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之所以洞察了望舒的陰謀,隻因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個擅闖祟吾神山,被自己打敗,在逃跑過程中死在了柳寒山手裏的魔鬥士。


    迦羅摩曾說過,這投靠了九曜的魔鬥士進山是為了探知玄武盾的下落,以九曜對四大神器的覬覦之心,望舒找魔螭能有什麽目的,當然是為了得到青龍槍了!


    一想通了這個道理,性格衝動的徐辰就忍不住張嘴罵了起來:“你們這幫狗賊就死了那條心吧,休想利用我進入惡龍穀奪取青龍槍!”


    此言一出全場皆靜,徐辰滿眼怒火地瞪著望舒,雖然是看不到黃巾之下的那張臉,但徐辰完全可以想像的到此刻的望舒,麵上是多麽的憤怒。


    就在徐辰以為對方會動怒的時候,望舒居然輕聲笑了起來,有點感慨地說:“徐辰啊徐辰,你下山的這一年確實沒有白混,看來這些閱曆讓你成熟了不少,難怪有許多比你還強的人會在你這裏栽了跟鬥。”


    徐辰冷道:“今天我不在意再多幾個栽跟鬥。”


    “這麽說,你是不肯幫我這個忙了?”


    “哼,青龍槍是鎮壓魔螭的神器,它要是落到你手裏,魔螭也會獲得自由,到時拘纓國就要大難臨頭了。”


    “這個你可以放心,隻要青龍槍在我手中,我必會殺了魔螭。”望舒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本來的計劃是得到青龍槍後就直接去拘纓國休息一段時間……”


    “你去拘纓國做什麽,難道……難道你想讓拘纓國陷入內亂之中嗎?”


    “這麽好的一個國家,我怎麽舍得讓那裏的百姓受苦了。”望舒說道:“我不過是在那裏等魔螭再度現身……”


    聽到這裏,徐辰禁不住怒火中燒,他突然察覺出九曜的真實意圖了,忍不住再次打斷望舒的話頭說道:“原來你是在利用魔螭!當他禍害拘纓國時,你再出來當著全國百姓的麵將魔螭斬殺,到時候大家都會視你為英雄,說不定你會此趁機會連拘纓國也要收入囊中!”


    “是的。”望舒毫不隱瞞地說:“我的計劃很完美,現在就差你的配合了。”


    “癡心妄想!你這狗賊,早晚不得好死……”徐辰氣的渾身直抖,嘴裏罵出一連串的難聽詞語,而且是越罵越難聽,到最後連望舒祖上十八代的女性都問候了一遍。


    坐在下麵的計都等人臉色是越來越難看,有好幾次陸沉想站起身來揍徐辰一頓,可都被望舒用眼神製止了。


    直到徐辰罵累了,再也不罵為止,望舒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這本是一件雙方都能受益的買賣,我得到青龍槍,你也可以報仇雪恨,從今後昂首挺胸,何樂而不為了?”


    “呸,小爺才不會和你們這些賊子打交道!”


    “我對你可是坦誠相待,你就真的不考慮下我的建議嗎?”


    “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就是化作厲鬼也不會答應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望舒居然也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年輕人就是喜歡衝動,殊不知這樣很容易吃虧。這樣吧,我讓你冷靜一下,三天後再來聽你的答複。”


    “哼,何必這麽麻煩,我要是還不答應,你們豈不是浪費時間?”


    “再不答應,就一刀宰了你!”出言威脅的不是望舒,而是計都,徐辰進洞後狂態畢露,計都氣的全身都燃燒出怒火,要不是望舒在場,此刻他已讓徐辰成為一具屍體。


    “我都說了衝動是魔鬼,你又何必生氣了?”望舒微微一笑,扭頭對金魍說:“帶他下去好生看管,這幾天不要為難他,三天後我們再作決定也不遲。”


    金魍剛要將黑巾蒙在徐辰眼上,徐辰突然叫了起來:“等等!”


    望舒笑道:“你想通了,準備和我合作了?”


    “能不能把包袱還給我?”


    望舒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他萬萬沒有想到徐辰居然提這樣的一個要求。


    一怔過後,望舒眼中有了深深的失望之情,他冷聲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你連這個也舍不得,將來如何能出人頭地?”


    “我舍不得的是裏麵幾件師父送的東西,就算是死,我也希望它們能陪伴在身邊。”


    “師父……你指的是南宮牧陽嗎?”


    “是的,你若不答應,我們永遠也沒有合作的機會。”


    現場一陣沉默,徐辰感覺到望舒看向自己的眼睛裏透露出複雜的感情,這不免讓他有點心神不寧。


    就在徐辰準備接受失望的結果時,望舒卻出人意料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等到金魍將徐辰押解出去後,陸沉站起身來走到望舒身邊,不解地問:“幹嘛對這小子這麽客氣?”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如果能收歸己用的話,九曜的大業必成!”說這話的時候,望舒的眼神有些迷茫,仿佛在迴憶一些往事。


    陸沉並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而是急於表達自己的觀點:“我承認這小子有點能耐,不過他更像是一頭永遠也無法馴服的狼。”


    “也許吧。”望舒淡淡地應了一句,在他收迴心緒之後突然說出了一個讓在場這人感到吃驚的決定:“三天後,直接將這小子放了。”


    “什麽?”不僅陸沉驚訝無比,就連計都也坐不住了,他們都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望舒以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不管他是否願意說出惡龍穀的秘密通道,我們都要放了他。徐辰現在是個非常有價值的棋子,羲和與我都指望他能在兩族中翻起大浪,這時候要是圖一時之快把他殺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見主子心意已定,陸沉和計都也不好再說什麽,不過陸沉立馬就非常失望地說:“放了這小子,那我們怎麽得到青龍槍?”


    計都自作聰明地說:“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找那個叫金燕子的老賊帶路了。”


    “不!”一直淡定自若的望舒,眼光裏突然有了一絲畏意,他搖頭說道:“我鄭重的警告你們,千萬不要惹那個老頭,他可是個不好對付的狠角色。”


    看到他們兩個似乎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望舒隻是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說:“好了,這裏就交給你們,我要去和羲和會合了。”


    “大人,這麽早就走嗎?難道不等姓徐的小子答複了以後你再走?”


    “不用等了,他要是答應就不叫徐辰了。”


    這時計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原來大人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看來你心裏有了更完美的計劃!”


    “是的,這個計劃是我來這裏之前,羲和兄親自製定的。”


    說著說著,望舒眉間突然緊皺了起來,有點擔憂地說:“這個據點恐怕要暴露了,等徐辰走後,你們就撤出所有的成員,然後放把火將這裏燒了,不要留任何痕跡。”


    他說完話後,洞裏的燈火突然沒緣由的全部熄


    滅,不過是刹那的黑暗,計都便用自身的火靈氣重新點燃了掛燈,可這個時候,望舒像個鬼魂一樣的消失了。


    “媽的,每次來都是裝神弄鬼,他也不嫌累!”


    陸沉聽到計都包含怨氣的話語後,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發一言,其實他心裏也很好奇,因為他雖是九名首領之一,卻和計都一樣,從來都沒有見過羲和與望舒的真麵目。


    轉眼到了深夜,徐辰躺在牢房裏,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在想一件事,一件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的事。


    金魍把包袱交還給他後,徐辰就把包袱裏的每樣物品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一件遺失或下落不明,但有件東西卻讓徐辰心生詫異,而它就是那個葫蘆。


    葫蘆雖然完好無恙,但是塞子已經被人拔掉了,徐辰眯著眼朝裏麵望去,什麽也沒有,這說明邪虯沒有藏身在葫蘆裏。


    那這名妖尊究竟到哪去了,他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徐辰突然間有點惆悵,這個時候假如邪虯陪在身邊的話,他就不會這麽的被動。


    與此同時,徐辰更擔心邪虯是被九曜的人抓走了,可等到他靜下心來一想,就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非常可笑。


    如果真是那種情況的話,白天在山洞裏,望舒等人就會向他追問此事,可當金魍說起邪虯的名字時,其他的幾個賊子都沒有任何異常的表情,這說明他們根本不知道邪虯和徐辰在一起。


    那邪虯為什麽要離他而去?就在徐辰為這個問題冥思苦想的時候,他便得到了答案。


    這不是因為他想明白了,而是邪虯此刻趁著夜色悄然地來到了牢門外。


    “搞了半天,原來是你自己跑出了葫蘆,還害的我緊張了半天!”徐辰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埋怨地說:“你太不講義氣了,一看到我有難撒腿就跑!”


    “嘿嘿!”邪虯嬉笑著說:“本尊要是丟下你不管,現在就不會迴來救你了。”


    說話間,他已將手按在地上,隨著他嘴裏念出一道咒語,牢房裏的地麵立即呈現出蛛網般裂痕,繼而擴展到整個牆壁之上。


    徐辰頓時欣喜了起來,心知是邪虯破除了布置在牢房裏的符陣,這讓他渾身充滿了力量,體內的真氣也不受束縛地運轉起來。


    這時候邪虯視若無物地飄進了牢裏,小聲對徐辰解釋:“要不是我機警,先從葫蘆裏跑出來,一進洞就會被那幾個人類發現,那樣的話,我們兩個現在都是階下囚了。”


    “那倒也是。”徐辰突然間從邪虯的話中聽出了一些名堂,他不禁詫異地說:“聽你這口氣,好像怕他們啊!我說你怎麽也是名妖尊,用得著怕以前的手下嗎?”


    “哼,金魍敢背叛本尊,我遲早讓他不得好死!”邪虯罵了一句後,告訴了徐辰一個好消息:“那個代號叫什麽舒的蟲子已經走了。”


    “走了?”徐辰不由一愣,繼而問道:“他為什麽要走?這家夥不是要等我的答複嗎,怎麽就這樣走了?”


    “具體原因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本尊是親眼看到他走出了洞穴。”


    說到這裏,邪虯奸笑了起來:“我隻對這家夥有點忌憚,既然他溜了,我準備把這裏鬧個底朝天,你想不想參加了?”


    “當然要參加,我求之不得啊!”徐辰頓時精神振奮,他心裏憋了很多怒氣,早就想大幹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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