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你現在怎麽說,反正這事兒你也別提了,不然大家都沒個好,你是才到咱們府裏當差,不知道世子妃的厲害,以後警醒著點吧,別再想著糊弄人了!”


    她糊弄人?明明是那東西是別人給她的,她不用能行嗎?況且那做出來的鮮蝦餡的包子,她自己先嚐了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絕對是好吃的不行的,為什麽到了小主子麵前就出了差錯?


    看來這個虧是自己吃定了,張大嫂簡直是鬱悶無比,以後再也不找王妃的人了,一點兒用處也沒有!


    進入年關,曾令宸已經讓各個管事把過年的東西都準備好,包括個親戚朋友的年禮,按照冊子上登記的,每家再多給一些東西。


    正在忙碌的給家裏的下人準備過年的衣服的時候,鎮國公府來了人,請九姑奶奶迴去一趟。


    曾令宸心裏一咯噔,想著不會是祖母出了什麽事兒啊,心裏一直緊張著,連人都不敢問。


    到了鎮國公府,才知道是二姑奶奶田家來信了,原來是二姑爺過世了。來報喪的人說話也含含糊糊的,隻說二姑爺是病死的,但是看那個情形誰也不會相信,特別是曾令宣幾個,當初可是知道二姑爺是得了什麽毛病。


    大房的人對這個二姑爺是討厭的很,偏偏這二姑奶奶是大房出來的姑娘,人家來報喪,也是親戚見的一種禮貌。


    那些事兒不能公之於眾,所以麵上的情還是要的,這些年大家都沒有見過麵,隻知道二姑爺得了很嚴重的病,而二姑奶奶則是不小心被毀了容。


    曾令哲見還把小九給叫過來了,就說道:“讓小九迴來幹什麽?那種人,死了幹淨!”


    曾令宣道:“不迴來反而奇怪。”得到這個消息的不僅僅是大房,還有別的房頭,如果就單單小九一個不迴來,還是同一房的姊妹,這說不過去,別人肯定會說些不好的話,不過是迴來一趟,也沒有什麽損失,麵上功夫做做又如何?


    沒一會兒,出嫁的姑奶奶們都到了鎮國公府,四姑奶奶就說道:“唉,二姐姐這個命苦啊,這才多大,就要守寡,婆家又是那樣,以後還怎麽過啊。”


    五爺曾令揚見自己的庶妹這樣說話,就嗬斥道:“別人都不開口,你說什麽說?既然你這麽同情二姐,那讓二姐過來,跟你一起住如何?反正現在你也是獨門獨戶,當家作主的,也沒有人說三道四了。”


    四姑奶奶立刻不敢說話了,四姑奶奶是三房的人,五爺是三房的嫡子,也是他親哥哥,她可不敢在五爺麵前強嘴。


    沒有了四姑奶奶鼓噪的聲音,大家都商量著該誰去奔喪,不過二姑爺畢竟是個平輩,隻能是平輩過去,當然最要緊的是,二姑奶奶成了個寡婦,這家產需要娘家人去給她撐腰,不然被族裏人或者兄弟妯娌給欺負了,那可就不好了,至於這二姑奶奶以後是住在哪裏,這就要看她的意思了。


    但是大爺曾令宣,三爺曾令哲,和六爺曾令明對這個二姑奶奶都討厭的很,雖然是一個父親所生,但是卻絕對不會給她當家作主的,被人咬一口還要照顧好她,這可是從來沒有的道理。


    二太太楚氏見大房幾個嫡出的爺們都沒有表示要去辦喪的意思,就開口說道:“人死為大,大侄兒幾個不去說不過去啊,你們去了,那田家的人敢說三道四?何況二姑奶奶是你們的親妹子,她


    守寡,還是跟著你們好一些啊。”


    李氏聽了說道:“二弟妹,要不我們大房的主你來做好了?”


    二老爺恨不得把自己的妻子給扇出去,每次來這邊就惹事兒,上次為了金哥兒的事兒,都嘮叨了不知道多少遍了,現在逮著個事兒就要找補,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大哥,大嫂,都是當弟弟的管教不嚴,”轉頭對二爺曾令浩說道:“還不把你娘給送迴去!沒事兒找事兒!”


    二爺曾令浩也不含糊,這半年來,娘是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什麽事兒都會胡思亂想,脾氣還特別壞,把親戚們都得罪了!


    二太太被不甘不願的送迴去了,剩下的人就繼續商量,最後是大房的四爺曾令齊,四房的八爺曾令飛,和二房的九爺曾令揚三個人帶著人過去奔喪,一來是奔喪,二來是個二姑奶奶做主,免得她孤兒寡母的最後被人欺負了。


    大房其他的人想的是,讓人過去,免得這為二姑奶奶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反而過來還要麻煩他們,幾個兄弟對這個二姑奶奶,從她開始算計自己的親妹子起,就沒有感情了,所以根本就不會說什麽為她打算如何如何。


    四爺曾令齊有些不知道怎麽辦好,他知道大房的其他幾個兄弟對這個二姑奶奶沒有好感,“要是二姑奶奶要在京城住,我怎麽迴答?”四爺問大哥和三哥。


    這個家,他沒有做主的權利,隻有問的機會。


    何況要是二姑奶奶到京城裏,所耗費的一紙一錢都是公中出的,那不是他的錢財,他也沒有做主的權利。


    曾令宣道:“京城裏院子多,她想住就收拾一個院子出來,畢竟是嫁出去了,還住在娘家也被人瞧不起,各種不方便,不如單獨過日子好。”


    四爺曾令齊明白大哥的意思了,想來京城住可以,但是絕對不能住在鎮國公府!這位二姐算是把大哥他們給得罪慘了,也不知道當初做了什麽事兒了!


    迴去後,四奶奶裴氏知道自己的丈夫又要幹這種苦力,就有些不高興,嘀咕道:“怎麽好事兒沒有你的份兒,這種跑腿的事兒都是你的?大哥和三哥不拘哪一個去,不用費什麽口舌,自然就沒有人敢說什麽,乖乖的該給二姑奶奶的東西就給了,你們去了,人家還看不上呢。”


    四爺曾令齊說道:“大哥,三哥,還有六弟都是有差事的人,哪裏能隨便離京?我閑著也是閑著,自然出去正合適。”


    要說四奶奶裴氏,以前還是可以的,但是如今那幾房都搬出去了,剩下他們這大房裏,至於她一個是庶子媳婦,過的恨不如意,總覺得低人一等,想著各種事兒都覺得是處處不公平,加上娘家也有人時不時的挑撥,她更是覺得自己和丈夫被各種不公平,慫恿著丈夫管理庶務是一個方麵,但是還是各種不如意。


    “你難道沒有差事?家裏還要你看著呢,要不,你別去了!不是還有八弟和九弟嗎?就讓他們去好了,也不少你一個。”


    她是怕自己的丈夫去了田家,等迴來了,庶務都管不上了!


    “怎麽能成?我要不去,咱們大房就一個不去了,二姑奶奶是大房的人,不去一個不像話!你也別說那有的沒有的了,咱們別想太多,父親那邊總不會少了我們的。”


    就是拚了命,自己還是庶出,和嫡出的就是不一樣,這些年作為庶出的,他比別的府上的庶出的要好多了。


    當初要了庶務的事情,後來想著覺得自己太不厚道了,隻不過為了孩子們,也隻能硬著頭皮做下去。


    裴氏有些傷心,怎麽丈夫就沒有一點兒上進心,如今孩子們慢慢長大了,以後娶妻嫁人的,哪一個不需要錢?公中的就那麽些,他們當父母的不補貼一下,可就是太寒磣了!


    當初嫁過來,是看著鎮國公府沒有嫡長子不允許庶子出生的規矩,覺得以後不會吃虧,也沒有在乎自己的丈夫是庶出,可是嫁過來了,在眾多妯娌麵前,隻能是忍著,以前還有二房三房等人在一起,她也不算是最不好的,但是隨著他們一個二個的都搬走了,就剩下自己一個庶出的兒媳婦,那麽孤零零的,好不尷尬,在府裏過的多麽的低聲下氣,丈夫也不是個有本事的,心裏漸漸的更不平衡了!


    如今丈夫又被安排著去二姑奶奶那邊,這還不是看丈夫軟弱好欺負?


    “六弟是你弟弟,他去不成嗎?”裴氏很是傷心,“他們都有妻有兒,難道四爺就沒有嗎?為什麽隻讓四爺一個去?這太說不過去了!”


    “當初六弟也一個人單獨去了南粵,你可別胡說!”


    “那能一樣嗎?九妹妹那邊去了就是迴來那麽多東西,你去二姑奶奶那邊可是解決麻煩的,說不定那田家的族裏還會把你們趕出去,你說到時候你怎麽辦?要不,就收你生病了,咱們不用去了?”


    這話不知道怎麽就被李氏和錢氏等人聽了,李氏說道:“我倒要看看老四這次聽不聽老婆舌頭!”


    她自認為沒有虧待過老四,該給的從來都沒有少過,就是老四的姨娘趙姨娘每次不著掉,她也沒有說遷怒到老四頭上,現在給他去了媳婦,有了孩子了,這兒媳婦竟然在這個時候,就開始挑撥離間了,什麽都會暗地裏比較,什麽都想要弄個輸贏。


    錢氏忙勸道:“娘,四弟妹是糊塗了,咱們別和她一般見識!”


    四弟妹那人,被娘家說的次數多了,越發的覺得自己吃虧了,雖然和以前的二嬸有些不一樣,但是也差不多了,隻是二嬸是直接就說出來,而這位四弟妹是跟自己的丈夫哭訴,各種委屈,隻是你再這樣,也改變不了你嫁了個庶出的事實,如果庶出的都和嫡出的一樣了,那還真是亂了套了,人家娶媳婦,也要看嫡庶呢,何況這在一個大家族裏,沒有個嫡庶之分,真的是沒規矩!


    就四弟妹自己,她生的孩子難道不必小妾生的孩子金貴?你老是想著你的丈夫是庶出,你自己是庶子媳婦,那麽你的孩子怎麽不想一想,你既然想大家對嫡庶一樣,你為什麽不對你丈夫的孩子都嫡庶不分?你自己都辦不到的事兒,為什麽還要別人必須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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