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看見那妖孽離開,心裏鬆了口氣,他差點就死了!撿迴一條小命,他緊緊拽著脖子上的那枚戒指,這是他家傳之物,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枚戒指,卻是代代相傳,祖上說此物兒能逢兇化吉,誅殺妖邪。他本是不相信的,可這會兒不得不信,若不是這枚戒指,他小命休矣。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背心都被汗水潤濕了,他起來去找他的東西,轉過身來,突然看見麵前站著一個人,驚慌之下,他直接就朝她舉起桃木劍。


    顧玲瓏癟了癟嘴,“小道士,我是人,可不是妖!”


    那道士聽了她的話,麵色有些訕訕。剛才那孽障就是憑空出現的,這會兒他轉身陡然又看見個人,沒多想就出了一劍。tqr1


    “對……對不住,貧道以為……以為……”他羞得滿臉通紅。


    顧玲瓏驚訝於他的麵容如此的年輕,她笑著調侃道:“以為什麽?以為我是剛剛那隻狐妖?”


    道長更是漲紅了臉,“你……你……”


    顧玲瓏挑眉說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我自然是看見了,道長高義,在下佩服得緊。”


    “可惜被他跑了。”他低聲說著,將包袱重新背在身後,看向顧玲瓏,“那妖孽受創,定然會再出來禍害百姓。”


    顧玲瓏上下打量著他,問道:“敢問道長尊號?”


    那小道士擺了擺手,“貧道沒什麽封號。”


    他修道多年,今年才是第一次出山,倒也是收了幾個邪祟,隻是沒想到這次碰見的竟會那般的棘手。


    十九郎從角落裏走出來,站在顧玲瓏身邊。


    “小道士,你脖子上掛的那戒指,是誰給你的?”十九郎詢問道。


    小道士連忙捂著自己的脖子,又將戒指塞迴去,戒備的看著對方,“這是我家傳之物,不是旁人給的。”


    十九郎上下打量著他,說道:“我不拿你的東西,隻是好奇,不由問問而已。對了,這邊陲小城,你怎麽來了這裏!”


    這裏雖是大燕的地盤,但中原人氏很少。


    小道士說道:“這是貧道第一次出山曆練,一路往西,原本是沒準備來這邊的。隻是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發現了不少綠僵,便一路跟著過來,到了這座城,又見縣太爺掛了布告,我原本以為是那僵屍作怪,沒想到竟然是妖物。”


    說著他也臉上也有些懊惱,“也怪貧道學藝不精,若非如此,也不會放他離開。”


    十九郎微微一笑,“若非你脖子上那枚戒指救了你,你此刻早已死在那狐妖手上。那東西修煉成人形不易,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自然是不能敵他。”


    小道士雙手作揖道:“閣下既然能認出那東西的真身,還請閣下能降住妖邪,還這一方百姓安康。”


    “妖,自然會去捉的。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小道長能否將你脖子上掛著的那枚戒指給我仔細看看。”


    那小道士聽他說完話,一臉防備的看著他。顧玲瓏在旁邊出言道:“道長,他說你脖子上掛的是佛門中的聖物,恐是哪位高人留下的,想要一探究竟。”


    咬了咬牙,小道士才將脖子上掛著的戒指遞給他,一邊道:“給你看可以,你看了可得還給我。”


    十九郎點了點頭,那戒指上已經生了一層鏽,即便是在他那個世界,須彌戒在佛修中也是了不得的法寶。這東西流落在此地這麽多年,又沒有得到合適的人所持有,已經沒有當年的光芒。


    十九郎將戒指上頭的鏽跡抹去,這須彌戒曾經被人刻下了法印,他抿了抿嘴,看了那小道士一眼,抬起他的手指輕輕一劃,將他的血滴了兩滴在上麵,頃刻間那原本被封印的須彌戒頓時發出萬張金光,比之先前那道光芒更大。


    此刻那須彌戒已經上升到了半空中,最後直接飛到小道士的手指上套著。小道士被麵前的場景給驚呆了,他看著手指上套著的戒指,原本這戒指太大,根本戴不了,所以曆來便是被他們祖祖輩輩戴在脖子上。


    十九郎笑得就像隻狐狸,他眨巴眨巴眼睛,在心裏盤算著當年跟著過來的那幾位佛修,那群光頭和尚,最是難纏,可沒想到,竟然在這個世界留了種!後嗣裏難得有慧根的,不是學了佛,反而是學了道士。等他迴去,他一定得打聽打聽。


    十九郎笑看著那年輕人,笑著說道:“我說小子,你該學佛法才是,怎麽學起了道士。這往後要是有人找上來,看見你學道不學佛,豈不是要被你活活氣死!”


    小道士這會兒隻是呆愣愣的看著他,頗有些反應不過來,十九郎癟了癟嘴,翻了個白眼,“還真跟那群禿驢很像呢!”


    說著他看向顧玲瓏,說道:“顧玲瓏,該走了。再看也沒你的份兒1\"


    顧玲瓏跟上他,問道:“十九郎,那東西是不是很厲害?”


    十九郎哼哼了兩聲,雙手背負在身後,“自然是厲害,不過你還是別想了,那是禪宗的東西。禪宗那群禿驢和尚,才不會收女弟子!”


    那群人平日裏個個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姿態,自以為高人一等,切,到了這下下界,不也是破了佛家清規戒律!還留了血脈在,嘖嘖,到時候他迴去了得去禪宗走一趟,嘿嘿……


    小道士總算是迴過神來,他慌忙跟在兩人身後,喊道:“等等我!”


    一直追著兩人到了客棧,顧玲瓏癟嘴看向那小道士,問道:“小道長,你法號是何啊?”


    “貧道……貧道沒有法號,我是被我師傅撿到的,師傅給我取名叫平安。”


    平安?顧玲瓏上下打量著他,這名字倒是包含了長者對小輩的關愛。


    十九郎已經上了樓,平安眼睜睜的看著那位高人離開,也不敢跟上去,他看著顧玲瓏道:“這位夫人,那位可是夫人的夫婿?我……“


    不等他說完話,顧玲瓏抬手就朝他腦袋上拍了幾下,“夫婿?夫婿你個頭!那是我弟弟。”


    平安鬧個了烏龍,臉騰的一下子就紅起來。


    顧玲瓏哼哼兩聲,斜睨他一眼,“說吧,找我弟弟做什麽!”


    平安摸了摸腦袋,感覺到頭上都起了包,他抱著腦袋,“不……不做什麽,不做什麽!”


    他原是想問問那個男人,關於他戒指的事情,可現在看這位夫人這麽兇,她弟弟恐怕是更兇了。


    顧玲瓏翻了個白眼,“你自便。”


    說著她咚咚咚就轉身往樓上去。


    平安就守在客棧裏,一直到了晚上也不見那兩人下來,他也定了一間房住下,就在兩人的對門。


    夜色如墨,整座城市都已經陷入了黑暗中。


    一陣沙沙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少年弓著脊背,死死按住被子下的匕首。


    房唰的一下子被分吹開,狐妖白翎進了房間,他舔了舔嘴唇,那小道士身上掛著的也不知是什麽法寶,竟那般厲害,讓他重傷,今日得在吸點精血好好養傷。


    白翎蓮步輕移,他臉上帶著幾分魅惑,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他的嗓音一下子變得嫵媚妖嬈,道:“郎君,春宵苦短,可需奴家陪著?”


    聲音嫵媚之極,以往那些男人聽見這聲音無不是蘇了骨頭,白翎對自己的魅功很是自信,沒人能夠逃脫。


    他走進那少年床邊,嬌笑道:“郎君,來嘛!”


    說著他的手探向那少年露在外邊的肩膀,少年抓起被子下的匕首就朝他砍了過來。白翎咯咯笑著,“郎君,你竟想傷了奴家?”


    這般輕笑著,他朝少年伸出了手,少年頓時就抬起頭來,那用鮮血所繪製的符咒頓時張開成了一張網,朝白翎兜頭罩了過來。白翎反應極快,頓時就化作一隻白狐跑出了屋子。


    那符咒沒有罩住白狐,在空中消散,掉落在地上便是絲絲縷縷幹涸的鮮血。


    白狐在院子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怎麽就這麽倒黴,先是碰見那臭道士要殺他,現在這符咒又不知是誰所繪製。白翎不敢在動手,他朝屋子裏看了一眼,少年又躺下弓著身子。


    白翎看見了地上的血,即便已經幹涸了,那血的味道卻誘惑著他。


    舔了舔嘴唇,白翎記住了這個味道。若是能夠吃了這個人,他定然是妖力大漲,再不懼怕那群臭道士。白翎轉過身,他雪白的身體輕巧的落在屋簷上,他聞著那個味兒,在城中跑動著,最後來到了一家客棧。


    白翎從房頂上跳下來,安靜的後院中,雪白小巧的身影一個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顧玲瓏房裏沒有點燈,漆黑的屋子裏,她屏氣凝神,雙眼睜得老大。此時四周寂靜,耳朵卻更為靈敏,她感覺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顧玲瓏抿了抿嘴,暗道這騷狐狸的味道可真是惡心。


    她的房門像是有風吹過,隨即她便感覺到屋子裏多了個人!


    白翎看著床上躺著的人,聞見了甘甜的味道,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雙手幾乎是即刻成爪朝她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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