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沉聲問道:“你想死想活?”


    “王爺饒命,饒命啊!所有的壞事都是我叔叔做的,和小的無關!”衛塵殺豬般的尖叫起來。


    “本王問你,可知化解我神族戰士體內延壽糕之毒的法子?”


    “知道,知道!”衛塵忙不迭地說:“解藥的配方藏在我叔叔的房間裏,隻要王爺肯饒我一命,小的現在就帶你們去拿配方!”


    蘇流年等的就是他這句,於是點頭說道:“好,隻要你將配方交出來,本王保你平安迴到天毒城。”


    說完他招手示意,頓時上來幾位神將,連同那名戰聖一道押著衛塵尋找配方去了。


    直到這時,蘇流年才長籲了一口氣,剛要開口問許青鬆稟報何事之時,卻看到二人衣衫襤褸,神色憔悴,顯見是傷勢不輕。


    他不禁劍眉一皺,關切地說:“你們都受了傷,若不嫌棄的話,請去本王的軍船中療傷,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許青鬆忙道:“這位兄弟的事耽誤不得,請讓在下向你當麵……”


    話未說完,蘇流年便微笑著說:“先別急,眼下最要緊的是治好你們的傷,等到傷勢平穩時,本王自會來看望你們,到時你再向我麵陳也不遲啊。”


    “那就多謝蘇王爺的好意了。”徐辰與許青鬆忙向他行禮,然後跟隨一名神族戰士去海邊的戰船上,找軍醫給自己治療傷勢。


    不大會工夫,所有帶傷的神族子弟都在蘇流年的安排下來到停靠在海邊的姑射山戰船中療傷,徐辰在歇息時雖看到一些祟吾山的同門對自己仍有敵意,可他已不把這放在心上了。


    半個時辰之後,一名全身披掛的神將彎腰走進艙內帶給大家一個好消息。


    原來是衛塵為了保命,已將解毒的秘方交了出來。


    蘇流年見方子上所需藥材一時難以置辦齊全,便請所有真氣潰散的神族弟子隨同大軍乘船返迴姑射山靜心休養,待集齊藥材化解延壽糕之毒後,他再派人護送大家返迴各自的神山。


    大家聽後十分高興,他們當中許多人以為自己被騙吃了延壽糕後從此成了個廢人,卻沒想到魔狗手中竟有解毒的秘方,驚喜之餘無不感激蘇流年的恩情,有的人激動到把頭如搗蒜泥般地叩著,大喊:“感謝蘇王爺聖恩,恭祝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徐辰也甚覺欣慰,偷偷的對許青鬆說:“蘇王爺做事果然是公正廉明,他若當上了天帝,必將是我神族之福。”


    許青鬆點頭應道:“是啊,等到兄弟向他訴說冤情時,我相信王爺一定會還你清白。”


    正說話間,那名姑射山的神將來到了他們麵前,客氣地說:“兩位可是許青鬆和徐辰?”


    “正是在下。”兩人趕緊起身應道。


    “殿下有旨,請兩位去他艙中一聚。”


    “好,就請大人在前麵帶路。”


    徐辰想都不想就站起身來跟著這名神將走到了甲板上,許青鬆雖也跟在了他後麵,心裏卻是有些詫異,暗道:“奇怪,蘇王爺怎知我倆的姓名?”


    果然到了蘇流年所在的戰船上,兩人就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等進了船艙之後,徐辰頓時有些不安,


    因為他看到艙中除了蘇流年與衛士之外,他的師叔張有仁也侍立在一旁。


    蘇流年神色冷峻地盯著他,突然問道:“你就是徐辰?”


    “正是在下。”徐辰上前行禮,隱約感覺到空氣中飄著一股殺氣。


    蘇流年指著張有仁問他:“這位同族,你應該認識吧?”


    “認識,他是我的師叔張有仁。”


    “我說怎麽一看到你時感覺有點眼熟,原來你真是那個被通緝的徐辰!”蘇流年麵色一沉,說:“你的師叔剛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本王,你現在有何話要說?”


    “殿下,我是冤枉的,求你還我個清白。”


    “哼,就連兇手也會說自己是冤枉的,迦羅摩兄遇害之時,有多人看到你在案發現場,你若是清白的,那誰又是兇手了?”


    徐辰強按住激動的心情將當日所看到的情形詳細的和蘇流年說了一遍,末了他說道:“隻可惜那賊子臉上帶著麵具,在下不知他是何許人也。”


    蘇流年問道:“你說的隻是一麵之詞,可有人能夠證明?”


    徐辰失望地搖了搖頭,沒有作聲。


    “既然是這樣,那本王隻好先將你暫行看押,待事情真相大白以後再作定奪。”


    徐辰心下一沉,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許青鬆忙上前說道:“王爺,請您明查!在島上時若不是徐兄弟舍身與魔狗廝殺,我等早就遭了衛風的毒手!像他這樣的俠義之士,怎可能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蘇流年頷首說道:“嗯,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能冤枉好人,但事情未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


    他接下去說道:“徐辰,我想你也不願意一輩子東躲西藏吧?你若是清白無辜,就應跟隨本王一道將真兇緝拿歸案!”


    此話正中徐辰的軟肋,他也覺得自己總是一味迴避也不是個辦法,這樣做的結果隻能是讓真兇逍遙法外,於是他點頭說道:“好,我聽王爺的,不過在下有一事相求。”


    “不妨講來聽聽,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情,本王都可以答應你。”


    “請王爺不要將我當囚犯羈押,而是讓在下伴隨在你左右。”


    蘇流年還未答話,侍立一旁的張有仁便急了,趕緊說道:“殿下,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這賊十分狡猾,萬一他中途趁你不備跑了,再想重新捉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師叔,你把我徐辰當成什麽人了!”徐辰坦然地說:“現今魔狗對我神族大舉侵犯,我隻想在王爺麾下盡一份綿薄之力,多殺幾個魔狗而已。”


    張有仁哪肯相信徐辰的誠意,他憤然說道:“少在殿下麵前裝無辜!你不僅殺害了師父,還是殺死我弟弟的兇手!”


    蘇流年聞言一怔,不禁開口問道:“你弟弟可是江湖中人稱追風一劍的張有德?”


    “對,這正是大家送他的薄名!所以在下請王爺主持公道!”


    徐辰見師叔仍懷疑自己,趕緊當著眾人的麵把清平縣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希望能借此澄清師叔對自己的誤解。


    在場之人聽後不禁有些動容,蘇流


    年沉聲說道:“照你這般說來,張有德是自食惡果,怨不得別人?”


    “是的,此事千真萬確,若不是在下有百毒不侵之身,隻怕那時已把命丟在了黑風山。”


    張氏兄弟自幼感情深厚,張有仁哪肯相信弟弟是個偽君子,他滿臉怒容地說:“這是汙蔑,我弟弟絕不是那樣的人!”


    蘇流年暗道:“張有德行俠仗義之事,我倒是聽人說過不少,可徐辰卻說他是個虛偽之人,這當中是否是另有隱情了?暫時還不能全聽他的一麵之詞,還是要先調查清楚了再說。”


    於是他問張有仁:“你說徐辰殺死了張有德,可是親眼所見?”


    “那不曾親見,我弟弟生性好動,已在數年前退出祟吾山浪跡江湖,我是接到師侄林羽的一封信後方知其中的原委。”


    蘇流年忙問道:“原來聽他人所說,此事也易查辦,本王可派人去祟吾山傳喚林羽前來一問便知究竟。”


    張有仁迴道:“我這師侄因觸犯山規,一年前被師兄孔彪逐出師門了。”


    “那你可知他現在何處?”


    “這個……師侄在信中未曾提起,我也不知他現今流落何方。”


    “這麽說來,假如是這個林羽誣告徐辰,你也不能判斷其中的真假了?”


    張有仁臉色極其的難看,喃喃地說:“這個……殿下說的也有可能。但林羽自進山修煉以來,雖心胸有些狹窄,但從未做過有虧於神族之事,在下認為,這位師侄是值得信賴之人……”


    蘇流年聽後連聲冷笑,說:“那本王問你,在你們認為徐辰殺害了迦羅摩兄之前,他可曾做過什麽惡事?”


    “沒有。”張有仁一張臉漲得通紅。


    徐辰看到師叔臉色這般難堪,頓覺有些於心不忍,於是開口替張有仁解圍:“迴王爺,在下知道林師兄現在何處。”


    張有仁驚道:“莫非你殺了林羽不成?”


    看到師叔對自己的誤解是如此的深,徐辰難過地歎了口氣,而後把下山以後與林羽相遇相知的經過全說了一遍。


    最後他說道:“林師兄現在竹山落草為寇,王爺若能修書一封寄達他處,林師兄必會前來證明在下所言不虛。”


    聽到這裏,蘇流年再也坐不住了,他暗自思付道:“如果徐辰所言屬實,那他就絕不會是殺害迦羅摩的兇手!”


    這時候蘇流年已經想通,迦羅摩的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而徐辰不過是個玄天界的高手,他若想行兇又怎能是迦羅摩的對手?


    就算事實如這師侄倆所說的那般,迦羅摩被兇手偷襲而死,那此人必與迦羅摩關係密切,可徐辰那時不過是個身份低下的神戰士,他怎能獲得迦羅摩的絕對信任。


    換句話說,迦羅摩根本不可能給徐辰偷襲自己的機會!


    就在蘇流年心中動搖之時,張有仁突然說出一番話來,讓這位神王又改變了態度。


    隻聽張有仁說:“徐辰是不是兇手,暫且按下不表,但他觸犯了神族的律條,必須為此受到應有的懲罰!”


    此言一出,眾皆驚訝,全都把目光投到了張有仁身上,就連徐辰也是驚魂不定,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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