    蕭音音摟著他的雙肩,嘴角露著滿足的笑容,雙眼柔情萬千的瞧著這位令她愛煞樂煞的‘小老公’。


    她已經接連三天沒啥食欲,而且喜歡吃酸甜之物品,她終於按捺不住的向華梅這位岐黃國手請教。


    華梅替她把脈一陣子,正式宣布她有喜之消息!


    她當場高唿一聲:“天呀!”立即溢出興奮之淚。


    由於韓竹入城去學習企管,她隻好忍住喜悅專心聽華梅指點該如何‘一人吃兩人補’哩!


    韓竹方才一搭車返門,立聽門房低聲道:“恭喜主人!大夫人已經有喜了!”


    他當場高唿一句:“當真?”


    門房含笑點點頭,他立即疾掠入廳。


    “音,你在那兒呀?音……”


    立聽蕭音音脆聲應道:“賤妾在房中。”


    他一衝入房中,便抱著她又叫又跳著。


    好半晌之後,他突然放下她道:“不行!我不能亂來!否則會動了胎氣,是不是?”說著,立即扶她坐妥。


    她羞赧的道:“沒那麽嚴重啦!”


    “不行!我得去問問梅。”


    “不必啦!人家早已問過啦!瞧!”


    說著,立即自抽屜中取出一張紙。


    他仔細的瞧了一陣子之後,故意皺眉低聲道:“音,你不能陪我,我該怎麽辦呢?”


    “梅妹及小管可以陪你呀!”


    “這……小管獨自招架得了嗎?”


    “你忍著些!別那麽……兇嘛!”


    說著,她不由羞得滿臉通紅。


    他親了右頰一下,道:“音,爹娘若知道此事,不知會樂成什麽模樣哩?”


    “嗯!竹,我明日跟你入城一趟,好嗎?”


    “好呀!”


    她突然低呃一聲,立即自袖中取出一粒話梅塞入口中。


    “音,難受嗎?”


    “挺怪的!不過,過一陣子,便沒事啦!”


    “你想吃什麽東西,我明天買迴來吧!”


    “謝謝!我已經吩咐小荃買迴來了!”


    “補品呢?”


    “還早哩!別把人家補成汽油桶哩!”


    “不會啦!一人吃,兩人補哩!”


    “求求你,饒了人家嘛!”


    “好!好!我不管!不過,爹娘那關可能過不了哩!”


    “人家隻怕你這關!”


    “我如此恐怖呀?”


    “不是啦!你的話,人家不忍心不聽嘛!”


    “音,你令我愛煞!”


    說著,立即在櫻唇親了一下。


    她便熱情的摟吻著!


    這一夜,兩人情話綿綿好一陣子,方始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們用過膳,立即搭車入城。


    蕭德福夫婦乍聽見這項喜訊,立即樂得站起身來。


    他們兩人當年成親之後,努力耕耘七年,方始生下簫音音,然後,蕭氏就再也生不出一男半女。


    她曾勸蕭德福娶細姨,偏偏他感於嶽家栽培大恩,堅拒納妾,所以,他們便隻有簫音音這個寶貝女兒。


    想不到她才成親滿月,就傳出喜訊,他們怎能不樂呢?


    韓竹陪坐一會兒,便跟著總管到藥鋪去見習一番。


    晌午時分,他返府用膳後,便與簫音音迴房歇息。


    “竹,可否商量一件事呢?”


    “說呀!”


    “蕭家隻有我,為了承續香火,可否讓咱們的孩子姓簫?”


    “好呀!”


    “竹,謝謝你!”


    “音,何必如此客氣呢?”


    “竹,爹娘今生最大的憾事,便是膝下無子呀!”


    “我明白!但願這胎是位壯丁!”


    “這胎若是壯丁,該姓韓,因為,他是長子呀!”


    “這……你不是又要辛苦一次嗎?”


    “人家……願……願意!”


    “音,你真美!”


    說著,立即又親了一下。


    “竹,藥鋪的生意弄清楚了吧?”


    “弄清楚了!你們的管理方式很正確,難怪生意日旺!”


    “布店險些在去年被你和梅妹比垮掉哩!”


    “哈哈!提起布店,我就佩服梅。”


    “是呀!我越和她相處越佩服她哩!她見識淵博,又樣樣精通,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學來的?”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她真諳此句話的個中三昧哩!”


    “是呀!她又善解人意,與她相處,太愉快了!”


    “她常向我說,你這個大姐最疼她哩!”


    “沒有啦!我每次要贈她物品,她皆推說用不上哩!”


    “她的確用不上,因為,她習慣於舞刀耍槍,蹦蹦跳跳的,如果戴上首飾玉器,不是太累贅了嗎?”


    “有理!可是,我該贈她什麽呢?”


    “心!以心換心!你們越融洽,我越放心!”


    “竹!你放心!人家全聽你的話!”


    “音,你真好!歇會兒吧!”


    說著,他立即在椅上盤膝調息。


    她上榻望了他一陣子,便欣然入眠。


    仲夏夜晚,雨打在芭蕉樹上,演奏出悅耳的‘交響曲’,韓竹亦和小管正在榻上演奏‘愛的交響曲’。


    小管幾番婉轉承歡之後,眉開眼笑的走上‘愛的刑台’,韓竹立即含笑將她‘槍斃’了!


    “竹,好美喔!”


    “不錯!炎熱的夏夜,能來陣雨,夠美!”


    “竹,我是指你方才帶給小妾之美!”


    “我明白!那種感受就好似酷暑遇大雨吧?”


    “更美!”


    “當真?”


    “嗯!竹,我以前太對不起你了,我明知你對我鍾情,卻眼高於頂的對你若即若離,如今想起來,真慚愧!”


    “小管,我做夢也想不到我會有此豔福哩!”


    “竹,你太客氣啦!你由平凡變成非凡,令我在暗慚之餘,我再也不敢任意瞧不起任何人。”


    “小管,你的這份靈性,正是我鍾情之處!”


    “竹,我實在不敢和兩位大姐相比,她們太完美了!”


    “哇操!阿西!比什麽嘛!世人如此多,比得完嗎?”


    “我……我越來越佩服你啦!”


    “好小管,別如此捧我,否則,我真的會醉哩!”


    “格格!你原本就令人佩服嘛!”


    她這一笑,頓似牡丹盛放,他立即緊緊的摟著她道:“小管,你真美!”


    她親了他一下,道:“竹,我今生無憾矣!”


    “我也一樣!”


    說著,立即再度行雲布雨!


    這記迴馬槍可真厲害,她再度茫酥酥了!


    兩人頓時你儂我儂的粘在一起了!


    此時,鳳陽縣衙牢外倏地出現一道黑影,他朝站在牢門口的軍士一瞧,立即拾起一塊石粒拋向另一側。


    那軍士乍聞異晌,立即好奇的望去。


    這一望,他倏覺左頸一疼,接著後腦便一麻!


    他剛朝前仆去,那道黑影便掠去扶住他。


    黑影將軍士塞到牆角,立即拿著鑰匙掠去。


    他打開鐵門,立即進入地牢。


    縣太爺顧及白慕竹的身份,單獨將他關在一處,因此,黑衣人進入地牢不久,便瞧見白慕竹默默的盤坐在牆角。


    他打開牢門之後,立即取出一張紙平放在白慕竹的麵前。


    那張紙乃是天玄道長派人遞交殲情教之那封信函,白慕竹一瞧完內容,全身不由一震哩!


    雙眼更是感動的浮出淚光。


    他想不到師門會明白他受誣陷之內幕!


    他想不到師門為了他,居然不惜與殲情教對決!


    他不由望向對方!


    此人正是任曉華派人誘白慕竹越獄之人,他一見白慕竹望來,他立即沉聲道:


    “貴派與殲情教將於一周後決戰。”


    “尊駕是……”


    “關心武林安危者!”


    “決戰地點在何處?”


    “嘉興鴛鴦湖畔。”


    說著,他立即放下鑰匙及收迴信紙。


    他一離去,白慕竹立即陷入沉思!


    他知道他隻要拿起那串鑰匙,便可以恢複自由,可是,他立即會背上‘越獄逃亡’之罪名。


    可是,他若不趕往鴛鴦湖,武當便無法指控殲情教之罪名,師出無名之下,武當便會遭到羞辱。


    他已經讓武當蒙羞,豈可再讓武當受辱呢?


    於是,他拿起鑰匙先後打開鐐銬。


    不久,他悄悄的翻牆離開縣衙了。


    他辨明方向,立即低頭疾奔。


    一出城,他立即鑽入林中疾奔。


    他出道以來,一直策騎昂頭而行,何嚐似今晚這般畏縮潛奔呢?因此,他越走越覺得難受!


    天亮之後,他為了避免被追上,立即往林中深處奔去。


    他急於趕路,途中隻是稍歇二次及喝些溪水,便匆匆趕路。


    黃昏時分,他在接連翻過兩個山頭之後,自認已經脫離‘危險區’,他便躲入一間荒廟歇息。


    他將雙腿一盤,試探的提聚功力,卻覺腹部一陣絞疼,他暗暗一歎,便側躺在神案下歇息。


    他就這樣躲躲藏藏的沿著峰巒疾趕六天之後,他終於在黃昏時分進入嘉興城外林中。


    他吃些野果,又稍歇一陣子,一見天色已暗,便低頭準備入城。


    由於今夜正值‘七夕’,‘求巧’及‘尋偶’之青年男女紛紛出籠,因此,街道上人來人往,熱鬧紛紛。


    白慕竹混入人群中,立即低頭而行。


    他剛來到城門口,便瞧見城門兩側城牆上麵各貼著一張公告,上麵畫著人像及數行字跡。


    此時並無人在瞧公告,他匆匆一瞥,一瞥見‘逃犯白慕竹’五個字,他便低下頭,難過的繼續行去。


    所幸,今天是‘七夕’,差爺們心情特別的輕鬆,白慕竹便順利的通過城門,繼續行去。


    大約又過了一個半時辰,他終於來到鴛鴦湖,隻見梭形小舟徐徐在蜘蛛網般湖道移動,陣陣笑聲隨風飄來。


    這幅戀愛畫麵,那似正邪雙方即將決戰之前夕呢?


    他猶豫一陣子,心存僥幸的忖道:“掌門師尊他們一定為了避免破壞七夕之安詳氣氛,才未加部署吧!”


    他又思忖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原本要找一間荒廟歇息,那知,越偏僻的地方越成為青年男女談情說愛之處,哇操!


    真傷腦筋呀!


    他便默默的靠坐在一塊石後。


    他一直待到亥初時分,一見人群漸散,他便進入廟中。


    他將神案下方清理妥之後,立即躺下去歇息。


    那知,沒多久,便有兩人走入廟中,他不由暗自緊張。


    “格格!別急嘛!人家又不是不依你!”


    “佳妹,別逗小兄啦!”


    “討厭!別拉嘛!人家自己脫嘛!”


    “是!是!”


    廟中立即傳來一陣悉索脫衣聲音。


    白慕竹暗自皺眉啦!


    “咦?那來的臭味道呢?”


    白慕竹瞧著身上這套由白變黑的儒衫,正在暗自緊張之際,那男人已經應道:


    “沒啥臭味道啦!來吧!”


    “討厭!急什麽嘛!又不是第一次!”


    “佳妹,你實在太迷人啦!”


    “討厭!別急嘛!你每次都是虎頭蛇尾將人家吊在半空中,今晚若再如此,人家就不理你啦!”


    “放心!放心!我方才吃了‘三鞭丸’,今夜夠你樂的啦!”


    “討厭!亂吃藥小心夭壽喔!”


    “哈哈!隻要能讓你樂,我折些壽,又有何妨呢?”


    “格格!這就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吧?”


    “哈哈!我巴不得死在你的肚皮上哩!”


    “死鬼!上來吧!”


    “遵命!”


    烽火立即點燃!


    幹柴烈火越燒越旺!


    淫聲穢語連連不絕!


    隆隆炮聲響個不停!


    白慕竹聽得又緊張又心癢,真不是滋味。


    他好不容易熬到男女雙方‘偃鼓息兵’,正打算鬆口氣,那對男女卻仍然意猶未盡的情話綿綿!


    他們足足的又逗了半個多時辰,方始離去。


    白慕竹不由鬆了一口氣。


    那知,沒多久,另外一對男女又入廟,隻見他們二話不說的立即寬衣解帶及進入戰鬥位置。


    刹那間,廟中又熱鬧紛紛了!


    他原本以為這對男女是啞巴,那知,沒多久,那女人便開始胡言亂語,而且是一句緊接著一句哩!


    她越叫,那男人就宰得更兇。


    她立即叫得更要命了!


    他們足足的吵了好一陣子,方始稍為安靜些!


    沒多久,他們穿上衣衫,立即相擁而去。


    白慕竹噓口氣,正欲出來活動筋骨之際,遠處又傳來少女的嗲嗔道:“討厭!


    別如此色嘛!”


    白慕竹不由暗暗叫苦!


    沒多久,他既叫苦又緊張啦!


    因為,那位少女居然以神案為‘戰場’呀!


    所幸佛法無邊,幾經衝擊,仍然屹立不倒。


    不過,這對男女剛‘撤軍’,立即又有一對男女進來製造‘噪音’,白慕竹隻好一直忍受著。


    破曉時分,最後一對男女離去好久好久之後,一直未見動靜,白慕竹暗叫一聲:“我的媽呀!”就準備眯一會兒。


    那知,沒多久,又有一對男女進來,而且,他們兩人一爬上神案便驚天動地般大量製造著‘噪音’。


    那張神案‘吱呀’抗議不已!


    終於,它被壓垮啦!


    白慕竹嚇得急爬而出,總算沒被壓到。


    卻見那男人罵道:“偷看!幹!”


    他立即奔了過去。


    白慕竹邊閃邊叫道:“兄台勿誤會!在下隻是在此地歇息而已!”


    “幹!歇息?你眼帶血絲,分明偷看了一整晚,如今遇上你家裘大爺,算你倒楣啦!”


    說著,立即揚拳捶來。


    白慕竹心知越描越黑,立即邊閃邊準備逃出廟。


    那知,那女人卻拿著衫裙在廟口穿著,男女授受不親,他隻好暫時在廟中邊閃邊伺機外出。


    那女人終於穿好衣衫了,卻聽她尖叫道:“緊來喔!緊來揍偷窺狂喔!這裏有一位偷窺狂,緊來喔!”


    白慕竹暗暗叫苦啦!


    遠處立即奔來三名男人。


    他們一奔到廟口,女人立即叫道:“就是那位穿白衣之人。”


    那三人一見一位白衣人和裸身男人在追逐,他們的心中一陣琢磨,立即撲入廟中圍毆白慕竹。


    倏聽那女人叫道:“他……他挺像逃犯白……白什麽的哩!”


    白慕竹心兒狂跳,立即急撥猛推著。


    立聽一人點頭道:“不錯!這式散手正是來自武當,兄弟,咱們發財啦!一千兩銀子快要到手啦!”


    那三人立即猛撲狠攻著。


    這三人乃是嘉興鏢局的鏢師,雖然隻是幾招防身招式,對連日趕路,未進半粒米的白慕竹卻甚具威脅。


    沒多久,他已經手腳漸軟啦!


    昨晚徹夜未眠使他的體力更見不支了,那位裸身男子含著獰笑退到一旁穿妥衣衫後,立即與那女人離去。


    他們這批男女皆來自殲情教,他們故意整得白慕竹連夜睡不著,再讓白慕竹遭到這副窘狀。


    他們離去不久,白慕竹便被按倒在地上。


    那三人拾起麻繩,便將白慕竹反綁住。


    然後,他們三人得意洋洋的押著白慕竹到衙中領賞。


    經過驗明正身之後,白慕竹又多了‘倫窺’罪名。


    他羞慚萬分的被押人牢中了!


    武當派真是流年不利呀!


    不!不隻是武當派流年不利,遠在成都的青城派在七月十五日晚上也遭到衰尾的事兒哩!


    青城亦是道家聖地之一,他們遵循俗例在中元節這天做了一整天的法事,此時正在安歇!


    倏聽山門外傳來一陣銀鈴般‘格格……’笑聲,值夜道士剛現身欲察,卻上且即被隱在一旁之黑衣人製住。


    格格笑聲連連不斷!


    數百道人影接連躍入院中。


    當八百餘名道士聚集在廣場之際,那些黑衣人也各就各位的在廣場中布下一個詭異的陣式。


    青城派諸人正在暗猜這批人來曆之際,牆外又傳來一陣格格笑聲,接著便走入三百餘名少女。


    道士們個個低頭了!


    因為,那些少女個個右手持劍,身披一件黑色氅衫,此時,正在邊走邊脫卸那件黑色氅衫。


    一具具胴體便赤裸裸的出現了!


    她們一走到那群黑衣人前麵,立即一字排開俏立著,同時猛朝那些道士們拋媚眼及獻媚笑。


    道士們心兒狂跳了!


    他們猛念道號了!


    不久,一位體態豐腴,相貌妖冶的中年婦人含著得意的笑容來到諸女的麵前,立即脆聲道:“源生子,久違啦!”


    青城掌門源生子望了她一眼,道:“無量壽佛!原來是談施主呀!速吩咐貴屬下披上氅衫吧!”


    “格格!天氣炎熱,她們喜歡涼快,奴家豈可勉強乎?”


    諸女上且即脆聲應句:“是呀!”


    “施主們深夜上青城,有何指教?”


    “見識道士們的定力及武功。”


    “青城與貴教雖有小衝突,尚不至於如此勞動諸位吧?”


    “格格!誰叫你們這些道士喜歡標榜清高呢?上!”


    那些少女立即抽劍撲去。


    源生子傷腦筋啦!


    哇操!這種仗如何打呢?


    不打也不行呀!他隻好下令還擊啦!


    少女們的赤身裸體固然恐怖,她們的劍招卻更恐怖,因為,她們居然施展出武當派的絕學呀!


    這些絕學完全是白慕竹在無意中泄出去的呀!


    要命的是,這些少女不但招式熟,功力也不弱,因此,兩軍一交鋒,立即有三十六名道士負傷。


    “格格!源生子,青城怎麽如此不堪一擊呢?”


    “談晴,準備動手吧!”


    “格格!好呀!奴家自從二十年前和你在泰山一戰之後,至今尚念念不忘你的指教哩!


    上!“說著,立即掠向前去。


    那些黑衣人山且即疾衝而去。


    現場立即一陣混戰。


    談晴手舞一對長袖單挑源生子的寶劍,隻見那對長袖忽卷忽點,真是變化多端。


    源生子一見她的功力更加精純,不敢分心的全力搶攻著。


    明月在高空瞧得暗暗歎氣,隻好暫時躲入雲層後方。


    那些黑衣大漢不但施展武當絕學,而且配合一套詭異的陣法,青城派雖然人多,傷亡人數卻直線上升。


    雙方又激戰一個多時辰之後,少女們各以六人為一組展開兇狠的屠殺,戰況立即變得更加的激烈。


    破曉時分,戰爭已近尾端,隻剩下近百名青城派高手負傷苦撐,百餘名少女及二百餘名黑衣大漢正在加緊撲殺。


    源生子及談晴已經各自負傷,此時正四掌緊貼坐在地上拚內力,看樣子談晴好似落居下風哩!


    倏見兩名少女疾掠到源生子的背後,立聽一人喊道:“師尊小心!”


    源生子那能抽身還擊或閃躲呢?


    他隻能眼睜睜的被製住。


    最恐怖的是一名少女居然將一粒紅色藥丸塞入他的口中,他的身子立即起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反應!


    心跳加速了!


    全身燥熱了!


    不該站起來的部位全部跳起來了!


    二十餘名道士正欲撲來搭救,卻立即被攔住。


    他們越慌急,便傷亡越慘重。


    談晴邊脫衣邊媚笑道:“源生子,奴家終於可以得到你啦!”


    一名少女立即撕光源生子的‘障礙物’。


    沒多久,源生子被擺平了!


    談晴開始發泄了!


    源生子一絲靈智未息,真是生不如死呀!


    盞茶時間之後,談晴倏地煞車,然後,朝源生子的腰脊尾端一拍,源生子便神色駭然的全身哆嗉了!


    他的功力疾泄而出了!


    談晴愉快的‘驗貨’了!


    不久,源生子含恨而歿了!


    談晴在旁調息了!


    太陽再度高掛在天空,青城派‘三清官’前廣場卻已經屍體遍陳,血流成渠,少女及大漢們正在救治傷者。


    談晴噓口氣,愉快起身道:“毀屍!搜銀!”


    “是……”


    青城派垮掉之消息緊跟著武當受辱及白慕竹再度入牢的消息,正式的傳遍了???個角落哩!


    殲情教的實力頓時被渲染成為天下第一幫派。


    各黑道組織紛紛申請加入了!


    不到一個月,它的‘分公司’便遍布各處了!


    各大門派的行動被它掌握得更清楚了!


    整個江湖立即陷入‘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情況,各大門派紛紛擔心自己會變成殲情教的下一個目標。


    為了互通信息,信鴿一天到晚在空中飛來飛去了。


    此時的韓竹正與華梅在榻上飛來飛去,兩人皆熱情的奉獻著,準備為自己及對方帶來樂趣。


    良久,良久之後,他們兩人方始共同步入仙境。


    “竹,愛煞我也!”


    “梅,你真美!”


    “竹,你會生我至今尚未有喜的氣嗎?”


    “不會!我知道你在暗中保護這個家,隻是,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你為何不會傳出喜訊呢?”


    “我……我在服藥。”


    “會不會傷了身子呢?”


    “不會!”


    “梅,你待我太好啦!”


    “竹,咱們是夫妻呀!對了,小管害喜得特別厲害,看來她鐵定會替你生個小壯了哩!”


    “真的呀!”


    “嗯!我察過她的脈象,挺有此種可能。”


    “音呢?”


    “她的脈象甚怪,我必須再過一陣子,才能作出結論。”


    “怪?她不要緊吧?”


    “安啦!有我在,天下太平啦!我所指的怪脈象,乃是,她可能會一胎雙子或者雙女,或一子一女哩!”


    “真……真的呀?”


    “當然啦!你是強棒呀!”


    “咳!別糗我啦!”


    “竹,我越來越招架不了你啦!”


    “我……我下迴溫柔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要你查查自己的功力是否更精純,雷霆掌法是否更純熟了呢?”


    “嗯!好似更有進展哩!”


    “竹,恭喜你!”


    “梅,這一切完全是你賜給我的呀!”


    “竹,我可不敢居功,這一切完全是你的福份深厚呀!”


    倏聽窗扉傳來‘巴!巴巴巴!’連響,華梅神色一喜,立即問道:“娘,是你迴來了嗎?”


    窗扉便又‘巴’了一下。


    “竹,娘迴來啦!”


    二人立即欣喜的穿衣。


    “娘不知來多久啦?羞死人啦!”


    “沒關係啦!自己人嘛!”


    “你的手一直放在人家的臀上,真羞喔!”


    “你的腿一直擱在我的腰腿上呀!”


    “羞……羞死啦!”


    “沒關係啦!這才證明咱們如膠似漆,恩愛有加呀!”


    “羞死啦!走吧!娘一定在客房等咱們。”


    二人一進入客房,果見華敏坐在黝暗的桌旁,二人立即行禮低聲道:“參見娘!


    娘金安!”


    “別客氣!坐吧!”


    “是!”


    二人一入座,華敏便欣然道:“娘能瞧見你們如此的恩愛,太欣慰了!”


    韓竹窘道:“娘在外冒險,孩兒二人卻在此地享樂,真是不安!”


    “傻孩子,娘隻是多活動一下雙腳,並沒有冒什麽險呀!”


    “娘辛苦啦!”


    “另有兩個人比娘辛苦哩!他們在這二年來一直在你們的四周替你們逼退欲對你們不利的人哩!”


    “真的呀?是誰呢?”


    “清月之徒真地子及真人子,娘方才在後院遇上他們,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娘才明白他們的行為哩!”


    “他們走啦!”


    “娘請他們迴去歇息啦!他們方才替你們製住八人,據說那八人是奉殲情教之命令來監視你們哩!”


    “真的呀?殲情教對我有興趣啦?”


    “殲情教的氣焰日張,打算要黑白兩道通吃,你是蕭家財產的繼承人,他們豈會放過你這頭肥羊呢!”


    “哇操!他們若把我當作肥羊,他們非倒楣不可!”


    “當然!不過,如今的殲情教實在不宜低估!”


    華梅忙問道:“娘,殲情教在最近有何作為呢?”


    “任曉華率人進犯武當,不但重創武當一、二千人,連武當上任掌門無涯道長亦被任曉華送返道山!”


    “什麽?會有此事?”


    華敏便略述當時的情形。


    華梅忙問道:“玄陰掌真的如此霸道呀?”


    “不錯!除了竹兒之外,沒人能製住她。”


    “你此番返迴,打算帶竹去對付她嗎?”


    “不錯!我研製她即將率人進犯崆峒!”


    “為什麽呢?”


    “武當已敗,青城已垮……”


    “什麽?青城垮了!”


    “是的!雞犬不留!”


    “夠狠!也是任曉華下手的嗎?”


    “不是!是狐娘子談晴。”


    “娘,殲情教為何專找道士下手呢?”


    “唉!此事與我甚有關聯!你還記得清月嗎?”


    “啊!任天威將昔年之憾轉為仇恨道士嗎?”


    “是的!如今的任天威已經性情大變,否則,他不會不賣我的帳,亦不會仇恨道士哩!”


    “唉!情這個字,真是害人不淺呀!”


    “是的!所以,我很欣慰你們的恩愛。”


    “這一切完全是你的賜與!”


    “別客氣啦!竹兒,你還記得黑猴嗎?”


    “記得呀!他還混在殲情教吧?”


    “不錯!我遇上他,並且先後和他談了兩次,他混得不錯!”


    “想不到他會如此的偉大!”


    “你更偉大,今後的武林全瞧你的啦!”


    “真的呀?”


    “不錯!任曉華的玄陰掌乃是殲情教的最大主力,你若能把她拉過來,殲情教至少折損一半的實力!”


    “拉過來?”


    “不錯!若有可能,你就娶了她!”


    “啊!別……別開玩笑!”


    “別慌!聽娘說吧!據黑猴暗中察訪之下,任曉華應該姓何,他的雙親及家人完全被任天威所害。”


    “真的呀?”


    “任曉華之父何建霖正是黑猴師父何川謀之侄兒,他在采藥時拾到一個鐵盒,盒中裝有不少的秘笈。”


    “他同家與其妻參閱之際,卻不慎被任天威的爪牙瞧見,於是,他們便被任天威親手殺害。”


    “當時的任曉華才兩歲多,她的資質及容貌被任天威賞識,才被他收為傳人及義女的!”


    “黑猴如何查出來的呢?”


    “任曉華的右掌背有一個銅板大小的青色胎記,由於她經常易容,黑猴一發現這個胎記,立即通報其師何川謀。”


    “何川謀曾瞧過任曉華,他在獲得此訊之後,便吩咐黑猴注意她的眉心間是否有粒紅痣,結果被黑猴證實了。”


    “黑猴有沒有向她說呢?”


    “沒有!他擔心她不但不信,還會殺他。”


    “有理!”


    “竹兒,我打算帶你去挽救崆峒及製住她,你願意嗎?”


    “願意!不過,我不能娶她。”


    “別多心!娘隻是開開玩笑而已!”


    “娘,何時出發呢?”


    “越快越好!”


    “好!我略作交代之後,明日就可以出發!”


    “別急!你尚需易容,以免波及蕭家之人。”


    “是的!梅,易容之事,就瞧你啦!”


    “小卡司!娘,你要不要吃些東西?”


    “我不餓!你們下去歇息吧!”


    韓竹二人立即行禮退去——


    轉自21世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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