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猛獸鼻孔裏噴出白氣,身後那亮如火焰的尾巴在不停地擺動,轉眼就來到他們近前。


    徐辰趕緊揚手,卻被千霜雪輕輕拉住。


    “千姑娘快走開,讓我來對付這隻怪獸。”


    “嘻嘻,不要緊張。”


    千霜雪輕笑間眸波流轉,人已來到這隻怪獸麵前,用玉手撫摸它頸上的火紅色鬃毛。


    這怪獸竟像是熟識一般,溫馴地站在她身邊,還俯低身子伸出舌頭輕舔千霜雪的肩膀。


    “不認識它吧?它是鹿蜀,能日行千裏。”


    “鹿蜀?”徐辰驚訝不已,鹿蜀是傳說中的天馬,在太古原神時期,專供昆侖諸神騎乘的腳力,現今已經很少見到它的蹤影。在整個神族,據說隻有天帝唿延昭有七匹這樣的天馬,其他人很難有資格騎它上路。


    “後麵的山路崎嶇難行,以你人類的速度需走三四個時辰才能翻過山頂,所以我把它召喚來了,讓你能順利抵達商州。”


    “多謝千姑娘……”


    話還沒有說完,千霜雪突然走過來,伸出玉手撫摸徐辰的臉龐。


    徐辰頓時臉紅了,他顫聲說道:“姑娘,別這樣。”


    感覺到對方嬌軀微顫,吐氣如蘭,徐辰不覺有些心猿意馬,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別動。”千霜雪的話語突然嚴峻了起來,隨著她的玉手從徐辰的臉龐上滑過,徐辰察覺到被她撫摸過的肌肉都在不聽控製的抖動著,好半天才恢複常態。


    等到她把手收迴,千霜雪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千姑娘,你笑什麽?”徐辰不解。


    千霜雪從衣袖中拿出一麵小巧的龍鳳紋銅鏡,對徐辰說:“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我臉上很髒嗎?”徐辰接手一照,頓時吃了一驚。


    被千霜雪的玉手一摸,徐辰的臉龐竟變了模樣,雖然還有些舊時的形象,但現已成另外一個陌生人。


    徐辰詫異地問:“姑娘為何要讓我變了相貌?”


    “要是不這麽做,你能大搖大擺的去商州嗎,早在半路上就被人捉住押迴崇吾山了。”


    “原來姑娘對我的事都知道。”徐辰的臉又紅了。


    千霜雪收迴了銅鏡,接著把手往空中一抓,玉指間便多了一個褡褳,千霜雪微笑著將它遞給了徐辰。


    褡褳有點沉,徐辰打開一看,裏麵是十錠金元寶,頓知這是千霜雪送給自己的盤纏。


    他不禁心頭一熱,感激地說:“姑娘如此看得起我,實在是折殺在下,我豈敢受此厚愛。”


    千霜雪淡淡地說:“這五十兩黃金拿著吧,此去路途遙遠,沒錢是寸步難行啊。”


    直到這時,徐辰才知自己誤解了千霜雪,這女子雖說是妖族,卻是在無私的幫助自己。


    徐辰收斂起心神,真摯地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若能相逢,我一定陪你把酒言歡,遊遍當地風景。”


    “去吧,望你以後碰到我的同族,能對他們好點,我也知足了。”千霜雪聲音越說越小,最後低下頭去,睫毛顫動,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麽。


    徐辰將褡褳係在了後背上,然後飛身上馬鄭重的向千霜雪告別,這天馬鹿蜀便將翅膀一揚,帶著徐辰騰雲駕霧而去。


    千霜雪在下麵惆悵地望著徐辰背影,臉色變了,歎道:“這傻小子,是急著去趕死嗎?”


    清風從徐辰耳邊嗖嗖地掠過,天空萬裏無雲,他低頭看著群山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小,最後變得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那般渺茫微小。


    耳中又傳來那清亮的歌謠,徐辰不禁讚道:“不知是哪位仙女在唱歌,真是餘音繚繞,讓人忘卻了憂傷。”


    再仔細一聽,徐辰眼睛都瞪圓了,原來這唱歌之人居然是胯下的這匹天馬。


    徐辰手撫鹿蜀的馬鬃,開玩笑地問:“喂,我說鹿蜀兄,你歌唱的這麽好聽,想必也會說人話吧?”


    這鹿蜀也不理睬他,隻是一路高歌而去,徐辰陶醉在它的歌聲中,漸行漸遠。


    最終鹿蜀垂下雙翅落到了一個人跡罕見的樹林裏,徐辰和它分別後,便走出林子沿著泥濘小路向前走去。


    路上他碰到了一個肩扛鋤頭的農夫,便上前詢問去商州的路徑,當他得知此地距商州隻有七八十裏的路程時,忙向農夫道謝,心裏是喜不自勝。


    千霜雪對他的幫助太大了,不僅免去了遙遠旅程的疲乏,也省去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千霜雪那張俏臉,突然間徐辰臉上一紅,暗自定下神來說道:“都什麽時候了,我竟然想著這妖女,還是去辦正事要緊。”


    一路行去天色已晚,徐辰來到了一個小鎮,他找了家酒店進去大吃了一頓,還痛飲了當地釀的好酒,真是不亦快哉。


    飯後他打著飽嗝尋了家偏僻的旅店,挑間幹淨的客房住下,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到前台找夥計結清了錢款,徐辰便出門去集市上買了匹好馬,然後騎馬朝著商州方向急馳而去。


    反正他現在沒什麽顧慮,再也不用像先前那般偷偷摸摸的專挑僻靜的小道趕路,因為千霜雪已經用妖法給他改換了相貌,現在就算是有人拿著通緝令上的畫像對照,也不會認出他就是崇吾山的徐辰。


    徐辰正在快馬加鞭的趕赴路程,突然看到前方有個衣衫襤褸,肩背著一個大包袱的老頭向他這邊急匆匆地跑來,徐辰趕緊收鞭停馬,生怕自己不小心撞倒了他。


    誰知那老頭跑到徐辰麵前就仰首倒在了地上,他頓時愣住了,心想:“我馬還沒有挨到他的身體,這老頭就倒地不起,分明是想訛我的錢財啊!”


    徐辰頓生警惕之心,便沒好臉色的對老頭說:“老伯,我可沒有撞到你,怎麽你就跌倒了?”


    “誰說你撞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


    聽他這樣說,徐辰知自己錯怪了他,忙下馬把老頭扶到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好後問:“老伯沒事吧,要不要我幫你找個大夫?”


    “不用了,不用了。”這花白胡子的老頭氣喘了好半天才說:“小夥子,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老伯敬請吩咐,隻要在下能辦到的,自然是不吝餘力。”


    老頭指著來路對他說:“看到那夥強盜了嗎?快幫我打退他們!”


    徐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青壯漢子朝這邊跑來,嘴裏不知在嘟嚷些什麽。


    不過是些烏合之眾,這對自己來說有什麽難的?徐辰不禁輕笑著說:“老伯請放心,待我收拾了這幾個毛賊再陪你去找大夫。”


    這徐辰果然是熱心快腸,不改愣頭青的本色。他也不問問具體原因,便主觀的認為老頭被人欺負,於是縱身一躍,上前攔住了這夥壯漢。


    為首一名手持棍棒的年輕人見徐辰攔住他們,趕緊迴頭對幾位同伴說:“大家提點神,原來這老賊有同夥。”


    一名同伴迴道:“怕什麽,大不了先把這小賊揍一頓。”


    徐辰卻沒有聽出這壯漢話中的意思,反以為他們想仗著人多來收拾自己,於是清了清喉嚨對他們大聲說:“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欺負一個老人家,這和禽獸有什麽分別?”


    “呸,你這狗賊好不要臉,竟然敢當著大爺的麵倒打一耙,我勸你識相點,趕快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休怪本大爺把你的屁股揍開花。”


    “是嗎,就憑你?有種你試試看啊!”徐辰噗嗤一聲冷笑。


    見徐辰眼露譏意,中年漢子頓時怒火中燒,掄起砂鍋大的拳頭就朝他身上打來,徐辰嗬嗬一笑輕身躲過,轉手就是迴敬他一拳,頓時將此人打在地上直叫喚。


    其他幾人見同伴吃了虧,都衝過來和徐辰廝打。原來這些人連武功也不會,全仗著一身蠻力來圍毆徐辰。


    看破了這點,徐辰更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所以沒有用真氣與他們對敵,隻是用拳腳功夫便把這夥壯漢打的屁滾尿流,到最後眾人眼中皆有驚駭之色,無人敢上前與他爭鬥。


    就在這時候,後麵又趕過來十來條漢子,為首一人滿臉富態,長著天生的一副員外像。


    那被徐辰率先打倒在地的壯漢一骨碌地爬起來說:“張員外,本來要抓到那老家夥了,誰知這小子出來橫加阻攔,把我等揍了一頓。”


    那姓張的員外張眼把徐辰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不是麵惡之人,於是問道:“這位小兄弟,你為何平白無故地打傷我的家丁?”


    “你手下的惡奴仗勢欺人,想要欺負這老伯。我於心不忍,便替你教訓他們一下罷了。”


    “你這是誣陷良民!”壯漢指著徐辰的鼻子罵道:“明明是你和這老賊一夥,居然還敢在這裏裝好人。”


    “別吵!”張員外頓知是產生了誤會,便對徐辰說:“小兄弟,既然你和這老賊不是一夥,我看是你被他給騙了。”


    “我上當受騙?”徐辰一愣,趕緊迴頭望去,竟發現那背包袱的老頭早已不見蹤影,這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妙。


    張員外說:“你個外地人當然不知道,在我們這裏方圓數十裏,有誰不知道這老不死的是個慣偷!”


    什麽,這老伯是小偷?徐辰聞言吃了一驚,但他還是有點懷疑,不相信這些年輕力壯的漢子們居然追不上一個年邁虛弱,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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