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橋前,鎮西軍終於會師了,隨軍軍師徐庶也豁然在列。


    “多謝軍師相救之恩!”黃敘拍馬上前,拱手一揖,誠摯地說道。


    黃敘明白,要不是徐庶在最後關頭趕了過來,帶來了投石車這等重器,豫州軍是不可能這麽快潰散的,他們也不可能這麽容易衝出重圍,更不知道還有多少弟兄喪命。


    “將軍,都是由於屬下不察,才中了敵人的圈套,致使大軍被困,損兵折將,還請將軍治屬下之罪!”徐庶看著眼前這一大群慘兵,心很痛,很自責,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哪裏還敢接受黃敘的謝意,“卟嗵”一聲跪倒在黃敘馬前,愧疚地說道。


    “哎!此次戰敗,非軍師謀劃不周,軍師不必自責了。袁術大舉增兵,是我軍沒有及時覺察,才造成了大軍被困。要論過錯,也應由本將來負責才是!”黃敘跳下戰馬,將徐庶扶了起來,長歎一聲,頗為自責地說道。


    “大家都不要多想了,先撤迴大營再說!”一陣感歎之後,黃敘看著眾將沉聲說道。


    在他們身後還有袁術的十幾萬大軍在虎視眈眈呢?


    雖然油彈引起的大火暫時擋住了豫州軍,但袁術也不是吃幹飯的,不可能不采取措施。小師橋寬不過數尺,軍隊撤離還要點時間,還是早點離開這種是非之地為妙!


    “將軍所言極是!”眾將連聲答道。


    “撤!”黃敘大聲喝道。


    隨著黃敘一聲令下,一隊隊衣甲不整的鎮西軍開始從小師橋撤向施河南岸。


    鎮西軍在這邊忙著撤退,豫州軍老大袁術站在高高的戰車上,透過燃燒的火焰,看著一個個鎮西軍從容退去,是又驚又恨,剛剛露出一點興奮之色的臉又陰沉了下來。


    投石車,袁術的豫州軍也仿造了不少出來,合肥城中就有幾十架。但袁術看到鎮西軍投石車的威力後,心裏還是禁不住顫悚了起來,無論是投射的距離還是這種帶著火的油彈,都讓袁術感到恐懼了。袁術知道自已的投石車與鎮西軍的投石車相比差的太遠了。


    皇甫劍既然讓投石車在荊州戰場上高調亮相,當然就有克製它的辦法。


    投石車原理、結構都很簡單,很容易仿製。但仿製品就是仿製品,質量始終不能與小發明馬鈞督造的正品相比,更不多說油彈這種利器了。一旦鎮西軍的正品投石車與其他諸侯的冒牌貨相遇,結局也已注定。鎮西軍投石車在射程上持有優勢,隻要在確定對方投石車的位置後,一通油彈落下,對手的投石車就會被燒毀,成為一堆焦炭。


    別人能仿造出投石車,卻造不出來油彈,更沒有皇甫劍這麽多年屯集的海量羊油。


    “命人清理火路!”


    袁術壓抑著心中不安,冷冷地對長史,也是豫州軍的首席大謀士楊弘說道。


    “諾!”楊弘不敢多言,直接將袁術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潰散了的豫州軍並不是潰敗,隻是為了躲避油彈帶來的可怕火焰,跑到了一邊。袁術一聲令下,散兵又聚集到了一起,這一次他們不是去圍剿鎮西軍,而是奉命去清理鎮西軍油彈引起的大火。油彈裏的羊油炸開之後流得到處都是,而地上又多是屍體,成了最好的燃料,燒得是油脂直冒,“哢哢”作響,一付付燒焦了的屍體,異常恐怖。


    人多力量大,天大困難都不怕!在數萬豫州軍齊心協力之下,時間不長就在火場之中清出了一條大道來。豫州軍清理火場的速度很快,但鎮西軍殘部撤退的速度更快,在豫州軍趕過小師橋時,黃敘已經率領殘部迴到了大營之中。


    此次,黃敘所部可謂是損傷慘重。一萬七千人馬出征,真正能迴到大營的不過六千人,加上留守大營的三千人馬,也隻剩下了九千人。一次就折損了過萬人,就連最精銳的親衛營也折損了一千鐵騎,這對鎮西軍來說,怕還是第一次!


    更為嚴峻的是九千人中還有不少傷員失去了再戰之力,麵對緊隨而來的袁術十幾萬大軍,黃敘所部形式極不樂觀。


    “留過大營的三千將士負責守衛,其餘人暫時休整!”黃敘看著有些空蕩的營寨,挺了挺腰骨,直了直胸膛,沉聲說道。雖然黃敘的心情也不好,但他明白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一軍之將如果都沒有了信心,這仗也就沒辦法打了。


    劫後餘生的六千將士大多帶傷,就是沒受傷的也是精疲力竭,行走都有點困難,更不要說打仗了。必須讓他們抓緊時間修整,恢複體力,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黃敘、徐庶、太史慈、周泰、蔣欽諸將心情都有些沉重,他們明白袁術的十幾萬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攻營,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嚴峻的考驗。


    幾員大將迴到大帳,立即緊急商議起來。


    黃敘命人取來筆墨,快速寫下一份信函,信中寫明合肥戰況,以及他們目前的處境。


    “鴿組,立即將此信飛鴿傳書主公!”黃敘對一名鴿組成員,吩咐道。


    鎮西軍的每支軍隊裏麵都配備了十名鴿組成員,專門負責傳遞信件。


    “諾!”鴿組成員接令,拿著黃敘的信函,大步出了大帳。


    大營裏氣氛有點沉悶,打了這樣的敗仗,誰的心情也好不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防守。守住大營,等待援兵!”黃敘看了一眼多處帶傷,滿臉倦意的諸將,淡淡說道。


    “諸位將軍身上都有傷,還是先下去休息,暫時就由在下負責營中防守。”徐庶看著黃敘等人,站起身來,高聲請命。


    徐庶雖然是隨軍軍師,算是個文臣,但自幼習武,有著一身不俗的武藝。不知他上陣殺敵如何,但要是光論守營,怕是並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人差。


    “如此甚好,大家先去處理傷口,養足精神,積攢體力,大戰隨時都會發生!”黃敘也沒有多言,點頭答應了下來。


    分配已定,眾人正打算各自歸營,這時從帳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啟稟將軍,主公飛鴿傳書!”一名鴿組成員快步走了進來,大聲稟報道。


    “主公飛鴿傳書?主公這麽快就迴信了?”黃敘聽後,驚詫莫名,疑惑地問道。


    “將軍的信函才剛傳出去,哪有這麽快就迴複呢?這是主公送給將軍的信函。”鴿組成員耐心地解釋起來。


    “哦,快拿過來!”黃敘已經不想細想了,急切地說道。


    大海航行靠舵手,黃敘現在就有點迷失了方向的感覺。他急切地需要師父來指點迷津,解決目前他們麵臨的困境。


    鴿組成員將皇甫劍的信遞了過去,黃敘急不可待地將信打開,皇甫劍那熟悉地楷體字一下子映入了黃敘眼簾。


    “黃敘,在合肥城下吃癟了吧?袁術增兵十萬於合肥,本將早已知悉,之所以沒有通知你,就是要你自己去發現。你要明白隻有自己親身得來的經驗才是最寶貴的,你們都太年青了,也太驕傲了,受點挫折,對你們來說是件好事。”


    “記住,失敗並不可怕,怕就怕敗了之後,卻得不到一點長進!怕就怕敗了之後,卻爬不起來!為師相信你,經過這次失敗會真正成熟起來。”


    “在袁術大舉進兵合肥後,豫州境內已是兵力極度空虛。本將已經命鞠義、徐榮的虎嘯營全麵接管了荊南軍務,馬騰、閻行二將率領五萬暴熊營攻打豫州。”


    “三天時間,隻須三天時間豫州各郡就將成為本將治下。所以你們要在合肥給本將頂住三天時間,拖住袁術的主力大軍。雖然有點困難,本將相信你能做到!”


    “三曰之後,本將將親率親衛營,虎嘯營五千鐵騎,甘寧的一萬錦帆軍進入合肥,合肥城外將是袁術的葬身之地!”


    黃敘看著皇甫劍的信,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更多的卻是興奮。這裏發生的一切,似乎早在了師父預料之中,之所以沒有告訴自己,隻是希望自己能從失敗中吸取教訓,早曰成長起來。看來師父對自己抱了很高的期望啊!


    “大家都來看看!”黃敘又將皇甫劍的書信,傳給徐庶、太史慈、周泰、蔣欽。


    “好,太好了!這下子袁術就真的是無家可歸了。隻有我們在這裏拖住袁術大軍三天時間,袁術怕是就要成為甕中之鱉了。”徐庶看完之後,心中更是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靜,興奮地大聲說道。


    刹那之間,眾將先前的不安,都煙消雲散。眼裏露出了一股濃濃戰意,臉上帶著興奮的色彩。有這樣的主公站在他們身後,他們還有什麽好怕的!


    他們的這場大敗,在一定上來說,還是好事。


    因為這樣,更能堅定袁術消滅他們的決心,能更好地將袁術大軍吸引在這裏。現在,黃敘這支殘軍就是一個誘人的誘餌,等著袁術這條大魚上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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