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晉一見鮑離,頓時鬆開手,往後退兩步,心裏居然有些被捉|奸的尷尬。


    馮慧儀見有了外人,臉上瘋狂盡退,整理了下頭發,得體的笑著說:“章晉,關於我們的婚事,下次再談。”然後翩翩離去。


    婚事?餘下三人大吃一驚。


    秘書小姐最先反應過來,結巴道:“鮑……先生,你……喝什麽,我幫你準備。”


    鮑離斂起臉上的震驚,說:“不了,謝謝。”


    章晉不自在的說:“沒什麽事了,你先出去吧。”


    秘書小姐盡量表情平靜的來開門走了出去,然後體貼的關好了門。


    鮑離:“剛才那個……不是杜航的大嫂嗎?”


    章晉:“啊……是。咦?你認識杜航?”


    鮑離:“唔,認識。你和他大嫂要結婚?”


    章晉一臉慍色:“誰要和這個瘋女人結婚!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鮑離點頭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突然喜歡女人了。”


    章晉借機說:“我是天生的同性戀,不會喜歡女人。對了,那天……我喝醉那天,我跟你到底怎麽了?”語氣強硬,但是他的臉頰奇妙的紅撲撲。


    鮑離臉色古怪的說:“你還沒想起來?”


    章晉道:“你別一臉那種表情!要是我那個……那個什麽了你,你就直說,我又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鮑離一怔:“你以為怎麽了?啊……你以為我和你上床了?”


    章晉見自己一直擔心但又不好意思問出口的話他居然這麽大咧咧的說出來,頓時大囧:“你的意思是沒有?那我到底幹什麽?你為什麽從那天開始一直用那種眼神看我?”


    杜航在家裏搜了一圈什麽都沒找到,氣喘籲籲的頹然坐在沙發上。這時居然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說關於杜遠的事情有些後續問題要跟他說。


    沒過一會,杜遠出事時曾經來過杜家的那位警官就來到了杜家。


    杜航倒了杯茶遞給他,問道:“是有什麽新進展了嗎?”


    茶的溫度剛好,警官連喝了幾口,才正色道:“你大哥的這個案子我們已經可以結案了。”


    抓到的那個殺手最初什麽也說不出來,給他錢、杜遠的照片還有杜家地址以及周邊建築的簡易地圖的那個人,一直都是戴著墨鏡口罩,和他聯係的時候也是使用公用電話


    本來調查到這裏已經進了死胡同,兩個多月來一直都沒有進展。


    可是經過警方一遍一遍的梳理案件,最終找到了突破口。


    順藤摸瓜找到的公用電話剛好在一個商場旁邊的書報亭,書報亭斜對麵正好有一所學校,這所學校大門口安裝的電子眼拍到了打電話的那個人。


    因為距離較遠,拍攝到的人影有些模糊難以辨識,警方的技術部門排查了許久,最終確定了嫌犯目標。


    結果卻令人大吃一驚。


    杜航不可置信的吼道:“不可能!我大哥怎麽可能讓人去殺自己!”


    方臉警官把茶杯放在桌上,示意他冷靜:“我們最初也覺得這個結果太離奇,所以後來特地又去找了杜遠的行程表,按照時間來看,和殺手接頭的那幾個時間段,他的行蹤沒人知道。”


    杜航大聲道:“那也不能說明什麽,難道我大哥每天做什麽都要向人報告嗎!”


    警官沉聲道:“這些當然不是直接證據,在那人拿給殺手的照片上,我們找到了杜遠的指紋。”


    杜航僵硬的站著,他完全不敢相信。


    杜遠買兇殺人,殺了自己。


    方臉警官走後。杜航茫然的上樓,進了杜遠的臥房。


    他站在空曠的地板上,腦袋裏嗡嗡作響,不知道現在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還是假的。


    大哥為什麽要這麽做,即使他病入膏肓,也不必采取這樣激烈的方法自我終結。


    杜航覺得自己的膝蓋在不停的顫抖,他扶著腿慢慢的坐在了地下,把下巴擱在膝蓋上。


    他突然很想喬子涵,他想抱著他,他想找到一點實在感。


    章晉的追問下,鮑離不由得的迴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他把醉貓一樣的章晉拖迴酒店房間,把他扔在床上,心內充滿了不平衡,憑什麽他喝酒自己付賬他喝醉自己還得照顧他,真是太鬱悶了。


    鮑離看看自己被章晉一路蹭的皺巴巴的外套,更加不滿,罵罵咧咧的脫下來去扔給酒店洗衣部。


    等他再迴來房間的時候,章晉已經從床上睡到了地下。


    鮑離認命的彎下腰,想把他扶迴床上,章晉突然猛烈的掙紮起來,一隻手還扇到了鮑離的臉,鮑離大怒,直接暴力鎮壓,兩隻手穿過他的腋下,然後用力把章晉從地上抱起來扔迴床上,章晉的腦袋裝在床頭的木板上,咚的響了一聲。


    鮑離得意的笑:“讓你再借酒撒瘋!”卻突然發現章晉的表情很不對勁。


    因為喝醉,他的臉本來一直都很紅,此刻卻泛著白,眼睛緊閉著,卻源源不斷的有淚水留出來。


    鮑離以為他在醉夢中還惦記著喬子涵,無奈的想伸手拍拍他哄哄他,手剛挨著他的腦袋,就見章晉突然開始發抖,聲音很低卻帶著無限的委屈恐懼:“章君……你放開我……大哥我求你不要……你不要……我……求你……”


    良緣定(上)


    鮑離呆住,他這是……難道說章君……對他做過什麽?


    章晉低低哼著:“求你……我很疼……求你不要……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求求你……”額上大顆的冷汗,身體顫抖的像觸電一樣。


    鮑離隻覺得心裏像針紮一樣疼,上去輕輕抱住他的肩膀,柔聲哄道:“別怕,別怕……”


    章晉掙紮的更厲害,聲音也變得尖利:“你放開我混蛋……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在鮑離的安慰下,他漸漸平靜下來,突然輕聲叫:“媽媽……媽……”


    後來,章晉又睡死了。鮑離放開他的肩膀,看著他已經恢複紅潤的臉頰,略有些鼓鼓的腮幫子怎麽看怎麽像個小孩子,閉合的眼睛上還粘著淚水的長長睫毛,現在看起來很無害,一睜開眼睛馬上充滿了詭詐的狡黠,從微張的紅唇能看到裏麵皎白的貝齒,鮑離像受了蠱惑一樣,輕輕把嘴唇印了上去……


    然後……


    章晉條件反射的抬腿發力踹了他一腳……


    正中要害。


    可是他要怎麽告訴章晉?難道說,我知道了你曾經被你哥哥圈圈叉叉?還是說,你踹到了我的xx?


    章晉看鮑離一臉神遊,好奇的問:“我沒和你發生那個,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鮑離一狠心:“你是沒和我發生什麽,但是我發現自己好像喜歡上你了。”


    章晉木然:“你不是說自己禦|女無數?你不是很喜歡女人?”


    鮑離斜眼:“我現在也喜歡。”


    章晉眨眼,完全狀況外的不以為意。


    鮑離伸手捏了捏他的娃娃臉,痞子樣的說:“嘿,你願意跟我處對象嗎?”


    杜家別墅自杜遠出事之後就遣散了傭人,杜航迴來之後因為希望能找到些線索也不希望被人破壞現場,所以連著幾個月都沒有打掃過。


    這天杜航請了兩個家政工人來把別墅內清理一下,但是特別交代所有的家具和擺設都不能挪動地方。


    打掃到杜遠臥室的時候,工人問杜航:“牆上的這幅畫上麵也落了很厚的一層灰塵,能取下來嗎?擦幹淨了再掛迴去。”


    杜航道:“可以,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那個工人踩在椅子上去摘畫,不料看起來輕盈的畫框其實有些重,她一個手不穩險些把畫摔在地上,杜航忙上前幫她接住。工人忙道歉,杜航搖頭示意沒關係。


    因為這間臥室鋪了很厚的地毯,所以沒辦法直接在這裏擦,需要拿出去,那工人雙手抱住畫框向往走,畫的背麵朝向杜航。


    杜航道:“你等下。”


    工人:“?”


    杜航道:“把畫放下吧,不用擦了,你先出去打掃別的房間。”


    杜遠真正的遺囑終於找到了。


    遺囑中說,自己所有的動產不動產全部留給杜航。


    和遺囑放在一起的是一把保險櫃的鑰匙。


    杜航拿著鑰匙到公司去問,杜遠以前的助理說在杜遠辦公室的櫃子裏有一個小保險櫃,隻有杜遠有鑰匙。杜遠去世之後他的辦公室也一直沒有人用,就那麽空著,杜航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保險櫃。


    保險櫃裏是給杜航的一封信。


    “小航:


    你看到這封信時大哥肯定已經不在了,而你應該也已經接管了遠航,不知工作是否順利,大哥電腦裏有一份遠航中層幹部的名單,什麽人可用什麽人不可用都標記出來了,希望你能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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