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你真有一套!”徐辰齜牙咧嘴的朝蘇淩軒豎起了大拇指。


    蘇淩軒麵帶憂慮地說:“我本想趁那敵將逃入城中之時攻破城門,沒想到敵人非常狡猾,竟然不上當。”


    徐辰這才醒悟過來,那家夥是被城上士兵拋下來的繩索救上去的,城門都沒有打開過,看來敵人很謹慎,一直不敢輕易打開城門。


    他隻好說:“無論如何,這一戰殺了近百人,而且城牆現在也無雲霧遮擋,敵人想暗箭傷人也是不可能的了。”


    蘇淩軒知他是安慰性的話語,兩人相視,苦笑無語。


    那夥罵人的妖怪再次去城下罵戰,可那吃了虧的妖將再也不上當了,哪敢出來應戰。


    大家正無聊時,陌離與冰鵠已蘇醒過來,徐辰趕緊上前查看,隻聽陌離歎聲說道:“剛才那怪異的一擊,讓我心神震蕩,現在連元神都不穩固了,恐怕是幾日內都無法運氣禦敵了。”


    冰鵠也是與他一般情況,眾人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起來,現在他們兩人基本上喪失了戰鬥力,晏長生也是傷勢過重需要調養,這三位修為最高的妖怪都不能參加接下來的戰鬥,這令隊伍的戰鬥力無形中大打折扣。


    可對方還有兩位法術高深的護法不曾露麵,再加上龜縮不出的邪虯,想要內城鏟平無憂宮,隻怕是難度不小。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城頭上一聲慘叫,跟著就是一個血淋淋的屍體丟了下來。


    徐辰看得一驚,心想不會是城內起內訌了吧,急忙上前看去,卻發現死者竟然是剛才那個與他交戰的守城將領。


    這是怎麽迴事?抬眼看去,隻見城牆上出現了一位身披金甲的將領陰笑著對他們說:“你們也別罵了,還是省省力氣吧。隻要有我在,你們想要用激將法破城而入,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徐辰瞳孔都緊縮了起來,這新出現的妖怪正是一直不曾露麵的金魍,他一眼就看穿了蘇淩軒的計策,為了杜絕守城將士的請戰之心,他直接是拿剛才那個作戰失利的將領開刀了,目的就是要殺人立威。


    徐辰罵道:“金魍,有種下來和我單挑,輸了我直接撤軍,贏了就開城門放我們進去,小爺還可以饒你一條狗命。”


    金魍皮笑肉不笑地說:“你這小子,邪虯大人好心來請你喝酒,你居然率一夥賊人來攻打無憂宮,良心簡直是被狗吃了。”


    “少扯些沒用的,不敢與我決鬥,你就是個膽小鬼。”


    “嗬嗬,本護法現今身負守城之責,豈能因為私人恩怨而因私枉法!”金魍不為所動,嚴令手下堅守不戰,任憑徐辰與那些妖怪如何的破口大罵也無動於衷。


    徐辰急了,迴身對蘇淩軒說:“金魍已看穿了我們的誘敵之計,躲在城裏不出來了,這下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蘇淩軒見激將法再也沒有效果,隻得讓那些罵人的妖怪下去休息了。他自己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地看著自己和敵人一樣損失慘重的隊伍,沉默無語。


    因為他現在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了,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這時候徐辰迴頭看到王申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養神,他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對王申說道:“王伯,你快想個辦法啊,千萬不要讓大家功虧一簣。”


    王申睜開眼淡淡地說:“我現在也沒有想到什麽好法子破城。”


    “難道我們死了這麽多兄弟,到頭來是白忙一場了嗎?”徐辰才說完這句話便眼睛一亮,繼而嚴峻地說:“其實你肯定是有辦法的,隻是藏著不想說出來而已。”


    “嗬嗬,你這話可真是冤枉我了,你以為我願意讓大家白白的犧牲嗎?”


    “你不是說過這俊台隻有神的力量才能摧毀嗎?”


    “對啊,我是說過這話,難道你比小老兒還有本事,請得動那些早已逝去的遠古諸神的神識來破壞結界嗎?”這下子輪到王申驚訝了起來。


    “我那有這本事,不過你有啊,你不是數次請了神祗現身,打敗了強大的敵人嗎?”


    “你認為請神像叫人幫忙那麽簡單啊,它需要準備許多珍稀的材料,最好是諸神用過的東西,或者是沾染了他們的自身組織,比方說毛發,鮮血之類的器物,而後我再施以秘傳之禁咒,才有可能把他們沉睡的神識召喚出來。”


    頓了一下,王申又說道:“可現在這些東西,我一樣也沒有,怎麽能請得動諸神現身。”


    “誰說沒有,我體內蟄伏的那個神祗,你不是數次召喚他出來過嗎?大不了我再犧牲一樣,你把他召喚出來將內城摧毀就完事了。”


    “嗬嗬,搞了半天你這傻小子還不知道,在上次與毗沙門天的戰鬥中,我已經成功的將這位神祗從體內逼出來,讓他迴歸到肉身沉睡了,現在我上哪裏去請他現身了?”


    “啊,這位神祗已經不在我體內了啊?”徐辰不禁有些惆悵,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王申突然笑了起來,說:“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現在我想出了一個法子能夠破壞俊台了。”


    “嘿嘿,我就知道王伯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是什麽好法子趕快說出來吧。”


    “隻要你不怕死,我們就不妨一試。”


    “我才不是膽小鬼了,隻要能破壞俊台,我什麽也願意做。”


    王申見他決心已下便把蘇淩軒叫來,低聲對他們耳語了一番,蘇淩軒聽完後把頭直搖:“這太危險了,我怎麽能讓你們二人孤身犯險,還是再想個穩妥的法子吧。”


    徐辰說道:“我覺得王伯的計劃可行,還是按他說的法子做吧。”


    王申也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隊伍受困於此,遲早要敗退離城,到時候就後患無窮了。”


    蘇淩軒也是深知其中的厲害關係,到時大家敗退,受到牽連的可不止他一人了,很可能會連累到整個拘纓國。


    一個魔螭每三十年出來一次,都能把拘纓國攪得天翻地覆,更何況是比他更兇殘更狠毒的邪虯,他雖然不忍看到徐辰去冒險,但更不願看到整個拘纓國遭殃,所以最終他隻能無奈的點頭,同意了王申的建議。


    王申把徐辰帶到無人處,叫他脫起了衣服,徐辰也沒多想,就將外衣都脫了下來。


    哪知王申嬉笑著說:“全部都脫光,連內褲也不要留。”


    “你想幹什麽?”徐辰頓時驚慌起來。


    “你要想活著離開無憂宮,就得聽我的。”


    徐辰愣了一下,但還是按照王申要求脫了個精光,赤裸地站在他在麵前。


    王申神色嚴峻,張嘴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然後在徐辰的身體寫起字來,除了徐辰的頭部,他體表的每個部位都寫滿了血字。


    徐辰低頭看去,這些血字竟像是遠古失傳的符文,自己身體在這些血字的映襯下,仿佛變成了一個降妖伏魔的法器。


    他不禁心下詫異,失聲問道:“王伯,你這是做什麽?”


    “這些血符是能保你平安從無憂宮出來的護身符,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舉了。”王申並沒有正麵迴答徐辰的問題,此刻見他身體的血字都已經幹了,便叫他穿好衣服,而後王申從懷裏掏出了兩個東西。


    徐辰一看到他手中的那兩塊東西,眼睛都瞪直了,下意識的伸手從他手中搶過,嘴裏說道:“這玄武盾的殘片怎麽在你身上?”


    這兩塊玄武盾殘片,一塊是恢複了原狀,歸自己所有的殘片;另一塊則是玉山大祭司蘇經笥的珍藏之物。


    當初與胡玉昆殊死一戰時,這兩塊殘片竟然化作堅硬的盔甲罩在身上,保護他承受住了胡玉昆的致命一擊。而後在徐辰成功將胡玉昆體內的帝江神識驅除出這狂妄的家夥體外時,盔甲便從他身上剝落不知所蹤。


    徐辰以為殘片就此失蹤,讓他丟失了迦羅摩神王信物,擔心以後找到宋無忌時對方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他請不動太師叔重返神山。


    所以他對此事一直是耿耿於懷,沒想到殘片並沒有失蹤,而是落到了王申手中。


    準確來說殘片應該是有三塊,一塊屬於蘇經笥,另一塊化作玉佩的形狀不為世人所知,它是神王迦羅摩交給自己的信物,最後一塊則是自己在敖岸山的神秘山洞裏找到,它們兩塊神秘的結合在一起,恢複了玄武盾殘片的本來麵目。


    王申看到徐辰驚訝的表情,嬉笑著說:“你小子丟三落四的,我替你保管一下不過分吧?”


    “嘿嘿,謝謝王伯了。”徐辰正要把這兩塊殘片放進懷中,王申卻拿出一根紅繩將它們穿起來,然後吩咐他把這兩塊殘片掛在了脖子上。


    “這太顯眼了吧,要是有人認出這是玄武盾的殘片,那可就糟了。”徐辰有點擔心地說。


    “你現在修為也不算低了,一般人還打不過嗎?”王申見他臉有緊張之色,便笑著安慰他說:“你無須擔心,今天我把它拿出來是用來對付邪虯的。”


    “你是說到時邪虯想加害於我,這兩塊殘片還會化作盔甲來保護我嗎?”徐辰總算是明白了。


    “對,我在你身體上寫的那些血符,它們有一半就是用來關鍵時刻激發出玄武盾的神性。”


    徐辰不禁好奇心大盛,繼續問道:“那另一半血符又有什麽作用?”


    “你馬上就知道了。”王申把手摸向了懷裏,又掏出一個東西,那是他時常帶在身上喝酒的舊葫蘆。


    “王伯,你要我喝酒壯膽嗎?”


    王申白了他一眼說道:“想得美,酒早給我倒了個幹淨,現在它是空的。”


    說完,王申左手拿著葫蘆,右手則捏了個手訣對著葫蘆指去,隨著他嘴裏的一道咒語念完,葫蘆竟然在他手中顫動起來,像是裏麵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徐辰頓時驚道:“王伯,你這葫蘆裏裝的是什麽鬼怪啊?”


    王申白了他一眼說:“你以為我有那大的本事嗎?別人用它來裝我還差不多。”


    徐辰驚詫地看到,葫蘆在他手中變得越來越小,等到它不再顫動的時候,這個葫蘆竟然變得隻有成年人的拇指頭般大小,王申又拿出根黑繩將它係好,親手給徐辰掛在了脖子上。


    見徐辰又想發問,王申說道:“它的作用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到時候便知它的效力了。”


    “哦。”徐辰應了一聲,兩人從隱蔽處走了出來與蘇淩軒會合。


    蘇淩軒問:“你們準備好了嗎?”


    “是的。”王申點頭,現場教徐辰一些談判技巧後就示意他開始行動。


    王申昂首走到了城門下,守城的士兵看到有人來了頓時有些緊張,急忙持弓拉弦,瞄準了城下徐辰的胸膛。


    徐辰撲哧一笑,大聲對他們說:“別緊張,我是來和你們談判的。”


    “談判?”正在城上閉目養神的金魍聽到徐辰的話不由一愣,心想:“這小子又想搞什麽鬼名堂?”他忙離座將頭探出來察看動靜。


    徐辰見這個妖怪出來了,笑說道:“現在的情形,你們是被我們團團圍住,想要出來是不可能的事……”


    話未說完,金魍就搶白說道:“那你們有本事就攻進來啊!”


    “別仗著無憂宮有上古俊台張開的結界做為保護,你們就有恃無恐!邪虯要不是利用了它的力量,十個無憂宮也給小爺打下來了。”


    一席話說的金魍內心驚訝不已,須知這是件極其隱秘的事,除了他們四個護法與邪虯,就連邪虯身邊親近的妖怪也不知俊台的存在,可徐辰卻能輕鬆地說出結界的來曆,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金魍不由心下詫異,暗道:“難道是攻城時俊台的威力展現出來,被這小子認出來了嗎?”


    可金魍立馬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俊台隨著諸神的隕落掩埋在曆史的塵埃中,早已不為人所知。除了一些對曆史有著很深研究的老學究外,一般人別說是知曉俊台的厲害之處,就連它的名字都不曾聽過。


    見金魍在城上不發一言,徐辰心知這妖怪心裏在發慌,於是他裝作什麽都知道了一般,說:“也虧你們能找到俊台的準確位置,它神奇的力量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早知道我就不來攻城了,而是接受邪虯的邀請與你們喝酒。”


    “既然你什麽都知道了,那還不快收兵滾蛋,哪來這多的廢話!”


    “嗬嗬,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等我們離開了無憂宮四散而去之後,你再派人一個個的追殺,那我們豈不是太倒黴了?”


    金魍又不作聲了,因為徐辰說出了他的心思,不僅是他有這個想法,就連昨夜無憂宮遭受大亂,他向邪虯稟報軍情之時,邪虯就透露了與他一樣的想法。


    對於邪虯來說,外城住的都是奴隸與平民,鎮守的部隊也是些不中用的雜兵,這些妖怪死了對他而言根本沒多少損失,而內城的親兵才是他的精銳部隊,隻要這些部隊沒多少損失,他就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所以他才會下令嚴守內城,任憑徐辰他們在外城鬧得雞犬不寧,即使是殺死魑火,救出晏長生也不派兵增援,因為他心裏明白,這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絕對沒有撼動結界的能力,時間長了自然會退兵離去。


    到了那個時候,他一方麵派人去千夜華那裏告狀,借妖皇的手來除掉陌離與晏長生;另一方麵就是主動追殺參與了大鬧無憂宮的眾人了。


    眼下金魍聽到徐辰這句反問的話,頓知這小子已經看出了邪虯的心思,所以他神經立即繃緊,可表麵上卻是平淡地說:“你知道就好,現在投降還來得及,或許我可以在邪虯大人那裏求情,保你一條小命。”


    “我一個活著有啥意思,所以我才來和你談判。”


    原來這小子開始後怕了,想保住所有人的性命,金魍不禁竊笑了起來,說:“區區的一個人類,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無憂宮談條件嗎?”


    “這是皆大歡喜的結局,你為何要拒絕?”徐辰冷笑著說:“我抱有誠意而來,你們要是想頑抗到底的話,那我們隻有繼續圍城了。”


    “別想以此來嚇唬我!”金魍突然臉色一變,厲聲說道:“你認為這是場普通的戰爭嗎?實話告訴你,千夜華陛下與我家大人交情非淺,陌離擅自聚眾攻打無憂宮,這已經是死罪了!”


    “所以你們想通風報信,派人去青丘通知妖皇,讓他下旨來處罰陌離大人嗎?”王申冷不丁的從徐辰身後走出,他手裏還拿著一隻死鳥。


    金魍定睛一看,王申手裏提的竟然是赤鴉的屍體,他先前遵照邪虯的命令安排赤鴉暗地裏飛出城去,到千夜華那裏告禦狀,哪知竟被徐辰等人識破,殺了這報信的鳥妖,看來他們是想徹底的封鎖消息。


    雖然是有些慌張,但金魍心裏依舊是沒有一點害怕,因為他知道,徐辰他們鬧出了這大的亂子,即使無憂宮的人出不去,這個不幸的消息照樣會傳到千夜華的耳朵裏。而現在要做的,就是堅守不戰,等待援兵的到來。


    於是他冷笑著說:“好啊,算你們狠!不過我看你們能瞞得了多久,到時陛下大軍一到,你們全都要化為齏粉!”


    這下子輪到徐辰緊張了起來,他見金魍軟硬不吃,不由對王申焦急地說:“怎麽辦,這妖怪根本不吃我們這一套啊。”


    “看來我隻有拿出殺手鐧了。”王申淡淡一笑,仰頭說道:“我們的談判是有誠意的,隻要能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將送上一份大禮,我想邪虯會對此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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