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呂子往前湊了一步,煽風點火:“聽說呂公公找來的美人,個個都是沉魚落雁之貌。”


    “真的?”文弘沒有生氣,反而大力咽口水,遺憾道,“能送我兩個就好了,我最喜歡美人!”


    小呂子額頭沁出汗珠來,文弘的反應怎麽跟預想的不一樣!他還想說什麽,胸口就挨了文弘一腳,不重也不輕。


    雖然文弘沒說為什麽踹他,但小呂子什麽腦子,轉頭就想明白了,訕笑著出去。


    到門口被郭申什拉個滿懷,郭申什一張俊臉帶著急切和憤怒,將他拉迴房間。


    “你跟王爺說了什麽,為何不能讓我知道!”郭申什煩躁地將小呂子甩在床上。如果小呂子真是別有用心之人,他就會有親手除掉小呂子的可能。


    小呂子腦袋嗑在堅硬的枕頭上,半天才反過勁兒來,揉著腦袋坐起,心裏罵道:武夫,空長了一張俊臉。


    嘴上卻笑:“大人放心,奴才若是要做什麽不該做的事,也不敢托你帶著去啊。再說依王爺地聰慧,我若是做什麽不好的,哪還有命活到現在?”


    這點郭申什認同。他把小呂子拉起來,給小呂子揉腦袋,碎碎念:“你好好當你的差就是了,不要跟王爺攀交情。”


    他見過太多因為文弘而死的人,聖上將文弘護在了鐵桶內,任何別有用心的人想要接近,都會被鐵桶上的刺給紮死。


    而他就是鐵桶上的刺,所以他不希望小呂子接近鐵桶,哪怕是帶著善意。


    小呂子是對他很好的人。


    “我做錯事,還有個家族在後麵撐著。”不是仰仗郭董大,而是憑借聖上對郭家的覬覦而活。


    “你呢,誰能護著你?”


    小呂子隻覺得揉自己腦袋的大手用的手勁兒略大,疼的他鼻子發酸。


    傻侍衛,能在東明殿當差的,哪個是隻做普通活計的宮人。


    *******


    等小呂子出去之後,文弘在床上笑的打滾。


    係統出來給文弘抱不平:“這個呂壽實在太壞了!”


    文弘笑眯眯,絲毫不著急。反倒是係統急得要暴走:“你怎麽不著急?君霖那個笨蛋,要是對女人食髓知味了,拋棄你,你怎麽辦?”


    “謝謝你維護我。”文弘覺得暖心地很。他倒不擔心君霖會移情別戀,若君霖真有這個打算,就不會讓小呂子跟他報信了。


    小呂子先忠心於君霖,才會為他辦事。有關君霖的事,小呂子巴巴地跑來告訴他,肯定是受君霖指使。


    他就是想通了這點,才不惱不急,才踹了小呂子一腳。


    君霖既然知道呂壽的打算,就不會順了呂壽的意。


    又使壞派人來告訴他,分明是想看他著急跳腳。


    想得美!他是能輕易上當的人?


    君霖就是愛小看他,哼!


    文弘帶著一肚子怨氣等到了晚上,吹溪早將他生氣的事告訴了君霖。


    君霖白天就得到小呂子的報信,說文弘已經想到了關鍵。那此刻還在生氣,就是怪自己小瞧他了。


    文弘的自尊心太強,君霖不滿地擱下筆。


    宮人來報,郭董大在外等候。


    這個時候快要宮禁了,按規矩無詔不能入內。不過最近因雪災,宮禁的規矩幾乎全廢了。


    “讓他進來。”君霖不悅道。他將一個逗文弘高興的小物件收起來。


    “給聖上請安。”


    “何事?”


    郭董大來還抬著個箱子,君霖讓他起身,他也不起來。


    “聖上為老臣做主!”


    原來郭董大是來告駱新餘的狀,說駱新餘同他家下人一起盜取了他五百畝肥田。他以前隻當是田裏出了事不得已要賣。雪災過後,清點財產,才發現其中蹊蹺。


    “駱新餘盜騙你的肥田。”君霖冷笑,“你趁夜前來,怎麽不抓了他,讓朕順手處置了?”


    這是在怪他晚上過來了?郭董大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這個皇帝太難伺候。


    “臣趁夜前來,不隻是告狀,還要進獻一份禮物,聊表老臣的心意。”


    君霖看也不看那箱子,對郭董大道:“不必了,朕不喜歡自作主張的臣子。”


    郭董大嚇得立刻跪下來:“臣僭越,隻是臣擔憂聖上無人服侍,日夜不得安寢。聖上不妨看一看箱中之人,包您滿意。”


    君霖捏著奏折猶豫,郭董大以為有戲,繼續遊說。


    “老臣不過是看此女標致,又善解人意,想來做個服侍聖上的大宮女,定然能夠勝任。”


    君霖猶豫一會,讓郭董大退下,箱子卻沒讓抬走。郭董大剛走,文弘就迫不及待跳出來,不顧君霖噤聲的手勢,拿劍就追著君霖砍。


    “你的猶豫是真的,我看出來了!”


    君霖一出手就將劍奪了過來,抓住文弘手腕輕輕向後一扭,文弘就疼的“哎呀”“哎呀”亂叫。


    “裏麵那個醒著呢。”君霖抬下巴指了指箱子。文弘頓時僵了。他一時著急,竟沒顧上考慮還有人在。


    聽見他和君霖嬉鬧,這個人就一定不能留了。


    這樣倒是他害死一條人命了。


    君霖放開文弘,後者差點撲地上。君霖提著劍走向木箱,文弘張了張嘴,到底沒發出聲音來。


    不能心軟,兩人的事情泄露出去,會對君霖不利。


    “等等!”文弘驚叫出聲。


    君霖不悅轉頭看他:“還說你心不軟?”


    文弘捂住眼睛,往後退兩步:“誰說我是心軟,你別讓我瞧見。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是找你。”


    君霖:“……”


    “自古以來,仁者受人敬仰,狠者稱霸天下,偏偏仁慈不夠心狠不足的人成不了事。”君霖將劍自上而下劈開,箱子上的鐵鎖應聲而斷。將箱子打開,裏麵的女人瞪大了驚恐的雙眼,蜷縮著身體不敢出來。


    久不見君霖動作,文弘想了想,走上前:“其實可以不殺她。”


    上次讓張敬田和呂壽反目,不就是製造了一個呂壽與臣子勾結的假象。這次還可以拿來利用,把這個女人摻到呂壽進獻的美人堆裏,讓張敬田誤會呂壽已經開始為世家大族開拓後宮了,那麽張敬田一定不會再留呂壽。


    殺呂壽,他可是半點不心軟。


    而這個女人,他也不全是心軟,隻是恰好找出了女人的價值,可以留她一條命。他才不是君霖嘲笑的那種仁慈不夠心狠不足幹不成大事的人。他可是要造反的人,雖然到現在連個正經的手下都沒有!


    “利用她來對付郭董大?”君霖問。文弘心裏翻了個白眼,點頭。君霖笑道:“你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方才猶豫,也是想著要不要犧牲呂壽,削弱郭董大。”


    文弘嘿嘿傻笑。誰跟你想到一塊了!


    君霖拍拍手,自有人出來將驚恐到無法走路、無法言語的女人帶下去。文弘看著人走出大殿,不屑道:“這個女人實在膽小。”


    要是有吹溪吹墨的膽量的一半,這個時候就該棄暗投明,想方設法保住一條命了。


    “她不是膽小,應該是被下了藥。”君霖引文弘往內殿走,“你看她的目光,雖驚恐,卻不清明,腿腳不能動,但並無發抖。”


    文弘攤手:“管她是吃藥還是受了驚嚇。別人的事,我們現在不要提了。”


    他走上前,摟住君霖脖子,笑裏藏刀:“你的呂公公什麽時候將美人送來?聖上給臣找一處藏身地,讓臣也瞧瞧聖上一夜禦十女的大將風範。”


    這話說的酸溜。君霖拎住文弘衣領,將人拎起來往床上一扔。摔在厚厚的錦被上,半點不疼,文弘順勢滾了一圈,自顧自躺好開始脫衣裳。


    “等會美女送進來,往床上一爬,我正好享用。”


    君霖臉黑如鍋底。


    文弘還在嘟囔:“我左手抱一個,右手摸一個,小嘴我還親一個……”


    美人來的並不快,呂壽似乎是經過了一番折騰,才將幾個美人帶到了外殿。呂壽讓她們穿上宮女的衣裳,悄悄推開內室的門,輕聲請了安後就開始脫衣裳。


    床帳遮擋下,君霖和文弘隻能模糊瞧見外麵有人在扭動身體,並不能看清楚,饒是如此,他們倆個還是不約而同地捂住了對方的雙眼。等捂好了,兩人發現和對方反應一致,又忍不住抿嘴笑。


    “聖上,奴婢等排練了一隻江南舞,請聖上觀賞。”幾人脫完衣裳就要跳舞。文弘在床上跟著晃動身體,君霖瞧得口幹舌燥。


    本來還想做做樣子,讓這些人多待會。怎奈文弘實在勾人,君霖隻好將她們趕走,專心對付文弘。


    “你上次跟我說的,我想明白你喜歡什麽了。”君霖掏出想逗文弘高興的玩意——一股軟繩。


    文弘看了瞬間不鬧騰了,別過頭一臉羞澀:“算你腦子還好使。我也不是喜歡,就是覺得總在床上,沒什麽意思。”


    文弘大義凜然伸出雙手,來吧,為了他和君霖恩恩愛愛共享天下,他願意嚐試新奇的玩法。


    咦,怎麽還不綁?


    他睜開眼瞅,然後愣住了。


    君霖用嘴巴熟練地將自己的雙手捆好,之後還得意地炫耀:“你喜歡,別說捆住雙手,就是捆住雙手雙腳,我都配合。”


    “……”


    “你眼神怎麽這麽奇怪?是擔心我捆住雙手沒法動?放心,不會影響你我之樂。”


    “……”


    “怎麽不說話?琢磨什麽呢。”君霖壓住文弘,嘴角勾起,“一副奸人得逞地模樣,“怎麽,你以為我綁住雙手,你就能反壓我?想得美!”


    “……”您老真誤會了,想不到您老好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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