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崇開也對此頗為驚訝,他是第一次見識湛小艾的易容術,果真是非同一般。


    雖然迴去的衛隊戰士們比來時少了,眾人心中都難免有些沉痛,但有樊勇帶著十幾個巴人同行,他們是護送鹽巴的,這是老百姓生活的必需品,為了避免被人哄搶,必須派人護送。


    到了虞城之後,杜康帶著湛小艾、姬崇開和樊勇前往姚府,向姚虞思複命,而其餘人則直接奔赴綸城。


    姚虞思在書房接待了眾人,當然,由於湛小艾化妝成了小夥計,自然隻是守候在門外。姚虞思與杜康等人寒暄一番之後,便說起了正題。


    不出杜康所料,姚虞思對於與巴人合作販賣鹽巴的事情非常感興趣,在他看來,這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巴族人的鹽巴確實舉世聞名,而且,他也不想得罪目前蒸蒸日上的巴族人。


    不過,姚虞思還是有所擔心,中原的鹽巴此前一直是由東夷壟斷,市場上販賣的基本都是東夷的海鹽,如果販賣巴族人的鹽巴,可能會招致朝廷的非議。


    姬崇開則看出了姚虞思的擔憂,微微一笑,道:“虞公不必擔心,如今天下烽煙四起,朝廷正在忙於四處用兵,此地遠離東夷腹地,即便是被朝廷知道了,他們也鞭長莫及,無暇顧及。”


    姚虞思聞言深有同感,頓時點了點頭,道:“老夫也是這麽想的,我們可以先這麽幹,但同時也要關注商侯那邊的反應。”


    “明白,小婿這就去辦。”杜康正色道,說完,便和姬崇開等人離開。


    杜康等人離開後,姚虞思卻陷入了沉思,他對杜康此行喜憂參半,喜的是在宛丘邁出了發展釀酒業的第一步,甚至和巴族人形成了聯盟,這是姚虞思沒想到的,憂的是他擔心巴族人與杜康的合作越來越深入,那麽,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將來難免會危及到姚虞思的權威,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杜康離開書房,囑咐姬崇開和樊勇再商議一些今後販賣鹽巴的具體事宜,然後便穿過迴廊,向著內院的姚菲閨閣走去。剛剛走進花園,便看到一個女子身穿白色長裙,玉立於小亭之中,正是姚菲。


    “小菲……”杜康喜不自禁的喊道,此刻,他的心情既興奮又急切,巴不得一下子飛到她的身邊。


    小別勝新婚,離開了幾日,杜康的心中一直對姚菲有些牽掛,此番迴來,更是激動不已。


    “康哥,你迴來了……”姚菲深情的凝望著杜康,嫣然一笑道。


    杜康握住姚菲的小手,仔細端詳她的俏臉,卻發現姚菲的眉目中似乎有著一絲淡淡的憂慮,臉上的笑容頓時有所收斂,關切的道:“怎麽了?小菲,你看起來好像瘦了些,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姚菲卻不答話,隻是向四周看了看,這才輕聲道:“走吧,去我的住處慢慢聊。”


    杜康對她的表情有些不解,心中思忖:“莫非是這幾天姚府又發生了一些變故?難道是姚虞思想要悔婚?”


    帶著這些疑問,杜康跟著姚菲向著內院走去,他感覺一向樂觀活潑的姚菲確實有些心事,她很難掩飾自己的心情。


    不過,令杜康感覺出乎預料的是,姚菲並不是直奔自己的閨房,而是把杜康帶到了姚芳的閨閣,進了屋子,可以看見姚芳和侍女小紅正在裏麵。


    杜康是第一次來到姚芳的閨房,難免好奇的環視了一番,隻見屋子當中放著一張大理石書案,上麵放著一個花瓶,插著滿滿的月季花。


    旁邊有用上好檀木製成的桌椅,上麵細致的雕刻著不同的花紋,淡淡的檀木香彌漫在四周,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銅鏡,透露出一種清新溫婉的感覺。靠牆擺放著一張柔軟的木床,上麵掛著紅色紗簾,精致的雕花裝飾不凡。竹窗上掛著白色薄紗,但此刻竹窗敞開著,斑斑點點的陽光透射進屋內。


    姚芳玉立在窗前,凝神向窗外望去,似乎是有著什麽心事,即便是杜康和姚菲進來,姚菲也並未發覺。而小紅則關切的看著姚芳,眉頭微蹙,似乎是頗為主人擔心。


    小紅見到姚菲和杜康,正要說話,姚菲連忙做了個手勢,小紅會意,旋即走出門,隨手把屋門關緊,侍立於屋外。


    “姐姐,你還在想著這件事嗎?”姚菲關切的問道。


    “妹妹……哦,妹夫也來了……”姚芳扭過頭來,看著姚菲和杜康,強裝笑顏道。


    姚芳的俏臉顯得頗為憔悴,她的麵色有些蒼白,頭發也略微有些零亂。


    姚菲走上前去,輕輕拂開垂於姚芳前額的發絲,和她擁抱在一起,道:“姐姐,我不想你走……”說著,竟然哭出聲來。


    姚芳也禁不住淚如泉湧,姐妹倆相擁而泣,哭成了淚人。


    “這是怎麽迴事?誰欺負你們了?”杜康看著姐妹倆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由得怔住了,不解的問道。


    片刻之後,姚菲拭去臉上的淚水,把這些日子裏發生的事情詳細訴說了一番。原來,姚虞思一心想要和商侯聯姻,雖然姚芳並不喜歡素以魯莽著稱的曹冥,姚菲也對父親加以勸阻,但姚虞思還是固執己見,同意了商侯的提親,再過兩天,商侯就要來迎親了!這讓姚芳怎能不憂慮?從昨晚到現在,她甚至始終未曾吃飯。


    “有時候,我真羨慕你們倆,有情人,可以成為眷屬,而我,卻隻能像個商品,用來和商侯做交易。父親甚至說什麽皇後命,其實,我才不稀罕那些呢……”姚芳有些黯然的道。


    杜康聞言頓時義憤填膺,道:“那個曹冥跟我交過手,他隻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而已!大小姐,既然你不想嫁給曹冥,那就當麵向曹冥直言,讓他死了這條心!”


    “你說的容易,父親都已經答應商侯了,甚至收下了人家的聘禮,現在還想悔婚?”姚芳柳眉微蹙,道。


    “姐姐,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不肯嫁給曹冥,是不是?”姚菲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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