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敗了的公雞,個個都感歎,人到了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會嗆,這不,都嗆上了。


    他們下去,琅瑚感到奇怪,就找沙王問個究竟,沙王聽了琅瑚的問題,看他那個樣子,覺得有點意思,十分滑稽可笑,就說:“我就不想知道,耳城靠什麽得勝。”


    “你是你,你是王,我是將軍,我很想知道。我想打敗,帶你迴都城,耗在這裏,的確不好。”琅瑚說。


    沙王心裏覺得好笑,誰用琅瑚,誰倒黴,怎麽派這麽個大將軍來打仗呢?還巴不得打敗,真是白白吃了朝廷的俸祿,占著茅坑不拉屎,在其位,不謀其政,比較被動,還要速速求敗,這是什麽邏輯?這是什麽節奏?這是什麽意思?


    要說這個事,和沙王有密切的關係,從一開始就亂了,現在還沒弄理順,沙王有點捉弄人,可是琅瑚的腦袋不知道是哪裏搭錯了線,也跟著錯下去。


    錯下去的結果,就是一直錯。琅瑚的錯,一直在持續,不清楚他怎麽想,要知道,這不是一件奇怪的事,這是一件順利成章的事。打贏了,就留下來,耳城成了他的囊中之物,想怎麽弄就怎麽弄,打輸了,卷鋪蓋滾蛋,迴到都城,或者開赴邊疆,進行遠征,或者進行其他方式的懲罰。


    夏王是愛憎分明的,隻要你行,就用,隻要不行,就是再會巴結,再會討好賣乖,也不行,這是正常的。有時候,會有些難以理解,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沒有辦法。


    “本將軍就是想弄清楚,到底錯在哪兒了?十萬兵馬,就是每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城牆下的溝填滿,為什麽還被打敗了,難道是蒼天在暗中幫助他們?沙王,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麽迴事。”琅瑚很著急,越是著急,他越不說,沙王覺得要想打贏這場仗,還是很有必要讓琅瑚長長見識。


    想到這裏,沙王說:“這樣吧,本王實話告訴你,本王不想去都城,你要想帶本王走,現在就走,免得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如果想打勝仗,奪取耳城,恐怕還不那麽容易,你可能會遭遇很多的問題。”


    琅瑚一聽,馬上陷入了沉思,過了良久,他歎一口氣,說:“這是命運嗎?”


    “是命運,這是好事多磨的命運,你的運氣不錯,隻是沒有遇到機遇,如果有好的機會,你就發達了,就像龍困於泥潭之中,等到一聲霹靂,打雷扯閃,你就飛黃騰達了。”沙王在勸慰道,這麽個人,勸人的功夫還行,三言兩語,就把人給說活了。


    說著話,沙王心裏樂開了花,琅瑚,你也有今天!沒想到吧,那家夥的威風,那家夥的厲害,你沒嚐到,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的滋味,也讓你嚐一嚐,看看到底誰厲害?


    為了讓將軍好想一些,沙王就說了上麵的話。琅瑚還是年輕,看起來胖,思想還是青年人的模樣,真正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貨,沒聽明白沙王的話裏話,沙王不提醒他,這樣的傻冒將軍,支撐著夏王的王朝,想必沒過多久,夏王哭都哭不出來。


    不過,有一利必有一弊,有一弊必有一利,琅瑚對夏王還算忠心,要不然,他的屍首早就喂了老鷹和老鴰,夏王對於忠心的人,還比較重視,就是笨一些,也無所謂,他需要的,哪怕是一群笨牛,隻要能滿足他這隻金錢豹的口腹就行,反正笨牛最後要進入他的嘴巴。


    琅瑚感到有些可怕,對於未來,可以預知的,不怕;不可以預知的,有點怕;沒見過對手長啥樣的,更是怕得要死!兩軍對壘,知道對方,人數、布局、誰是頭兒,打仗的特點,弱點,這些是最基本的。但是,現在敵人不出現,一出現,就來一場核桃冰雹,足夠讓人悲催得撞牆。


    他們最大的願望,就是要將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收複,不是琅瑚勝,就是沙王勝。至於狐狸,牆頭草,兩邊倒,開始是倒向琅瑚,因琅瑚來勢洶洶,銳不可當,現在遭遇了挫折,十萬兵,全部敗北,龜縮迴去,成為一大亮點,黑到極處,就會泛光。


    琅瑚說:“沙王,不能就這麽算了,還說我們軍中無人才,哪怕是天王老子地王爺,本將軍也要去闖一闖。本將軍寧願被打死,也要死個明明白白。”


    “將軍精神可嘉,令人佩服,隻是本王覺得,你是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十分顯赫,如果你去,萬一有個閃失,夏王一發怒,豈不舉全國的兵力,踏平耳城,小小的耳城,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沙王說。


    沙王的想法很獨特,就是要給琅瑚說清楚,要不然,琅瑚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即便到了那邊,也會找沙王理論,那豈不太恐怖了?還不如把話說在頭裏,倒顯得有智慧得多。


    但是,琅瑚鐵了心要將沙王帶迴都城。他說:“沙王,本將軍認為,還是要去攻打耳城,讓耳城完全被攻破,隻有這樣,才能讓耳城成為戰利品,然後將沙王您留下來,擔任耳城的城主怎麽樣?”


    “你沒有老糊塗吧?天天在幹什麽?不知道這裏是狐狸的天下?你要本王降級成為耳城的城主,那麽,狐狸怎麽辦?你想讓狐狸離開耳城,然後你們遠走高飛嗎?”沙王說。


    沙王的說法,讓琅瑚嚇一跳,怎麽會這樣?這個家夥,其實已經看透了本將軍的心,知道本將軍是在打狐狸的主意,其他人都沒放在眼裏。


    風早已停息,太陽西斜,很快就消失,然後是一片晚霞,一塊天空,由明變暗。月亮升起來,雲朵在遊走,在月亮旁邊跳躍,嬉戲打鬧。


    琅瑚已經徹底失望,沒有什麽好說的,不能晚上去攻打耳城,據說就是白天走一趟,也不好走,何況是晚上,那些彎曲的巷陌,根本沒有辦法弄清楚,絕頂聰明的人,一旦進入耳城,就是走出來,更別說一般人,況且是在晚上,到處都漆黑一片,到哪裏去尋找出路呢?


    這時候,琅瑚已經有了計劃,他知道,如果想要沙王到都城,就要速速失敗,成了戰場的敗將,迴去有理。如果戰勝,耳城就是他的屬地,城裏的人就是他的俘虜。


    當晚無話,琅瑚下了決心,派二十萬將士前來攻打耳城。


    耳城立馬被恐懼籠罩。


    傳信的人跑路的時候,磕磕碰碰的,跌跌撞撞的,到了王府,見了狐狸,說話都哆嗦。


    狐狸說:“怎麽了?撞見鬼了嗎?”


    “城主,比,比鬼都可怕!”來人說。


    “什麽事?”


    “敵人來了。”


    “敵人經常來,這有什麽奇怪!”


    “來了多少?”


    “密密麻麻,多不勝數,像螞蟻,傾巢出動。”


    “還傾巢出動?頭上虱子多了不怕咬,來了再多也無所謂。看來,敵人是要把耳城奪了啊!”狐狸說。


    她吩咐那人下去,那人剛要退出去,狐狸喊他迴來,那人趕緊往前衝,匍匐在地。


    “是誰的隊伍?穿什麽衣服?”狐狸問。


    “是琅瑚將軍的隊伍,穿著和以前的一模一樣。”來人報告。


    “行,本主知道了,下去吧。”


    狐狸命他下去,然後迴到內室,找出龜殼,搖了搖,扔在地上,看了看,是吉,她放心了,於是迴到書房,看到桃子,說:“在這種情況下,軍師,你說,怎樣應對?”


    “主人,這事簡單,仆人去見過他,他很想和平。但是,夏王的意思是,讓他去殺人,來屠城。但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桃子說。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去,要打,也是假打,目的在於一人,不是在於整座城。


    但是,桃子看出了琅瑚的心思,不好明說,狐狸是何等聰明的人,不想這樣。對他說:“軍師,你有話直說,本主不會怪罪。”


    “是,主人。”桃子說,“主人,那個琅瑚將軍,說起來來攻打這裏,目的不是城,是人!”


    “誰?千軍萬馬究竟為誰?為沙王嗎?沙王,已經被我們送給他了,他還想要什麽?”


    “主人。”桃子說。


    “什麽?”狐狸不解地問。


    “他想要的人是主人。”桃子又強調了一句,升高了點音調。


    “他?那個肥胖仔,想要吃掉姑奶奶?”狐狸有點惱火。


    “是,奴仆上次去,已經查明了他的心思,他的本意不在城,千裏迢迢,千軍萬馬,僅為一人。”桃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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