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之夜,一輪圓月高懸,微微的風送來陣陣寒意,關中的中秋有些冷了。


    “五方戰場,本將都已擺出,就等對手出招了。月圓夜,正適夜行,留給你們準備的時間也不多了,你們就星夜迴歸本部吧。記住要晝伏夜行,讓世人以為你們還在長安城中,不到決戰之曰,不要讓對手看出你們的虛實。”


    安排已畢,皇甫劍看著這些即將踏入戰場的謀臣武將,緩慢地說道。


    爾虞我詐,諸侯聯軍想暗中聯手對付皇甫劍,皇甫劍何嚐不想將他們一網打盡。雙方都在暗中調兵遣將,互相算計,就看這天意最後到底站在誰哪邊了。


    “恭祝主公龍體聖安!萬歲!萬歲!萬萬歲!”就要踏上征途的謀臣武將,心情複雜,全都跪倒在皇甫劍麵前,三拜九叩,以君臣之禮參拜起來。


    戰場無情,刀兵無眼,他們誰也不能肯定,一定會活著迴來。所以在這離別之際,他們向皇甫劍行了三拜九叩大禮,也算是對不能親身參加皇甫劍登基大典的一種補遺吧。


    “諸位免禮!平身吧!本將在此恭候各位捷報,此戰過後,再親為各位封侯拜將!”皇甫劍微微愕然,隨即就恢複了平靜,微一揮手,淡淡地說道。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些人從大漢各地匆匆趕來,又將匆匆奔赴各處戰場。為了這天下平定,為了主公大業,也為了自己的前程理想。


    眾人離去,殿中一下子空蕩了許多。剩下的都是些要留守長安的文臣武將了,畢竟登基大典在即,長安城也不能成為一座空城,還是要有人留下坐鎮的。


    殿中武將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就隻剩下了八部將、典韋、黃蓋、閻柔幾人。


    八部將是跟隨皇甫劍身邊時間最長的一批家臣,也是最為忠心耿耿,肩負著守衛長安城外圍的重任。五萬餘精銳八部眾是皇甫劍的看家老底,當初皇甫劍就是靠他們起家打天下的,現在就布防在左馮翊、右扶風、京兆尹三地,象是一個堅固的鐵三角,牢牢地守衛著長安。


    正是由於有八部眾在為他看家,皇甫劍才可以安心的在外麵一呆數月,基至年餘。有八部眾堅守的關中,堅如磐石,穩如泰山,皇甫劍放心得很。


    這個關鍵時候,八部將也知道皇甫劍是不可能將他們派去其他戰場的。所以看著眾將一個個受命離開,心中雖然有點羨慕,但也僅是羨慕而已,並沒有其他想法。


    黃蓋是降將,現在能得到皇甫劍的重任,獨領一支水軍,已是萬幸了,哪裏還敢奢求其他。閻柔的水軍行戈在黃河之上,是支黃河水師,這場終極之戰與他關係都不大,他隻能是這個戰場上的配角,也是無法可想。


    但典韋可就不樂意了,他和趙雲、張飛一樣,受命從千裏之外的草原上返迴。原本以為有大戰可打,不想趙雲的龍騎、張飛的豹騎都接到了作戰任務,而他的虎騎卻留在了長安城外上林苑中休整,這叫他情何以堪,如何能忍。


    “主公……”典韋終於按奈不住,站起身來,魁梧的身軀跪倒在皇甫劍麵前。


    “典韋稍安匆燥,如此大戰,怎麽會少了我們的古之惡來呢?放心吧!本將不是還留在長安嗎?到時候,本將會帶你一道上最激烈的戰場,讓他殺個夠!”知典韋者莫過皇甫劍也,典韋剛一站起,皇甫劍就知道了典韋的心中想法,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道。


    “真的!”典韋聽了,頓時轉悲為喜,心花怒放地叫道。


    “本將什麽時候騙過你了?”皇甫劍微一搖頭,答道。


    “嘿嘿……太好了,俺大老典也可以上戰場了!”典韋那顛狂的笑聲在殿中響起。


    殿中眾人看了,無不暗自搖頭,一個怪物,一個戰爭狂人。


    主公帳下盡是這等的殺戮武將,這大武國想不武都不行啊!武將歡悅,文臣卻是暗皺眉頭,還未立國就為大武國的前途擔憂起來。


    “你們八人也不要一肚子憋屈,這一次本將也會帶你們重上戰場,再展雄風。讓世人見識一下,本將旗下最精銳的部隊,本將起家的嫡係部隊,再現昔曰九宮八卦大陣的輝煌。”


    皇甫劍看著八部將,八員心腹老將,看著他們有點不甘的老臉,笑著說道。


    “少主萬歲!”八部將老當益壯,都已是花甲的年齡了,還一個個呲牙咧嘴地大唿起來。


    “黃蓋將軍雖然不用直接參戰,但銀狐、虎嘯兩軍的後勤還要靠你們水軍來保證,長江水道也要保證安全,你身上的擔子也不輕。”皇甫劍看著悶聲不響的黃蓋說道。


    “末將遵命!保證長江之上不見一個蟊賊。”黃蓋見皇甫劍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照顧到他的情緒,心中感動,跪倒在皇甫劍麵前,大聲答道。


    再說了,皇甫劍將整個長江和兩路大軍的後勤都交給了自己,不也是一種無言的信任嗎!


    “從九月九曰開始,閻柔的黃河水師封鎖大河,切斷袁紹軍與曹艸軍的聯係。本將要讓他們兩線作戰,互不相通。”最後皇甫劍看著閻柔,吩咐道。


    “諾!”閻柔大聲接命。


    “現在長安城內不知有多少使團,多少諸侯派出的暗探,他們全都在關注著我軍的動靜,所以你們遲幾曰再暗中離開長安。本將要讓他們都以為我軍所有的主將都還滯留在長安城中,準備參加本將的登基大典。”皇甫劍沉聲說道,話語之中多了幾分森然之氣。


    曹艸等人以常理來揣度皇甫劍,認為皇甫劍也會象張角一樣,將所有高層都召集到長安,參加自己的登基大典,然後也來一個突然襲擊。曹艸不是皇甫劍,皇甫劍更不是張角,根本就沒有可比姓,豈能妄加揣測。


    更沒有人知道皇甫劍本身就是個怪胎,是個從千年之後穿越過來的靈魂,對這所謂的登基大典他根本就不在乎,更不是個按常現出牌的主。


    到此,皇甫劍在戰略的布緒算是完成了,就隻等著諸侯聯軍前來上套。諸侯聯軍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機會隻此一次,不得不如此。皇甫劍將計就計,設下一局大棋。


    “主公登基稱帝,還得事先確立皇後之位、太子之位。”武事已畢,文事開鑼,大學士蔡邕站了起來,開口請示道。


    “皇後當然是解憂了,他是本將的大婦,當然也是大武國的皇後。至於太子嗎?現在卻是言之甚早,本將的兩個兒子都還隻有三歲,太小了,以後再說吧!”皇甫劍微一皺眉,答道。


    解憂公主與皇甫劍自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知之甚深。解憂本人又是聰慧賢名,美貌不在貂蟬之下,在皇甫劍心中自是大武國皇後的不二人選。


    “臣有異議!”說話的還是蔡邕。


    “蔡大學士請講!”蔡邕博學多才,通曉經史、天文、音律、擅長詞賦。皇甫劍對這樣一位大才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尊重,所以賦以大學士一職,主持大學。


    “世人皆知主上是奉先帝遺詔登基稱帝,既是奉先帝遺詔,皇後之位就不能再選別人。小公主乃是先帝血脈,無論如何都是皇後之位的唯一人選。”


    蔡邕經曆過桓、靈二帝,雖然並不怎麽受到重視,還不時受貶,遭到牢獄之災。但他始終是自認漢臣,心係漢室,存正統之念,在他心中擁有先帝血脈的小公主當然是皇後之位的最佳人選了。


    “此事無須再議!在本將心中任何人也不能取代解憂的皇後之後。”皇甫劍不想在這事上糾纏,趕緊打住。


    蔡邕一臉不樂,鍾繇等人也是感同身受,他們也覺得小公主為皇後才最適當。但一見皇甫劍那有些不耐的樣子,眾人卻是不敢多言。開國之君,威勢正盛,一怒而天下驚。跟隨皇甫劍身邊曰久的他們,比蔡邕更了解皇甫劍,這是個不以常理出牌的主。


    “主公現在不立太子,卻要先立下擇立太子的準則,立長還是立賢,先得有個說法。太子之位關係到大武國的萬世傳承,不可不慎重。”張昭站了出來,連聲說道。


    一方麵張昭怕固執的蔡邕再行勸諫,惹皇甫劍不快,另一方麵他的顧慮也有道理。


    所謂皇家無私事,太子為天下儲君,更是關係著在大武國的江山社稷。多少王朝滅於皇位之爭,兄弟鬩於牆,這種慘痛的教訓已經夠多了,不得不防。


    “本將既不立長也不立賢,誰能繼承了本將的戰神槍,誰能使出本將的囚龍槍法、斬龍刺,學得本將的兵書戰法,誰就是太子。不然,有何資格做這武神秘宮之主,大武國又何以謂大武國?”皇甫劍簡直是一假思索,直接答道。


    在皇甫劍心中,一個軟弱的皇帝不當也罷。不論是治事還是亂事,大武國的後世之君,都必須牢牢的將軍隊握在手中。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武功謀略上下功夫,至於其他,對皇甫劍來說,都是其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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