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輕寒緊走了幾步,他現在這個樣子不能迴到大殿中去。


    他腳步聲有些踉蹌,眼神陰鬱得可怕。林貴妃,你當真是要逼我入絕境!他緊緊捏著拳頭,緊咬著牙齒。


    “殿下……”


    管輕寒扭頭朝他看了過去,“是你?”


    那小太監忙上前,朝管輕寒見了禮,看出他似乎有些不妥當,忙道:“殿下可是哪裏不舒服?小的馬上去請太醫來。”


    管輕寒搖了搖頭,抿嘴說道:“你馬上去大殿,讓顧玲瓏立刻出來。就說我在馬車裏等著她。”


    小太監應諾,撒丫子就往大殿那兒奔跑。


    顧玲瓏皺著眉,身邊的那個人去了這麽久都還未迴來,讓她心裏有些七上八下。倒也不是擔心他會吃虧,隻是這個男人出去這麽久了還沒迴來,心裏難免有些擔憂。


    屋子裏熱鬧得很,眾人或是高談闊論,亦或是喝酒取樂。


    小太監央求管事兒太監好一會兒,又送了孝敬,那大太監才讓他進去給貴人斟酒。他弓著身子,盤子裏托著酒壺,直接就往寧親王妃這裏來。


    她酒盞裏還剩小半杯,管輕寒的酒盞中雖是已經空了,當他人還未曾迴來。


    小太監執起酒壺,躬身給那空杯子注入了酒水,一邊小聲說道:“王爺在馬車裏等你。”


    顧玲瓏皺了皺眉,那小太監雖是低著頭,可她卻認出了此人是她頭一次入宮時遇見過的那小太監。顧玲瓏抿了抿嘴,心裏有些著急,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她捂著自己的酒盞說道:“我就不用了。”


    小太監退下,又往另外一桌走去。


    顧玲瓏皺著眉,那人平白無故的不會自己先離開,定然是出了什麽事兒。隻是這會兒這宴席還未散去,孩子們在另外一處地方,並未在此地。顧玲瓏已經來不及想其他了,立刻站起身來。


    她走到晉王妃處,湊過去在她耳邊耳語了兩句,拍了拍她的手,立刻抬腳走了出去。


    晉王見她離開,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晉王妃端起酒盞喝了些酒,一邊飛快的低聲說道:“六哥似是不妥。待會兒我們帶孩子先迴晉王府。”


    晉王抿了抿嘴,朝周圍看了一眼,合下了眼簾。


    ——


    顧玲瓏幾乎是擰著裙子在宮道上狂奔起來,心裏急得不行,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麽事兒。


    她撩開馬車,卻看見了一雙紅色的眸子。是他,她立刻爬了進去。


    “你怎麽樣!”她問道,說著伸手朝他額頭上探了過去。


    “玲瓏!”他喘息著,一把將她扯進自己懷裏。


    她撲進一個炙熱的懷抱裏,他渾身滾燙,顧玲瓏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


    他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雙手緊緊握著她的腰身,低聲道:“遭了道兒!”


    顧玲瓏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今日是宮中設宴的日子,什麽人竟敢這麽大膽,給他下藥?


    一應的吃食兒她自己就吃過,並未有什麽不妥。


    “玲瓏!”他握住她的手心,“我控製不住了!”


    他喘息著,攬著她腰肢的手更是大力的摟抱著。


    今日趕車來的是幹將,她抿了抿嘴,朝著車簾外說道:“幹將,迴府!”


    皇城離朱雀街很近,顧玲瓏緊緊握著他的手,擦著他腦門上的汗珠,“我們馬上迴去,馬上就迴去。你再忍忍!”


    他整個人躺在車裏,喘著粗氣兒,聽她的話,並未動手。他鬢發都汗濕了,那雙紅色的眸子裏清晰的倒映著她的影子。


    他鬆開手,落在一邊,隨即那手指抓住金絲楠木製成的地板,就那麽扣住,五根指頭狠狠的嵌了進去。


    顧玲瓏心裏一酸,她道:“幹將,拿了王府的令牌,待會兒讓城門的守將開門,去城外,隨便找個僻靜的地方!”


    他的臉上,隱隱顯現出了鱗片,這個樣子,如何能迴王府?更不能被人看見了。


    她說完,低下頭親吻他的眼角,這雙猶如紅寶石一般漂亮的眼睛,不管是到了何種境地,都不曾傷害過她。


    “輕寒……”她低聲喊了一聲。


    整個人撲在他懷裏,捧著他的臉輕輕的蹭著。


    他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悶的歎息,“玲瓏,對不起。”


    “別說話。我是你的妻子,我愛你……”


    她的聲音很快被淹沒在濃烈的熱情裏,他抱著她,將她死死的禁錮在懷裏。


    “我怕傷了你……”他低聲說道。


    “我沒事兒……”她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嗯……”


    隨著他的入侵,她睜大了眼睛,看見他鼻翼上都是薄薄的汗珠,那雙紅色的眼眸中猶如蒙上了一層霧氣,看不真切。她攀著他的脖子,頭探過去,親吻他臉上的汗珠。


    馬車急速的跑動著,她渾身緊繃,隻能死死的抱著他的肩膀,將頭埋首在他脖頸之間,時而張開嘴在他脖子肩膀處咬一口,久久的不放開。


    幹將心裏也著急得很,城門的守將剛上來,他將王府的令牌拿在手裏,冷硬著一張臉,喊道:“還不快開城門!”


    守將一見是寧親王的令牌,如何敢懈怠,連忙打開了城門。


    幹將駕著馬車朝郊外趕去,一直到了一處山林僻靜處,前不挨村後不挨店的地方,他連忙停下馬車,將馬套在一株大樹幹上,隨即立刻飛身隱遁離開,隻留下那輛孤零零的馬車。


    馬車裏的兩人此刻衣衫不整的糾纏在一起,顧玲瓏揚起頭,露出一截優美白皙的脖頸,很快卻被那人攬下了頭,狠狠的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她幾乎睜不開眼睛,刹那間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她腦袋放空,愉悅在她臉上暈染開極致的紅暈,她輕輕抽搐著,有些茫然的看著那雙眸子,嘴裏發出一聲清脆的吟哦。


    她繼而閉上眼睛,幾乎什麽都想不起了,隻能牢牢的攀著他,承受著所有的狂風浪雨。


    她纖細的小腿掛在他肩上,腳趾頭都蜷縮起來,整個人往後退卻,直到抵著一堵牆。


    他猶如一柄利劍,鞭笞著她的身心。


    夜,還很漫長……


    ——


    林貴妃看見顧玲瓏走了出去,她拿了帕子遮掩住微微上揚的嘴角,隨即故作無力的扶著額頭,看向那頭,啟明帝正哄著雅妃,先前顧玲瓏刺了她幾句,這會兒雅妃還在使小性子!


    她撇了撇嘴,移開了目光,顧玲瓏有一句話說得對,林雅言可不就是供人賞玩兒的妾而已?不是妻,自然不用尊重。


    林貴妃站起身來,朝啟明帝道:“陛下,妾身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啟明帝正在哄著雅妃這個心肝寶貝,哪有功夫理她,聞言隻是揮了揮手,便打發了她。


    林貴妃抿著嘴,躬身退下。


    出了大殿,她看了看身邊的閔姑,說道:“萱兒那邊可準備好了?”


    閔姑點了點頭,“萱姐兒一早就遵從了娘娘的吩咐去了那裏。”


    林貴妃伸出手,讓閔姑牽著,她道:“那我們過去瞧瞧。”


    閔姑低著頭,心裏歎息了一聲,這個主子可真是被氣瘋頭了,給殿下下藥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即便寧親王當真今夜幸了林雅萱又如何,迴頭等他清醒過來,恐怕心裏對林貴妃更恨!


    這對母子,在林貴妃出手這一瞬間,就再也沒有迴頭路了!


    一直走到了偏殿,裏頭冷冷清清,聽不見什麽聲音。林貴妃抿了抿嘴,說道:“顧玲瓏是還未過來還是如何?”


    在林貴妃的計劃裏,等到裏頭的人顛鸞倒鳳之後,定然是有人去找顧玲瓏來瞧這出戲的,到時候她倒要看看,那女人那張臉上會如何的精彩!不是口口聲聲說什麽愛嗎?如今自己男人抱著別的女人快活,還能叫愛?


    閔姑低著頭,自然是沒迴話。tqr1


    林貴妃挑了挑眉,暗道她來也好,還是不來也罷,今日的事情,都已經定了。


    想到以後,林貴妃臉上閃過一抹癲狂之色。管輕寒不識好歹,她就要讓他瞧瞧,不識好歹的下場!這個逆子竟敢因為一個女人忤逆她,簡直是混賬。


    林貴妃進了大殿中,殿中冷冷清清,什麽響動也沒有。她皺了皺眉,那藥是她花了不少心思和手段才得了,那是近乎快要失傳的東西,放入熏香中,根本不易察覺,單獨用沒什麽效果,可一旦同酒混合,就會成為最烈性的藥!那東西還有個好聽的名,叫‘醉春風’。


    春風一度,可不就是醉人?


    她嘴角微微上揚,抬腳往內室走去。可預想中的聲響仍然是沒有,她頓時皺起了眉頭,然後她看見內室的大門大開,裏頭哪裏有她預想中的場景?


    屋子裏隻有林雅萱一個人,她蜷縮著身子隱藏在角落裏。


    林貴妃滿臉怒容的進了房間,沒看見寧親王的影子,她憤怒的質問道:“他人呢?”


    林雅萱從懷裏將頭抬起來,看見是她姑母進來,她抿嘴道:“寧親王已經離開!”


    這話一下子點燃了林貴妃臉上的怒火,她瞪著她道:“離開?你就這麽讓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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