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狂風刮起,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是一陣陰風,當中還夾雜著濃厚的血腥味。


    就在眾人仰頭張望之時,“啪”的一聲,掉下來一具血肉模糊的殘屍,落到了徐辰腳邊。


    徐辰正在驚詫之際,空中又接連拋下了幾具屍體,它們都殘破不全,一眼就能看出死者生前是被人用十分殘忍的手段殺死。


    徐辰立即看出了名堂,死的是魔族的人,屍體肩膀上的魔刀標誌表明他們不是小嘍羅,全都是魔將級別的修煉者。


    徐辰不由竊喜起來,把目光投向了歐陽寂與司徒空,頓時發現這師兄弟倆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歐陽寂還勉強保持著鎮靜之色,可司徒空已是怒容滿麵。


    “混蛋,給老子納命來!”司徒空暴跳如雷,他再也無法控製住心中的怒火,直接是以手為劍,“嗖”的就是一記銳利的劍芒朝著空中拋下屍體的那個方位飛斬而去。


    “呸,就你這種貨色也配與本尊鬥!”蒼穹之中轟鳴不已,徐辰看到頭頂上方的天空直接碎裂,一雙大手從裂縫中伸出,抓住司徒空的飛劍狠狠一撕,哢嚓一聲,頓時將它撕碎成一片虛無。


    如此輕易地破壞了自己的淩厲攻勢,這讓司徒空臉都嚇白了,那還有再戰之心。


    隨即一隻百丈高的妖獸從天空中的缺口內鑽了出來,一腳踩到廢墟之上,霸道異常地站在了眾人麵前,其身影之高,讓所有看到他的人,無不為之倒吸了一口冷氣。


    它那粗壯的肉身,散發出自蠻荒時代而來的野蠻氣息,目光所掃之處,盡皆是令人心顫的麵部表情。


    徐辰眼睛都看直了,好半天才失聲叫了起來:“怎麽……怎麽會是你這家夥!”


    “不歡迎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灰飛煙滅?”妖獸咧開嘴笑了,笑得像個頑皮的孩子。


    而此時,千夜華表情複雜地看著這頭怪獸,緩緩地說:“朕聽說你已經死了。”


    怪獸傲然答道:“差不多吧,不過我還沒死透,要不然也不會在這裏。”


    “那你是專程來看朕的笑話了?”


    “嘿嘿,今日新皇弑舊皇,這可是妖族千年難遇的大事,但凡是有點好奇心的,誰不想過來看個熱鬧?”


    “哼,好奇心越重,就越死得快!”歐陽寂插嘴說道,與此同時,暗地裏朝司徒空使了個眼色。


    “呸,人類之中怎麽有你這樣沒教養的東西!”妖獸張口就罵,但迴答他的是數丈長的淩厲刀芒,燦若長虹的劃破虛空,直落而下。


    以歐陽寂的陰冷性格,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貿然出手的,可眼下的情形是逼的他不得不動手!


    不為別的,因為這巨大妖獸丟下來的屍體都是他從中容國帶來的,精心挑選過的魔族高手,而且他們都身負著特殊使命!


    可如今他們都被這突然冒出來的妖獸殺死了,這讓歐陽寂感到非常的不安,因為他意識到主動權已經被別人牢牢地捏在了手裏。


    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殺死這與他作對的妖獸,重新逆轉局勢!


    見師兄出手,司徒空也放下了膽怯之心,傾盡全力的迎空劈出了一掌,頓時浩瀚的力量化作一道血色劍氣向著刀芒洶湧而去。


    兩者聚合在一起,數十丈的範圍內,風雷陣陣,狂風大作,沙塵蔽天,一把碩大無比的魔刀瞬間出現!


    魔氣翻滾,天地失色!


    恐怖的能量波在天地間浩蕩,無形的壓力如怒浪一般向著四周狂湧而去,直接是把那幾個呆如木雞的皇宮妖將掀翻在地。


    俗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歐陽寂與司徒空這聯手一擊,所激發出來的力量是成倍的增長,怪獸的實力雖然強悍,但歐陽寂自信可以與之一戰!


    “吼!”妖氣衝天而起,妖獸張嘴噴吐出一道烈焰,直接是迎向了飛射而來的魔刀。


    兩股驚世之力相撞在了一起之後竟然是毫無聲息,赤色烈焰像似有生命一般吞噬著魔刀的真氣,漸漸的,魔刀之氣越來越暗淡,歐陽寂的眼神也隨之一緊。


    突然間,這狂暴烈焰展露出令人鬼魅的妖性,直接將漸失去了生機的魔刀吞噬進去!


    當它吞噬完魔刀之後,恍惚間化作一道妖影,而後消散於無形之中。


    歐陽寂頓時心驚,他把牙一咬,還想再戰,可羽飛龍已是快步前來,對著妖獸行了個大禮,恭恭敬敬地說:“羽飛龍拜見前輩。”


    “你就是羽飛龍?”妖獸把眼一斜,冷聲說道:“你可知本尊是誰?”


    “前輩的大名在我妖族中可是如雷貫耳,您就是無憂宮的主人,妖尊邪虯!”


    這明顯帶著巴結性質的話一說出口,徐辰就忍俊不禁,差點要笑出聲來,剛要出言諷刺羽飛龍幾句,便又聽到他說:“七千年前,你曾設宴款待過我父子二人,晚輩至今還對那場盛宴記憶猶新,又怎會忘記前輩的尊容。”


    “是啊,那時候可是我妖族的繁華時代,那像現在這樣,到處是人類,把大地搞得烏七八糟。”兇光在邪虯眼中逐漸暗淡,他的思緒似乎迴到了遙遠的過去。


    見兩個老妖拉起了家常,歐陽寂頓時心裏鬆了一口氣,心想:“早知道你們有交情,我又何苦強出頭!看來這是場誤會,先等羽飛龍把這個妖尊哄走,我再來收拾眼前的殘局。”


    徐辰心裏卻是納悶不已,一來他不知道邪虯突然到來的目的,二來他也感到很奇怪,這老妖明明在前些日子被帝江附身的自己毀去了肉身,而後又被太師叔用計封印在了酒葫蘆裏,他是怎麽逃出生天的?


    徐辰並不怕這老妖怪來找自己尋仇,他擔心的是,邪虯既然重獲了自由,這是否意味著太師叔已經無力鎮壓他了,說不定還因此負了傷!


    一想到這點,徐辰頓時緊張起來,對著邪虯張嘴叫道:“老妖怪,你把我太師叔怎麽樣了?”


    邪虯淡淡地說:“就本尊現在這個鬼樣子,能把他怎麽樣,他不找我麻煩就不錯了。”


    “看來我太師叔沒事!”徐辰長籲了一口氣,還想再追問幾句,卻聽到羽飛龍惡狠狠地說:“前輩,我聽說這小子是你仇家,此事可否屬實?”


    “是的。”火焰照映在邪虯的臉上,他的眼光裏突然有了一種無法掩飾的狂熱光芒。


    羽飛龍頓時心裏樂開了花,他急忙說道:“看來前輩今天是找這小子來算賬了,隻要前輩說一聲,我立馬幫你取他的項上人頭!”


    徐辰一聽暗道糟糕,邪虯的兇殘他可是見識過了,自己毀了他的肉身不說,還把無憂宮也一鍋端了,他怎能不為此懷恨在心!


    假如他和羽賊勾結在一起,隻怕等下夢瑤也是愛莫能助了!


    想著想著,徐辰捏劍的手心裏都滲出了冷汗,眼睛死死地盯著邪虯,隻要這老妖怪稍有苗頭不對,他就先下手為強了。


    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到時隻要能讓千夜華安全離開,他也就心中無憾了。


    哪知邪虯隻是瞧了徐辰一眼,轉頭望著羽飛龍說:“你以為我已經老的不能動了嗎?”


    “前輩誤會了,晚輩不過是想替你分憂。”羽飛龍以為邪虯是自尊心在作怪,不想借他人的手來報仇,於是又說道:“前輩既然想親手解決恩怨,那晚輩就替你做個公證,等下你動手時,誰要是想從中橫插一杠,晚輩絕對讓他過不了我這一關。”


    邪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倆,冷冷說道:“待會我去找這小子算賬,你就好順利登基,對不對?”


    羽飛龍尷尬地笑了起來,此刻他還不想與邪虯撕破臉皮,於是把話挑明了:“前輩是閑雲野鶴,向來不關心朝廷中事,隻要您今天能置身事外,待晚輩統領朝綱之後,必將為你重修一座無憂宮以作補償。”


    “哼,修座宮殿有什麽用,我的手下全死光了!”


    “那也無妨,前輩若不嫌棄的話,萬妖城中的高手任你挑選,我讓他們做你的手下。”


    徐辰終於忍不住嗤笑了起來,譏聲說道:“臉皮真是厚啊,皇帝當不當得成都是個問題,許起願來倒是把別人往死裏哄!”


    “哈哈哈哈!”邪虯跟著笑了起來,說:“真不知道是誰給你小子這樣的傲氣,你現在是越活越狂妄了。”


    “廢話少說!要想找我算賬就盡管來!老妖怪,你要是有點血氣的話,我們現在就大戰一場,但絕不能牽涉到其他人。”


    既然衝突不避免,徐辰所能做的,就是盡量保證邪虯不與千夜華為敵,眼下危急關頭,他能想到的對策也隻有這麽一點了。


    邪虯還是沒動手,居然舉起妖爪摸了摸頭,一逼恍然大悟的樣子說:“要不是你一提醒,我還差點忘了今天是來辦正事的。”


    羽飛龍趕緊討好地說:“前輩有什麽事情要辦,可否要晚輩幫忙?”


    “別急,事情有些多,我一件件的來。”說完他目光環視著眾人。


    歐陽寂被他看的一驚,心道:“這妖孽到底想幹什麽,總不會是在借故拖延時間吧?”


    這個念頭一起,歐陽寂頓時緊張起來,眼珠子骨碌一轉後,便悄悄走到羽非人邊上小聲低語起來,也不知在說什麽陰謀詭計。


    才說了一句,邪虯就看在眼裏,他立即大喝一聲:“幹什麽了?給本尊滾過來!”


    羽飛龍生怕事情有變,忙對歐陽寂使了個眼神,示意他萬不可小則不忍亂大謀。


    歐陽寂隻得忍氣吞聲地走了過來,強壓著心頭怒火隱忍不發。


    其實真要打起來,邪虯都敵不過任何一方的圍攻,但論到單打獨鬥,在場之人誰也沒有贏他的把握。可如果邪虯倒向了其中一方,那另一方絕對是必輸無疑。


    正因為大家都清楚這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才讓他在這裏耀武揚威,而不敢明麵上開罪於他。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把話說完,而後再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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