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頡,出什麽事兒了?”葉輝見他背後背著的人,原本放鬆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蒼頡看著他,連忙問道:“葉叔,你幫我看看她,她受傷了。”


    葉輝連忙讓蒼頡把那姑娘背進屋裏來,又仔細的詢問起了這姑娘受傷的經過,在替她把了脈,葉輝皺緊了雙眉,臉上的神色不容樂觀,“依我看,這姑娘恐怕是神識受傷,修真之人一旦神識上了創傷,那在這條路上,就會走得艱難得多。”


    葉輝看他也是嚇白了臉色,本就隻是個少年,到底是年紀輕,那獒狼哪是那麽好捕捉的,接下這個任務,總歸是太過冒險了。


    蒼頡在市井闖蕩多年,四方城裏修士眾多,他雖然沒有入得修真之門,卻深知這修士除了靈根之外,神識也尤為重要,她若是真的傷了神識,在這一條路上根本就走不長遠。蒼頡臉色蒼白,麵上閃過惶恐無助,先前若是不為了救他,她也犯不著那麽大的風險。


    雖然不知道她曾得了什麽樣的傳承,可在那種情況下竟然能讓那畜生靜止不動,定然是耗費了極大的心力的。可沒想到,她竟然會受這麽重的傷。


    蒼頡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葉叔,她還有救嗎?我要怎麽做?”


    葉輝捋了捋胡子,神情凝重的說道:“眼下,恐怕隻能去求助那南華宗的人了。南華宗是修真大派,定然會有應對這種情況的藥,若說能救治及時,及時服用藥物修複她損傷的神識,興許在這修正大道上,這孩子也能救迴來。”


    蒼頡聞言連忙又將她背起來,他轉頭看著葉輝道:“葉叔,煩請您在照顧我妹妹。還有,這就是那獒狼鞭,就請葉叔替頡跑一趟,我蒼頡感激不盡。”


    說完話,蒼頡急忙就帶著人找去南華宗的人。


    此次在四方城裏召集新人,事情已將落幕,今晚他們就會通過傳送陣迴到南華宗。


    “讓一讓,讓一讓……”


    今日雖然是南華宗最後一天截止期限,但仍然有許多人前來,蒼頡背著人在城裏橫衝直撞,他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活她。


    否則,他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蒼頡心裏這會兒無比後悔,他為何非要去殺那獒狼不可,明明還有其他的任務可以選擇,明明他們差的靈石並沒太多。可是對他來說,那些靈石遠遠不夠,除了報名費,他希望身上帶有更多的靈石,這樣才能保證他們兄妹到了南華宗之後,不至於受欺負。


    他為什麽就要為了多出來的那幾百塊靈石,冒那麽大的風險呢?


    “何人敢來我南華宗撒野?”一道夾帶著威壓的嗬斥聲響了起來。


    蒼頡隻覺得心肺劇痛,差點沒穩住直接跌在地上去,他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什麽都不是,又怎能守得住修士的這聲夾雜著威壓的怒吼聲呢?


    喉間湧起一股腥甜之氣,蒼頡麵色蒼白,若非是他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現在他恐怕就在這威壓之下站不穩直接摔到,即便如此,他雙腿直顫,也根本撐不了多久。


    “還請仙師恕罪,小民無意冒犯,隻是我朋友受了傷,大夫說隻有南華宗能救她,還請仙師出手搭救。”


    說完這些話,蒼頡已經有些支撐不住,額頭上是豆大的汗珠,胸前本就被獒狼弄傷,這會兒內裏氣血翻湧,極其難受。


    好在那人在聽她如此說之後,很快就收迴了自己的威壓,蒼頡才鬆了一口氣。


    隻是,對方卻冷冰冰的道:“就算如此,非我南華宗子弟,我們南華宗不會救,你另找他處!”


    蒼頡懷揣著的希望一下子落空,他大睜著一雙眼睛看著站在台階之上的男人,那人一臉冷若冰霜,臉上沒有一丁點的同情之色。怎麽會這樣,南華宗,這個大家口口相傳的第一大宗門,竟然直接拒絕了。


    “仙師,請仙師開恩,救救她……”


    “放肆!還不趕快離開,休要在做糾纏。”


    那人冷酷無情的話,好似一錘子砸在蒼頡心裏,他一直以為自己隻要能進入南華宗,成了南華宗的弟子,以後不但不用過顛沛流離的生說,他和妹妹也能有個安身之所,甚至他們還能學到本事,成了一名修士。


    可現實,卻打碎了蒼頡的夢,他現在無比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是有多麽可笑。為了能進入南華宗,他拚盡了全力,可是這些人卻見死不救!


    “仙師,救救她……”


    蒼頡蠕動著嘴巴重複著這句話。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沒有人敢出聲。


    “青木師兄,竟然人家找上門來,不如我們看看如何?”一名額間生了一顆美人痣的女修士上前來勸道。


    “如玉師妹,師傅讓我等前來四方城主持新人入門一事兒,是對我們的器重,如今一個莫名其妙人找上門來,誰知道他安了什麽心?若是出了什麽紕漏,師妹可擔待得起?今夜我們要帶領這麽多人迴宗門,師妹若是想要多管閑事,不如我立刻傳信給師傅迴稟他老人家,師妹還想再這四方城呆上一段時間?”名喚青木的男人絲毫不給麵子,直接將人訓斥了一頓。


    先前出聲的女修士便再也沒敢開口,隻是歉疚的看了那兩個凡人一眼,歎了口氣就退了下去。


    “還不快滾!爾等若是非要在此生事,可別怪我南華宗不客氣了!”


    青木話音一落地,立刻就走出來一隊拿著修士。


    此情此景,蒼頡卻大笑了起來,他心裏生出一股怨氣來,這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南華宗?什麽天下第一大宗,簡直就是狗屁!這樣的宗門,他蒼頡就是入了,多年之後也會變成這樣一個不顧人性命,是非不分,冷酷無情的人。人?不,興許連人都算不上了,簡直冷血得讓人心寒,心顫……


    見那卑賤的凡人竟然這般張狂的大笑起來,一點不給他麵子,青木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次師傅讓他來四方城主持新人事宜,眼瞧著事情就要完成,他又豈能讓人來攪和?更何況,不過區區凡人,根本不值得他們紆尊降貴。


    “好一個不客氣!這就是天下第一大宗門南華宗?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罷了!”蒼頡麵露不屑,這樣的宗門,他也不想加入!這輩子就算是在這四方城裏一輩子都不能出人頭地,他也不屑同這些人為伍!


    “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把此人轟出去!”青木鐵青這一張臉,這個如螻蟻般的低賤凡人,竟然這般放肆!


    一怒之下,青木的威壓不再收斂,直接外放,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哪裏受得住,或是直接暈了過去,或是捂著頭痛苦的哀嚎著。


    一抹腥紅的鮮血從蒼頡嘴邊流出來,他咬緊牙關,縱然膝蓋骨打顫,像是被一座大山壓頂,可蒼頡告訴自己不能倒,他絕對不能屈服於此人。


    青木見那少年竟然還硬撐著,一點沒有服軟了意思,心裏不由大怒,他堂堂南華宗弟子,竟然被一個螻蟻般的存在如此藐視!今日若是不能將此人壓住,往後南華宗還有何顏麵?若是師傅知道他連這麽一點小事兒都辦不好,他青木以後還怎麽給一幹師弟師妹做榜樣?


    青木是煉氣期五層,作為外門弟子,雖然比不得內門弟子地位崇高,但隻要能進入南華宗,成了南華宗的一份子,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此時的青木,已經完全忘了自己曾經也不過是一個貧賤的小子,憑著五靈根留在了南華宗,雖然他資質不好,不能進入內門,可也留在了外門,這些年來,也漸漸得了師傅的器重,底下的師弟師妹們哪個不喊他一聲‘青木師兄’?


    “嗬……”一聲輕嗬聲響了起來,頓時將青木施展的威壓逼退迴去,反而讓青木受了傷。


    青木繃著一張臉,臉上大駭,周遭看不見一個人影,可這一聲卻讓他受傷不輕。青木不敢托大,連忙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還請閣下高抬貴手。今日是我南華宗的事情,還請閣下看在我南華宗的麵子上,不要插手此事兒。”


    “嗬嗬,老夫就是看不慣你們這些人以大欺小,什麽南華宗,狗屁!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堂堂修士朝一介凡人動手,說出去還不得被天下人嗤笑。這就是現在的南華宗,也不過如此……”


    老者的聲音好似從四麵八方湧來,叫人分辨不出對方到底藏身在何處。


    青木咬著牙,恨恨的瞪了那凡人一樣,如不是此人在此吵鬧,怎會惹出這麽多事兒。明明是這小子挑釁,卻不知驚動了哪個老怪物,惹得對方出手相幫。可那人竟然連南華宗的麵子都不給,隻怕此人實力不凡。


    “小子,我南華宗不會收你這種品行不端之人,你且速速迴去,莫要在做糾纏,今日看在前輩的麵子上,就放你一馬。”


    蒼頡冷笑一聲,“呸,你南華宗就是八抬大轎來迎我上山,我蒼頡都不會答應!你們這樣的宗門,我蒼頡不屑為伍!從今往後,隻要我蒼頡一日在,定於你南華宗勢不兩立!”


    “小子口氣不小,能與南華宗為敵,倒是有些意趣了,妙,真是妙……”


    隨著話音一落,一陣颶風突起,一隻幹枯的手指透過雲層伸了出來,直接就捉住了蒼頡的身子。


    蒼頡被捉住,他背上的夏玲瓏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蒼頡大驚之下大喊了一聲,“夏玲瓏!”


    “小娃娃別擔心,她不會有事兒的。有人來了,我瞧你很是順眼,你跟我走吧。”


    說完根本不理會對方是否願意,黑色的袍子微動,全程連個麵容都沒顯露,現場就再無兩人的影子了。


    這一變故,周圍人都嚇白了臉,青木咬牙切齒的道:“算你跑得快!”


    華陰真人感覺到一絲熟悉的味道,他此次出山要找的東西已經找齊,正準備迴去,卻在空氣中發現了一絲故人的氣息,頓時就追了過去。


    四方城裏已經平靜下來,好似剛才的一幕全都沒有發生。


    青木看著躺在地上那沒有任何反應的少女,嫌棄的皺了皺眉,讓底下的人將她抬走。


    “且慢!”一個聲音喝止住了幾人。


    華陰真人邁步上前,盯著那少女,這不是那日碰見的那名女修?


    ‘青木看著來人,臉上閃過驚訝,隨即心裏狂喜,竟然是幾乎從沒出過山的那位傳聞中的華陰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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