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姑娘送來沒有多久,王家就知道這鎮國公府的幾個哥兒去了春暉書院,心裏就後悔不已,加上這王家的姑娘來了之後,跟人相處的也不愉快,主要是這王家的姑娘平時被人寵壞了,到了這裏,見大家都不怎麽搭理她,心裏不爽快,又楚氏的娘家哥嫂的孫女們也都不是善茬,根本就不會相讓,所以這王家的姑娘還沒有學上十來天,就不過來了。


    王側妃迴娘家,聽王夫人在說鎮國公府的人何如何如看不起人,如何對她孫女不好,王側妃是心有同感,又想到以後王府裏要進去一個鎮國公府的姑娘,這姑娘來頭還不小,就特別的不高興,王側妃的女兒四姑娘嫁了個不上不下的人,如今那女婿也不成器,吃喝都靠妻子的嫁妝,四姑娘也經常迴王府哭訴,但是王爺就一頓罵,弄得四姑娘都不敢在王爺在家的時候迴娘家了,這一切都還不是鎮國公府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們非要斤斤計較那個事兒,王爺怎麽會討厭了自己的女兒?


    現在這罪魁禍首竟然要成為以後王府的當家主母了,王側妃心裏哪裏能平衡?


    如今又聽嫂子說那鎮國公府欺負娘家人,恨聲道:“這曾家的人和我們王家有仇!非得讓他們不好過才是!”


    王夫人道:“別說狠話,咱們現在比不上人家,不然也不會看不起你侄孫女了,唉,說來說去,都是咱們的姑姑命不好,要是能活著,現在那太後的位置哪裏是那個人能坐的?現在人沒有了,還壓著我們一頭!


    要是我們姑姑能封為太後就成了,那樣我們王家還有誰敢欺負?說起來皇上和咱們血脈最親,可是就是因為這些人,讓皇上都不敢親近我們了。小姑,你們家王爺可是在皇上麵前說的上話的,不如迴去了,找找王爺,看看他能不能想想辦法,讓咱們的事兒成了,以後就是誰也不敢瞧不起我們那。都說孝大於天,為什麽在我們王家就用不了了呢?”


    王夫人的目的就是想要王側妃是說動恭王爺,相信有個王爺出麵,那事情就事半功倍。王側妃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說的話,王爺能聽嗎?嫂子你也知道我隻生了四姑娘一個女兒,還是不受寵的,如今王爺也不管,府裏年輕的侍妾多了去了,哪裏輪得到我?”


    “正因為這樣,你才更要去爭取啊,你想一想,等這幾年一過,那曾家的丫頭進了門了,我可是聽說那曾家的丫頭是個厲害的,那時候哪裏還有你說話的地步?王爺那邊你再不抓緊點,以後可就困難了,你和我王爺好歹也生了四姑娘了,你要見王爺,難道王爺會不讓你見?把咱們家的事兒說動了,咱們姑姑有了最高貴的名分了,咱們王家就是最高貴的門第,你那就是我們王家最搞鬼的姑奶奶,以後在恭王府,誰還敢瞧不起你啊。就算是沒有兒子又怎樣?咱們都不怕。”


    王夫人為了攛掇王側妃去說動恭王爺,那是說的是天花亂墜。王側妃自然是心動不已,王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如果說動了,肯定是能成的,那麽要不就試試去?不然以後那曾家的丫頭進門了,還有自己的地位?


    於是王側妃就趕忙迴去找恭王爺說事兒了,王夫人自然是高興的,說的好,那正好,說不好,反正又不是自己去跟恭王爺說的,她一點兒也不損失什麽。


    但是王側妃卻一開口,就被恭王爺給罵迴去了,覺得這女人簡直是莫名其妙,還是無知的很,他的女人要麽很蠢,要麽太陰,不過恭王爺對女人向來不放在心上的,把人給罵走了就沒有再說什麽。


    秦睿的相貌和恭王爺有六分相似,加上又是嫡子,恭王爺心裏最看重的還是這個兒子。這個王府早晚都得交到他手裏去的,沒有自己的本事,就是交給他也無用,照樣敗壞了,或者是被別的兄弟給搶了,所以他就是讓自己的嫡子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成長,見慣了手段了,以後的風浪就不怕了。


    可以說有些方麵,恭王爺和皇上很像,不過一個托付的是王府,一個托付的卻是江山,江山太大,**也太大,皇上的好幾個兒子都折了進去。


    好在恭王爺就隻有這一個嫡子,所以有時候也會暗地裏拉扯一把,不然憑著秦睿小時候,是活不到長大的。恭王爺教秦睿本事,直到秦睿能夠自己創出一番天地。可惜的是,這樣以來,秦睿對自己的這個父親,感情上就不怎麽深厚了。或許小時候還有怨恨,長大了,連這點怨恨都是奢侈的了。


    林側妃聽說王側妃被王爺給削了一頓,鄙視的笑了,隻生了個閨女,還天天上串下跳個什麽勁兒?難道真的以為把爺們的身體給拴住了,就掌握了一切了嗎?女兒畢竟是女兒,不可能給你養老送終。


    隻是想到秦睿定的那門親事,林側妃就一陣氣悶,現在那曾家哦丫頭又有了個縣主的封號,更是不好對付了,簡直就是個克星!蘭亭毀了自己的一步棋,如今孫氏那邊還插不上手,簡直是氣人!


    其實按照規定,林側妃的兒子也是個公爺的爵位,不過隻能是三代而終,且是一代比一代爵位要低,這樣的爵位比起那世襲罔替的親王爵位,是個人都想著要爭王爺的爵位。她生的又是老大,機會是最大的,憑什麽要放棄?林側妃眼裏就沒有放棄兩個字,不管用什麽方式,她是一定要把爵位落到他們大房的。


    以前對付那個小崽子,還是能見縫插針的,隻是這小崽子長大了,竟然越來越棘手了!成了滑不溜秋的泥鰍,根本就對付不了了,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一度讓林側妃很是惶恐,不過很快她就調整了過來,她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三個月的國孝很快就過去了,正好趕到年尾臘月的時候,商家慶幸這次可不像端皇後那次,連年都不能好好過,白白的很多東西都賣不出去。


    正是因為前麵守國孝的時間長,所以這孝期一過,買東西的人反而比以往更多了,各商家都樂的合不攏嘴,這下是損失都迴來了,就是承安坊也每天賓客滿盈,俞墨正在一個人合著小酒吃著菜,見秦睿過來了,就笑道:“看看你們,都不懂享受,這麽冷的天,還要去巡邏,我可是坐在這屋裏什麽都不用管呢。”秦睿現在成了禁軍統領,而曾令哲則是調到了內務府,成了康王的手下,曾令哲也是縣主的夫婿,所以是皇室中人。


    不過大家都知道,秦睿和曾令哲的妹子定了親,要是這妹夫和大舅子都在這禁軍裏麵,那就是有些不好了,要是真有什麽心思,到時候也不好控製,所以就把曾令哲掉到了油水多的內務府,相當於是閑差呢。


    有人升上去就有人離開那個位置,曾令哲也想的開,反正品級還上了一個呢,當初當那個統領的時候,害得妹子被賜婚,這個他一直耿耿於懷呢,既然皇上最信任的還是他們皇家的人,那麽他何必去爭這個呢。


    說來說去,不管承認不承認,秦睿這個人以後就是自己的妹夫了。


    “你又在躲著姑母。”秦睿用的是肯定句,俞墨有些苦笑,“又被你看出來了,這不出了國孝了嗎?我娘要開始給我叨叨了,讓我把親事給定下來,不然耽誤她抱孫子,我怎麽感覺我的作用就是給我娘生孫子呢,這太傷人了不是?我又不是說以後不給她添孫子,怎麽就這麽著急,我才多大啊我,我都還沒有玩夠呢,哪裏能讓個女人過來管東管西的,你說是不是?嘿嘿,我怎麽問你了呢,你倒是巴不得人家現在就管東管西的,唉,咦?看那邊,你小媳婦的青梅竹馬!”後麵一句俞墨是小聲說的,他當然是知道分寸的人。


    那邊的人是鎮北侯府的袁幼清,母喪守孝三年,過不了多久,袁太夫人也過世了,“他不是要守孝嗎?怎麽跑到承安坊了?”俞墨說道。


    秦睿道:“別人的事兒,和我們不相幹!還有,不要再說什麽青梅竹馬的話了。”


    “嗬嗬,你是不是聽了挺生氣的?不過人家確實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啊,隻是後來讓你撿了個便宜,我跟你說啊,我娘當初還說要給我說那曾家丫頭呢,我可不樂意,那丫頭嘴巴厲害著呢,我到時候還不是隻有吃虧的份兒?”俞墨嘴巴就沒有停火,“走,跟我去看看,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麽!現在他在他哥哥手下可就沒有以前那麽快活了。”


    這邊承安坊是俞墨的地盤,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緊挨著袁幼清進入的一個包廂,容納後俞墨熟門熟路的找了一個遮掩的窗口,那包廂裏麵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有時候不要相信這包廂的保密性,很多老板都喜歡暗中弄個這種偷窺的東西呢。


    “說吧,你把我叫到這邊有什麽事兒?”袁幼清對那個穿著很落魄的中年男子說道。


    那中年男子道:“四爺,侯爺之所以受傷就是大爺做的手腳!大爺知道我知道了,所以想要殺人滅口,我這東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才能活到現在,我就想著一定要讓四爺知道事情的真想,是大爺給讓他奶兄那麽做的,故意讓侯爺的馬受了驚,還把侯爺的馬鞍做了手腳,讓侯爺不能立刻跳下馬來,所以才受了傷,跌下來!憑著侯爺的本事,隻要自己跳下來根本就沒有事兒。四爺,你可要給侯爺做主啊!”


    俞墨和秦睿對視一眼,這一不小心就聽到了這個事情,父子相殘那,嘖嘖要說這鎮北侯府不倒才怪呢。


    袁幼清聽完了說道:“就這些?說完了沒有?”


    “怎麽,四爺不信?”那中年男子很是吃驚。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難道你還想讓我們兄弟相殘?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對我自己的兄長怎麽樣的。”


    “那侯爺的仇你就不報了?”中年男子趕忙說道。


    “我爹現在都已經很好了,這是一筆錢,你拿了就趕緊離開京城吧,這些事兒就不用再對第二個人說出口,好好的過日子去吧。”袁幼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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