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賜雖然接下了這件差事,但也是心裏沒底,畢竟他跟皇甫劍接觸不多,了解不深。


    迴到府中之後,楊賜苦思冥想,覺得整個事件都與皇甫嵩有關,皇甫嵩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皇甫嵩既是當事人,又是皇甫劍的伯父,如果皇甫嵩能出馬,肯定能化幹戈為玉帛。楊賜並不了解當曰發生的事,認為皇甫劍怎麽也會給自己伯父一個麵子。


    “來人。”打定了主意之後,楊賜衝外麵的侍從叫道。


    “大人,有何吩咐。”一個侍從聽到楊賜的叫聲,急忙跑了進來。


    “去將左中郎將皇甫大人請來,要快!”楊賜說道,隨手遞上自己的名刺。


    “諾!”小廝答應一聲,出了楊賜的書房,帶著楊賜的名刺,奔皇甫嵩的府邸去了。


    打發走侍從之後,楊賜在書房裏來迴踱著步,眉頭緊皺,苦想對策。


    楊賜並沒有等多久,皇甫嵩就在小廝的引領下,來到了楊賜書房。


    “下官拜見太尉大人。”


    皇甫嵩雖然不明白太尉大人這麽急找自己,所為何事,但也不敢怠慢,躬身施禮。


    “皇甫將軍免禮!快快請坐!”楊賜微微作揖,還禮,將皇甫嵩讓到案前,落坐。


    “大人召見下官,不知有何指賜教?”兩人坐定之後,皇甫嵩開口,問道。


    “哎!”楊賜長歎一聲,將朝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說完之後,一雙老眼看著皇甫嵩,悠悠說道:“義真啊!黃巾之亂剛剛平息,大漢經不起折騰了。老夫將你請來,是想請你勸說你那侄子退兵,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鎮西軍兵出關中的事,皇甫嵩也有所聞,但那都是些流言,真真假假,也分不清楚。皇甫嵩也沒放在心上,在他想來,皇甫劍就是再膽大妄為,也不會真的攻打鄴城。況且皇甫劍一直以天下為已任,更不會做出不利天下萬民的事。


    “太尉大人多慮了,劍兒雖然有點桀驁不馴,但還不至於做出有失大體的事。大概也就是一時義憤,做做樣子罷了。”皇甫嵩想通前後因由之後,微微一笑,淡定地說道。


    “不論鎮西將軍是否意氣用事,但鎮西軍兵出關中都是事實。老夫卻不可不防,不然鎮西軍要是真是兵逼鄴城,那可就將天捅破了!皇甫將軍想過沒有,這是什麽樣的行為?這是目無聖上,是逼宮,是造反!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楊賜手縷長須,眼裏閃爍著睿智的光芒,大聲說道。他能在魚龍混雜的大漢做到太尉這樣的高位,早已是人老成精,為了達到目的,威逼利誘全都用上了。


    皇甫嵩聽後,果然是著了他的道,覺得事情是有點大條了,身上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沉默半晌,不知所語。


    “所以老夫認為,目前最關鍵的是將鎮西軍止步在洛陽。算是給陛下一個麵子,給鎮西軍一步後路,不至於真地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楊賜見威懾的效果已經達到,這才說出了心中想法。


    “太尉大人需要卑職做些什麽?”皇甫嵩也不是什麽愚人,很快醒悟過來,明白事情遠沒有那般嚴重,這老狐狸隻是想利用自己。


    “嗬嗬,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希望將軍能看在天下萬民的份上,陪老夫往鎮西軍大營走一趟,將此次事件解決在萌芽狀態,你好,我好,大家好!”


    楊賜微微一樂,大手一揮,淡淡說道。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此事,卑職怕是不能從命!”皇甫嵩堅決地搖了搖頭,答道。開玩笑,自己剛剛被自己的侄子轟了迴來,要是再去,讓他這張老臉擱哪啊!


    “能解決此次危機者,將軍亦!難道將軍就不為天下萬民,不為皇甫家族數百年傳承,再考慮考慮?”楊賜以退為進,循循善誘,不斷地往皇甫嵩頭上扣大帽子。


    “老大人說笑了,卑職一介武夫,哪裏擔當得起這天下重任。更何況此事卑職被人利用在先,劍兒對我誤會已深,如果我再去的話,怕是適得其反。”


    皇甫嵩雙手一攤,無賴地說道。


    “鎮西將軍是你的親侄子,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能逃避得了嗎?聽老夫良言相勸,現在挽救還來得及,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恐怕再後悔就晚了。”


    楊賜見皇甫嵩軟硬不吃,也來火了,眼睛一瞪,白胡子一吹,高聲地說了起來,就差沒有指著皇甫嵩的鼻子了。


    皇甫嵩思慮再三,最後還是拗不過這老狐狸,不得不答應了楊賜的請求。


    第二天,楊賜、皇甫嵩帶著數百鐵騎,奔洛陽而去。他們想要將鎮西軍擋在洛陽周圍,最起碼也不能渡過黃河。


    鎮西軍左軍師賈詡奉鎮西將軍之命,率龍、虎、豹一萬五千鐵騎,元月十七曰出了長安城,當天就到達函穀關。在函穀關修整了五天,元月二十三又從函穀關出發,當曰到達了洛陽。又在洛陽呆了五天,元月二十九曰再次從洛陽出發,當天上午到達虎牢關。


    一萬五千鐵騎聲勢浩大,走走停停,不象是去打仗,倒象是在進行拉練。


    但他們造成的轟動卻是十分巨大,吸引了天下人的眼球,各方勢力都在注視著鎮西軍這一萬五千鐵騎的動向。更是作出了各種應變措施,更希望能從中獲取利益。


    虎牢關外,三座鐵騎大營搭建了起來。趙雲的龍騎居中,典韋的虎騎居左,張飛的豹騎居右,賈詡就居住在趙雲的中軍之中。


    中軍大帳之中,軍師賈詡一身厚重袍服,坐在上首,下麵趙雲、典韋、張飛三員當世驍將,甲胄鮮明,堂下站立。


    “趙雲、典韋、張飛,從明天開始,你們三支鐵騎在大營前的開寬地帶,輪流對練,所有戰鼓都給本軍師敲起來,所有旌旗都給本軍師豎起來,聲勢要造得越大越好。”


    賈詡看著這三員虎將,微微一笑,高聲說道。


    “軍師啊!不是俺張飛不聽你的話,俺們可是要攻打鄴城的啊,你怎麽讓俺們一路走走停停,現在又呆在這裏搞什麽對練。要依俺說,你與子龍呆在這裏,隻需俺和老典的一萬鐵騎就能將鄴城拿下來。”


    張飛吹胡子瞪眼,聲與雷公,直震得中軍大帳嗡嗡作響。


    “就是,軍師你就讓俺和黑炭一起將鄴城拿下來,他娘的看他們還敢不敢行刺主公!”張飛話音剛落,典韋就站了出來,聲音雖沒有張飛大,但也讓賈詡皺緊了眉頭。


    好久之後,賈詡才適應了這兩人的強大噪音,臉色也平靜了下來。


    “咳……”賈詡幹咳一聲,白晰的手輕輕地敲了一下帥案,製止這兩人再說下去。


    張飛、典韋互視一眼,不甘地退下。


    “兩位將軍忠勇可嘉,但你們理解錯了主公的用意,主公什麽時候讓你們去打鄴城了。”賈詡看了這兩位渾人一眼,解釋道。


    他怕要是再不說清楚,這兩人渾人真的會幹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什麽?不讓俺們打鄴城,哪俺們到這裏來幹什麽?跑這麽遠的路,就是為了訓練啊!”無論是張飛還是典韋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嘴開得大大的,悶聲問道。


    隻有趙雲站在一旁,不言不語,似是明白了什麽!


    “不錯,主公就是讓你們來訓練的。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大張旗鼓地對練,要做到聲勢浩大,越大越好。”賈詡看著張飛、典韋兩人點頭說道。


    “真沒勁,俺的丈八蛇矛都快生鏽了,還不讓俺真刀真槍地殺一迴!”


    張飛沮喪地低下了頭,嘟噥起來。


    “主公說了,你們隻要練出了聲勢就是大功一件。”賈詡看著這兩人狂人,隻得又一次將皇甫劍搬了出來。這兩人還好能聽主公的話,不然還真不知怎麽辦!


    “知道了!”張飛、典韋雖有不甘,但讓他們違抗皇甫劍的命令,他們可沒有那麽大的膽子,隻得無奈地退了下去。


    此後,虎牢關外,每天都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這一片天空都被滾滾煙塵籠罩了起來,行人都隻有繞道而過。


    並沒有讓賈詡等得太久,就在龍虎豹三騎拉練的第三天,一隻潔白信鴿飛進了中軍大帳。賈詡看開信件一看,臉上露出一股笑意,他們的第一目標達到了。


    鎮西軍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荊州重鎮襄陽。


    襄陽素有“南船北馬、七省通衢”之稱,區位優越,交通便捷。襄陽上流門戶,北通汝洛,西帶秦蜀,南遮湖廣,東瞰吳越。自古就是兵家、商家必爭之地。


    在黃巾之亂時,皇甫劍就想剩勢拿下荊州重鎮襄陽,為甘寧的水軍找一個安身之所,可惜苦於沒有機會。這次皇甫劍借遭到刺殺之機,命暴熊營南下,襲取襄陽。


    二萬五千暴熊營到達襄陽之後,就在襄陽外圍紮下大營,也沒有派兵攻城,隻是說奉鎮西將軍之命前來接管襄陽。


    襄陽城雖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也隻是荊州一個縣級重鎮,城內守兵不過千人。在看到鎮西軍黑壓壓的二萬五千人之後,他們根本就連一點戰心都提不起來。


    幾天之後,守城的官兵便大開城門,迎鎮西軍進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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