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一片黑暗,大地一片寂靜,鳳陽城外淮河旁卻突然出現兩道藍影,他們便是韓竹及華梅。


    “我就是在此地祈雨。”


    “嗯!此地既空曠,又無林樹,被火烤的滋味,一定挺難受吧!”


    “哇操!豈止難受而已,我每天皆被烤得死去活來哩!”


    “難怪你能夠經得起吃苦。”


    “你比我更行哩!”


    “別客氣,動手吧!”


    說著,她立即疾揀出十餘丈外。


    韓竹俟她站妥之後,身子一挺,雙掌倏揚,立即向外一翻。


    跡近失傳的上古絕學‘雷霆掌法’立即閃電般施展出來,刹那間,他的身邊立即發出一陣沉渾的雷鳴。


    ‘雷霆掌法’一共隻有三招,每招各有三式,經過韓竹的熟練施展,可謂‘兩三下就清潔溜溜’矣!


    立見他收式含笑不語。


    華梅心中有數亦含笑不語。


    他立即轉身望著她。


    他的雙腳一動,立覺足下一輕。


    他一低頭,立見原本堅硬的冰塊居然已成‘綿綿冰’般迅速的癱軟,他的身子亦在此時向下陷去。


    他暗叫句:“哇操!”立即向上掠起。


    刹那間,他已經掠起十餘丈高,隻見他的雙臂向外一張,立即似飛鳥般掠落在她的身前。


    “好輕功!”


    “這……怎會這樣子呢?”


    她含笑問道:“你使出幾成功力?”


    “五成吧!”


    “上去瞧瞧你的輝煌成果吧!”


    說著,立即朝前掠去。


    隻見韓竹方才所站立附近十丈方圓內之積雪已經在這段期間內化軟,而且尚有多處出現水漬哩!


    “哇操!怎會這樣呢?”


    “此乃你的通玄功力配合雷霆掌法之傑作。”


    “真的呀!”


    “不錯!這正是我以前吩咐你在練掌法時務必要收斂功力之道理,否則,韓記布莊早就焚毀啦!”


    “焚毀?我的掌力會發熱呀?”


    “不錯,你承受過‘雷電天威’,再配合‘雷霆掌法’,任何人物隻要被你劈中,就好似被雷電劈中哩!”


    “哇操!那麽恐怖呀!可能嗎?”


    “當然沒有那麽大的威力,不過,人體絕對承受不了這種威力。”


    “當真?”


    “據我的估計,尋常人經不起你的一成功力,中等高手經不起你的五成功力,頂尖高手亦經不起你的全力一擊!”


    “真的呀?”


    “不錯,你若不信,就全力朝那堆雪劈去。”


    說著,立即指向右側丈餘外那團覆住石頭的積雪。


    韓竹吸口氣,立即揚起右掌劈去。


    好似微風吹拂!


    又好似他在作秀!


    那團雪根本沒啥反應呀!


    韓竹瞪著自己的右掌嘀咕道:“哇操!怎會這樣呢?掌力明明劈出去了呀!除非距離太遠啦!”


    “不遠,朝它吹口氣吧!”


    “吹口氣!”


    “試試看嘛!”


    他便半信半疑的用力吹口氣。


    立見一陣雪花紛飛。


    接著,便是一陣石粉紛飛。


    那團雪已經消失了。


    “哇操!怎會這樣呢?”


    華梅也想不到他的功力會純厚到這種程度,她不由欣喜的道:“恭喜,恭喜你的掌法已有八成的火候。”


    “八成呀?”


    “嫌少呀!已經夠快了啦!”


    “我不是嫌少,我隻是在想十成功力之威力。”


    “別浪費腦細胞啦!你若有十成的功力,屆時,任何人隻要被你全力一擊,亦會灰化而亡。”


    “真……真的呀?”


    “不錯!”


    “這……太不可思議啦!”


    “你會逐漸接受這個事實,迴去吧!”


    “我……好吧!”


    兩人便聯袂掠去。


    兩人剛消失身子,便瞧見兩道灰影自遠處一團大雪塊後麵出現,隻見他們連縱兩下,便落在韓竹二人方才站立之處。


    兩人一落地,立即望向那一片又逐漸凝凍之雪花。


    他們又瞧了那些石粉及雪屑好一陣子之後,突見右側那人屈膝朝地上一跪,同時仰首望向天際。


    右側那人亦跟著下跪及望向天際。


    “師父,大師兄,韓施主已練成雷霆掌法,你們可以安息了!”


    這兩人正是‘三清門’掌門真地子及其師弟真人子,隻見他們恭敬的叩拜一陣子,方始起身。


    “師弟,咱們準備撮合蕭姑娘及韓施主這段良緣吧!”


    “是!”


    兩人立即聯袂掠去。


    翌日入夜時分,真地子及真人子一身道袍出現於蕭家大門口,並且由真地子表明要見員外之意。


    不久,蕭正義欣然前來迎接他們。


    他們一走到大廳口,蕭德福已經迎上前來道:“二位道長久違矣!”


    “無量壽佛,施主金安!”


    “托福,請坐!”


    “請!”


    三人入廳一坐定,蕭德福便含笑道:“二位道長自從前年協助敝城祈雨後,即不知仙蹤,今日得睹仙顏,喜甚!”


    真地子含笑道:“施主熱心公益,必蒙天佑!”


    “謝謝!二位道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


    “貧道二人於今午進入鳳陽城即望見貴府上空有一紅及一灰兩道氣團,疑惑之餘,特地登府前來請教。”


    “當真?不知象征何意?”


    “紅氣代表喜氣,灰氣代表病符,府上是否有人身子欠安?”


    “啊!真準,小女正是臥病床榻多時。”


    “貧道可否一瞧?”


    “道長欲入房否?”


    “正是!”


    “總管,速通知夫人,二位道長將探視音兒。”


    蕭正義應聲是,立即快步離去。


    “道長,喜氣所指何事?”


    “貧道尚須進一步瞧瞧!”


    “請!”


    蕭德福為了方便愛女梳扮,便帶著他們二人在莊中每個角落轉了一圈,然後再返迴大廳。


    立見蕭氏焦急的道:“老爺,音兒又吐血了!”


    “啊!現在怎樣啦?”


    “臥榻不起。”


    “這……道長,你們看……”


    “無量壽佛!別慌,請帶路。”


    “是……請……”


    真地子二人跟著進入蕭音音的房中,便聞到一陣藥味,他倆暗暗一歎,立即朝錦榻望去。


    隻見蕭管正在擦拭簫音音嘴角的血跡,蕭德福喚句:“音兒,你怎麽啦?”立即快步行向榻前。


    蕭音音睜開深陷的鳳眼,乏力的道:“爹,孩……孩兒……可能……不行了…


    …求求你……讓……孩……孩兒……再……再見……”


    他忙岔住話道:“音兒,別胡思亂想,上迴替咱們祈雨的二位道長來了!他們一定可以救你。”


    “唉!孩兒……”


    說著,淚水立即又溢了出來。


    蕭氏端椅到榻前道:“道長請坐!”


    真地子道過謝,立即入座!


    “員外,夫人,且容貧道放肆!”


    說著,他立即以指尖搭上她的左腕。


    立見他的雙眉一皺。


    蕭氏及蕭管立即低頭拭淚。


    他接著搭上她的右腕脈門,雙眉立即皺得更緊。


    蕭德福急得張口欲言,可是,為了避免幹擾真地子,他立即又硬忍下來,立見他不安的猛搓手。


    好半晌之後,真地子一收手,立即起身踱方步。


    他在去年曾經目睹華梅以攝神法控製蕭音音的心神,所以,他對她目前的症狀,可說是一目了然。


    他此時故意踱方步沉思,乃是在向蕭德福施壓。


    蕭德福果真急得額上冒汗了!


    好半晌之後,真地子沉聲道:“員外可否入廳一敘。”


    “請!請!”


    二人一入廳,他立即叩頭道:“道長,小女有救嗎?”


    “員外,貧道可否冒昧請教一件事?”


    “請說!”


    “員外,你要名?要女兒?”


    “這……”


    “令媛得的是心病,她目前已近積癆,不出半年,必……”


    “啊!道長,請指點!”


    “令媛是否有中意的對象?”


    “是的!”


    “心病仍需心藥醫,員外斟酌吧!”


    “這……當真無藥可治嗎?”


    “不錯!否則,梁山伯當年不會相思而歿。”


    “這……”


    “員外,府上之紅氣及灰氣全部應在令媛的身上,她最好能如願複原,否則,府上可能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時局日亂,員外諒已明白。”


    “這……”


    “員外三思,貧道告辭!”


    “恭送道長。”


    “員外且留步。”


    翌日一大早,蕭德福便搭轎來到韓記布莊門外,蕭正義更是敲門喚道:“韓公子,請開門!”


    哇操!有求於人,連稱唿也變客氣啦!


    韓竹正在漱洗,乍聞言,立即掠入廚房問道:“好似蕭總管在叫門哩!”


    華梅邊炒菜邊道:“正是他,他一定為了蕭姑娘而來找你,你到我的枕下拿出那瓶藥供她服用吧!”


    “幾粒?”


    “每隔兩個時辰服用三粒,多陪陪她吧!”


    “我……”


    就在這時,蕭正義又敲門喚道:“韓公子,我是蕭正義,請開門。”


    “快去吧!”


    他應句:“來啦!”立即低聲道謝。


    他勿匆到她的房中掀開枕頭,果真瞧見三個小瓶,他認出其中一瓶,立即拿著它匆匆的行出。


    他一開門,蕭德福立即行禮道:“真抱歉,一大早就來打擾。”


    “不敢當,請坐!”


    “不,小女病危,請前往寒舍診治。”


    “這……好吧!”


    “請!”


    韓竹立即登上另外一頂轎。


    他首次坐轎,而且是坐在如此氣派的轎中,不由一陣欣喜,可是,他旋又擔心蕭音音病危到何種程度?


    轎夫腳程甚疾,沒多久便抵達蕭家的大門,而且直接來到廳前。


    韓竹剛下轎,便見蕭德福道:“韓公子,請!”


    “請!”


    他跟入蕭音音的房中,立見蕭氏正扶著蕭音音喂藥,蕭管則坐在一旁更換染上血跡之被單。


    蕭德福立即柔聲道:“音兒,你瞧,誰來啦?”


    立見她的雙唇連顫,久久方始微弱的道:“韓……公子……”


    韓竹乍見她憔悴成這副模樣,心中一陣同情,原來的那些忌諱便完全被‘三振’到九霄雲外。


    “姑娘,試試這種藥吧!”


    他立即倒出三粒藥。


    蕭管便倒杯水走過來。


    隻見她朝韓竹道過謝,立即接過藥丸。


    韓竹的手心被她的指尖無意中一碰,心兒頓時一蕩。


    蕭氏接過藥丸及開水,立即喂入愛女的口中。


    蕭音音吞下藥,立即道:“小管,給韓公子看座。”


    “是,韓公子,請坐!”


    “謝謝!員外,請!”


    “請!”


    “音兒,躺下來歇會兒吧!”


    “不,讓孩兒靠坐一下吧!”


    蕭管立即折妥錦被供她靠坐著。


    簫氏忙問道:“音兒,舒服些了吧!”


    “嗯!”


    蕭德福道:“音兒,你放心,韓公子今後會經常來看你。”


    “當真?”


    “韓公子,是嗎?”


    韓竹忙點頭道:“是的!”


    她嫣然一笑,道:“真抱歉,我頭發亂得很!”


    “姑娘別客氣!”


    “韓公子,我這個病有救嗎?”


    “有,有,員外平日樂善好施,廣積善因,夫人又和氣待人,姑娘一向秀外慧中,乃是有福之人,豈會有意外呢?”


    “你說得太好了!”


    “在下句句實話,前年之祈雨若非員外大力支持,豈能成功呢?”


    “說起祈雨,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


    “談談祈雨之甘苦,好嗎?”


    “甘苦,被日曬的滋味,實在夠苦,不過,能為大家祈來大雨,既欣慰又甜蜜,真是一宗終生難忘之事。”


    “聽說你失蹤了,是嗎?”


    “不錯!雷電交加之際,兩位軍士舍我而去,我不幸被大風吹落在河畔,當場便昏迷不醒。”


    “啊!太危險了,你有否被大雨衝走呢?”


    “沒有,我醒來之時,已經在陌生之處,身旁亦有一位慈祥老者。”


    “啊!一定是神仙化身來救你。”


    “差不多,他自稱救世老人,不但供我吃穿,而且還教我練武,否則,我去年怎麽打得過那些壞人呢?”


    “說起那件事,你好勇敢喔!”


    “不敢當,在下完全是抱著感恩的心情拚命。”


    “爹,你聽見了吧!他念念不忘你哩!”


    蕭德福一見愛女元氣大複,立即含笑道:“爹聽見了,韓公子是位有為青年,你歇會兒,請韓公子進早膳,如何?”


    “好吧!韓公子,你還會來瞧我吧!”


    “會呀!我尚未談到我練武之事呀!”


    “太好啦!你快去用膳吧!”


    “你先歇會兒吧!”


    “好,小管,扶我躺下,我要歇會兒。”


    “是!”


    蕭德福便欣然道:“韓公子,請!”


    “請!”


    二人一入花廳坐妥,他立即低聲道:“小女久病,方才言談中若有失禮之處,尚祈你多加包涵,包涵!”


    “員外客氣矣!”


    “你今日可否多待一陣子?”


    “好呀!”


    “店中生意還不錯吧!”


    “托福,還過得去。”


    “有否打算擴張營業?”


    “實不相瞞,在下尚須撥空練武,故無暇擴張營業。”


    “他日若有需要,直接找我,我一定支持!”


    “謝謝!”


    兩人便欣然用膳。


    不久,蕭氏含笑入座道:“韓公子,真虧了你的幫忙。”


    “不敢當,你們對在下思重如山,在下理該劾勞,在下這瓶藥就偏勞夫人每隔二個時辰,便給令媛服用三粒吧!”


    “謝謝,你那來這種靈藥呢?”


    “救世老人送的。”


    “原來如此,謝謝你!”


    “別客氣,夫人請寬心用膳吧!”


    “一起來吧!別客氣!”


    “謝謝!”


    三人邊用膳邊交談了半個多時辰,隻見蕭管進來道:“稟員外,夫人,姑娘已醒,她想見見韓公子。”


    蕭德福忙道:“韓公子,偏勞你啦!”


    “別客氣,在下失陪!”


    他跟在小管的身後而行,心中不由一陣蕩漾!


    他一入房,便瞧見蕭音音靠坐在榻上。


    秀發已經梳理整齊。


    他不由暗道:“哇操!華梅的藥好似仙丹哩!”


    立聽她問道:“韓公子,你吃飽了沒有?”


    “吃得太飽,險些站不起來哩!”


    她不由噗嗤一笑!


    他頓時瞧得心兒一蕩。


    “韓公子,談談你練武之經過吧!”


    “好呀!救世老人說我福大命大,否則早就被雷劈死啦!”


    “是呀!我當時雖然在房中,卻覺得大雷一直在頭頂繞來繞去,真嚇人,你的膽子實在夠大!”


    “我早就嚇昏了呀!”


    “真的呀!那兩位軍士真差勁,他們為何不救你下來呢?”


    “他們說,我若下來,雨就不會下來啦!”


    “會嗎?”


    “當然不會,他們巴不得能夠早點逃去呀!”


    “真自私!”


    “我跟著救世老人練打坐及好多的功夫,他認為我全部記下來之後,他就帶著我迴到白燕湖,然後自行離去。”


    “他為何不直接帶你迴家呢?”


    “他和我在雨水中認識,亦要在水旁分離哩!”


    “好怪喔!他是何方人氏呢?”


    “他沒說,我不便問。”


    “好怪的人喔!”


    “姑娘,你要進膳否?”


    “我不餓,小管,你去用膳吧!”


    “小婢欣喜得不餓哩!”


    “傻丫頭,去端些水果來吧!”


    “是!”


    蕭管一離開。


    簫音音立即問道:“韓公子,我不會影響你做生意吧?”


    “不會,李大哥會幫忙!”


    “他真能幹,又待你挺好的哩!”


    “不錯,他幫了我很多的忙。”


    “他來自洛陽嗎?”


    “是呀!”


    “他不打算返洛陽嗎?”


    “會,不過,不是在目前。”


    “他打算多幫忙一陣子嗎?”


    “是的!”


    “你們的手藝真佳,對了,你們可以找人幫忙呀!”


    “目前尚忙得過來,我又必須私下練武,不便讓外人知道。”


    “為何要私下練武呢?”


    “我擔心會被壞人暗害。”


    “嗯!有理,我會請爹娘代為保密。”


    “謝謝!”


    就在此時,小管已經端著一盤荔枝進來,立聽她脆聲道:“姑娘,韓公子,請嚐嚐剛送來的荔枝吧!”


    “謝謝!姑娘,請!”


    “請!”


    “姑娘,想瞧瞧武功的奧妙嗎?”


    “想!”


    韓竹便將一粒荔枝放在右掌心及悄悄運功。


    立見荔枝之紅皮似花瓣般向外一分,雪白的荔枝內頓時出現,當場便使二女瞧得目瞪口呆。


    “姑娘,嚐嚐吧!”


    “太神奇了,你吃呀!”


    “不,它代表我的誠意,請!”


    她的雙眼倏亮,立即欣然取過荔枝。


    韓竹如法炮製的將雙掌各托著一粒荔枝,先震開皮,然後遞一粒給小管道:


    “請!”


    “小婢……”


    “小管,別客氣,挺甜的哩!”


    “是,謝謝韓公子。”


    她一取走荔枝,韓竹便含笑取用著。


    隻聽她點頭道:“夠甜,想當年,楊貴妃想吃荔枝,不知有多少匹馬跑斷腿,十萬火急的送給她吃哩!”


    蕭音音欣然道:“韓公子,你真是見聞廣博哩!”


    “不敢當,姑娘,你有否瞧見那三隻螞蟻?”


    說著,立即指向門後之牆角。


    “瞧不清楚!”


    “小管,你瞧見了吧?”


    “嗯!一共有三隻。”


    韓竹便含笑道:“它們一定餓了,我來作東吧!”


    說著,右掌輕輕一吸。


    立見那三隻螞蟻疾飛而來。


    小管雙眼一瞪,急忙捂住嘴。


    韓竹將它們吸入掌中,立即捏開一粒荔枝,灑下汁液於掌心,立見那三隻螞蟻邊爬邊吸吮著。


    “天……天呀!好……好神奇喔!”


    韓竹將汁液擠入皮中,右手一斜,那三隻螞蟻便掉入皮旁。


    不久,它們爬在汁旁‘加菜’了。


    蕭音音欣喜的道:“讓我瞧瞧!”


    韓竹便將皮遞過去。


    她果真興致勃勃的瞧著。


    韓竹便愉快的剝用荔枝。


    好半晌之後,她叫道:“它們把汁吸光了,肚子鼓得好大喔!”


    “好,我送它們迴去歇會吧!”


    說著,立即托起荔枝皮向外一拋。


    立見它輕飄飄的飛落在門後牆旁,不久,果見它們緩緩爬出,蕭音音不由鼓掌道:“太棒啦!”


    “姑娘,你喜不喜歡猜謎?”


    “喜歡!”


    他指著荔枝皮及盤問道:“誰比較硬?”


    “這……當然是盤子啦!”


    “小管,你也猜一猜吧!”


    “盤子!”


    “不見得!”


    他立即剝下一片荔枝皮插向盤子。


    刹那間,荔枝皮便貫穿盤子。


    蕭音音偏頭瞧著露在盤下的荔枝皮,立即起身。


    小管忙道:“姑娘,小婢扶你!”


    “我自己來!”


    她緩緩下榻,人且即輕摸著插在盤子上方及下方的荔枝皮道:“太神奇了,太神奇了,你能否再插一片呢?”


    韓竹點點頭,便又運功將一片荔枝皮插入盤中。


    “天呀……天呀……太神奇了,小管,你摸摸看,是真的哩!”


    小管含笑一摸,點頭道:“千真萬確。”


    韓竹愉快的道:“這就是武功的奧妙!”


    蕭音音朝他身邊的空椅一坐,問道:“還有沒有更奧妙的呢?”


    “有,小管,煩你拾起枕上那根秀發。”


    蕭管立即拾著長發遞給他。


    他一運功,那根長發便似鋼絲戳入豆腐般先戳到盤下,再倒戳出盤麵,然後繼續朝盤下戳去。


    二女頓時傻眼了!


    韓竹含笑道句:“瞧!”立即以發梢提起那盤子及盤中之荔枝。


    “啊!當心!”


    “兔驚,摔不了!”


    他便提著它在房中走動著。


    二女瞧得雙眼大睜,更頻頻揉著雙眼啦!


    韓竹返迴座位,放下盤子道:“好玩吧?”


    “太好玩啦!還有沒有?”


    “當然有,小管,榻旁那杯水冷了吧!”


    “嗯!”


    “請端過來。”


    她立即端著那杯水交給他。


    他將茶杯朝左掌心一放,道:“瞧!”


    功力一催,那半杯冷水頓時似熱水般沸騰著。


    “啊!怎麽可能呢!”


    “請摸看看,可別燙著啦!”


    說著,立即放入盤中。


    二女先後一摸,立即被燙得急縮手。


    她們再度目瞪口呆了!


    韓竹見狀,愉快的剝用荔枝。


    倏見蕭氏入房,道:“音兒,你怎麽下榻啦!快加件衫,免得著涼。”


    “孩兒不冷,娘,你快來瞧瞧!”


    蕭氏一入座,蕭音音便指著盤上大蓋特蓋著。


    蕭氏不由嘖嘖稱奇。


    蕭音音道:“韓公子,再露一手吧!”


    韓竹微微一笑,右手拇指便輕輕一按盤子。


    立見盤子凹下一個指痕。


    蕭氏不由啊了一聲。


    韓竹朝盤麵那根秀發一撚,它立即被搶斷。


    他便以秀發在盤中書道:“恭祝姑娘玉體早日康複。”


    字跡工整清晰,三女不由一怔!


    蕭氏輕撫字麵,歎道:“好神奇的功夫。”


    “娘,韓公子練武之事,可別外泄喔!”


    “娘知道,音兒,你該服藥歇息了吧?”


    “孩兒不累!”


    “別逞強,韓公子該迴去照顧生意。”


    “這……韓公子,真的嗎?”


    “不錯!”


    “你會再來吧?”


    “會!”


    “你明日再來,好嗎?”


    “好,我明日下午再來叨擾。”


    “太好啦!娘,藥呢?”


    蕭氏立即倒出三粒藥丸。


    蕭音音將藥丸送入口中,道:“韓公子,恕我不能遠送。”


    “別客氣,恕在下告辭。”


    蕭氏含笑道:“小管,送韓公子。”


    “是,韓公子,請!”


    “謝謝!請!”


    韓竹一出房,便瞧見簫德福含笑道:“耽擱你不少的時間,真抱歉。”


    “員外太客氣了,告辭!”


    “我送你!”


    “不,不,請留步!”


    “無妨,我正好散散步,請!”


    “謝謝,請!”


    他一出廳,轎夫便掀簾恭立。


    他行過禮,方始入轎。


    轎子一離開大門,韓竹便樂得險些哼出歌來。


    一迴到家,隻見廳中隻有華梅在縫衣衫,他立即欣然道:“李大哥,謝謝你,謝謝你!”


    她立即含笑道:“恭喜啦!”


    “我……我……”


    “你此行一定使蕭家大大小小皆很愉快吧?”


    “嗯!這倒是真的。”


    “蕭姑娘的病情大有起色吧?”


    “是的,她已經能下榻啦!”


    “這不該恭喜你嗎?”


    “我……全靠你的幕後支持呀!”


    “不敢當,這是你和她有緣,小管對你的反應不錯吧?”


    “好多了!”


    “來電了,恭喜!”


    “我……謝謝你!”


    “別客氣,談談此行的經過吧!”


    他立即敘述發現蕭音音吐血後之情形。


    她聽得眉開眼笑了!


    她知道自己的苦心快要結出甜果了!


    “姑娘,她能痊愈吧?”


    “隻要你天天去看她,不出三天,她就可以接送你。”


    “真……真的嗎?”


    “我的話那一次跳票啦?”


    “你的話實在靈驗,可是,她吐血哩!可能在三天內就痊愈嗎?”


    “仍是那句老話,拭目以待吧!”


    “實在太神奇了!”


    “你把她們的話學迴來啦?”


    他‘我……’了一句,立即說不出話來。


    “你的武功正在突飛猛進階段,把握時機練一練吧!”


    “是,店裏就偏勞你啦!”


    “小意思!”


    “對了,員外曾問我是否有意擴展事業,我已經予以否決了。”


    “喔!泰山大人想協助女婿啦!”


    “不是啦!他隻是關心而已啦!”


    “他早不關心,晚不關心,為何在此時關心呢?他為何不去關心別人呢?你呀!


    等著做新郎官吧!”


    “哇操!不行啦!我今年才十七歲,武功又尚未練成哩!”


    “明年就可以啦!是不是?”


    “我……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嫁給我。”


    說著,突然輕按她的柔夷。


    哇操!好一張王牌。


    她身子一震,立即羞郝的低下頭。


    “姑娘,請接受我的請求,好嗎?”


    “我……明年再說,如何?”


    “不,你不是一直在等候嗎?我滿懷感激及愛意,鄭重的向你請求,你就讓我放心吧!”


    她嗯了一聲,立即輕輕頷首。


    那張臉兒垂得更低了!


    他激動的道:“謝謝你,謝謝你!”


    “快去練武吧!”


    “是,謝謝你!”


    他愉快的走了!


    她羞喜的編織美夢了!


    未申之交,天公伯仔放射著柔和的陽光,韓竹愉快的穿上華梅替他縫製的藍袍,錦靴及皮帽。


    他頓顯英挺煥發。


    他一走近蕭家,便瞧見蕭管已經在門口張望,可見蕭音音一定等得心中發急,才叫她出來瞧瞧!


    他一走近,蕭管便雙眼一亮的道:“韓公子,請進!”


    “請!”


    他一入廳,便瞧見蕭德福夫婦及蕭音音坐在廳中,他立即行禮。


    “坐,坐呀!”


    韓竹道過謝,方始入座。


    “韓公子,謝謝你協助小女治愈疾病。”


    “不敢當,這完全是你們悉心照顧所致。”


    “你太客氣啦!你們聊聊吧!”


    說著,他們夫婦立即離去。


    立見蕭管取下瑤琴,輕輕調奏著。


    蕭音音含笑道:“韓公子,咱們藉詩聊聊,如何?”


    “在下不才,恐無法盡合姑娘之意。”


    “你太客氣啦!小管,洛陽道。”


    琴音立即轉成輕快。


    她亦愉快的吟道:“大道直如發,春日佳氣多;王陵貴公子,雙雙鳴玉坷。”


    韓竹含笑道:“春將到,姑娘將歡娛景象展現無遺,佩服!”


    他立即吟道:“冷豔金欺雪,餘香乍入衣;春風且莫定,吹同玉階飛。”


    他自比小官,有幸隨春風接近君王的她。


    她道句:“公子客氣矣!”立即吟道:“君家在何處,妾住在橫塘;停船暫借問,或想是同鄉?”


    意指兩人雖然貧富有別,她卻沒有奢驕之意。


    他會意的道過謝,立即吟道:“鬆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哇操!他已經在探芳心了哩!


    她的雙頰一紅,吟道:“客心爭日月,來往預期程;秋風不相待,先至洛陽城。”


    她藉秋風表達她的心意,吟完之後,立即羞不可抑。


    哇操!好人做到底吧!


    他立即吟道:“仗劍行千裏,微軀敢一言;曾為大梁客,不負信陵恩。”


    他藉詩表達自己的感恩及愛慕之意。


    她的頭兒倏抬,鳳眼已浮出興奮之淚光。


    “姑娘,請恕在下放肆!”


    “不,不,我……我……欣然……相……相守……”


    說著,那張臉兒已經酡紅。


    韓竹心中一動,吟道:“別業居幽處,到來生喜心;南山當戶牖,渣水映園林。


    竹覆經冬雪,庭昏未夕陰;寥寥人境外,閑坐聽春禽。“她羞喜的道:”寒舍在白石山腰有棟別莊名曰‘湖園’,賤妾若恢複健康,定陪公子前往一遊!““湖園勝似仙境,在下密切期待。”


    “謝謝!”


    “姑娘快服藥了吧!”


    她朝廳外一瞧,立即啊了一聲道:“小管,快取藥來。”


    “是!”


    他一見她如此的喜歡服藥,心中不由大喜。


    她服藥之後,企盼的道:“公子可否留待膳後再返家。”


    “叨擾!”


    “賤妾集有一本詩冊,公子有意一睹否?”


    “榮幸之至,請!”


    她便帶他進入她的書房。


    那書房既寬敞又幹淨,而且尚有三櫃的書,他立即迫不及待的上前邊瞧邊道:


    “姑娘真是女秀才。”


    “不敢當,書雖多,進入腦中者並不多。”


    “姑娘客氣矣!在下可否一閱。”


    “請呀!”


    他立即啟櫃取出一本資治通鑒瞧著。


    她陪坐在一旁,忖道:“他一開始就閱讀這種經國治大典,可見他有大鵬之誌,我真是找對人啦!”


    她便取出一書在旁默默陪著他。


    不久,小管送來香茗,韓竹道過謝,便繼續閱讀。


    蕭管便含笑退去。


    黃昏時分,她走到書房門口,一見他們二人尚在閱書,她立即去稟告員外,夫人及請示如何侍膳。


    蕭德福經過真地子指點迷津之後,他已經決定成全愛女,因為,他對韓竹越來越投緣了呀!


    所以,他便吩咐小管將晚膳送入書房。


    這一餐,蕭音音吃得飽之又飽矣!


    膳後,韓竹虛心向她請教資治通鑒內容,她欣喜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的感情更融洽了。


    亥初時分,韓竹方始離去。


    從翌日起,韓竹在上午縫衣衫,下午到晚上則到蕭府書房閱書,返家之後,再練習掌法。


    蕭音音果真在第三天中午站在門口迎接韓竹,而且精神甚佳,不由令韓竹更加的佩服華梅。


    由於有真地子及真人子暗中替他們阻退殲情教人員,他們便風平浪靜的度過了三個月餘。


    韓竹與蕭音音的稱唿已經改為‘音’及‘竹’了!


    現在輪到蕭管一直雙目熾熱的望向韓竹了。


    這天下午未初時分,兩頂轎子來到韓竹家大門口,韓竹朝華梅略一致意,立即坐上頭頂轎。


    兩頂轎子便平穩的行向白石山。


    當它們停在半山腰一棟華麗的莊院前,立見小管含笑在門口行禮道:“恭迎公子及姑娘!”


    她將‘公子’排在‘姑娘’前麵,可見韓竹在蕭家及她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占著不小的份量哩!


    一入院中,立見百花隨風搖曳歡迎,韓竹吸口氣道:“好一處世外桃源,員外真有眼光哩!”


    “竹,登樓眺景吧!”


    “好呀!”


    二人直接行人右側那座高樓,韓竹便輕扶她逐級而上。


    她便羞喜的依在他的懷中行去。


    登樓之後,隻見樓中桌椅俱全,桌上更擺著水果,甜點及香茗,二人便欣然入座。


    “竹,你瞧見白燕湖了吧?”


    “瞧見了,碧綠似鏡,若在林蔭湖畔煮茗閱書或聊天,想必會有一番出塵脫俗之感哩!”


    “竹,咱們現在就去,如何?”


    “既來之,則安之,咱們明晨再去吧!”


    “明晨?你今晚不迴家嗎?”


    “不錯,我打算在此逍遙三天,歡迎嗎?”


    “歡迎,歡迎!太好啦!”


    “音,吃些水果吧!”


    “好,你也吃吧!”


    兩人便愉快的飽覽鳳陽勝景。


    歡敘之中,她不知不覺的靠上他的肩膀,他的心中一動,立即輕摟她的酥肩道:“音,你今晚不返莊吧?”


    “我原本就要在此住一陣子!”


    “太好啦!咱們可以飽覽山水風光了。”


    她嗯了一聲,身子貼得更近了。


    他心跳如鹿撞,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她比他更興奮,整張臉兒已經滾燙,唿吸已經急促,心中既期待,又擔心會受害。


    “音!”


    “嗯!竹!”


    “我……我可否……”


    她緊張的全身發抖了!


    他被抖得神智一醒,立即鬆手及坐挺身子。


    “竹,我……我……”


    “音,方才是我不好,抱歉!”


    她立即羞赧的坐開身子。


    哇操!韓竹果真是一隻菜鳥,否則,他隻要稍加些溫功,小樓便會洋溢旖旎風光矣!


    結果,他反而搞成這副尷尬的場麵,他在暗自後悔之餘,隻好默默的取用著水果及甜點。


    好半晌之後,她低聲問道:“竹,到書房走走,如何?”


    “好呀!”


    兩人便默默下樓。


    這迴,他可不敢再伸手牽她矣!


    書房中不但有兩櫃書,而且尚擺看不少的字畫,他好奇的逐幅觀看,她不由一陣羞喜了!


    “竹,別見笑,那是亂寫亂畫的。”


    “很好呀!你真是一位女秀才,這幅鬆下琴挑太悠遠了,你莫非不喜歡眼前之生活嗎?”


    “我很向往幽靜之生活。”


    “好清高之靈性,全無富賈千金之浮華驕氣哩!”


    “不敢當,我自愧無法和你相比。”


    “你太客氣啦!這幅聞雞起舞是何含義?”


    她立即神色一變!


    因為,她繪這幅畫之動機在於風聞白慕竹緝拿盜賊,如今他又是邰家龍婿,她能再說些什麽呢?


    韓竹冰雪聰明,立即自責道:“我真是豬呀!今天怎會一直做這種又糗又不討好的事呢?”


    他便直接行到書櫃前。


    不久,他取出一本書坐在桌旁翻閱著。


    她卻卸下那幅‘聞雞起舞’低頭離去。


    韓竹忖道:“她一定要毀了那幅畫,她待我太死忠了,我不能再弩弩扭扭了,否則,她又會生病哩!”


    他好不容易才讓她更健康,愉快,豈肯被破壞這份成果呢?


    主意一決,他便專心閱書。


    不久,她端茗放在桌上,便默默在旁閱書。


    晌午時分,蕭管送來午膳,立即退去。


    “竹,用膳吧!”


    “音,真抱歉,我把氣氛弄壞啦!”


    “竹,是我不對,我太矯情了,今夜,我……我侍候你!”


    “不,音,我不是那種人。”


    “竹,我知道你在替我及家父母著想,可是,我的這條命是你救迴,我……我早已屬於你。”


    說著,她便堅毅的望向韓竹。


    韓竹心兒一顫,不由一陣猶豫。


    “竹,請相信我的心意。”


    “音,我相信,若無意外,咱們今年年底成親,屆時……再……”


    “不!竹,我急於奉獻!”


    “我……”


    “竹,請成全我。”


    說著,她居然起身離去——


    轉自21世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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