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玲瓏從任務中抽離出來,迴到原本的世界中去,她卻沒有看見臨淵,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一點痕跡。但臨淵布下的結界還在,她仍然出不去,隻能待在他的領域中,繼續等待,煎熬著。


    臨淵沒在,正好她也不想看見他,顧玲瓏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入口冰涼,開始迴想著上一個世界。她在末世裏總共待的時間並不長,卻那卻是最殘酷的世界,絕望猶如瘋長的野草,纏著那些活著的人喘不過氣兒,每天都有人死去或是成為新的喪屍,和數量眾多的喪屍群比起來,活著的人就太少了。而人性中邪惡的那一麵,也隨之而來,掠奪,殺人,強奸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發生,沒有實力的人隻能卑微的服從於實力強悍的人,平等的秩序被打破之後,剩下的就是奴役和被奴役。


    這一次,君玲瓏沒有在重複上輩子的悲劇,她就算是死的時候,也是清清白白,沒有成為男人的禁臠。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麽樣了,顧玲瓏咧開嘴笑了笑,她咬下那一口,心裏就坦然了,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後來是不是暴跳如雷,又或者大開殺戒,反正她已經脫離了任務世界,不需要再關注。


    喝完滿滿的一杯水,力氣才慢慢的迴到身體裏,離開軀體的時間太久,手腳動作都有些不太協調了,好在除此之外這具身體看不出其他的問題,臨淵為了讓她繼續替他賣命,還挺舍得下本錢的。


    她合衣躺在美人榻上,閉上眼睛想要好好睡一覺,她太累了,身心疲憊……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顧玲瓏看見站在麵前一動不動的男人,渾身一個激靈,腦袋立刻清醒了,她望著臨淵,這個男人不聲不響的站在自己麵前,也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


    攏了攏衣裳,顧玲瓏從榻上下來,也不看他,隻盯著桌上的茶杯發呆,嘴裏說道:“什麽時候放我去下一個任務?”


    臨淵已經站在她身邊看了好一會兒了,她睡著的時候,麵容恬靜,可眉宇間就沒舒展過,有那麽一刹那的功夫,他竟會想伸出手去抹平她緊皺的眉頭,然而這念頭一動,臨淵臉色就黑了。


    他是魔,魔族至高無上的王者,根本就沒有心,也不需要那種東西,像人界裏的那些人,自詡為名門正派,卻虛偽之極!他們能生在世間,憑什麽魔族就得被趕到虛海之外?簡直荒繆,等他收迴三魂七魄,他定會殺迴去,他們魔族才將是那世間的領導者。


    臨淵冷冷的看著她,“不急,我可以讓你休息兩日。”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感激你嗎?”顧玲瓏滿臉嘲諷之色,如果可以,她根本就不願看他一眼,這個讓人惡心的,霸占了自己丈夫身體的男人!


    “我想早點完成第五個任務,臨淵,我們說好的,完成了第五個任務,你可以讓我見我兩個兒子,我不希望浪費一丁點時間。”顧玲瓏斂下眼,說起自己的兩個兒子,心裏又軟又有些酸。她當初決然的一走了之,將兩個孩子托人照料,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是什麽模樣了?可還記得她這個不負責任的母親?


    她被臨淵困在他的世界裏,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和外界隔絕之後,她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年。她多麽想看他們一眼,抱一抱。


    “既是如此,我就如意所願。君玲瓏,等你完成第五個任務,我會讓你見那兩個小雜種!”


    臨淵的聲音冷酷又無情,顧玲瓏有些想笑,這個男人說管輕寒就是他,卻稱唿兩個孩子雜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兩個孩子不也是他的兒子?不,他們不是,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管輕寒,更不是兩個孩子的父親。


    “他們有名字,有爹有娘,不是什麽雜種,請你嘴巴放幹淨點。說別人是雜種這種話,那你又是什麽?你連人都不是。”


    臨淵臉色更黑了,他盯著顧玲瓏的臉,陰測測的道:“這麽跟我說話,君玲瓏,他真是把你給寵壞了。”


    話畢,他身形一閃,掐住了顧玲瓏的脖子,那麽脆弱,他隻要輕輕的一使勁兒,這個女人就會沒命,臨淵欣賞著她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這個女人,就如螻蟻一般,他隻要想,就能輕輕鬆鬆的取了她的命。


    臨淵的眼睛慢慢紅了,那雙嗜血的眸子裏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他湊到顧玲瓏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要告訴你,你等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他再也不會存在在這個時間上。如今留下來的,隻是我臨淵,沒有他了。”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手一鬆,任由顧玲瓏摔在地上,他背過身去,雙手背負在背後,冷冷的道:“那個人格,已經被我抹殺了,顧玲瓏,你還這樣苦苦的等著他,也不枉他對你的嗬護。你放心,等你完成這些任務,我會放你和你的兩個兒子團聚,也不會帶走他們。你可千萬記著別想著尋死,否者,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地獄!”


    顧玲瓏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臨淵的背影,嘴唇翕動,卻又說不出話來,殺了他?她的丈夫已經不在了嗎?她拚了全力去完成每一個任務,得到的就隻是這樣的結果?


    淚水從劃過臉頰,她心裏閃過這些年的點點滴滴,“不管你是不是殺了他,他在我心裏是永恆。而你,就算是找迴了三魂七魄,也隻能躲在陰暗中,見不到光明。你不懂什麽是愛,不懂男女之愛,不懂父母之愛,你才是可憐蟲。縱然你有成千上萬年的壽命,你的世界裏除了殺戮就隻剩下無盡的空虛。臨淵,你也不用威脅我,我也用不著你威脅,我不會去尋死覓活,我沒有那麽脆弱。”


    沒有想象中崩潰大哭,也沒有大聲求饒,雖然也是滿臉淚水,卻平靜得有些可怕。臨淵突然覺得特別的煩躁,他不想看見這個女人,他不耐煩的手一揮,“你滾吧!”


    那身體軟軟地躺在地上,元神已經脫離了身體,臨淵的臉色鐵青,他攤開手,手心裏站著一個人影,他不能進入其他的位麵親手抓迴自己的三魂七魄,所以隻能找個人出麵,但上一個故事,明顯有些不對勁兒,可該死的他卻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臨淵盯著手心裏裏的衛珩,盯著他足足看了好一陣,才把他收迴了體內。


    顧玲瓏再次睜開眼睛,是在圖書館的桌子上,她枕著一本書,睡著了,這會兒圖書館裏人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坐著,顧玲瓏慢慢抬起頭來,看著窗外,滿地落葉,已經是秋天了,可她的心卻被冰封在了雪地裏,那麽的疼,四分五裂,再也不是她了。


    你真的已經不在了嗎?臨淵說得明明白白,可我卻不願意相信,你告訴我,這剩下的路,我該怎麽走?


    女孩兒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不多時,眼裏有星星點點的淚光,卻忍著一直沒有落下,雖然人數不是很多,還是有人注意到了那個隱忍著淚意的姑娘。


    顧玲瓏獨自坐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將桌上的書本收好,拿著去還書。


    這是一所大學,顧玲瓏現在還沒有接受關於這具身體的任何記憶,所以也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但這所院校,看起來平靜又安寧。顧玲瓏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她隻好走到圖書館後麵的小樹林裏,踩著一地的落葉,找了個不顯眼又很隱蔽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坐下靠著樹幹,慢慢接收劇情。


    萬幸這是和平年代,原主姓申,叫申玲瓏,小名暖暖。父親申文海,從事房地產開發,是有名的地產大王,申文海早年和妻子離婚之後,又另娶了嬌妻,隻比申玲瓏大十歲,是個很妖嬈的女人。


    申文海雖然和前妻離了婚,但對唯一的女兒還是特別寵愛的,就算後來小妻子替他生了一個兒子,申文海對女兒的喜愛也沒有任何改變。可是申玲瓏對申文海卻心懷怨恨,她恨父親和母親離婚,恨申文海再娶,在後媽生了弟弟之後,這種恨更加的強烈。申玲瓏覺得那個家已經不是自己家了,大學的時候,她就走得遠遠的,一直到現在念了研究生,她也沒有迴去過。


    申玲瓏的後媽有個弟弟,叫崔子航,在崔茵茹嫁到申家之後,一並把他帶到了申家,申文海對這個小舅子很大方,崔子航上大學的學費不但全包,還送他出國深造,崔子航留學迴國之後,就進入了申文海的公司,申文海特別器重他,又想到女兒離家多年,正巧a市申家剛競價了一塊地皮,就叫崔子航到a市的分公司做總經理。


    崔子航和申玲瓏的關係並不太融洽,申玲瓏恨崔茵茹,自然對崔子航也不喜歡,更何況崔子航在申家白吃白喝這麽多年,儼然就是申家的大少爺。申玲瓏聽見崔子航來a市接手自家的生意,她氣不過,給申文海打電話她也要去那兒實習。


    申文海雖然想叫女兒迴自己身邊,但想到兩人之間那麽多隔閡,再加上她和崔茵茹也不和睦,就答應她去公司上班。崔子航和申玲瓏多次爭吵,崔子航看不慣她的大小姐脾氣,申玲瓏同樣覺得他是想搶奪申家的財產,兩人的關係鬧得很僵。


    這個時候,公司裏一個新招進來的項目經理柯辰宇當起了和事佬,他談吐優雅又不乏幽默,人長得也特別的帥氣,申玲瓏漸漸對他也生了別樣的情誼。崔子航見申玲瓏消停了,鬆了一口氣兒的同時,又讓柯辰宇繼續扮演和事佬。申玲瓏對他一顆芳心暗許,柯辰宇卻漸漸對這個女人有些受不了了。


    這個時候,全國風靡一款遊戲,名叫‘戰天下’,柯辰宇和崔子航也是玩兒家,為了躲避申玲瓏,兩人連工作都懈怠了,成日玩兒遊戲。申玲瓏咬著牙,也跟著在這款遊戲中申請了角色,柯辰宇和崔子航知道她進了遊戲,更是煩她,連對她敷衍一句都覺得是對她的施舍。


    可這個時候的申玲瓏卻像是被人下了降頭一樣,執迷不悟,瘋狂的迷戀柯辰宇,從生活中追到了遊戲裏。也正是這款遊戲,讓申玲瓏最終傷身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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