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門裏麵的內宅是姚家主人們生活起居的地方,外人一律不得隨便出入,這條規定就連姚忠大總管都必須執行。


    杜康記得,曾經在這裏看見過姚菲玩耍,那時候,姚菲曾經讓他心中一動,沒想到,姚菲卻是那麽刁蠻任性的女孩。


    “二小姐,他來了。”小蘭的話音打斷了杜康的思緒。


    杜康這才發現,在花旁邊的小亭裏,一個身穿緊身白色長裙的高挑女子正背對著他,杜康對這身打扮並不陌生,那女孩轉過身來,正是姚菲。此刻,姚菲略施粉黛,嘴角有著一絲微笑,但眼神中也帶有一種古靈精怪的味道。


    杜康不由看得癡了,雖然他以為姚菲是個魔鬼與仙子的混合體,並不讓自己真正的喜歡,可是此刻姚菲依然是那身緊身打扮,與這四周優雅的環境融匯在一起,竟似乎強化了那種迷人的外在氣質,杜康對她的不滿也突然間淡化了……


    杜康甚至在潛意識中,把她和姐姐姚芳,甚至鄒萌比起來,都是大家閨秀,雖然性格各不相同,但論及容貌,都可以算是國色天香了。


    小蘭看到杜康這番癡癡的表情,不由得掩嘴而笑,旋即很知趣地退了下去,隻留下杜康與姚菲在小亭裏獨處。


    片刻之後,杜康這才尷尬的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嘴角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卻在暗罵自己沒有定力,姚菲可是當初曾經下令鞭打過自己的,現在又被她的美貌迷住了?


    姚菲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早就已經把杜康的表情變化看在了眼裏,對於自己的美貌,姚菲一向很自信,許多男人見了她都是這般神不守舍的樣子,她已經習以為常了,目光中露出一絲狡黠。


    那天,姚菲對於杜康的仗義行為非常感興趣,在她眼裏,杜康確實非同一般,有勇氣,也講義氣。但此刻,姚菲又覺得,杜康也是個普普通通的男人,至少也對她的美色動心了。


    “不知二小姐找我有何貴幹?”杜康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僵持下去。


    “你似乎很不喜歡我,難道是你被我打怕了嗎?”姚菲突然調皮的笑了笑,道。


    杜康淡淡的笑了笑,道:“沒有啊,你以為我是怕你嗎?”


    “那你為什麽方才一言不發?我還以為你被鞭子抽的啞巴了呢。”說著,姚菲悠然的從亭子裏走出,來到杜康的身旁。


    杜康並不迴答她,他被姚菲的這般挑釁的話語再次激起了憤怒,這個捉摸不透的女子,不知道她又要耍什麽花招,不妨暫且靜觀其變,好漢不吃眼前虧。


    姚菲漫不經心的隨手摘下一朵紅色的花,放到鼻子前深深的嗅了一下,又轉身對著杜康,把花朵遞到他的麵前,道:“你既然來到了這麽美妙的地方,就應該盡情放鬆才是,別搞得那麽緊張,來,你聞一聞,這朵花是不是很香?”


    杜康被姚菲的這個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但還是敷衍道:“是的,很香。”其實,他也確實覺得這朵花很香,而姚菲的這番小女兒神態更是讓杜康想起了鄒萌,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姚菲笑吟吟的看著這朵紅花,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麽花嗎?”


    杜康覺得這種花很眼熟,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什麽花名,其實,杜康認為,隻有女孩子對於花卉感興趣。不過,現在的姚菲著實很迷人,與上次見麵時簡直判若兩人!


    姚菲又把這朵紅花放到鼻子下深深的吸了一口,臉上顯出一副陶醉的表情,道:“這是月季花,在中原地區隨處可見,一年四季都能夠開花,但月季花也很不俗,因為它是黃帝部族的圖騰植物。紅色的月季花更是有著深刻的含義,代表著純潔、愛情、勇氣!”


    “哦,原來如此。二小姐,你找我來,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嗎?”杜康不清楚姚菲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姚菲那巧笑倩兮的表情著實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誘人,讓杜康禁不住心中一蕩。


    姚菲這才收起嬉笑的表情,道:“聽說你升官了,很開心吧?”


    “還好吧,但對於二小姐來說,我依然隻是個下人而已。”杜康淡淡的道,他對姚菲的話很不以為然,難道她以為自己會因為當個主管就喜不自禁?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為什麽這麽說呢?其實,雖然你才剛來不久,但府裏的上上下下都說你的表現很出色,人品也很好,就連我爹也對你讚不絕口。可是,在你的眼中我很刁蠻,是不是?”姚菲似笑非笑道。


    杜康怔了一下,沒想到姚菲居然說的這麽直白,道:“無論如何,你都是姚府的主人,二小姐……”


    “別這麽說,其實,我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姚菲打斷了杜康的話,道:“以後,在私下裏,你就叫我小菲吧,我不像爹爹那樣,循規蹈矩的。”


    杜康沒想到,姚菲居然說出了這番話,這個女孩果真古靈精怪,有著難以捉摸的雙重性格,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起來,隨便聊了一些彼此的年齡身世等,當然,對於自己的出身,杜康有所隱瞞。


    杜康由此得知,姚菲和姐姐姚芳是雙胞胎,都是十六歲的豆蔻年華,怪不得這兩個女子長的那麽相像。姚菲從小嬌生慣養,平日裏喜歡騎馬射箭,舞槍弄棒,有幾分武藝。年幼時,姚虞思曾經請來一個老師教她讀書,但是學了幾年她就死活不學了。


    於是,杜康對她的隔閡也減少了很多,道:“承蒙二小姐如此抬愛,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以後,在私下裏,我就稱唿你小菲了。依我看,你應該多多向你的姐姐學習,她的性格就很溫文爾雅,善解人意……”


    “我就是我,我願意怎樣就怎樣!”姚菲打斷杜康的話,撅起小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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