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彪洗脫了嫌疑,陳炎與柳寒山就難以保持鎮定了。


    柳寒山性格急,覺得眾人看自己似乎是有怒意,當即按捺不住,對著風千尋說道:“宋師叔信中所寫,到底是真是假?”


    “你說了?”風千尋意味深長地一笑,而後說道:“即使宋兄不說,我與姬大哥推斷後也得出和他一樣的結論。”


    “那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是我倆當中的一個了?”柳寒山驟然變色,厲聲問道:“那你就給我來個痛快點!快說,你心中判斷出的殺師兇手是我還是他?”說完他手指著陳炎。


    陳炎也是不淡定了,立即迴道:“二師兄,你這是什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兇手了。”


    “哼,我柳某做事問心無愧,豈能是那種卑鄙小人!”


    “好個問心無愧,這些年來我對神山的功勞大家是有目共睹,誰看到我做過一件不公之事?”


    徐辰在下麵一聽竊笑不已,心想你們兩個狗咬狗,我正好當個樂子看。


    姬神煉看到他們兩個當眾吵了起來,頓時臉色一沉,喝道:“放肆,都給我跪下!”


    兩個人不情不願地跪了下來,風千尋的話可以不聽,可姬神煉是他們的師伯,兩人再有膽子也不敢違背。


    風千尋淡淡一笑,說:“你們兩個案發當晚身在何處?”


    柳寒山率先迴答:“那時候天都黑了,我自然是在家中睡覺。”


    “那就是無人證明了?”


    柳寒山見此話有針對自己之意,頓時帶著怒氣迴道:“你以為我像你那般生活奢華,晚上有無數美女相伴!”


    此言一出,堂下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姬神煉急忙把眼一張,大家才止住了笑聲,不敢再發出一聲。


    風千尋接著問陳炎同樣的話,陳炎也是與柳寒山一般迴答,說自己在家中睡覺,聽到七星鑼驟響之後被驚醒了,所以趕緊起身去望月居察看動靜。


    風千尋冷不丁地追問了一句:“為什麽是你,而不是孔彪與柳寒山最先到達現場?”


    “大家都知道我家離望月居最近,當然是能率先趕到,看到徐辰站在死去的恩師身邊。”


    這話說得很合情合理,風千尋也沒有再問他,而是轉問起了徐辰:“假如兇手是柳寒山,你穿了孔彪這套衣服,你能否當場認出他的身份?”


    風千尋說完這句話後,大家都不安定了起來,同時也把眼光盯在兩名戰聖中的一人。


    徐辰是毫不猶豫地迴答:“如果是柳師伯穿這套衣裳做案,我當場就能認出他來!多虧王爺指點,我現在才知曉柳寒山不是兇手。”


    原來柳寒山身材矮胖,而陳炎與孔彪身材相仿,都是偏瘦之人,楚浩拿來的那套衣裳,柳寒山是萬萬穿不得的。


    如果他做了套樣式相同,適合自己身材的衣裳作案,徐辰即使不通過衣裳,也能通過他這特征明顯的身形認出兇手的真麵目。


    柳寒山也是會意過來,他當即怒不可遏,起身一把揪住陳炎的衣領吼道:“逆賊,師父對你恩重如山,你為何做出這般豬狗不如之事!”


    陳炎臉都白了,他大聲叫道:“這是風千尋的圈套,我們都上了他的當!”


    柳寒山是粗魯之人,不像兩位師兄那樣有城府,聽到師弟這麽


    一說,當場有些發愣,心想:“師弟一直為神山兢兢業業,我哪曾見他做過一件壞事!不行,我不能隻憑風王爺的幾句話就信了他的話。”


    這麽一想,他不由鬆開了手,但眼中滿是疑惑。


    不僅是柳寒山,就連祟吾山眾多門人也與他一般想法。


    畢竟陳炎日常裏辦事公正,和大家私交甚好,不像大師兄孔彪那麽刻薄,所以許多人是將信將疑,全都在靜觀事態發展。


    陳炎長籲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了下來,他眼望著風千尋說:“王爺,你的意思是說我就是殺害恩師的兇手了?”


    “正是!”風千尋目光一凜,繼而說道:“我勸你現在就老實招供,免得本王大刑伺候。”


    陳炎把眼投向了姬神煉,說:“師伯,我是無辜的,你要為我做主啊!”


    姬神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歎息著說:“師侄,苦海無邊,迴頭是岸!你現在若是能悔過自新,尚有一線生機!”


    陳炎見打感情牌無效,直接對著風千尋吼道:“先不說我與恩師情同父子,我且問你,兇手作案都有目的,你說我殺害恩師圖的是什麽?”


    此言一出,大家都是聳然動容,均想:“陳炎又不是那兇殘成性,殺人如麻之輩,他殺害神王能得到什麽好處了?”


    迦羅摩一死,他又不能代替孔彪成為新的神王,若說其他方麵,比如說迦羅摩藏有什麽絕世修煉心法或者神兵利器,陳炎起了歹心,倒也說的過去,可迦羅摩哪有這些東西,就連以前的鎮山之寶玄武盾也被宋無忌帶走下落不明,他有什麽理由要殺死自己的恩師了?


    風千尋厲聲說道:“你怎麽沒有目的,你的目的是為了得到玄武盾!”


    陳炎聽後冷笑不止,反駁道:“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玄武盾在宋師叔的手中,先不說他這麽多年來渺無音訊,就算是有人找到他,試問又有誰敢從他手中奪走玄武盾了,就憑我這不入流的修為嗎?”


    頓了一下,他眼望著大家說:“再說了,盾在宋師叔的手中,這和我師父有什麽關係,又和我有什麽關係?風千尋,你想誣蔑我,能否找個高明一點的理由?”


    風千尋冷聲迴道:“哼,你想轉移視線嗎?今天我也不瞞大家了,玄武盾根本沒有被宋兄帶走,而是秘藏在神山某處!”


    徐辰這時也想起當日案發的情景,兇手偷襲迦羅摩神王前確實追問過玄武盾的下落,而且他一口咬定神盾就藏在山中。


    於是他也上前證明此事,陳炎卻是絲毫不慌,反問道:“既然你們說玄武盾還在祟吾山,那我倒要問一句,它到底藏在哪裏?”


    風千尋如實答道:“如此機密之事,宋兄並不曾向我提起。”


    “你都知道事關機密,哪我一個小小的戰聖又如何得知?”


    “你當然不知道,是你那九曜的同黨告訴你的!”


    “什麽!陳師兄和九曜勾結?這不可能!”一人驚唿出聲,其他人也是不太相信風千尋所說的話。


    陳炎也是氣勢洶洶地說:“姓風的,你太無恥了,為了陷害我都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我看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風千尋怒道:“本王原以為這幾天你會畏罪潛逃,哪知你竟孤注一擲,帶著九曜的賊


    子們去醫館殺人滅口!可惜啊,你機關算盡,仍瞞不過我與姬大哥的眼睛!”


    陳炎突然冷靜了下來,不屑地說:“你羅織了這多罪名,也是夠辛苦的了。可我看到的都是誣陷,一點證據也沒有!”


    “你想要證據是不是?”風千尋一擺手,蕭浪立馬出去,不一會兒押上來兩個臉色蒼白,走路搖搖晃晃的黑衣人來。


    眾人都不識這兩人的身份,有人出聲問道:“王爺,這兩人是誰?”


    風千尋說:“他們就是昨晚襲擊醫館的九曜賊黨。”


    “不對啊,昨天偷襲的賊子要麽跑了,要麽死了燒成灰燼,這個大家都是點個數的,哪有什麽活口?”


    “你們隻數了十四堆灰燼對不對?”風千尋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實際上有兩人身負重傷,被我們的大美女雲水靈救活了過來。至於你們看到了多兩堆灰燼,那是我叫蕭浪偽造的,就是防止打草驚蛇。”


    他對著兩名賊子喝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昨天帶你們上山的可是此人?”


    其中一人是條漢子,緊閉著嘴巴不說話,另一人明顯是個膽小鬼,忙不迭地點頭說道:“是他,就是他帶我們抄小道進山,不然我等怎知醫館在哪裏。”


    數百雙眼睛都集中在了陳炎臉上,此時已經是有人相信陳炎是勾結九曜,殺害師父的逆賊了。


    陳炎絲毫不懼,直盯著風千尋說:“你這是刑訊逼供後的結果,不能算數。”


    “好,我再讓你見一個人。”這一次,蕭浪帶上來一名村姑打扮,三十多歲的女子。


    風千尋問道:“你可認得這名女子?”


    陳炎注目一看,搖頭說道:“不認識。”


    此時他心裏的底氣又來了,心道:“居然找個與我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來指證我,我看他怎麽收場!”


    “幸好你不認識她,你若是認識了她,這女子隻怕已遭了你的毒手!”風千尋突然說道:“山下的陸裁縫你總有印象吧?”


    “認識,我找他做過幾套衣裳。”


    “你做的那套作案用的,和孔彪師兄一模一樣的衣裳是不是也是找陸裁縫做的啊?”


    “你胡說!”陳炎大叫,可心裏已經有些驚慌了。


    “你以為你殺死了陸裁縫,就沒人能指證你了嗎?”


    “不對啊,我聽說陸裁縫是家中來了盜賊,他與盜賊搏鬥時不幸身亡,怎麽和陳師兄扯上關係了。”說話的是一名認識陸裁縫的神族子弟。


    這時候蕭浪又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了,陸裁縫被害那天,陳炎以辦公事為由下山整整一天。”


    經他這麽一說,諸多神族子弟一想,還真是在時間上重疊了,因此又多了一些人懷疑起了陳炎,怒眼看他的人也多了起來。


    陳炎辨道:“這隻是巧合,並不能說明什麽問題。”


    風千尋懶得理他,直接叫那名女子把事情經過向大家說一遍。


    原來陳炎委托陸裁縫做那套作案用的衣裳,因為工期催得緊,陸裁縫一時忙不過來,就請隔壁的李大嫂幫忙做衣裳,而這位李大嫂就是風千尋叫來的這名村姑。


    陳炎聽完臉都白了,他做夢也沒想到實際的情況會是這樣,早知當初,他就會連這名村姑一同幹掉了。


    .。頂點m.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逆神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之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之尋並收藏逆神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