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姑姑!七七可以肯定就是這隻小畜生幹的好事。”清秀婢女迴應道。


    “泉兒啊~你這隻小寵物還是嗜毒如命啊~多次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偷喝我的毒酒。上一次,在皇都,這個小家夥可是狠狠地喝了姑姑我一大壇的頂級毒酒啊。知道麽~肝腸寸斷,姑姑本來是給青國皇室準備的呢。”九兒不疾不徐地說道。


    皇都!可不就是泉兒剛從山上出來那一會,小歡那時候走丟自己還傷心了好久。原來小歡這隻小東西居然無意中救了青國的親戚呢。泉兒看著小歡的眼神更為喜愛。


    “你啊……”九兒淺吟一口茶,“聽說你找我?”上一次好在沒有繼續往青國的皇室投毒,不然那一次的賞花大會,這位姐姐唯一留下的骨肉也會被自己殺害了吧。九兒有些慶幸,暗暗吸了一口氣。


    “你是酒婦人?”泉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嗬嗬嗬……姐姐怎麽教的你啊。”九兒絲毫不介意泉兒一時的木訥。


    泉兒果真木訥地站著。


    九兒地笑一聲,對著七七說道:“把這隻淘氣的小東西還給小姐吧。”七七依言把小歡交給泉兒。


    “見過你爹了麽?”九兒突然問道。


    “恩?”泉兒正在撫摸小歡淩亂的毛發。對酒婦人的提問很是訝異!這個酒婦人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你知道……”泉兒眼神靜靜地問著。


    “知道……”九兒迴答道,“既然來了,就住下吧,讓小姨好好疼疼你。”


    “我得迴驛站和我舅舅說一聲。”泉兒想到前天自己的不告而別給青文造成的傷害。雖然青文不說,但是泉兒知道這個冷麵的舅舅很是擔心自己。


    “我讓七七和你迴去一趟吧。小姨帶你玩兒去。”姐姐~你的女兒借給九兒消遣一番吧。


    泉兒和七七迴到驛站後,泉兒還是覺得今天的這一切是那麽不可思議。明明找了那麽久的人都不見任何消息,現在,當自己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突然闖進了自己的生活。


    青文聽說泉兒要離開,和姐姐的結拜姐妹一起。心裏縱然有淡淡的不舍但是時下的形勢也不允許自己分心,這個呂九兒,早有耳聞,行事怪異多端,不按常理出牌。曾經一度仇視皇室,安排過多次暗殺。但是現在自己知道那個女子也隻是因愛生恨想要為姐姐發泄一下而已。泉兒跟著她,可能也有姐姐的交待吧。隻是沒有想到這個呂九兒就是泉兒之前一直想要尋找的人。


    得到青文的體諒,泉兒和七七迴到了那一處民族風濃鬱的住處。


    泉兒坐在酒婦人給自己安排的住處,據她說,這是以前娘親的住處,娘親懷了自己之後就離開不知所蹤。現在泉兒住的房間,是娘親給自己安排的。娘親本來打算在這裏生下自己,也做了許多的準備。至於後來為什麽帶著自己隱居深山選擇獨居,泉兒沒有知道,估計小姨也不知道。


    酒婦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這裏住下。希望姐姐有一天會迴來……隻是自己等來的不是姐姐,而是這個有些傻氣的小侄女。


    隻是,為什麽偏偏是這個傻乎乎的小侄女讓他青睞異常呢?


    這一次相遇,不僅僅是泉兒覺得意外,九兒也意外。兩人都沒有再細說些什麽,各自獨處。也許,有很多的東西需要彼此細細消化……


    泉兒躺在柔軟的床上,這才發現娘親讓自己交給酒婦人的信還沒有交出去呢。


    翻身起床,問了丫鬟路徑,泉兒走的很輕,莫名的小心謹慎,沒想到,剛走到酒婦人窗前,卻聽到了一個意外的聲音。


    第七十九章 邢諾?


    這個聲音?泉兒心裏一顫……


    “邢諾?”泉兒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輕輕地退了迴去。


    這個酒婦人和春風閣有什麽關係呢?


    泉兒忘記了自己是怎麽會到房間的。總覺得時至今日,還有一大堆的秘密沒有解開。


    如果泉兒沒有記錯,那個冰冷略帶疏離的聲音確實是邢諾的。可是當時自己托他找酒婦人的時候為什麽一直沒有音訊呢?反而是娘親的事情查出來……這其中有沒有酒婦人的策劃?


    這個小姨,渾然不似一個單純的釀酒師。單就她桀驁不馴的表情,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灑脫和行徑,喜好則是收集美女!即便是經商的女子,身上的傲氣多於銅臭味,這……至少毒酒不是誰都會釀造的,更別說要拿酒毒害皇親國戚……邢諾對她說話的聲音,隱隱地有著親近,不似平素的冰冷。


    泉兒覺得腦子有些亂,手裏抓著娘親交待要親手交付的信件,一時之間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明明這是一件泉兒想做已久的事情~做完了,娘親的遺願也算是圓滿完成了。


    木然地躺在床上,入冬的天氣室內燃了地龍倒了不會覺得冷。隻是忽然之間泉兒覺得自己確實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傻瓜,本以為自己什麽都可以先別人一步看透,現在想想也就是霧裏看花而已。本著兩世的智慧,泉兒從來都是信心滿滿的,但是這一刻,泉兒第一次覺得不確定。是自己過於與世無爭還是自己了解的不夠?


    既然立誌走上強者之路就不能在淡薄一些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泉兒覺得這個酒婦人呂九兒或許是自己的助力。即便現在她的身份不明,即便她和刑諾無比親密,但是泉兒仍然可以從娘親生前偶爾幾次提及可以知道這酒婦人絕對不是一個邪惡的人,至少泉兒篤定她不會傷害自己。再說,和刑諾親近也不見得是惡人~刑諾本就不是惡人,至少對自己不壞!還救了自己命!可是這個酒婦人的勢力到底有多大,春風閣與其關係又如何?泉兒暫時沒有辦法理清……


    但是,這個資源不利用起來未免浪費了。隻是自己還不想和邢諾碰麵,那件事情過去那麽久了,泉兒依然不能釋懷,無法坦然麵對……


    泉兒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總是驚醒,做著光怪陸離的夢,最後一個夢泉兒隻記得夢裏娘親一度對著自己微笑。到後來心裏壓著事,實在是睡不著了泉兒索性就不幹躺著了,披了一件毛裘就到院子裏麵走走。


    天色也蒙蒙亮了……


    早晨的空氣有些清新,深唿吸會有一種穿膛破肚的冷!


    呂九兒的這個院子房子內部多為阿拉伯風格的外域建築,和著冬天的陰寒不甚協調。院子裏也沒有什麽植物,光禿禿的!其實也不是酒婦人的院子,照呂九兒自己的話說這是娘親的別院。


    泉兒細細的走在建築之中,用力唿吸著,讓冷意絲絲沁透四肢百骸,感受著娘親曾經的感覺。


    是否娘親也在這樣寒冷的冬日清晨四處行走?如果有,那當時她又是什麽養的心情呢?愛還是恨?還是心無雜念?


    白河……你在哪裏?做著什麽樣的事情?


    泉兒也不明白為什麽會對白河愛到那樣的程度,按照患難程度來說自己和區子中似乎更深刻,也許和區子中的感情還不構成愛情吧。那麽和白河呢?自己為什麽會對他產生那麽濃的愛意呢?


    愛情真的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


    泉兒很想自己能做點什麽。但是怎麽做呢?不想再做一個不聞不問的人,這樣的嬌嬌女泉兒不想要。以前隻想著寄情山水遊戲人生,但是現在,愛上了白河就等於愛上了麻煩。泉兒不再懼怕麻煩,這是一個甜蜜的負擔。隻是,如何解決麻煩帶來的問題呢?


    “你……”泉兒隻覺得背後一陣暖意。難道這個平時冰冷的人也能在這寒冷的氣候裏給自己溫暖麽?泉兒疑惑了……


    泉兒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迴首,明明是想著逃離的。


    隻見刑諾挺拔的身軀站立在泉兒的不遠處,黑衣,蒙臉。隻是,那一股冰冷的氣息似乎減淡了……


    “原來你也在這裏啊……”泉兒覺得自己措辭過於曖昧了,明知道邢諾聽不出這句話的深意,泉兒還是覺得自己的臉微微發燙,不由自主地拿手掩著雙頰。


    “冷麽?”邢諾的眼神有著一絲溫柔,即使他認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泉兒還是能感覺到。


    一時之間相對無語,靜靜地對視。


    “你……”泉兒抬頭看這邢諾。


    “你……”邢諾也看著泉兒。


    兩人默契的轉頭不看對方,沒有接著說剛才沒有來得及說的話。


    “呦……這一大清早的就私會可真是夠新鮮的啊!就那麽迫不及待?”聽著這個調侃的聲音裏麵濃濃的寵溺泉兒不用看都知道來人是誰。


    “小姨……”泉兒小女兒姿態,這是小姨呢……似乎越來越不會孤單了!


    呂九兒滿眼愛意地看著空上這兩個別扭的小青年,“寧兒……何不帶佳人到屋內敘話?想要冷落佳人不成?”


    寧兒?寧兒是誰?泉兒小心的瞄了一下四周,七七都不在,這個寧兒絕對不會說的是自己。不是自己,那是?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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