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兒依言乖巧上前,給兩人斟上了滿滿一杯。


    天雲王滿意哈哈大笑,像一朵有皮無實的花。


    “這位是?”邢諾問道,歪頭看向正乖巧站立於一旁的泉兒。


    “這個是晁族汗王賞賜於我女奴。怎樣,閣主覺得如何?”天雲王這下更是驕傲。美人在旁,事業有成,如何能不開懷。


    “不錯!”邢諾說道。


    “清心寡欲的閣主也覺得不錯!?那可真是不得了,真是不錯!”想來從前自己送了多少可人的美女想要和這個春風閣達成協議都不成,美人都一一被退迴,直到,直到自己開出看那個條件……現下想來,心有不甘!算了。幹大事的人豈會居小節,以後再拿迴來就是,現在重要的是春風閣肯助自己一臂之力!天雲王自顧自想到。隻是短短時間,心思已是千迴百轉。


    邢諾不再說話,拿起泉兒又斟滿的酒杯淺淺啜飲。


    天雲王見到邢諾飲酒,也就放下了滿心的思緒,宏圖大業,等尋了空再細細思量,現在,先和這個大功臣好好慶祝一番。


    兩人一來二去又飲了不少酒。


    天雲王不禁納悶,這春風閣閣主一向不喜和人相處太久,今天怎的呆了那麽久也不走?再說,他不走自己怎麽和美人共赴**!可是自己也不好開口趕人吧。他一副深深的麵具之下又看不清楚表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希望他和每一次會麵一般說完話就迫不及待離開。


    天雲王等啊等,也不見這位冷麵閣主有絲毫起身離去的意思,這酒都已經喝了3壺,眼看夜漸深,美人在旁,看的摸不到,天雲王心癢癢地厲害,最終率先開口:“閣主長途跋涉一定疲倦了,本王這就讓奴才帶閣主下去歇息,明日本王再和閣主迴天璽,不知閣主意下如何?”


    “好!”邢諾淡聲迴應道。


    好?天雲王沒想法到這個喜怒不辨的閣主這麽好說話!太好了!“那……恕小王不勝酒力,不能陪閣主盡興了!希多!進來!”天雲王喚道。


    泉兒一直在琢磨這個邢諾究竟要如何,怎麽絲毫不見和那個色*狼王爺說要討了自己去!難道他壓根就不打算理會自己?他剛才說什麽?居然說“好!”好個鬼!泉兒正想叫囂著撲上去拳打腳踢他一頓!怎麽能這樣!


    “王爺!”喚做希多的奴才進來領命。


    “你帶閣主去貴賓房歇息。”這驛站除了自己的臥室,這貴賓房可就是最好的房間了。天雲王對邢諾很是重視。


    希多收到命令,馬上執行:“閣主這邊請!”


    邢諾起身,拱手一禮。“謝王爺!”轉身離去……


    泉兒睜大著眼睛看著就要離開的某人,滿眼地不可置信!他怎麽就一點也不……


    第一百章 此般侍候


    隻是這個說要離開的人兒怎麽也不走?天雲王好生納悶,不走也就罷了,怎的一雙眼睛明顯在看著那個自己心癢癢了許久不得施以小懲的女奴?


    “怎麽?不是說要侍候?”邢諾冷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泉兒正在默默念他的族譜,雖然念來念去也就是他一人而已,驀然發現他居然是孤家寡人?於是,對於他理直氣壯的質問,泉兒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難道要我侍候你?”邢諾即使戴著麵具也仍然讓人感受到他不滿。


    “呃……”泉兒繼續無言以對。


    “這……”天雲王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最終,邢諾似乎像是不忍眾人迷惑,徐徐道出:“剛才這個女奴不是說要好生伺候於我?現在本閣要離去,不是應該繼續近前侍候的麽?”


    ……似乎她說的侍候不僅僅是閣下一人吧。天雲王忿忿,但是嘴上什麽也不好說。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閣主居然看上這樣的,難怪一直沒有收下自己送去的美人舞姬,原來是眼光太高。隻可惜了,自己本想要好好疼惜一番這一個倔強無比的女奴呢!“閣主……你莫不是要?”


    還是問清楚比較好,興許人家也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把自己沒有品嚐的美味拱手送人,即便是有求於人也不想這樣。


    “要?不是她說她要侍候的?”邢諾說得是坦坦蕩蕩,仿佛自己的這番停留很不耐煩,也不是很在乎這樣一個隻著寸褸的美豔女奴。


    “王爺,奴婢這就隨閣主下去,一定好生侍候,絕對不給王爺丟臉。”泉兒心思翻轉,立刻討好說道。


    “哼!”邢諾習慣性出聲。


    天雲王戀戀不舍地看了看泉兒,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宏圖大業,美人與江山,孰輕孰重,江山難得美人何其多。於是,泉兒就成了江山之下的犧牲品。不能自己把握自己想要的,天雲王再次對實現那個夢想更加迫切。“既然閣主喜歡,這個女奴就隨閣主差遣。”似乎下了千般狠心,把頭顱往裏一撇,不看邢諾不看泉兒,暗自神傷。


    “謝王爺!”邢諾拱手一禮。徑直大步走出天雲王的居室。


    沒事腳長那麽長幹什麽!泉兒身著單薄,寒風凜凜,但是為了下一刻再落入什麽自己沒有辦法把握的無知人物手中,隻能緊咬銀牙追緊邢諾的腳步。


    阿秋……泉兒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果真是弱不禁風啊!


    這個冷冰山,混蛋男人,怎麽能,他怎麽能如此雲淡風輕地走,那麽大步流星卻像閑庭信步地走,寒風凜冽,走得越快,泉兒覺得自己越加冷,這個勞什子紗衣一點保暖功效也沒有。可是前麵的恩人沒有停住腳步,泉兒隻能認命地追隨。


    侍候對麽?泉兒對著寬闊的前行者後背遞去惡狠狠地目光!煩請恭候我的侍候!


    就這麽在寒風中你追我趕了半刻鍾,終於在那天雲王的小廝的帶領下來到了邢諾今夜將要歇息的地方。小小一個驛站,居然能夠走上半刻鍾!泉兒心裏麵隻想把所有的人詛咒一個遍。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煩請送一桶香湯過來!”


    邢諾居然也會用敬語。對於這個冷冰冰的家夥泉兒暗自鄙視。


    真是冷!泉兒倒抽一口冷氣。怎麽這個房間放滿了炭火還是那麽冷?難道是因為冰山在的關係?


    泉兒暗暗打量了一下邢諾。是他沒錯,可是為什麽這一次和上一次見到的他有了絲絲的不同。現在仿若實在隱忍著什麽。把自己叫來侍候也不見為難自己,這個人是怎麽了?以前,他不是一直都以戲耍自己為樂的麽?


    不得不說,這些小廝的動作還真是很快。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熱水就準備妥當。


    邢諾也似乎平複了一些他莫名其奧妙的情緒,開口說道:“去洗一下。”


    泉兒剛問此言,很衝上去拳打腳踢一番,洗澡還要和我報備,難道這也要侍候。不過以那人的變態心理來說也不無可能,反正欠了人家的恩情,也隻能做牛做馬為奴為婢以身相……許。想到那裏去了!泉兒暗暗鄙視自己,慢慢朝邢諾走去,立在一旁,等著他寬衣進入那熱氣氤氳的沐浴香湯之中。


    呃?沒有動作?難道還要本小姐為其寬衣解帶?泉兒滿頭的不情願,隻是想要盡自己現下分類本分時候又是滿心不甘。到底要不要為他寬衣?泉兒還在糾結……自己畢竟和他~和他有過那樣的接觸……


    “你不冷?”邢諾見泉兒久久不動,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呃?“……冷。”泉兒摸不透這個冰人的用意。


    “那好不快去泡泡,暖意暖身子!”這是邢諾和泉兒說過最長的話了吧?


    啊?泉兒嘴唇微張,不可思議!


    “怎麽?不方便?”邢諾的聲音裏已經帶有諷刺了。


    確實不方便,孤男寡女的,你居然讓人寬衣解帶在你麵前沐浴!但是,一看到那熱氣騰騰的熱水,泉兒也在認真考慮這個名節和寒冷的重要性。


    “沒什麽可看的!”邢諾嗤道,轉身。


    泉兒看他還是比較懂得禮數的,也不管那麽多,三下五除二除去身上本來就不多的衣物,低歎一口氣,進入那溫度適中的香湯之中,一身的寒意瞬間祛除。


    另一邊的邢諾顯然沒有那麽好過,他一身嚴寒,渾身微微顫抖!不是因為佳人沐浴,自己不能親自上前觀看,而是……而是,生怕自己晚了一步,那些蠻夷就,就……邢諾有一瞬間恨不得快意恩仇,把那些不順眼的統統撕碎。那些碰過泉兒的人地手腳統統卸下來,拿去喂狗為狼!


    泉兒徑直沐浴許久也不見邢諾出來,想來這個忍耐也是夠久了,不想挑戰這廝的忍耐極限,識趣地出來淨身穿衣。咦?這……什麽時候這裏有一套漢人的服飾?還有褻衣,肚兜……泉兒堯是已經人事,看到這個和自己滾床單的男子的準備還是熱血衝頂,臉紅了又紅!咬咬牙,趕緊穿衣。


    低聲歎息……為何,是這個男人?自己所愛的分明是,分明是……泉兒不知道自己何時那麽容易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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