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張有仁氣憤地說:“這畜生本來是個不成器的學徒,不知什麽原因學的一身古怪法術,不拿去造福黎民百姓,卻心生惡念殺死了殿下,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替恩師報仇!”


    三名魔將都靜了下來,那名持劍的魔將好奇地問道:“這小子學了古怪法術?剛才對戰時我看他不過是與我的修為差不多,就憑煉虛界的實力,能殺得了迦羅摩?”


    “光明正大的對決,他死一百次也不為多,這廝用的是偷襲的卑鄙伎倆,我師父一時不察才著了他的道兒。”


    “原來如此!”這魔將恍然大悟地點頭說道:“難怪藺公主許以高官厚祿要這小子的性命。”


    手拿狼牙棒的魔將附和著說:“我聽說公主殿下年輕時與迦羅摩相交甚好,怪不得她肯神族出頭了。這小子也夠倒黴了,居然混到兩界都不容他。”


    “你嘴巴給小爺放幹淨點!”徐辰聽他們胡亂誹謗自己,頓時脾氣發作,厲聲駁道:“我沒有殺害神王,我是被冤枉的!藺雲裳才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哈哈哈哈!這小子狗膽包天,連公主殿下也敢罵,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魔將話才說完,身後就傳來陰冷的話語聲:“說的對,敢罵殿下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這男聲突然響起,頓時把這幾名魔將嚇的魂不附體,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現場還有其他人,假如這人趁他們不備來偷襲的話,恐怕這三名魔將已經是個屍體。


    還沒等到他們轉迴頭察看來者是誰,一條人影便如霹靂般從天而降,雙掌帶著異常霸道的殺氣,居高臨下的朝著眾人轟來!


    徐辰突然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隨著這條黑影的到來,似乎在一瞬間全部抽成了真空,匯集到了他的雙掌之中!


    “轟!”一陣巨響過後,徐辰和張有仁被來人擊飛到數丈之外,而三名魔將卻是毫發無損。


    眾人頓時大驚,雖說來人占了偷襲的便宜,但一招下來隻將徐辰與張有仁擊倒,緊站在他們身邊的三名魔將沒有絲毫的驚擾,可見這人法術修為遠在他們之上,很可能是個玄天界的高手。


    待到徐辰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定睛看去,不由大吃一驚,原來來者竟然是藺雲裳的兩大護法之一的司徒空。


    “你,你怎麽沒有去晉華城?”徐辰語音發顫。


    司徒空陰笑著迴答:“嘿嘿,不僅我沒有隨殿下去晉華城,就是師兄也沒有去。”


    “什麽,歐陽寂也在,他人在哪裏?”徐辰大驚,沒想到他們師兄弟都來了,此刻他開始後悔沒有聽王申的話,這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你馬上就能見到他了。”司徒空背負著雙手,滿臉傲氣。


    那三名魔將見來人是藺雲裳的得力幹將,趕緊點頭哈腰,帶著討好的口氣說:“小人拜見司徒大人。”


    司徒空冷道:“你們是賀蘭王爺的屬下?”


    “正是,沒想到司徒大人還認得我們。”


    司徒空說的賀蘭王爺就是賀蘭秋水,寒荒國的國主,魔族的六魔君之一,身懷絕世的水係魔法,當年和神王迦羅摩大戰三天三夜不分勝負。


    “當年我隨公主殿下去寒荒國與你家王爺敘舊,沒記錯的話,你們那時就在堂下侍候吧。”司徒空微微地點了點頭,繼而問道:“你們不呆在寒荒國,跑到商州做什麽?我記得這次傅王爺沒有給賀蘭王爺下帖子吧?”


    那為首的魔將說道:“大人明察秋毫,賀蘭殿下和傅王爺關係不太好,當然不會王駕此地,我們是奉公辦差路經商州,正好碰到了這神族的垃圾張有仁,他與我有殺兄之仇,小人自然是不肯錯過這個絕好機會了。”


    “嗯,替兄長報仇是理所當然的事。”司徒空麵帶殺氣地盯了張有仁一眼,接著問道:“那你們怎麽又和這姓徐的小子幹上了?”


    這魔將哪敢怠慢,趕緊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向司徒空陳述了一遍。司徒空聽完哈哈大笑,說:“這小子的傻我早就領教過了,沒想到他現在還是一點不改啊。”


    持劍的魔將阿諛地說:“大人,今日我在酒店裏聽人說徐辰得罪了藺公主,公主降下諭旨說誰要是捉到他,將以高官厚祿來迴報,不知可有此事?”


    “殿下金口玉言,說過的話就一定算數。我可以明白的告訴諸位,將徐辰擒到公主府上的人,到時僅位列在我之下,將來還有機會統率陛下的狴犴營。”


    徐辰一聽,心想壞了,敢情我是來給這幾名魔狗送大禮來的,難怪他們知道我名字後像撿了寶一樣,若是將我押解到藺雲裳的公主府第,這女魔頭非活剝了我的皮不可!


    這時他看到司徒空皺眉說道:“感謝你等將徐辰擒獲,不過諸位是賀蘭王爺的人,轉投到公主殿下的門下,怕是有些不妥吧,難道你們就不怕賀蘭王爺臉上無光?”


    那名魔將一臉奴才相地說:“賀蘭王爺對下人苛刻,手下當差大多都受不了他的脾氣。公主向來禮賢下士,我等早有耳聞,等下將這姓徐的押到公主麵前,還望大人能給小人多多美言幾句。”


    “這麽說來,以後我們就是同僚了。”司徒空手指著張有仁說:“他怎麽處理?這家夥可不是我家殿下想要的人。”


    “當然是一刀宰了,正好能報我的殺兄之仇。”


    “那還等什麽,還不快去!完事後也好上路,我帶你們去晉見公主殿下。”


    “多謝大人成全!”這三人頓時目露兇光,獰笑著朝張有仁走去,死亡的陰影,立時籠罩在他頭上。


    “賊子休想!”張有仁仗劍而立,準備拚命了。


    徐辰也是大驚,也持劍站了過來,對張有仁說:“師叔,你快跑,這裏我來應付!”


    “滾,張某才不和你這樣的逆賊為伍!”張有仁哪肯領情,臉色鐵青地怒瞪著徐辰,要不是此刻性命攸關,他早就一劍刺向徐辰了。


    司徒空在後麵哈哈大笑起來,對徐辰說:“真是傻到沒救了,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徐辰怒吼一聲:“少給我說風涼話,冷血無情,不知道同門之情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是嗎?”司徒空的臉色變了,他突地飛到了半空中。


    一道青光在他掌中驟然迸出,仿佛熠熠生光的死亡珍珠攝人心魄!


    “雷霆噬血斬!”隨著司徒空大手猛地一揮,那道死亡光芒直轟而下,凜然殺機瞬間籠罩全場。


    徐辰終於見到司徒空使出了看家本領,他的氣勢是如此強大,在場之人誰也沒有能力抵抗住這淩厲一擊,等待他們的隻有死亡的召喚。


    可徐辰終究是沒有死,張有仁也活著,這淩空而下的死光洞穿了三名魔將的身軀,同時也將他們的身體撕成了碎片,鮮血,碎骨與肉塊噴飛開來而後灑到了地麵上,讓人頓覺有種想要嘔吐的惡心。


    看到三名魔將死無全屍,張有仁和徐辰愣住了,怔了半晌,徐辰才顫聲說道:“司徒空,你還是不是人,居然連同族也殺!”


    “傻小子,我不殺他們怎麽能救你?”


    “放你/媽的屁……”話才罵了一半,徐辰就察覺到氣氛不對,他失聲說道:“你救我,什麽意思?”


    司徒空還未來得及迴答,張有仁已破口大罵:“逆賊,你勾結魔族!”他已是氣急,揮劍就朝徐辰砍來!


    “轟!”司徒空手中一顆幽綠色光球砸來,將張有仁擊倒在地,隨後冷冷地說:“老子可沒有救你的意思,再不滾的話,立馬就給老子去見閻王!”


    張有仁心知今天有司徒空在場,他是奈何不了徐辰的,隻好一頓足,說道:“徐辰,今天算你命大,殺害恩師與弟弟的仇,張某牢記在心!你作惡多端,總有一天會再撞在我的手裏,到時絕不輕饒!”說完大踏步地離去。


    “師叔,我不是兇手,我是被冤枉的!”徐辰十分難過,可張有仁已走的遠了聽不到他說的話。


    “趕快逃吧,不然我師兄來了你就死定了。”司徒空的聲音在徐辰背後響起。


    “你為什麽在這裏,又為什麽要救我?”徐辰怔怔地發問。


    “殿下對你是恨得咬牙切齒,私下命我師兄弟兩人迴來追殺你,絕不允許你活著離開商州。”


    頓了一下,司徒空又說道:“雖然我很想取你首級,但是小子,你在敖岸山救過我一命,今天是還清了,以後各不相欠,下次再見到老子一定會宰了你!”


    等到迴過神來時,司徒空已經走了,徐辰是精疲力竭,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一個人影從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飛奔而出,扶住了即將倒地的徐辰。


    “沒想到啊,司徒空這小子居然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徐辰怔怔地望著王申,覺得有滿腹的委屈要向他述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快吃吧,估計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王申掏出了幹糧和水壺遞給了徐辰。


    看著徐辰狼吞虎咽的樣子,王申突然發問:“你還有親人嗎?”


    “我有個舅舅。”


    “父母了,他們人了?”見徐辰眼中有淚,王申頓知這年輕人的雙親早已離世,於是轉口問道:“你舅舅住在哪裏?”


    “他在雄州的一個小山村裏。”


    當年就是舅舅接他去自己家住了半年,才讓徐辰躲過了魔族的屠村之災活了下來,不然他已和父母死在了一起。


    “那好,吃完了我們就去雄州找你舅舅。”


    “什麽,去我家舅舅家?”徐辰愣了,對王申投以警惕的目光。


    “傻小子,你還沒明白嗎,這時候不離開商州避風頭,等著風千尋與藺雲裳來殺你嗎?更何況你的那個什麽師叔已經知道了你的行蹤,你說我們還能呆在商州等死嗎?”


    王申抿嘴吹了聲口哨,兩匹駿馬頓時從密林深處跑到了他們麵前。


    王申將身體虛弱的徐辰扶上了馬,見他眼中有依依不舍之情,歎聲說道:“走吧,司徒空剛才不是說了嗎,歐陽寂隨後就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夜色降臨在大地上,地麵上生起了令人心寒的霧,一丈之外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徐辰迴首望去,那閃爍著燈火的民宅如蟄伏的黑獸在淡藍色的霧靄中漸漸模糊,他被白色的駿馬馱著,慢慢地走向無法預測的未來,最終整個身軀被暗夜完全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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