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聞言一怔,不知邪虯是何用意,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這關鍵時候出聲製止,難道是怕自己殺了金魍不成?


    雖心裏頗有不滿,但徐辰還是依言收起了劍,看邪虯到底在搞什麽鬼名堂。


    哪知沒等到邪虯再對自己說悄悄話,就看到金魍劍身卷起肆虐的金浪,趁著自己思想鬆懈之際狠狠地斬了過來。


    徐辰見金魍第出一招都是指向自己的要害處,不由得勃然大怒,心道:“你這妖孽好生歹毒,既然如此,那也別怪小爺無情了,上次心軟饒了你,這次定要取你的狗命!”


    徐辰暴喝一聲,直接是一劍橫掃了過去,隻聽“轟”的一聲,金魍的淩厲攻勢當場被徐辰封住,緊接著他就是快速凝氣迸出一道藍色劍芒,刺向了這妖怪的咽喉處。


    金魍見徐辰輕鬆破除了自己的攻擊頓時心神大駭,這時他才領教到了徐辰的真正實力,若是再有輕敵之心,他搞不好連命都會一不小心搭了進去。


    “去死吧!”金魍大喝的同時,手中金劍已怒斬而出。


    這一斬,無聲無息,並沒有淩厲至極的氣息,卻是聲威內斂,巧藏於拙,暗藏著無窮的殺機。


    可眼看要斬到徐辰的身體,便覺眼前人影一晃,徐辰竟然是在金魍麵前消失了。


    原來徐辰剛才不過是虛晃一招,而此時他已趁著金魍不查之際來到了對手的側後方,抬手就是一劍。


    這一劍,精確無比的刺向了金魍的後背,攻擊是如此的迅猛,這妖怪怕是來不及躲閃了,等下不死也要受重傷。


    “當”的一聲,另一把金劍架住了徐辰的劍鋒,危急時刻,那個穿黑衣的年輕人出手來救金魍了。


    金魍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隨即就妖性大發,與同夥一道對徐辰發起了兇猛的攻擊。


    本來徐辰與金魍實力相差無幾,隻是這妖怪還在拿老眼光來看待他,心裏有些輕敵,所以對峙之下,徐辰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這兩個家夥一窩蜂而上,幾招過後徐辰便成劣勢,擋住了其中一人的攻擊,另一個的攻擊就隨之到來,左擋右抵之下,徐辰頓感十分的吃力,心知再這樣和他們耗下去沒有絲毫的勝算。


    可就是到了這樣狼狽萬分的場景,躲在葫蘆裏的邪虯不僅不出來幫忙不說,反而用千裏傳音術對徐辰說了句匪夷所思的話:“幹脆認輸得了,看他們等下能把你怎麽辦!”


    “放屁,你想叫小爺送死啊!”徐辰差點就罵出了口,而後他又聽到邪虯暗道:“以本尊看來,金魍那混球隻是在嚇唬你。你不妨先示弱,看他們捉到你之後有何企圖。”


    像是要印證邪虯的話一般,這時候那黑衣人見徐辰體力逐漸不支,便冷笑著說:“投降吧,這樣你還能有條活路。”


    “要投降的是你們,小爺尚能考慮饒你倆的狗命!”徐辰猶自嘴硬。


    話聲一落,邪虯又吹起了耳邊風:“別逞強了快投降,正好跟著他們去老巢一窺究竟!”


    聽到這妖尊叫自己不戰而降,徐辰再也


    忍不住了,厲聲罵道:“放你/媽的屁!我神族從來隻有戰死的英雄,哪有苟且偷生的懦夫!”


    他聲音說得極大,金魍與那黑衣人聽了個清清楚楚,這兩個家夥怎知徐辰是在罵邪虯,反以為對方在表明心誌,黑衣年輕人立即皺眉說道:“前輩果然沒說錯,這小子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他既然不識好歹,我們也無須對他客氣。”


    “嗯,你言之有理。”金魍點頭應道:“既然如此,這裏就是他的葬身之處了,到時主人知曉也不會怪罪我倆。”


    這兩個家夥殺心一起,再施展出來的法術也是毫不留情,比先前更狠毒了幾分。


    不知不覺,這場戰竟然打了一柱香的時間還未分出勝負,三人都是殺得汗水直流,金魍本就心高氣傲,以為二打一能很快將徐辰製伏,卻不曾料到這小子法術施展出來後總有些出人意料的效果,導致他們兩個始終不能將優勢化作勝勢。


    這妖怪哪裏知道,自徐辰從槐鬼離侖那裏體悟到了炁的存在後,他的實戰力已不能用通常的修煉知識來判斷,否則對手必會因此吃大虧。


    眼下雖然戰局呈現出僵持狀態,但敵人畢竟和他實力相差無幾,徐辰在對方的輪番攻擊之下已是險象環生,他急需想出個法子化解眼前的困局,否則就真如金魍所說要命喪此處了。


    邪虯在葫蘆裏感覺到外麵徐辰那拚了命的態度,不由得歎了一聲說:“你個倔小子,為什麽就腦子裏一根筋不肯聽本尊的話了?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


    徐辰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眼下聽到邪虯話中似有嘲諷之意又忍不住了,他邊招架住黑衣年輕人飛襲而來的劍芒,邊破口大罵:“住嘴,住嘴!你個死妖怪,再說話我扒了你的皮!”


    臨陣對敵最忌分神,徐辰圖一時的嘴巴快活,立馬讓自己嚐到了苦果。


    下一刻,就聽到金魍陰聲說道:“還敢罵,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誰扒了誰的皮!”說話間,一道金芒自手中劍裏飛射了過來。


    “嗖!”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就在金芒要刺到徐辰身體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子已騰空而起,輕盈地躲過了這一擊。


    但危險接踵而來,徐辰的身形還未落下來,黑衣人已似猛禽先躍到了上方等候,霎時間,虛空中同時出現了十數條腿影,如同疾風暴雨般的朝著徐辰踢來,令人難以辨清其中虛實。


    徐辰防得了金魍,哪能再防住另一位玄天界高手的攻擊,猝不及防之下頭部連中數腳,身體立馬失去了平衡,從半空中翻滾了下來。


    “老子看你再往哪裏逃!”金魍怎會錯過這絕佳的機會,說話時身子暴掠而出。


    “好快!”徐辰眼神一凝,還沒來得及站起身來躲避便被金魍一拳打昏了過去。


    恍惚中,徐辰感覺到自己被提了起來,而後重重地摔進了車廂裏,仿如一隻小獸被人丟進了早已準備好的籠子裏。


    徐辰不由得渾身一顫,人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被綁了個結結實實,困在一個密不


    透風也不見光的車廂裏。


    而他的對麵,坐著金魍與那個黑衣人。昏暗的光線中,這兩個家夥都在嘚瑟地盯著自己。


    這時候車身突然一陣顛簸,徐辰身體立馬前傾,差點要倒在了金魍的懷裏,這妖怪卻是冷著臉把他推迴到原處。


    徐辰發現剛才的情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由脫口說道:“我們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天上飛?”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金魍眼中露出了驚奇之色,此刻他再也不把徐辰當個莽夫看待了,反以為徐辰這些天不見,不僅修為大增,人也變得聰明了許多。


    徐辰才不會告訴他,先前千霜雪的婢女玲瓏請自己坐轎去公主府,被墨妃瑛半路攔截時,他就嚐過了的類似滋味。


    所以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繼續說道:“那馱著這輛破車飛行的天馬是何品種?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它就是鹿蜀。”


    看到金魍眼中的驚色越來越濃,徐辰頓知自己又蒙對了,更加自信地說:“金魍,你不是說要殺小爺嗎,怎麽還費這大的勁把我生擒?難道你就不怕我等下逃出去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你的狗命?”


    “媽的,你這小賊,都要死到臨頭了還敢這般囂張!”那黑衣人早就看不慣徐辰囂張的態度,當即抽了他一耳光。


    還要再打一巴掌時,金魍已攔住了他。


    徐辰被這一巴掌打得怒火中燒,捆在背後的那雙手不由得張開又握緊,從而讓指節發出了一連串的咯咯聲。


    金魍饒有興致地看著徐辰那滿臉的憤怒表情,而後淡然地說:“別掙紮了,這不是普通的繩子,你是沒辦法用真氣將它崩斷的。”


    “我當然知道。”因為剛才趁著說話時徐辰已暗地裏嚐試了一下,知道金魍沒有對他撒謊。


    金魍又說:“真有你的,數月不見你就脫胎換骨大變樣,快告訴老子,你是被哪位高人指點過了?”


    “我說是邪虯那老妖怪教的,你信不信?”說話時徐辰特意盯著金魍的眼睛,一來是想看看他的反應,同時也想讓葫蘆裏邪虯聽到這句話,而後這老妖怪能出來救自己。


    “啪!”這一次打他不是黑衣人,而是火冒三丈的金魍。


    看得出來這妖怪似乎念記著舊情,心裏沒忘老主子。


    而這正是徐辰想要看到的,臉雖被金魍打腫了,可他嘴巴卻仍是不饒人地說:“老羞成怒了吧?倘若邪虯看到自己的手下投靠了別人,不知他心裏有何想法?”


    “你再敢在老子麵前提起邪虯大人的名字,就一劍殺了你!”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徐辰點頭應道。


    金魍剛鬆了一口氣,哪知徐辰又嬉笑著說:“你說我像變了個人似的,我看你才是變得認不出來了。當初那個無憂宮裏忠心耿耿的護法是不是已經死了,而我麵前的隻是個冒牌貨?”


    “閉上你的爛嘴!”接連被徐辰嘲笑,金魍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如同野獸般地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恨不得將徐辰當場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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