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你再自己做主,這一次要自己做主。”夜遙塵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傅子目一眼。


    “我的出生我不能做主,我生活的環境也不能自己選擇,我要的老公我也不能自己選擇。哥,請你在這件事上讓我自己選擇好不好?雖然你們經曆豐富,人生閱曆也豐富,做出來的選擇一定是權衡之下最好的,但是我還是想要自己選擇。”一個將要做母親的人,要自己決定孩子的命運。


    夜遙塵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來,抱著她的手臂一鬆,“好,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你。”一如以前一樣,隻是她的,她都收了。


    這時候,醫生走了進來,“你們商量好了沒?到底要怎麽做?”


    所有人的視線都定在淼淼身上,就連傅子目帶著希望的眸子都是如此。淼淼看著傅子目,“我答應,不要孩子不離婚。”然後又對著夜遙塵說,“哥,我去給嫂子做伴好不好?”


    “好。”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某女笑了笑,深深的唿吸了下,“對不起,醫生,麻煩你了。我們商量好了,這個孩子不要。”


    “那你跟我來,看看你身體的其它方麵狀況好不好?”


    “不是能直接做的嗎?”她以為自己往手術台上一躺就行了。


    “你想得太簡單了。”


    在夜水淼跟著醫生出去的時候,宋晚詞驚唿,“淼淼……淼淼……”


    “媽,別叫了!這樣對淼淼對我都好。”


    “你個沒出息的東西。”宋晚詞從來都惹不得碰這個兒子分毫的,可是現在她卻打了他一個耳光,“早告訴過你,娶了淼淼,就讓我來照顧那個病央子。難道你還怕我照顧不了她嗎?現在好了,這邊拖著,等你意識到的時候,淼淼已經難以挽迴了。現在更好了,你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傅子目默默的承受著母親的一巴掌,“……”不過一個孩子,他本來就沒有希望這個孩子這麽早就來報道。雖然他確實很喜歡孩子,但是如果這個孩子的存在會讓淼淼過不去,他寧願選擇不要。對付敵人,上戰場的時候,他有三百六十招,還有三十六計。可是在此時,他什麽招什麽計都沒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她的名字從自己的戶口本上消失。


    夜遙塵一句話都沒有說,淼淼跟著醫生出去了,他就守在門外。不看傅子目,也不與傅子目說話。


    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控製住了自己的衝動和拳頭。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了,如果在醫院打起來,實在有損兩家的顏麵。所以,他隻能一句話都沒有說。


    診室裏。


    醫生帶著同情的眼光看著夜水淼……


    夜水淼心跳停頓一秒,“不能做嗎?”


    “能做!”


    “那就做。”


    “這沒什麽問題。容我提醒你,你的子宮很小,受孕本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如果這個孩子不要,有可能會影響以後正常的懷孕。”


    “我以後會不孕嗎?”


    “有這種可能。”


    “做。”夜水淼一垂頭,絕情的一個字,就從她的嘴裏蹦了出來。


    她寧願拿以後的命運來賭,也不想留著這個孩子。


    “那好吧!本來就有先兆流產的跡象,去手術室裏躺好。”


    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夜水淼聽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隻覺得自己的世界突然就安靜了。她的手輕輕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


    這個世界是多麽的奇秒啊!她的肚子裏居然住著一個孩子,如果不……再過二年,應該就會有人叫自己媽媽了。想想,她也會覺得快樂。


    隻是,這個世界又是多麽的殘忍啊!她怎麽忍心自己的孩子是在不被祝福的情況下來的呢?如果生下來,有可能在以後的日子裏,隻要看到他(她),她都會想起傅某女所做的一切,也有可能她會生氣,並把這種怒氣發作寶寶的身上。她怎麽忍心讓自己的寶寶去經曆這種痛苦呢?


    自己以前是怎麽過來的,她怎麽也不會要自己的孩子再過一次那樣的生活。如果生活不能改變,她就寧願他(她)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機會。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寶寶,不是媽媽不想要你,隻是媽媽不能要你。你明白嗎?你明白嗎?


    像是感覺到母親的心情一樣,夜水淼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疼了一下,然後自己就好像看到了母親模糊的輪廓和模糊的笑臉。


    醫院裏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穿著誘、惑性製服的護士小姐,匆忙走到傅子目他們的麵前,“你們誰是夜水淼的家人。病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突然暈了過去,然後大出血,但血塊還在體內出不來,我們必須進行手術。你們誰是c型血?”


    雖然好幾個都願意,卻沒有一個是的。這時候,傅子目站了起來,“我是。”


    “你跟我去踩血。”


    傅子目默默的跟在護士小姐的身後,“不用查了,我前幾天才查過,而且我確實沒有任何方麵的疾病。裏麵的那個人是我的老婆,直接輸給她就行了。”


    “你也知道是你老婆?有什麽事非要在她懷孕的時候刺激她?醫生不過就是去準備了手術,她就暈在那裏了。如果沒發現,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


    傅子目無言以對,他已經判了自己的罪,並把自己終身監禁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


    傅子目蒼白著臉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宋晚詞幾乎是立刻就拉著兒子問:“淼淼,她怎麽樣了?”


    “不會有生命危險。”


    傅子目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急行的腳步聲。


    兩家的老爺子都匆忙的趕了來—


    “淼淼怎麽樣了?孩子呢?還在不在?”


    “……”


    夜天良拄著拐杖,走到夜遙塵的麵前,“淼淼呢?孩子呢?”


    “在手術室。”


    一聽到他的迴答,傅老爺子幾乎就想衝進手術室了。隻聽到傅子目說:“不用了。孩子已經沒了。”


    “爺爺,或許我們以為的幸福和淼淼所要的幸福完全不是一樣的。我後悔當初逼著淼淼嫁了。”長久不說話的夜遙塵在爺爺來了之後,心痛的說道。


    “傅小子……”夜天良舉著拐杖,眼看著就要睡到傅子目的身上……宋晚詞想出聲,都不能。誰讓自己養出來的兒子這麽不爭氣呢?


    良久,夜老爺子的拐杖終是沒有落下去,“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然後他又轉過身來對著夜遙塵道:“你妹妹情況怎麽樣了?她有什麽願望?”


    “她同意了傅子目不離婚,但也不想再見他了。”


    “好。帶她走吧!我們夜家還不至於連一個女兒都養不起。”夜遙塵得到命令,就去醫生那裏打聽了。


    一個小時之後,還在昏迷中的夜水淼被帶了出來。在這一個小時裏,夜老爺子已經安排好了最好的醫院和醫生,並且安排的營養師。


    他做這一切安排,傅老爺子幾次想說話都被他阻止了。


    “老頭子……我傅某人對不起你啊!這小子明明答應過你要好好照顧淼淼的。”


    夜天良好像突然就老了幾分,一句話也沒有說。


    傅子目捏緊了拳頭才沒有衝出去搶迴淼淼,他隻能讓她的家人帶著她離開。


    ***


    “子目,子目……”宋晚詞拚命敲著傅子目緊閉的房門。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這五天,她每天三次的敲門,傅子目一次門都沒有開過。他沒有出來吃東西,自從五天以前,夜家把夜水淼再走之後,就再也沒有了夜水淼的消息,傅家的人不知道夜家把夜水淼送到了哪裏,任她如何的打聽跟蹤都不得其法。


    就在昨天,夜遙塵還逼停了她的車,給她來了句:“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他當時也就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便直接閃了。而她由於非法停車還被開了罰單。


    就連平時和夜水淼不和氣的小嬸嬸裏,也打聽不到有關於夜水淼的消息。“傅子目……你給我出來。”她也不是沒有拿鑰匙試過。隻是他的門都是反鎖的。


    宋晚詞真是一點兒辦法也都沒有了。


    易潯庚和陸平川到是來過兩次,後來連陸平川都不來,倒是易家的少爺,每天都會來。


    清晨……


    窗外下起了雨,傅子目呆呆的靠著落地窗而座,翻飛的窗簾混著雨水有時會掃到他的臉上,打在他的身上,可他卻渾然未覺,隻是目光呆滯無神的望著窗外。


    此是的他滿眼腥紅,滿臉憔悴,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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