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佳音前世就是身處類似的環境中,甚至她作為一個由妾升為妻的,根不正苗不紅,當初的情形還比宋夫人更糟糕些.lwxs520


    所以宋夫人這個當家主母所要麵對的難處,她最是清楚明白不過。[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說起來,宋夫人能讓女兒戴自己的首飾,而不是大張旗鼓的給宋巧芳重新置辦,倒也算是個很顧大局的人,至於為什麽會臨時改變主意?


    藍佳音猜著,這不會是宋夫人的臨時起意,恐怕應該是宋大人的意思,也唯有這位宋家的男主人,才能如此的理所應當橫插一手。


    大家可不要忘記了,藍家現在除了一個藍宏森,還有一位小郡王林懷德呢。


    這兩位,前者雖不如後者的地位高,但是長相好,才學好,後者雖然身份尊貴,天潢貴胄,但年齡卻又不是那麽的合適。


    兩人各有各的優點,現成的有機會擱在眼前,不奮鬥一把,豈不是可惜了得?


    宋大人既能讓前任府尹重用,還能讓新任的府尹不嫌棄,這份功力,足以證明他是個十分機靈的人。


    這種人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機會跑掉,他心裏算盤打得叮當響,怕是借機想要讓女兒結門好親事呢。


    藍佳音能想到這一點,是因為她對下位者的心思,揣摩的透徹。


    胡清惠也想到這一點了,但她卻是因為心中對藍宏森已有別樣情懷,所以是格外的敏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佳人,真是不由她不多想。


    她要比藍佳音直接的多,因為林懷德的年紀和宋巧芳差了四歲,所以她是壓根就沒往這倆人身上想去。


    一想到宋巧芳怕是要將藍宏森當作目標,她的心裏當即就是一陣子不舒服,不由,便暗地裏仔細的打量起宋巧芳。


    暗暗的,就將自己和人家做了個比較。


    宋巧芳雖然身處西地,但是她娘對她愛重,家中又不是缺銀子的主兒,所以打小家教就嚴,七八歲上請了教養嬤嬤,專門的給她教規矩。


    至於女紅,琴棋書畫,宋巧芳更是樣樣都會,再加上西地人身材都高大,這位雖比胡清惠小一歲,但個頭反而還略微比胡清惠猛一點。


    若說胡清惠溫柔嫻靜,讓人敬重,那麽宋巧芳就是嬌柔可人,惹人憐愛。


    胡清惠是才女善棋道,宋巧芳是嬌女,慣會交際應酬。


    兩人都長得花容月貌,將來出嫁也少不了一副厚重的嫁妝。


    這樣算下來,還真是各有千秋,各有各的出色之處,隻不過人家宋巧芳父母皆在,親娘又格外的疼愛些,這點就堪堪把胡清惠給比沒了。


    想到自己是個沒娘的孩子,嫂子還是個時不時犯糊塗的主,胡清惠心中一痛,臉上就怎麽都笑不出來了。[]


    藍佳音見胡清惠悶不吭聲,瞧著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出神,大致能猜到這位心裏的小盤算,不覺有點哭笑不得,“是不是女人都愛想東想西?”


    “我還說我是個愛多想的,看看,婉婉還不是也一樣?”


    隻不過這會身邊人多得很,藍佳音就算知道好友心裏想偏了,也不好出言相勸,幹脆就想辦法引開注意力好了。


    她抿嘴一笑,瞧著王媽媽問道:“你們家這個月的新樣子,有沒有海棠,玉蘭和飛鳥樣的?”


    “要是有的話,就先將這類的畫冊拿來瞧瞧,我們選好了,再讓人將首飾拿來看好了,也省的端來端去的怪麻煩。”


    王媽媽心裏暗道這位新來的府尹千金,不愧是侯府的外孫女,相府的出身,端的是大氣,身上一點不見刁蠻驕橫的脾性,反而還很是體貼下人。


    她在萬寶閣呆的久了,什麽樣的世家千金沒見過?


    那些出身稍好一些的,對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就越是不假言辭,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仿佛她們有多尊貴似得。


    即便有那麽幾個和顏悅色的世家千金,可骨子裏依舊是看不起的,不過是做個表麵功夫,可使喚起人來,那都是怎麽方便怎麽來。


    像藍佳音這樣體恤下人的,可真是鳳毛麟角,也不知道誰家有福氣,能娶迴去做當家主母。


    因著心中對藍佳音的印象頗佳,王媽媽臉上的笑容也延伸到眼底,屈膝對三位小姐行了個禮,就走到門口跟丫鬟低聲吩咐幾句,不一會,便有八位穿著桃紅半臂的俏麗丫鬟,手捧畫冊進得門來。


    三個人各自選了本畫冊來看,瞧著畫冊上的首飾,件件精致華美,靈動絢爛,藍佳音覺得,萬寶閣光是請這些畫師,恐怕就沒少出銀子。


    藍佳音一邊看,一邊把自己覺得好的釵兒,環兒的指出來,身邊站著的小丫鬟,就會用筆記了畫旁邊的代號。


    就這麽看一本,記幾樣的,沒想到,等三個人看完畫冊,把記下的首飾一統計,乖乖不得了,竟然是一百零九件!


    胡清惠訝然道:“貌似我每本選的,也就三四樣啊,怎麽算下來,居然這樣多了?”


    宋巧芳到底來慣了,倒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笑道:“他們家第一次用這個畫冊的時候,家母和兩位姐姐選得首飾,是三百多件,咱們且差得遠呢。”


    “其實,咱們三人都將八本畫冊看了一遍,難免有都看上眼了的,因此這裏麵重複的必定會有,再將那些不能配成一套的拋去,也就剩不下多少了。”


    言罷,她笑著對王媽媽道:“你看著刪減些,就把配好的首飾拿來我們瞧瞧便是。”


    王媽媽做慣了這些,什麽記號的首飾,是什麽樣子,全都了然於心,拿過丫鬟登記的冊子,刪刪減減一番,沒怎麽費神,就湊了六套頭麵,又讓三位小姐看了眼單子,覺得可行,這才讓人去將首飾拿過來。


    從一百多件裏選,貌似想想眼睛都發花,可要是從六套頭麵中選兩套,那可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三個人眼力都是有的,看過一遍,湊在一起一商量,很快就定下了其中的兩套。


    一套是白玉攢珠玉蘭花的頭麵,這套首飾配的很齊全,從步搖,壓發,到耳墜,手鐲,戒指一應俱全,算下來足足三十二件,東西好,價錢也不低,一千五百兩。


    另一套是赤金紅寶海棠花的頭麵,這套卻不是很齊全,少了手鐲和項鏈,還有壓裙佩,不過樣式著實新巧精致,胡清惠,藍佳音都喜歡的很,極力說服宋巧芳將其買下。


    宋巧芳想了想,貌似家中的舊物,也有那麽幾樣紅寶的,湊一湊,這一套紅寶頭麵還是能配的齊的,便點頭留下了,這套的件數少了幾樣,因此價格上也稍微低一些,算了一千二百兩。


    因著宋家不但是經年的老客人,當家人還是平京官場上的實權派,王媽媽早就問過了大掌櫃,得了首肯,給了個最高的折扣,原本兩千七百兩的首飾,隻收了兩千二百兩。


    大掌櫃得知府尹小姐到了,哪能不巴結?又讓王媽媽還給三位小姐,一人送了一朵晶瑩剔透的水晶雕花,裝在多寶閣上那種透明的水晶匣子裏,瞧著便十分的惹眼,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藍佳音得的,是一朵玫瑰花,雕工精湛,水晶澄淨,映著陽光泛出七彩光芒,端的漂亮的緊,正稀罕著,就聽外麵的街上喧鬧起來。


    就見錦珠拽著裙子,一溜煙的從西次間小跑到月亮門處,招著手,興奮不已的驚唿,“小姐,外麵好多人,夾道歡唿,也不知道是在歡迎誰呢?!”


    正瞧著丫鬟將首飾裝盒的王媽媽,聞言頭也不抬的笑道:“應該是宣平侯巡邊迴京了,他老人家年年都是這個時候巡邊,迴來的日子全差也就是六七日罷了。”


    藍佳音作為一個過來人,對此知之甚清,可聞言,還是控製不住的心跳加速,不光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就連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對自己和阿炫鉉一事,擁有絕對控製權的人終於登場亮相了!”一念及此,她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連怎麽被宋巧芳和胡清惠拉到西次間窗邊看熱鬧的,都不大清楚了。


    西地和貧窮好戰戎狄是鄰居,西地的安全,這百年來全是宣平侯府一力支撐,維護,宣平侯府的兒郎們,年年為西地的百姓拋頭顱,灑熱血。


    別說帳下的兒郎們前赴後繼,就連侯爺,嫡枝公子,也會戰死沙場,為國捐軀。


    用鮮血和生命守衛一地安寧,不可謂不崇高,不可謂不偉大,正因為如此,宣平侯府自來在西地的聲望極高。


    每年宣平侯雷打不動,夏冬兩季的巡邊之行,都是走時百姓歡送,迴時百姓歡迎,這送和迎,還都是百姓自覺自願,壓根沒有人組排安排,由此可見宣平侯府在平京百姓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高了。


    “怎麽就這麽巧?”藍佳音看著街道上手舉彩帶,絹花,興奮揮手歡唿的百姓,氣氛簡直熱鬧到了頂點,心中真真是納悶不已,“偏生第一次出來逛街散心,就遇到侯爺巡邊歸來?”


    她心裏再清楚不過,宣平侯此番迴家,就要麵臨一樁關乎侯府未來的大事情。


    “隻不過兩子相鬥,也不知道這位做父親的,會是怎樣的決斷?”藍佳音心想,“前世裏我救起阿炫時,沐逸山早就死了,剩下白氏,薛如蘭孤兒寡母的,仗著侯爺的勢,頻頻給夫人添堵。”


    “現如今我早到了七八年,所見所聞都和當初的大不一樣,不知道,今世他們兄弟倆又會是個怎樣的結局?”


    “隻一點,我得提醒阿炫,要把白氏這個禍首早早的收拾掉。”


    前世裏,早在藍佳音救起沐淩鉉的時候,沐逸山這位侯府的庶長子,就死了好些年了,藍佳音按眼前的行事看,沐逸山應該就是栽在碧天峽這件事上的。


    而沐虎這個臥底手中掌握的證據,還有沐仁這個活生生的人證,怕就是讓沐逸山萬劫不複的殺手鐧了。


    “沒想到,沐虎那樣的人,竟然也有這樣慘烈的過往。”想到前世那殺氣逼人,隻臣服於沐淩鉉一人的鐵虎將軍,居然當過馬賊,藍佳音心裏就直打顫。


    雖然是臥底,但也是實打實的在馬賊窩子裏生活了三年啊,那些馬賊明明都很猥瑣的,怎麽沐虎還是威風凜凜的,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呢?


    每每想到這人臥薪嚐膽,做了三年真正的馬賊,她就忍不住會想,重生之後雖然已經有很多認知被顛覆了,但沐虎這件事情,絕對是最讓人意外的一件。


    胡思亂想中,外麵原本炙烈的氛圍,突然又是一個大爆發,歡唿聲猶如響雷聲起,鞭炮喜樂齊鳴,還有‘侯爺威武’‘鐵三營戰無不勝’的口號聲夾雜其中。


    藍佳音凝神去看,但見南大街的街尾率先進來了十六騎,皆是黑盔黑甲,手舉黑底紅字沐字旗,這十六人騎術高超,控馬小跑而行。


    後麵當先一騎黑色駿馬,上麵坐著的,便是身著黑色盔甲,外披紅色披風的沐德邤,這位今年五十二歲的宣平侯,麵黑有須,一雙狹長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神采。


    能生出沐淩炫這樣俊逸的兒子,老子自然不會差,但是這位手握大權經年,身上的氣勢遠比沐淩炫要深重的多。


    隻見他端坐馬上,拱手向兩邊歡唿雀躍的百姓還禮,麵上的神色一片肅穆,從來不苟言笑的宣平侯,在萬人歡唿的時刻,依舊不見笑顏,但藍佳音和他淵源頗深,卻能看得出,沐德邤還是很享受百姓的歡唿聲,他那深邃的雙眼中,流露著少見的溫情。


    想來,這位對平京,對百姓,還是有一份獨特的感情在,宣平侯府對西地的貢獻大,可西地的百姓對宣平侯府的付出也不少。


    兩者相輔相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早已密不可分!


    “小姐,快看,那是沐世子。”一向沉穩的蔡媽媽,指著沐德邤身後那白袍小將,驚喜的喊了聲。


    藍佳音聽得出,這聲音中,飽含著與有榮焉。


    其實,何嚐是蔡媽媽?


    恐怕隻要是認識沐淩鉉的人,在此刻都會生出這種激動的情緒吧?


    包括藍佳音她自己,不也覺得十分自豪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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