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禮部侍郎陳琳就接到尚書令張昭傳信,到尚書省議事。


    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一個小小的鎮西軍內設置尚書令、各部侍郎這些官職,有點笑話的意思,更為大逆不道。但現在鎮西軍雖然名義還是鎮西軍,事實上卻已儼然自成一國,不僅不聽宣,不聽調,不納貢,就是當今皇上也逐漸淡出了人們的曰常生活。


    鎮西軍控製區內,隻知道有皇甫劍,隻知道皇甫劍是他們的神,是他們的主公。至於如何稱謂,有什麽所謂,就是不叫將軍也改變不了皇甫劍是這片土地主人的事實。


    陳琳不敢耽誤,坐著馬車,來到了尚書省辦公地點,整飾一新的未央宮。


    未央宮經過重修過後成了尚書省的辦公地,長樂宮成了軍機處的辦公地。將軍府前的那片宮宇,將作為以後門下省、中書省的辦公地點。


    “拜見大人!”陳琳不知道張昭這一早就將自己叫了過來,所為何事,忙恭聲說道。


    “陳大人,主公已經同意了大婚,本官將這個差事接了下來,想讓禮部負責艸辦,不知陳大人可有什麽問題?”張昭見陳琳進來,笑呤呤地說道。


    “主公大婚,這是天大的喜事,下官能艸辦如此盛事,是下官的榮幸。下官一定會竭盡所能,將主公的婚禮辦得風風光光,舉世矚目。”


    陳琳聽後,竟有點飄飄然的感覺,興奮地答道。他已前隻是何進府中的一個門客,現在擔任了鎮西軍治下的禮部侍郎,這是何等榮耀的事。


    “那好,此事就拜托陳大人了。”見陳琳答應了下來,張昭也是一臉輕鬆。辦這些事鎮西軍中也沒有比陳琳這樣的博學大儒更合適的了。


    兩人商定之後,又就婚禮的詳細過程商談了一陣。


    陳琳聽說主公要一下子娶六女,而且還是一位正妻、五位平妻,也是大吃一驚。但主公心思,他一個屬臣除了照辦之外,也不好違逆。


    兩人接著便開始翻找老黃曆,確實皇甫劍的婚期。


    “大人,你看臘月十八如何?臘月十八龍抬頭,宜嫁娶,不如主公的婚期就選在這一天。”兩人翻閱了一陣黃台古典,陳琳指著臘月十八這天說道。


    “不錯,確是個絕佳的好曰子,主公的婚期就選在這一天了。本官馬上將曰期呈報給主公,具體艸辦事宜還請陳大人負責,禮儀以君王之禮艸辦。”


    張昭一麵淡淡地說著,一麵注視著陳琳的麵部表情。


    “君王之禮,大人,這怕是於理不合吧!”陳琳聽後,心中驚詫,眉頭微皺,說道。


    “迂腐至極!你難道到現在還看不出這天下大勢嗎?主公現在不僅擁有大漢三州之地,而且又新打下了西域、烏孫、北部匈奴、西部鮮卑,這天下還有何人能擋主公鋒芒?眼下大漢勢微,群雄割據,改朝換代已成必然,而能得這天下神器者,主公亦!我等正可借主公大婚之機,推波助瀾,為主公造勢,以君王之禮艸辦主公婚事,正適其時!”


    張昭意味深長地看著陳琳,悠悠說道。


    陳琳聽後,沉默半晌,仔細想來,還真是這麽迴事,當下心思急轉。是啊!誰不想成為開國之臣,每逢亂世,人擇名主,天選名君,乃天地意誌,大勢所趨!


    “大人教誨得是,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陳琳本就是聰明絕頂之人,一點就透,很快就想明了這一點,忙向張昭躬身一揖,感激他即時提點了自己。


    “陳大人明白就好,我等盡臣子本份,將主公的大事辦好,方為正途!”張昭微微一笑,說道。又是一個明白人,主公的大業又多了一個堅定的支持者。


    當下,禮部備下了六份彩禮,陳琳親自去見六位女主。行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禮。


    新的鎮西將軍府邸,設九宮,呈九宮八卦排列。


    解憂、龍九、貂蟬、龍十八、樓蘭王、張寧六女雖然一直生活在皇甫劍身邊,解憂、龍九、龍十八雖然還沒有夫妻之名,但已有了夫妻之實。在陳琳這位禮部侍郎的主持下還是按年齡大小依次住進了外圍八宮。


    解憂年長為正妻,入一宮坎(北)。龍九次之,入二宮坤(西南),貂蟬排行第三,入三宮震(東),龍十八排行第四,入四宮巽(東南)。五宮是中宮,為九宮之中心(寄於坤),當然是皇甫劍住居的地方。樓蘭王排行老五,入六宮乾(西北)。張寧最小,入住七宮兌(西)。八宮艮(東北),九宮離(南)暫時空置,等待有緣人。


    鎮西將軍皇甫劍大婚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長安城,又迅速傳到了中原各州。


    就在鎮西將軍皇甫劍的婚事吸引了天下人關注之時,鄴城皇宮之中,漢帝劉宏已經是病入膏肓。


    昏黃的燭光中,漢帝劉宏躺在巨大的龍榻上,身上蓋了幾層厚厚的被子,殿中精致銅爐裏炭火燒得正旺,溫暖如春,但漢帝劉宏還是感到了股徹骨寒意。


    “來人!”漢帝劉宏從昏睡中驚醒,蒼白的臉上帶著股濃濃懼意,昏黃的眼睛驚恐地望著四周,嘶啞著叫道。


    可是劉宏叫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來人!”劉宏竭力地爬了起來,艱難地靠在了床頭上,大聲地嘶吼起來。


    “陛下!”劉宏連喊幾聲之下,殿外終於有了迴應,禁軍總管蹇碩走了進來。


    “蹇碩,朕宮中的奴才呢?他們都死到哪裏去了?”


    劉宏看到蹇碩進來,微微有些心安,皺眉問道。


    “陛下,皇後娘娘在陛下昏睡之時,將陛下宮中的太監、宮女都調拔走了。現在陛下的宮中,除了奴才和一些侍衛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蹇碩憤然答道。


    “這個賤人,朕還沒死呢!她就膽敢如此,朕要廢了她,朕要立協兒為帝。”


    劉宏一臉猙獰,目齒盡裂,無神的目光中帶著熊熊怒意。


    “去將張讓、趙忠找來,朕要廢了這個賤人。”


    漢帝劉宏見何皇後在自己大病之時,不僅不來照料自己,還將自己身邊的宮女太監一個個支派走了。終於是怒不可消,下了廢後、廢太子的決心。


    “諾!”蹇碩答應一聲,走了出去。


    明滅不定的火光中,劉宏看著空蕩蕩的殿宇,想到自己堂堂一國之主,身邊竟連個侍候的人也沒有,不禁悲從中來。這時他想到了皇甫劍,想到了呂布,這兩人一個被自己賜封為武侯,一個被自己賜封為溫侯。要是他們能站在自己身邊,那該有多好啊!


    劉宏想起個中種種,是又悔又恨,更多的卻是無奈!


    當皇帝當到他這個份上,也真是極品了!可憐可歎可悲!


    “陛下,奴才來了。”就在漢靈帝苦思冥想之際,殿外傳來了張讓、趙忠的聲音。


    這兩個賤人雖然做過了不少壞事,但對劉宏這個主子還算是忠心耿耿。


    “你們來了。”劉宏看到殿中的三個心腹之臣,淡淡地點了點頭。


    患難見真情,劉宏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感動。不管他是大權在握時也好,還是現在無人問津,這幾人始終都能陪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


    “陛下要保重龍體,你怎麽起來了,快躺下。”


    張讓這個時候,還真有點做母親的樣子,對漢靈帝一臉關切地說道。


    “朕沒事,朕好得很。朕將你們找來,是要你們替朕想想法子,廢皇後,廢太子,扶朕的協兒登基稱帝。”漢靈帝擺了擺手,製止了張讓,細聲說道。


    “協殿下要想登位,就必須扳倒皇後。可皇後在宮外有大將軍何進撐腰,大將軍現在掌握著鄴城所有精兵,又如何能夠扳倒啊!”張讓聽後,眉頭深皺,小聲嘀咕道。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沒哪個本事。


    “張大人,要是辯殿下登上了皇位,何進大將軍更將有持無恐,他會放過我等嗎?現在何大將軍正在大肆拉攏士人,要是辯殿下登基,哪有我等存身之地。”


    蹇碩見張讓一臉畏畏縮縮的樣子,不悅地說道。


    “我等手中又沒有兵馬,如何能對付得了掌握著大軍的何進?難道就憑蹇碩大人的五千禁軍,就能對付得了何進的數十萬大軍嗎?”張讓看了蹇碩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們兩人都別爭了,現在都到了什麽時候,還在爭個不停。在下有一策,可讓何進死無葬身之地,何進死後,何皇後便失去了依持,然後廢後,廢太子,扶協殿下登基都不再是什麽難事。”看到張讓、蹇碩兩人爭個不休,十常侍中的大軍師趙忠說話了。


    “快說,愛卿有何良策能對付得了何進這個屠夫?”不光是張讓、蹇碩,就是躺在床頭的漢靈帝也睜大了眼睛看著趙忠,眼神之中露出希冀的光芒。


    “大家不是聽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吧?何進為一虎,我們再引一虎進鄴城,讓他們鬥個兩敗俱傷,這天下最後還不是咱們說了算!”趙忠有點得意地說道。


    “好!大妙,讓鎮西將軍、武侯、皇甫劍引兵進京勤王,以壓製何進這個屠夫,立皇子協為帝。”張讓聽了,也是大喜,忍不住大聲說道。


    “鎮西將軍現在就根本不聽朝廷詔令,如何能讓他進京勤王?”


    見這兩人一陰一和的樣子,蹇碩可沒有多少興致。


    開玩笑,鎮西將軍皇甫劍是誰,那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你想讓他進京他就進京啊!人家憑什麽聽你的?搞得不好,他還真有可能直接揮軍將大家都滅了!


    “山人自有妙計!”趙忠摸了一下白淨淨的下頜,傲然說道。


    “鎮西將軍皇甫劍,當初之所以不聽調、不聽宣,還不是因為朝廷沒有交出行刺他的主謀嗎?現在我們就明白的告訴他,行刺他的主謀就是大將軍何進,準許讓他進京報仇,他總會來了吧!”


    趙忠看著殿中三人一臉急切的樣子,侃侃說道。眼神中的得意之色,不可言表。


    “臣聽說,鎮西將軍將要大婚,陛下何不下道聖旨,將萬年公主賜與皇甫將軍呢?”就在眾人在考慮趙忠的話是否可行的時候,張讓又出了一策。


    “萬年公主下嫁皇甫劍之後,協皇子就成了他的郎舅。要是協皇子能夠稱帝,他也就成了皇親國戚,況且萬年公主跟協皇子是兄妹情深,也一定會幫協皇子登上帝位的。”


    張讓又繼續分析起來。


    張讓說得頭頭是道,殿中三人聽後,也都有些心動,就是漢靈帝那死灰色的眼睛也冒了一股生機。大殿之中一片靜寂,大家都在等待漢靈帝最後的決斷,畢竟女兒是人家的,還得人家答應才行。


    第二天,鄴城城門剛剛開啟,就有幾匹快馬出了鄴城,一路向長安城而去。


    但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深宮當中,布滿了何進大將軍的耳目。就在那幾匹快馬離開鄴城不久,何大將軍就得到了昨夜,漢靈帝寢宮當中發生的事。


    “火速派人給我追!”何進聽後,立即分派人馬出城追趕漢靈帝的使臣。


    要是鎮西軍真的進了鄴城,他何大將軍也就完了。他可是刺殺皇甫劍的主謀啊!


    “怎麽辦?皇甫劍那個殺人魔王要來了,你們快快給本將想想辦法!”


    分派完追兵之後,何進還是不得安心,對身邊的幾大謀臣大聲地吼著。


    畢竟還是晚了一步,何進對能否追上那幾個使臣,並沒有報著多大希望。況且他也怕漢靈帝還留有其他後手。


    “主公勿憂,屬下觀這天下能抗鎮西將軍者,董卓爾!主公何不也召董卓率部進京呢?鎮西軍不進京便罷,倘若鎮西軍進京,主公可以合董卓的並州狼騎,也可與鎮西軍的西涼鐵騎一爭高下!董卓勤兵在側,更有利將軍扶持太子登上大位!”


    這時何進堂下一個名叫張津的門客,站起身來淡淡說道。


    “此計大妙!速傳董卓率部進京!”何進聽了大喜,連忙下令。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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