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梅拿起剪刀,立即按照韓竹的身材裁布。


    韓竹的容貌及體態已經深植於她的腦海中,她早已經在練習裁縫時試做過韓竹的衣衫,此時遂順利的裁剪著。


    當韓竹買迴裁縫工具及菜肉之後,華梅立即穿妥針線坐在桌旁熟練的縫了起來。


    “哇操!你真不賴哩!”


    “小意思!你去忙你的事吧!”


    “好!你中午就在此地用膳吧!”


    “行!”


    韓竹立即進入廚房準備午膳。


    半個時辰之後,他一走入廳中,立聽華梅含笑道:“你試穿一下!”


    “你……你替我製衣呀?”


    “你是唯一的模特兒呀!”


    “這……我不能收你的錢!”


    “少忸忸怩怩啦!大丈夫就該能屈能伸!”


    “好吧!謝啦!我拿進去試穿吧!”


    她知道他礙於那根‘旗杆’,不便在此地試穿,她的心兒不由一顫,立即將新衫遞入他的手中。


    不久,韓竹驚喜的穿著那件藍綢儒衫入廳道:“哇操!太合身啦!你沒量過我的身,怎會裁得如此棒呢?”


    “目測法!”


    “你……你用眼睛瞧,就行啦?”


    “不錯!男女授受不親,我若不用目測法,怎能替婦人或姑娘們裁製衣裙呢?


    你瞧瞧衣衫有何不適之處?“


    韓竹活動一下手腳,滿意的道:“太棒啦!”


    “好!你先脫下新衫去寫幾張廣告到處張貼一下,我先替你把新衫燙平,你就更露臉啦!”


    “好!好!你等一下!”


    說著,立即迴房脫下儒衫。


    沒多久,他拿著一大疊紅紙出來道:“你鑒定一下吧!”


    華梅朝第一張紅紙一瞧,立即含笑道:“好點子!”


    隻見紙上畫著一條蕃薯,那蕃薯狀似人形,頭頂畫著一根藤代表衝天炮似的辮子。


    另外兩條藤代表雙臂捧著一匹布送給一位娟秀姑娘。


    此外便是兩行工整的大字道:“卿購布料,吾贈新衫!”


    華梅含笑道:“好秀氣的姑娘,她是誰呀?”


    韓竹不由雙頓一熱,因為畫上的姑娘正是小管呀!


    華梅遞過儒衫道:“快去貼廣告吧!”


    韓竹如釋重負的立即迴房更衣。


    不久,他穿上新衣,拿著一碗飯粒及那疊紅紙離去了。


    華梅立即進入廚房炊製他備妥的飯菜。


    不到半個時辰,飯菜已經大功告成,倏聽韓竹在門口喚道:“李梅!你在那兒呀?生意立即取剪裁布。”


    周大嬸二人這下子反而不忙啦!


    她們津津有味的欣賞著。


    不到半個時辰,華梅便含笑道:“周大嬸,煩你入房試穿一下吧!”


    韓竹便欣喜的道:“周大嬸,請到先父母的房中試穿吧!”


    “好!好!”


    沒多久,她果真穿著新衫裙含笑出來。


    立聽呂大嬸點頭道:“太合身啦!挺高貴的哩!”


    “是呀!我也有這種感覺哩!”


    華梅邊裁布邊道:“周大嬸,你若變個發型,再插上一枚玉簪,一定可以添增不少高貴的氣質!”


    “哎呀!你的眼光怎會和我家虎妞一樣呢?她一直如此勸我,可是,我總覺得不太習慣哩!”


    “剛開始難免會不大習慣,可是,過一陣子之後,你便會發現你的這張圓臉倍添豐潤及高貴氣質哩!”


    “真的呀?呂妹子,你的意思呢?”


    “挺有道理的哩!”


    “好!好!我就試試看吧!”


    說著,她便欣然返房換衣。


    華梅突然望著呂大嬸道:“呂大嬸,你最近在歇息之際,是不是常作噩夢,而且經常出冷汗呢?”


    “你……你怎會知道呢?”


    “你若真有這種情形,可別再拖啦!”


    “那……那是什麽病呀?”


    “虛火過旺。”


    “真的呀?”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發脾氣及心煩,事後卻暗自後悔呢?”


    “啊!你……你怎會知道呢?”


    華梅淡然一笑,便低頭縫衣。


    “呂妹子,發生什麽呀?”


    “大姐,他居然知道我最近常做噩夢,發冷汗及動輒發脾氣,她說得比那個秦半仙還要準哩!”


    “真的呀?我呢?瞧瞧我吧!”


    華梅望了她一眼道:“你常氣喘,是嗎?”


    “啊!真準!還有呢?”


    “腰酸背痛!”


    “呀!真的哩!還有呢?”


    “其他的小毛病,別提啦!”


    “你會治病嗎?”


    “我有藥方,你敢吃嗎?”


    “敢!幫個忙吧?”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這……說來聽聽吧!”


    “你就介紹三個人來此捧場,如何?”


    “沒問題!我家那三個丫頭也該做些新衫啦!”


    “好!我待會再開藥方!”


    “謝謝!謝謝!”


    呂大嬸忙道:“我是不是可以比照辦理?”


    “歡迎!”


    “謝謝!我明日便帶人來捧場!”


    “謝謝!”


    韓竹關心的道:“李梅,你的藥方有效嗎?”


    “吃三副藥之後,必可見真章!”


    “真的呀?”


    “不錯!你別閑著,否則,如何應付日益興旺的生意呢?”


    “我能做什麽呢?”


    “學習裁衣及縫衣呀!”


    “我……我學得來嗎?”


    “隻要拋開‘大男人主義’再用心學,就行啦!”


    “我……”


    “瞧我的針法!”


    她立即放緩速度,一針一線的縫著。


    韓竹原本聰明,再經過那段罕世奇遇,他的腦瓜子已經靈光得嘎嘎叫,因此,沒多久,他便頗有心得。


    華梅故意不讓他縫,一來可刺激他的進一步學習欲望,二來可以避免呂大嬸心中會覺得不爽。


    不久,呂大嬸拿著衫裙進去試穿。


    華梅立即燙平周大嬸的衫裙。


    她尚未燙妥,呂大嬸已經眉開眼笑的出來,華梅含笑道:“呂大嬸,你轉轉身,便會覺得輕盈若燕哩!”


    “真的哩!我方才已經轉過啦!挺舒適的哩!”


    “呂大嬸真是行家!”


    她立即被捧得欣然返房。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們二人欣然付錢,抱著藥方及新衫離去了,韓竹佩服的道:“李梅,你真是天才!”


    “別客氣!你隻要用心,一定比我強!”


    “當真?”


    “日後便知,用膳吧!”


    “啊!飯菜尚未下鍋哩!”


    “我早就弄好了,走吧!”


    “謝啦!”


    午後申初時分,天氣稍涼,卻見周大嬸和三位少女各撐一把傘欣然來到門口,韓竹立即欣然出迎。


    周大嬸一入廳,上且即豎起右手拇指道:“李哥兒,你的藥方連鋪子掌櫃也頻頻表示佩服哩!”


    “不敢當!你吃了嗎?”


    “吃了!輕鬆不少哩!”


    “多吃幾副吧!記住!別吃……”


    “肥肉、油炸物及辣物,是嗎?”


    “不錯!你可真有心哩!你一定可以早日健步如飛!”


    “謝謝!謝謝!替咱這三個丫頭各作一套外出服吧?”


    “沒問題!”


    她立即打量著那三位‘小胖妞’。


    韓竹立即取下布料供她們挑選。


    布料一挑妥,華梅運剪如飛的裁剪妥之後,立即仔細的將貼合之處縫妥,再交給了韓竹。


    韓竹為了多賺點錢,連午睡也不敢睡的縫著一塊粗布料,此時真正派上用場,他不由暗自緊張。


    華梅邊裁衣邊隨時指點,沒多久,韓竹的手氣順多了!


    經過他們二人的分工合作,一個多時辰之後,周大嬸四人便歡天喜地的抱著新衫裙迴去向左右鄰居現寶啦!


    華梅則利用指導韓竹運針縫衣之際,暗中傳授‘梅花針法’,以便韓竹能夠逐漸領悟武學。


    韓竹經過方才之試驗,不由信心及興趣大增!


    他全心全意的學習著!


    華梅一見他的領悟力遠乎常人,她幹脆多教一些花招。


    黃昏時分,韓竹搶著去熱飯菜,她便在廳中調息。


    別看她隻是隨意的裁縫及開藥方,她為了察知呂大嬸二人的症狀,早已運功默察過她們的唿吸及心跳哩!


    何況,她早已凝神瞧過她們的麵色呢!


    膳後,她一見韓竹自動在縫製粗布料,她便含笑從旁指正他的缺失,她的一顆心兒卻甜兮兮哩!


    清月道長一死,華敏的心願已了,她隻關心華梅的終身大事,便吩咐華梅自行接近他及培養感情。


    她已在暗中獲悉韓竹暗戀蕭管,所以,她特地潛入蕭府仔細的瞧瞧蕭管的廬山真麵目哩!


    蕭管的清麗固然可人,華梅卻自認比她美,不過,蕭音音之幽怨及秀麗卻使她暗暗心生愛憐。


    她接連默觀三夜,已由她們的交談中獲悉簫音音暗慕白慕竹,即使他已為人夫,她仍難舍棄。


    蕭管亦和蕭音音共進退,她對於韓竹的暗慕卻不屑一顧!


    華梅暗罵蕭管有眼無珠,便離去。


    她已決定改日去邰府瞧瞧白慕竹是何種德性。


    此時,她陪著韓竹,一顆心兒卻已幻想成她已經陪他歸隱,正在過著‘隻羨鴛鴦,不羨神仙’的日子哩!


    子初時分,更鼓乍呐,韓竹啊了一聲道:“這麽晚啦?李梅,你就到先父母的房中歇息吧!”


    華梅便含笑離去。


    這一夜,韓竹抱著今天收入的那些碎銀含笑入眠。


    他睡得很甜,一直到嗅到香味才起床,他一見東方已經破曉,立即匆匆的下床漱洗。


    當他快步入廳,便看見桌上不但已擺妥早膳,更擺著一壺香茗,他不由尷尬的道:“抱歉!我睡得太遲啦!”


    “不晚!用膳吧!”


    “謝謝!你好似萬能博士,樣樣皆精通哩!”


    “事在人為,你一定比我強!”


    “你知道我昨天賺了一兩一錢嗎?”


    “恭喜你!”


    “我該和你均分!”


    “別如此!我隻是隨興所至而已!”


    “可是,你不能白出力氣呀!”


    “我在這兒免費吃、住,夠滿足矣!”


    話一說完,她的芳心倏地一蕩!


    “好吧!我心領了!”


    “快吃吧!呂大嬸待會說不定會帶人來哩!”


    兩人便開始用膳。


    膳後,他們正在品茗,赫聽一陣話聲道:“到啦!到啦!”


    隻見周大嬸及呂大嬸擔任領隊,另有五個婦人及四位少女浩浩蕩蕩的跟來,韓竹不由樂道:“好多人喔!”


    “她們全是老鄰居吧?”


    “是的!她們以前曾來向先父母買過布料,我去招唿她們吧!”


    說著,他已經快步行出。


    華梅默默瞧著那五位婦人,突見一位燕瘦婦人的雙頓眼下部份各呈淺黑色,而且各長著不小的黑斑。


    她立即默察那人的鼻息。


    不久,韓竹一一介紹那九人,華梅一一含笑點頭致意之後,便對那位婦人道:


    “丁大嬸,你常覺口渴及口苦吧?”


    “啊!真……真的哩!”


    “你雙頰之斑已有一、二十年了吧?”


    “是呀!遍服百藥,遍抹諸藥,皆無效哩!”


    “你最近常覺得乏累,不想作任何事吧?”


    “是呀!我稍作些事,便好累!好累!”


    “這就是肝火虛旺!”


    “很多大夫皆如此說,可是,吃了好多的藥,一直無效!”


    “你多少天排泄一次?”


    “這……”


    “別難為情!生命要緊!”


    “六、七天!”


    “屎粒又黑又幹,有時會沾血,是嗎?”


    “對!對!”


    “你的腸已經受損,若再不治療,恐怕……”


    “救……救我!無論多少錢,我皆願意付!”


    “你相信我嗎?”


    “相信!??大姐及呂大姐皆有效,你是再世華佗!”


    “不敢當!你先去配藥,明天再來做衫吧!”


    “是!是!”


    “此藥一吃,你會連瀉數日,別擔心!那是在瀉虛火及穢物。”


    “是!是!”


    華梅開妥藥方,道:“服法及忌食之物,我全寫在上麵,你照著服用吧!”


    “謝謝!多少錢?”


    “結緣!”


    “這……怎麽行呢?你多少收些,我比較安心!”


    “別如此執著!你若有心,不妨多介紹親友來此地買布料。”


    “一定!一定!”


    “你快去配藥吧!”


    “是!謝謝!謝謝!”


    丁大嬸一去,周大嬸立即取出一個紙盒含笑遞向華梅道:“些許心意,尚祈笑納!尚祈笑納!”


    “我心領了!你今日介紹如此多人來捧場,就是最佳報答方式。”


    “這……我那當家的一再吩咐我送來此禮呀!”


    “心領!周大叔若要答謝,何妨請他早晚陪你去爬爬白石山,順便去棲霞寺參香,相信對你的健康更有助益!”


    “這……他比我胖,恐怕懶得爬山哩!”


    “若想多抱幾年孫子,他會努力的!”


    “你說得有理!我會勸他的!”


    “很好!挑布料吧!”


    韓竹早已取下布料,她們一過去,立即自動挑選著。


    沒多久,華梅開始裁布,韓竹接著縫衣,他們的迅速、熟練手法,不由令諸女暗暗的佩服!


    晌午時分,她們便欣喜的離去。


    韓竹欣喜的道:“李……李大哥,謝謝你!”


    “別客氣!你今年十六歲吧?”


    “是的!”


    “我十八,的確配作你的大哥!”


    “大哥!”


    “賢弟!”


    “這……挺怪的哩!直接喚我的名字吧!”


    “好!不過,你必須喚我為梅哥!”


    韓竹不由暗怔道:“沒膏!這……”


    “不雅嗎?”


    “不!不!我還是喚你為李大哥,如何?”


    “好吧!我去炊膳啦!”


    “不!讓我實習一下吧!”


    “好吧!”


    他一走,她便噓氣調息。


    一傳十,十傳百,韓記布莊四個字頓時響當當!


    不出一個月,每天至少有五十人來排隊訂製衣衫,其中不乏有人趁機來治病及求取藥方哩!


    華梅有求必應!


    他們服用之後,病情果真大安!


    於是,韓記布莊至少有一百名義務宣傳員啦!


    有些人在購布之時,自動欲付小費,皆被韓竹所拒,因為,華梅看病不收錢,他豈能收小費呢?


    哇操!到韓記布莊買布太劃得來啦!


    全鳳陽城沒有一家店似韓記布莊般川流不息的需要排隊,韓竹這下變成鳳陽城大名人!


    這天晚上,華梅仍在加班裁縫衣衫,韓竹帶著二百兩銀子及一份禮來到蕭家大門外要見員外。


    門房入內一通報,他便步入大門。


    他一進入大廳,便看見蕭德福夫婦含笑坐在椅上,他立即行禮道:“員外、夫人,金安!”


    “哈哈!免禮!坐呀!”


    “員外之前,沒小的座位!”


    “別客氣!坐!”


    他道過謝,方始拘謹的入座。


    “韓竹,恭喜你呀!生意挺不錯的哩!”


    “謝謝!若非員外指點明路及借錢,小的豈有眼前之些微成就呢?尚祈收下薄禮及借銀。”


    “銀子,我收下,禮,我心領了!”


    “這……禮雖薄,意卻濃,尚祈笑納!”


    “聽說韓記不收小費及謝禮,是嗎?”


    “是的!不過,員外對小的恩比山高,比海深,請笑納!”


    “好!我收下這份禮,不過,你必須帶李梅來一趟。”


    “好!何時?”


    “由你安排!”


    “小的馬上同去請他來,如何?”


    “哈哈!好呀!”


    韓竹立即行禮退去。


    蕭德福慈聲道:“音兒,出來吧!”


    果聽屏風後傳出一聲:“是!”


    不久,蕭音音及蕭管低頭行出。


    “參見爹娘!”


    “參見員外、夫人!”


    “坐吧!你可知爹為何知道你們在屏風後麵嗎?”


    “請爹明示。”


    “韓竹一直瞄向屏風呀!”


    二女立即低頭不語。


    “音兒,你日益消瘦,讓李梅瞧瞧吧!”


    “這……爹相信街坊傳一言嗎?”


    “不是!你忘了他所開的藥方皆在咱們藥鋪內嗎?”


    “爹問過徐大叔啦?”


    “不錯!徐泰鑽研岐黃多年,又執掌咱們藥櫃多年,他已由城民之藥方對李梅心服口服矣!”


    “孩兒從命!”


    “很好!小管,備茗!”


    “是!”


    且說韓竹喜出望外的跑同大廳,立即說道:“李大哥,你真罩,連員外也要見你哩!”


    華梅胸有成竹的問道:“你想知道他要見我的原因?”


    “你知道呀?”


    “不錯!他要我診治她女兒的病。”


    “什麽?蕭姑娘痛啦?怪不得……”


    “怎樣?”


    “我進入蕭家大廳不久,便聽見有兩人走到屏風後麵,而且其中一人好似一直忍著咳嗽哩!”


    “你沒聽錯!那人就是蕭姑娘,她得了相思病。”


    “什麽?她……啊!難道與白慕竹有關?”


    “你很聰明!她是個癡心女子,她至今尚不死心!”


    “哇操!怎會如此死心眼呢?你能治嗎?”


    “能!不過,必須有你配合!”


    “我派得上用場嗎?”


    “能!”


    “可是,我不懂醫術呀!”


    “任何一副藥,皆少不了甘草,你客串甘草吧!”


    “我……客串甘草?”


    “不錯!心病仍需心醫!你不妨如此如此!”


    他便低聲敘述著。


    “懂了嗎?”


    “懂!可是,我擔心會忘了詩句呀!”


    “你先念一遍吧!”


    他果真低念著!


    “很好呀!記住!別瞧向小管,否則,前功盡棄!”


    “我懂!我瞧你,如何?”


    她的心兒一顫,搖頭道:“不妥,你瞧窗外的月色吧!”


    “好吧!”


    “走!”


    兩人鎖妥門、櫃,立即啟程。


    他們一抵達簫家門口,便見總管含笑道:“請進!”


    韓竹與有榮焉,便拉風的跟入廳中。


    他一入廳,立即心兒狂跳,因為,他的小管站在蕭音音的身後呀,盡管她望向華梅,韓竹能看見她,便樂透了!


    華梅與韓竹朝廳中一站,立即行禮。


    “李哥兒,韓竹,坐呀!”


    “謝座!”


    二人一入座,韓竹便望向蕭德福,立見他含笑道:“李哥兒遠自洛陽來此造福鳳陽城民,佩服!”


    “不敢當!隨緣而已!”


    “李哥兒,可否瞧瞧在下的氣色?”


    “員外素行善事,德澤被身,理該心寬體胖,為何麵現憂色,虛火已趁隙攻入內腑矣!”


    “高明!在下正為小女之身子擔憂矣!”


    “姑娘請平視在下!”


    蕭音音便徐徐抬頭望著她。


    華梅雙眼倏亮,炯炯有神的盯著她。


    她的身子一震,立即默默的望著華梅。


    華梅再催功力,兩眼光華更盛。


    不久,蕭音音便默然望著她。


    華梅右手輕抬,韓竹便朝員外行禮,再默默的走到蕭管的身邊低聲道:“速取瑤琴來!”


    蕭管不由望向員外。


    員外不明其故,卻明白必有用意,立即輕輕頷首。


    蕭管立即輕步離去。


    韓竹卻險些醉啦!


    因為,他首次如此貼身和小管說話呀!


    她那幽幽的體香,太香!太甜了!


    不久,她取來瑤琴交給韓竹。


    韓竹便將瑤琴交給華梅,然後逕自走到廳口。


    眾人便好奇的望著他們二人。


    華梅將瑤琴放在膝上,雙眼盯著蕭音音,十指卻在琴弦上撥出一串輕柔的音符。


    琴音倏地‘叮!’的一聲尖響。


    簫音音全身一震,神色立現茫然。


    韓竹吸口氣,徐徐吟道:“春殘何事苦相思;病理梳妝恨發長。


    梁燕語言終日在;薔薇風細一簾香。“蕭音音的那對鳳眼倏地溢出一對淚珠。


    接著,淚水似泉湧般直滴前襟。


    蕭管取巾欲拭,卻被華梅以手勢製止。


    琴音倏疾,蕭音音淚流更疾了!


    員外夫婦瞧得心疼如絞了!


    韓竹倏地一歎,咽聲吟道:“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曉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韓竹被琴音激蕩,頓時憶起慘死的雙親,因此,他的聲音已咽,淚水更灑上了前襟。


    簫音音倏地捂臉放聲哭泣!


    蕭管鼻頭一酸,淚水亦已溢出。


    蕭氏則取絲巾猛拭淚水。


    華梅乍見此景,心兒一動,忖道:“我何不趁機成全韓竹,否則,小管遲早會陪嫁到別府。”


    主意一決,她一斂眼神,立即將功力貫注在指尖,透過琴音徐徐的拂平蕭音音的激動心田。


    韓竹徐徐吟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迴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蕭音音徐徐抬頭望向韓竹了!


    華梅暗暗一喜,琴弦立即輕叮一聲!


    韓竹會意的默默望向廳外。


    華梅邊彈琴邊向蕭音音傳音入密道:“韓……竹……韓……竹……韓竹……韓竹……韓竹!”


    簫音音雙眼倏亮,立即緊盯著韓竹的背部。


    華梅邊彈琴邊傳音入密吟出‘季樸’的佳詩‘中秋’道:“皓晚當空寶境升,雲間仙籟寂無聲,接下去!”


    蕭音音果真啟齒吟道:“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裏明。


    狡兔空從弦外落,妖魔休向眼前生;靈搓擬約同攜手,更待銀河徹底清。“眾人全部傻眼了!


    韓竹也轉身怔望向蕭音音。


    簫音音雙目倏亮,緊盯著韓竹。


    眾人更怔住了!


    華梅雙唇微掀,傳音道:“別忘明日韓家行!”


    ‘叮!’一聲,琴音倏停了!


    華梅暗暗噓氣,便閉目暗自養息。


    蕭音音全身一震,乍見淚痕,不由一怔!


    蕭管喚句:“姑娘!”立即遞過絲巾。


    她匆匆拭去淚痕,立即低下頭。


    蕭德福怔了一怔,不知如何啟齒。


    蕭氏立即走到愛女的身旁低聲道:“音兒,你沒什麽不適吧?”


    “孩兒……孩兒……很好!”


    “你的心口疼否?”


    “這……不疼了!”


    “你有咳意否?”


    “這……沒有哩!”


    “當真?”


    “嗯!”


    蕭氏立即驚喜的望向蕭德福。


    蕭德福驚喜的起身問道:“音兒,你真的沒事嗎?”


    “是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怎麽可能呢?”


    華梅上且即捧琴道:“請姑娘奏‘青蓮居士(李白)’的‘送友人’吧!”


    簫音音便輕輕頷首。


    蕭管立即上前接琴及送上矮幾。


    蕭音音立即走到幾前坐下。


    韓竹一見華梅朝他頷首,他便會意準備吟詩。


    蕭音音纖指連撥,立聽一陣悅耳的琴音。


    不久,琴音一挑,韓竹便吟道:“青山橫北郭,白水遠東城;此地一為別,孤蓬萬裏征。


    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鳴’字方揚,華梅已經拱手轉身欲行。


    蕭德福忙道:“二位且留步!且容在下略表謝意!”


    華梅道句:“心領!”立即朝外行去。


    蕭德福正欲再言,卻見蕭氏輕拉他的衣袖及朝愛女指了一指,他朝愛女一瞧,頓時險些叫出聲來。


    隻見蕭音音已經起身瞧向韓竹的背部,那種異樣的眼光,充滿愛慕及企盼,他豈能不驚駭呢?


    好不容易才治妥她對白慕竹之單相思,難道她又會中意韓竹嗎?這是一件萬分不可能的事兒呀!


    可是,知女莫若父母,他豈會不了解她的心意呢?


    他怔住了!


    蕭氏也怔住了!


    簫管則不敢相信的連連眨眼。


    韓竹頭也不迴的跟著華梅走了!


    蕭音音被華梅一洗腦,她的魂兒也跟走了!


    蕭德福夫婦今晚傷腦筋了!


    咱們別跟著他們傷腦筋吧!


    且說韓竹一走出蕭家大門,立即欽佩的道:“李大哥,你真罩!你的琴技太高明啦!”


    “你掉淚啦!”


    “咳!咳!是呀!我乍想起雙親,便情不自禁的掉淚哩!”


    “你是位性情中人。”


    “李大哥,我能否學習琴技呀?”


    “能呀!明天就開始學吧!”


    “真的呀!太棒啦!謝啦!”


    “別客氣!我明早去挑張琴吧!”


    “偏勞你啦!對了!蕭姑娘真的沒事啦?”


    “當然!否則,她豈能安然彈琴呢?”


    “太神奇了!想不到琴音也能治病!”


    “非也!並非琴雲在治病,是詩詞在治病!”


    “會嗎?”


    “會!那幾首詩編排得挺有學問哩!它先挑開她的心扉,再引動她的相思,接著予以刺激……”


    “哇操!高杆!難怪她會哭!”


    “你終於瞧見名門閨秀的真實一麵吧?”


    “是呀!以往,我一直視她為高高在上的仙女,想不到她一哭起來,比我在哭雙親之情景還要厲害哩!”


    “此事足以證明她很純情,日後必是一位賢妻良母!”


    “不知那位王孫公子有此福份哩?”


    “世事難料,說不定會落到你的身上哩!”


    “哇操!愛說笑!我沒有那個命啦!”


    “入廳再說吧!”


    兩人一入廳,韓竹立即叫道:“慘哉!經此耽擱,明天如何交新衫呢?”


    “你去歇息吧!我來弄!”


    “不!不!你方才一定累了,反正我是隻夜貓子,我來弄吧!”


    “好!咱們一起趕一趕吧!不出一個時辰,便可以完工啦!”


    “好呀!趕吧!”


    兩人果真專心的裁縫著。


    華梅由於暗中撮合一對美侶,她便愉快的裁縫著。


    倏聽韓竹低聲道:“李大哥,謝謝你!”


    “謝什麽?”


    “我……我終於瞧見小管,而且向她說過話哩!”


    “她實在清麗可人,你有眼光!”


    “謝謝!李大哥,我有希望娶到她嗎?”


    “有!”


    “真的?你不是在安慰我吧?”


    “我是那種人嗎?”


    “謝謝!李大哥,我好高興喔!”


    “韓竹,你若想增加勝算,除了學琴之外,尚需學其他事兒,因為,每個姑娘皆希望她的良人能夠出人頭地!”


    “我明白!李大哥,你肯教我嗎?”


    “沒問題!不過,為了抽出時間學習,布莊可能必須縮短營業時間,你是不是同意呢?”


    “同意!不瞞你說!我可以少吃,但不能失去小管!”


    “好!自明日起,每天隻營業半日,你隻要充分把握下午到晚上的時間學習,不出三年,你一定可以娶到小管!”


    “謝謝!謝謝!”


    “你不擔心她會提早陪嫁呀?”


    “啊!會……會嗎?”


    “不會啦!我隻是逗逗你啦!”


    “李大哥,任何事皆可以逗,小管之事,千萬別逗,我會受不了哩!你瞧瞧我的手心皆嚇出冷汗哩!”


    “好一位癡情郎!若有一位條件比小管佳的姑娘願意跟你,你是否會改變主意的轉移目標呢?”


    “不會!我知道自己是什麽料,能娶到小管,我就偷笑啦!”


    “不一定!世事難料哩!”


    “不可能!我天生命苦,沒有那種豔福啦!”


    “每位大人物的一生皆是先苦後甘,若未經鍛鏈,廢鐵豈會成鋼,若未經琢磨,廢石豈會成玉!”


    “李大哥,你太抬舉我啦!我不是那種料啦!”


    “此事就讓往後的日子來證明吧!假設有一位比小管美的姑娘願意跟你,而且不計較名份,你會接納她嗎?”


    “是假設的狀況嗎?”


    “不錯!”


    “我不會接受!”


    “為什麽?”


    “我的能力隻能養活小管,甚至一些小孩子而已!”


    “若無經濟的困擾呢?”


    “這……我不會接受!我隻希望能和小管長相廝守!”


    “這……小管若同意呢?”


    “不可能!女人的眼中容不下一粒砂子,她不會有那麽大的度量!”


    “假設她同意呢?”


    “太多的假設啦!不可能啦!”


    “不一定!你考慮一下吧!”


    “你為何如此關心呢?”


    “我……我隻是好奇而已!”


    “喔!你在試探我呀!我不會娶細姨啦!”


    華梅暗自苦笑,立即低頭縫衣。


    “你不高興啦?”


    “沒有!”


    “平心而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愛美女呀!可是,你方才所假設的狀況實在太不可能啦!”


    “世事難料,拭目以待吧!”


    “你為何一再強調世事難料呢?”


    “因為,我經曆過太多出乎意料之事!”


    “真的呀?我想想看,你不會在指蕭姑娘吧?”


    “有可能喔!”


    “哈哈!不可能!不可能!你別忘了我的本錢還是向員外借的,我怎能和富可敵國的蕭家相提並論呢?”


    “你聽過王寶釧嫁給薛仁貴之故事吧?他倆的對比,遠勝過你和蕭家的對比,是不是?”


    “這……是的!”


    “薛仁貴能!你為何不能?”


    “我有那個命嗎?”


    “世事難料!”


    “哇操!我不敢作此妄想!”


    “好!咱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


    “不錯!你若同時娶到蕭姑娘及小管,你就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什麽事?”


    “日後再說!”


    “好!我若真有那種豔福,我答應你!”


    “一言為定嗎?”


    “一言為定!”


    “好!準備歇息吧!”


    說著,她立即行向浴室。


    她一接近浴室,便習慣性的向四周略一張望,然後才入內。


    為了避免泄底,她仍如往昔般摸黑沐浴。


    浴後,她洗淨衣衫,方始外出。


    她迴房晾妥衣衫之後,便坐在椅上沉思!


    卻聽韓竹在浴室中哼著歌兒沐浴,她知道他滿意於今晚的蕭家之行,她便含笑默忖著。


    倏聽前院傳來一聲輕響,她的心中一動,立即走到窗旁。


    倏聽一縷清晰的傳音飄入其中道:“姑娘可否移駕白燕湖一敘?”


    華梅立即駭然瞧去。


    因為,那縷傳音甚為清晰,可見那人的功力不弱,而且居然能瞧出她是女兒身,她怎能不駭呢?


    隻見一道瘦挺人影自牆旁樹後走出,她立即傳音道:“尊駕是誰?為何欲約本姑娘離開此地?”


    “在下別無他意,隻想和姑娘談談韓竹。”


    “為何不在此地談?”


    “城中不時有夜行人出入。”


    “好!走吧!”


    她立即朝外掠去。


    她一掠出牆,對方便疾掠出十餘丈,她暗凜之餘,立即跟去。


    掠行之中,她由對方的飄靈身法聯想道:“他會是清月的傳人嗎?否則,怎會去注意韓竹呢?”


    她越想越有理,立即默思對策。


    華敏巳經呀附華梅別再將她與清月之事延伸到清月的傳人,所以,華梅稍一考慮,便決定友善些。


    她一掠近白燕湖,便瞧見另有一位灰袍人自湖旁林中掠出,先前那人稍作手勢,兩人立即會合在一處。


    她便停在他們身前五丈遠處。


    那兩人雙唇連掀,卻未傳出聲響,分明在以傳音交談,而且必在談論她,她便暗聚功力於雙掌凝立著。


    不久,隻聽先前那人沉聲道:“姑娘是何來曆?”


    “禮尚往來!尊駕先道出來曆吧!”


    “這……在下……”


    “出家人可別打誑言!”


    “你……你怎……”


    “二位是清月之傳人吧?”


    “你……”


    兩人身子一分,立即抬掌護胸。


    華梅左掌斜切,右掌拈指置於胸口,含笑凝立著。


    “啊!你是瑤琴仙子之傳人?”


    華梅放下雙手,點頭道:“我是她的義女華梅。”


    “貧道真地子,他是敝師弟真人子。”


    “二位道長金安!”


    “不敢當!尚祈姑娘代向令堂問安。”


    “是!”


    “姑娘為何識得貧道之身份?”


    “家母曾於五月初赴棲霞寺瞧過道長,我方才根據你的身法及對韓竹之關心,才大膽妄認道長。”


    “姑娘果真不愧為一代奇人之義女,佩服!”


    “不敢當!”


    “令堂不知有何指示?”


    “先前誤解一筆勾消!”


    “無量壽佛!善哉!善哉!先師可以瞑目矣!”


    說著,二人立即行禮!


    華梅便含笑還禮。


    隻聽真地子問道:“貧道可否請教有關韓施主之事?”


    “請說!”


    “是令堂自北極心石密室帶出韓施主嗎?”


    “不是!是他自行浮出。”


    “會有此事?”


    “道長進去過密室嗎?”


    “進去過,你呢?”


    “我沒此福份,家母進去過,她瞧見令師之道體。”


    “原來如此!令堂之胸襟令人佩服!”


    “不敢當!道長有否接近令師之道體?”


    “沒有!密室已經全部冰凍,無法通行!”


    “北極心石果真是天地奇寶,可惜!暴珍天物矣!”


    “姑娘可否敘述韓施主浮出來之經過?”


    華梅便擇要敘述!


    她當然省略她被韓竹‘破光’之事啦!


    真地子歎道:“人算真是不如天算!想不到韓施主居然另外服下‘千裏香’這種奇寶!”


    “道長可否敘述栽培韓竹之經過?”


    真地子便仔細敘述著。


    華梅佩服的道:“令師默默關心天下蒼生,甚至犧牲自己的生命成全韓竹,實在令人佩服!”


    “不敢當!韓施主的功力不知已至何種境界?”


    “隨時可以貫穿生死玄關。”


    “無量壽佛!善哉!善哉!姑娘尚未傳授韓施主武功心法吧?”


    “是的!家母由於不知諸位作何安排,所以不敢授他武功心法,以免越幫越忙貽誤諸位大事!”


    “令堂真令人佩服!姑娘今晚為何要淆惑蕭姑娘的心神?”


    “韓竹單戀蕭姑娘之侍婢多年,為了避免他因感情受創而耽誤練武,我打算撮合此段良緣。”


    “原來如此!貧道還誤會姑娘欲挾人詐財,愧甚!”


    “道長別介意!尚祈指點!”


    “韓施主身係武林安危至钜,先師遺留一套‘雷霆掌法’,尚祈姑娘擇機代為傳授吧!”


    說著,立即自懷中取出一本小冊。


    “遵命!”


    “這套掌法至剛至強,無堅不摧,尤其在韓施主手中施展出來,必然倍增威力,尚祈合力調教!”


    “遵命!”


    “姑娘若不累,貧道就略加提示此掌法之重點!”


    “請!”


    他們三人便低聲切磋著。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華梅收下小冊莊容道:“二位道長請放心!我一定會讓韓竹充分發揮這套掌法的威力。”


    “無量壽佛!功德無量!貧道告辭!”


    “恭送二位道長!”


    真地子二人立即疾掠而去。


    華梅噓口氣,立即欣然掠去。


    她順利的完成華敏的夙願,豈能不樂!


    她意外的得到雷霆掌法,豈能不樂呢?


    那知,當她掠到韓竹的房外,一見房門大開,榻上卻空無一人,她的笑容上且即凍住!


    她疾掠入房中搜尋!


    隻見榻上放著韓竹的外衫,榻上並沒有躺過的痕跡,她的心中山且即興起不祥之感!


    她焦急的在四周疾掠了!


    原來,她跟著真地子離去不久,韓竹便沐過浴及自動同到廳中整理桌麵及那些新衫。


    他今夜見了小管,興奮得睡不著啦!


    沒多久,一道黑影被廳中的燭火引來了,那人乃是奉命盯住‘神笛生’卻不慎把人盯丟的大華。


    她和小華把人盯丟之後,便緊張的到處找人,今天晚上湊巧的被燭光引入院中,張望著。


    此時,韓竹正好整理完畢,他便愉快的同房。


    大華便好奇的在他的房外探視。


    韓竹一同房,立即取出小盒,愉快的清點大小銀塊。


    好半晌之後,他收妥小盒,脫衣準備就寢。


    衣衫一放在榻上,他便解開腿上之褲帶。


    ‘旗杆’立即高舉。


    窗外的大華正欲離去,乍見此種怪事及雄偉的旗杆,她的雙眼倏亮,春心上且即蕩漾不已。


    她上且即推窗掠入。


    韓竹乍聞聲,急忙捂住下身,轉身一瞧!


    “你……你是誰?”


    她媚眼如絲,迫不及待的立即揚掌抓去。


    韓竹剛想躲,右肩便被扣個正著!


    他剛啊了一聲,‘啞穴’便被封住!


    大華迫不及待的挾著他掠出窗外!


    她記得方才曾經掠過一間荒廟,因此,她迫不及待的朝該廟掠去,心中真是樂透矣!


    一進入荒廟,她便放下他及迫不及待的‘驗貨’!


    韓竹被弄得火大極了!


    不過,他也怕極了!


    因為,他如何的用力,仍然說不出話及動不了呀!


    他駭怕到極點!


    他以為已經遇上妖女了!


    不久……


    她準備大吃一頓啦!


    那知,她剛上陣,倏覺下身一陣滾燙,‘倉庫’中的‘物品’居然成群結隊的向外‘逃亡’。


    她嚇得伸手欲拍向他的心口。


    那知,她一催功,‘物品’外泄更疾!


    ‘拍!’一聲,她的身子一歪,輕輕的拍上他的右胸上方之後,便無力的趴在他的身上了。


    沒多久,她一無所有了!


    她辛苦修練的陰功完全跑入他的體中了。


    她又驚又恨的一命歸陰了!


    ???是她作惡的報應。


    她的些許陰功好似小雪片般,怎能和洪爐般的韓竹相比呢?


    她一死,他並不知情!


    他羞恥不堪了!


    別看他喜歡胡扯,他不但對小管癡情,而且守身如玉,準備將純潔的身心完全交給小管哩!


    如今被妖女偷吃,他認為他完了!


    他不配去追小管了!


    他越想越灰心了!


    他睜著雙眼茫然的望著上方了!


    他越想越苦惱啦!


    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小管了!


    那根‘旗杆’卻食髓知味的繼續吸收大華的骨髓哩!


    寅初時分,大地仍然一片黑暗,韓竹在迷茫之中,突聽一聲驚喜的唿喚聲音道:“韓竹,是你嗎?”


    他一見是李大哥,立即更加的窘迫。


    “她是誰?”


    他不知如何作答了!


    他更不敢麵對她了!


    他實在丟死人了!


    她一見他不吭聲,心中一有數,立即拉起大華。


    她朝大華的下顎一摸及一掀,立即現出大華那張充滿妖冶及驚慌的麵孔,她終於明白了!


    她曾被大華及小華跟蹤過,她甚至反跟蹤她們,所以,她此時一見到大華,便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她乍見那根‘旗杆’,不由心中狂跳!


    她立即解開他的‘麻穴’及‘啞穴’,再轉身道:“我去埋屍,你暫時穿上我的外衫,好嗎?”


    韓竹卻不吭半聲的起身疾跑出廟外。


    她明白他的心情,立即挾起屍體及衣衫掠向廟後。


    不久,她已經埋妥屍體,立即疾掠同韓家。


    她一走入廳中,便聽見韓竹在房中輕泣,她暗暗一歎,一時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導他哩!


    她便進入廚房炊膳。


    半個時辰之後,她正準備端走旱膳,卻見韓竹低頭步入浴室,她暗暗一放心,便端早膳上桌。


    他肯出來,就表示他能自我克製,她相信再經過時間之衝淡,他的心靈創痕會逐漸的彌合。


    她經過這陣子與韓竹相處,她頗為了解他,於是,她逕行用膳,然後開始整理前後院了。


    當她倒垃圾返同廳中,便瞧見他已經在整理架上之布匹,她便默默的走到院中去整理花木。


    不到盞茶時間,便有三名婦人入門,華梅朝她們打過招唿,便陪著她們進入廳中坐定了!


    那三人乃是來取昨天訂製的新衫,立見韓竹含笑和她們打招唿及替她們包妥新衫。


    那三人尚未離去,便有兩名婦人入廳欲做新衫,韓竹便含笑陪她們挑選布料及議價。


    不久,華梅開始裁剪布料。


    韓竹送走那三名婦人,立即縫布料及與那兩名婦人寒暄,外表看去,根本沒有什麽不一樣!


    華梅不由暗喜道:“他長大了!”


    客人一批批的上門,他們開始忙碌了!


    巳初時分,蕭氏及蕭音音在蕭管的前導下來到門外,廳中之客人們立即起了一陣騷動了!


    她們驚奇極了!


    她們好奇的瞧著蕭家三人了!


    韓竹一瞧見小管,雙頓不住輕輕的抽動!


    他便端著茶壺行向後院。


    華梅心中有數,便上前迎接道:“夫人、姑娘,請坐!”


    廳中立即有人自動讓座及阿諛獻媚。


    蕭氏朝她們略一招唿,立即入座。


    “韓竹呢?”


    “他去泡茶,馬上來!”


    “生意挺不錯的哩!”


    “托福!夫人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領教你的絕藝!”


    “多謝捧場!請稍候!”


    “不急!你忙吧!”


    華梅便繼續裁剪布料。


    她預估韓竹待會一出來二定會默默的縫衫,所以,她特地裁了不少的布料讓他好好的玩一玩。


    果然不錯,盞茶時間之後,韓竹端茶出來請眾人品茗之後,他告個歉,立即熟練的縫著!


    蕭管一見他縫得比她快,又比她精致,她便好奇的瞧著。


    蕭音音則默默含情的望著他。


    蕭氏瞧得暗暗皺眉了。


    她昨晚曾經不止一次的聽見愛女在睡夢中喚著韓竹,她在憂心仲仲之下,整夜的失眠了!


    今晨,蕭音音衣衫整齊的向蕭氏提議要來此地,他們夫婦幾經考慮,隻好答應了!


    因為,他們擔心愛女再悶出病呀!


    她默默瞧著韓竹的熟稔,迅速動作,她不由暗佩!


    可是,她隻有一個女兒,她怎麽忍心讓愛女跟這種人呢?


    她難受了!


    韓竹更難受哩!


    若非有昨晚那件恥事,眼前之情景,不是太完美了嗎?


    可是,唉!


    他強迫自己更專心的縫下去了。


    晌午時分,蕭氏含笑道:“李哥兒,快輪到咱們了吧?”


    “夫人及姑娘可否先挑選布料?”


    “就依咱二人身上的布料裁製,順便替小管也裁製一件吧!”


    “好!夫人,且稍候!”


    她立即自布架拿下三匹布裁剪著。


    “夫人,你這套上衫之肩部似乎稍鬆,是否要改為合身些?”


    蕭夫人笑笑道:“李哥兒,你很細心!”


    片刻後,又說:“那就依你的意思做吧!”


    “好!”


    “夫人是要在此地等衣衫做好?還是要將新衫送到府上?”


    夫人朝音兒看了看!


    立聽蕭音音道:“娘,咱們反正沒事,就在此地等候吧!”


    “這……你爹會等咱們用膳哩!”


    蕭音音將眼飄向蕭管!


    “小管,你先同去稟報吧!”


    “是!”


    簫氏隻好接道:“小管,你順便帶來午膳吧!”


    蕭管應聲是,立即離去。


    韓竹亦在此時起身步向廚房。


    華梅知道他一定去做飯,她也不便出聲攔阻。


    客人們先後離去了。


    華梅亦低頭縫製著衣服!


    蕭管提著食盒來了!


    蕭氏含笑道:“李哥兒,歇會兒,用膳吧!”


    “夫人,請!韓竹已快準備妥午膳啦!”


    “何必客氣呢?一起來吧!”


    “謝謝!你們請吧!我失陪了!”


    說著,立即向廚房行去。


    蕭音音走到韓竹方才縫衣之處,默默的撫摸他所縫之處,那對鳳眼不時的閃現異彩及沉醉之色。


    簫氏越看越不對勁,立即輕咳一聲,道:“音兒,用膳吧!”


    “娘,他的手藝比巧姑娘還要靈巧,是嗎?”


    “這是他的吃飯本領,行行出狀元呀!”


    “娘,孩兒想多作幾套新衫,好嗎?”


    “你的櫃中不是尚有不少的新衫嗎?”


    “它們太俗氣啦!”


    “俗氣,會嗎?”


    “娘,你瞧瞧!他這朵梅花縫得多飄逸!”


    “這……用膳吧!”


    “好吧!”


    她便默默的用膳。


    她吃不了幾口,便又走過去撫摸著那些新衫。


    蕭管瞧得神色複雜了!


    蕭氏卻頻頻歎息了!


    哎呀!事情怎會變得如此呢?


    但韓竹有此豔福人財兩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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