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綠蘿小心的往管輕寒的書房走去,腳才剛踏入院子,便被幹將攔了下來。


    綠蘿嚇得小臉慘白,看著那長劍,她手裏的東西都差點沒拿穩,她惶恐的說道:“是……是夫人讓我來的。”


    這確實是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頭,幹將收了手裏的劍,手一探,“給我吧,書房重地,爾等不可入內。”


    綠蘿雖是有心要進去,但看著冷冰冰的侍衛,若是硬闖,她恐怕不會得到好結果。她還沒見著王爺,咬了咬牙,綠蘿將東西遞給幹將,說道:“夫人吩咐,讓王爺早些休息。”


    幹將也不答話,隻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綠蘿歎了口氣,有些不甘心的退下。


    她小心的迴到自己的住處,心裏鬆了口氣,好在沒被人發現,這處院子隻她和碧雲住。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綠蘿還未踏入房間,碧雲的聲音便從旁邊傳了出來,“你去哪兒了?”


    綠蘿嚇了一跳,迴頭看見是碧雲,皺了皺眉,她拍著胸口說道:“你嚇了我一跳。“


    碧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身上的衣裳穿得很是有幾分豔麗,皺了皺眉,說道:“綠蘿,你僭越了。”


    綠蘿扶著房門的手緊了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既然夫人讓當了大丫頭,你該知足了。”碧雲的聲音清冷,沒有一點起伏。


    綠蘿一下子扭頭朝她看過來,“碧雲,你少來管教我。”


    “我並不是管教你,隻是提醒你。”碧雲眉心微皺,“夫人若是知道你勾引王爺,你知道下場的。”


    綠蘿惱羞成怒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勾引王爺了?碧雲,同是宮裏出來的,我知曉你曾經在娘娘跟前伺候過,可你也別以為你就比我們高人一等。”


    碧雲冷冷看了她一眼,再不多言,推開自己房間的門,“你既不聽勸,就好自為之!”說完“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間大門。


    綠蘿咬緊牙關,她眼裏閃著淚光,心裏很是委屈!她做錯什麽了,竟這般說她。


    即便是一等大丫頭又如何,還不隻是個丫頭,再說了,那女人還不是王府的王妃,她竟然能勾引王爺,她們為何不能成為王爺的女人?她們從宮中賜下來的,就是王爺的女人,綠蘿擦了擦眼角的淚,她隻是不想再做丫頭而已。


    一直等到後半夜,管輕寒也沒迴來,顧玲瓏也懶得在等候他,熬不住了便睡下。


    那瓷盅裏的東西,幹將並未帶進書房,反倒是便宜了莫邪。幹將抿了抿嘴,宮裏賜下的這些女人,現在就開始施展手段了嗎?可惜他們爺,對此根本就沒有旁的任何想法。


    一夜睡到天亮,身邊的空位冰涼,昨夜他沒有迴來。顧玲瓏眼神暗了暗,叫了人,屋外等候的丫頭忙進來替她梳妝打扮。


    今日是綠蘿,她雖然身材纖細,走動間卻又一股風流韻味,再加上模樣生得嬌美動人,這般俏麗顏色,若是意誌薄弱些的,恐怕隻是看一眼就不能自持了。


    顧玲瓏由著她伺候著穿衣,綠蘿給她梳攏頭發,顧玲瓏道:“昨兒聽碧雲說,你身體不太爽利,今兒可好些了?”


    綠蘿頓了頓,隨即說道:“婢子的身子已經無礙,多謝夫人關心。”


    顧玲瓏又道:“我還不曾問過,你可會讀書寫字?”


    綠蘿道:“婢子曾學過一些,隻是不甚精通。”


    顧玲瓏嗯了一聲,隨即道:“若讓你去王爺身邊伺候,你可願意?”


    綠蘿手一顫,心裏咚咚直跳,她低眉順目的道:“全憑夫人做主。”


    那般柔弱無骨,溫柔小意的模樣,便是女人瞧了都酥了骨頭,更別說男人了。


    顧玲瓏嘴角含笑,眼裏冷得猶如冰渣子,她道:“綠蘿這梳頭的手藝,比起碧雲來也不逞多讓呢。”


    綠蘿道:“都是碧雲姐姐教得好。”


    “也是你手巧。”顧玲瓏輕笑。


    兩人說話間,管輕寒從外間走了進來,他不知去了哪兒,身上還帶著一股寒涼,一進屋子,空氣中便多了幾分冷意。管輕寒看向顧玲瓏,“醒了?”


    顧玲瓏點了點頭,“你去哪兒了?還穿著昨日的衣裳。”


    管輕寒笑了笑,綠蘿看了顧玲瓏一眼,朝管輕寒走了過去,伸手就要替他寬衣,管輕寒擰了擰眉,毫不客氣的道:“出去。”


    綠蘿沒想到竟然會被王爺嗬斥,頓時小臉就煞白起來,有些委屈的咬著嘴唇,那嬌俏的模樣,可真真是惹人心疼得緊。偏管輕寒根本就沒注意到她,顧玲瓏嘴角勾了勾,說道:“綠蘿,你先下去。”


    綠蘿退下後,管輕寒自己將外袍脫了,說道:“昨兒晚上在書房處理了一晚上的事情,太忙了。等到弄完了,天都快亮了,想來你都睡熟了,就沒來打擾你。”


    顧玲瓏嗯了一聲,說道:“什麽事兒不能白日裏處理的,熬夜傷身。”


    管輕寒心裏湧起一陣暖意,又道:“今兒一道去拜訪鄭大儒吧。”


    顧玲瓏揚了揚眉,“這麽快?”


    管輕寒笑著說道:“按時間也差不多了。”


    拜師禮管輕寒已經準備好了,都裝在盒子裏,也不知道是些什麽,顧玲瓏沒那麽重的好奇心。小石頭知道要去鄭師傅那兒,也收了幾分淘氣。


    這是來到京城之後,顧玲瓏第一次跟著管輕寒一起出門,她看著管輕寒挺直的脊背,有些暗惱自己明知綠蘿的小心思,卻放任不管,甚至不惜加把柴火,對他而言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隻是這念頭很快便被拋到腦後,顧玲瓏抿了抿嘴,她必須得殺雞儆猴。


    鄭大儒的宅院在另外一條街,周圍都是民居,比等級森嚴的朱雀街,這裏明顯更隨意一些。顧玲瓏知道鄭大儒出身輔國公府,雖沒有繼承輔國公府的爵位,可這樣一個出身富貴的人,竟然住在這裏,顧玲瓏倒是有些驚訝。tqr1


    鄭府是一棟三進的宅子,算不上大,可每一處都很精致,種著幾簇翠竹,粉刷的白牆,雕梁畫棟的亭台樓閣,瞧著倒是頗有幾分江南水鄉的精致典雅。顧玲瓏跟著管輕寒進了鄭府,不多時,鄭大儒便來到了正廳。


    鄭大儒穿著白色士子服,外罩灰色紗衣,頭上還帶著帽子,配上和藹可親的笑容,倒是個教書育人的模樣,他朝管輕寒見了禮,又朝顧玲瓏看了過來,心裏便知道了兩人此行的目的。


    鄭大儒雖未在朝中為官,到底是輔國公一脈,寧王管輕寒迴來的事兒,他也是聽說過的,知曉他帶了顧玲瓏和小石頭迴來,他如此坦蕩行事兒,倒是讓鄭大儒刮目相看。


    管輕寒並不拐彎抹角,說道:“前些日子,勞煩先生收我兒做了弟子。如今帶他迴京,以後還得再麻煩先生了。”


    鄭大儒雖是當世一代文豪,卻並不是迂腐之人,從他能夠花費大量時間周遊大燕各處即可看出一二。


    鄭大儒看了看小石頭,他當初對這孩子便極有好感,朝小石頭招了招手,笑著道:“又長高了呢。”


    小石頭笑了笑,拍著馬屁道:“師傅也更精神了。”


    鄭大儒哈哈大笑起來,當即便考教起小石頭的學問來,看他這段時間沒人教導是否已經還迴去了。


    小石頭答得有板有眼,那些功課他都背得管瓜爛熟了,隨便抽哪一處,他都能迴答上來。


    顧玲瓏在旁邊看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孩子,雖然淘氣些,卻也聰慧,尤其是那過目不忘的本事兒,便是顧玲瓏都覺得太過妖孽了,她就一普通人,生了個這麽聰明的兒子,倒是反襯得自己這個做娘的太過愚蠢。


    可能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她的記憶力是越發差勁了。


    鄭大儒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可見他對小石頭挺滿意的,小石頭在鄭大儒麵前,最是乖巧聽話,他嘴巴又甜,很快就哄得鄭大儒幾乎是一直沒合攏過嘴。


    鄭大儒妻子已逝,府中人口簡單,諸事兒都由大兒媳婦陳氏打理。


    陳氏聽見下人來報說寧親王來了府上,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他們鄭府,還從未來過這般尊貴的貴人,陳氏雖不知對方為何來自家,聽見說去了公爹的院子裏,想來是來拜見公爹的。


    陳氏想了想,還是抬腳去了公爹的院子,剛到院門口,便聽見公爹的大笑聲。陳氏很是驚訝,這些年,何曾見過公爹笑得這般歡喜過?鄭大儒作為當今的一代大文豪,在外很受尊重,府裏的人,對他更是恭敬,深恐哪個地方沒有照顧周到。


    自從陳氏掌家以來,敬重丈夫,對長輩孝敬,人前人後誰都誇,可陳氏也心累得很,自家公爹是當世大儒,作為兒媳,她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有任何的差錯,說話做事兒,都要三思而行,絕不能給府上抹黑。


    陳氏走到門口,有些躊躇著該不該上前去打擾公爹,可這是寧親王來了府上,夫君去了衙門,她這個當家夫人若是不出麵,迴頭定是要被丈夫訓斥一頓。


    略一咬牙,陳氏還是踏入了公爹的院子。門房的見大夫人來了,忙去院子裏稟報。


    鄭大儒聽見大兒媳婦來了,捋了捋胡子,讓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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