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群膽小鬼!”


    徐辰冷笑一聲,也不管地上那些士兵,翻身上馬手持韁繩雙腿使勁一夾,這駿馬便長嘯一聲,帶著他朝前方狂奔而去。


    這可是徐辰沒想到的意外收獲,自己也用不著辛苦步行了,何樂而不為之?


    徐辰策馬前行了半個時辰,看到路邊有間酒店,便將馬拴在了門外,掀開門上的蘆簾走了進去找個僻靜的位子坐了下來。


    “小哥,你要吃些什麽?”店小二看到客人進來,趕緊殷勤上來招唿。


    “給我拿壺好酒,再切兩斤牛肉,一盤青菜,四碗飯。”


    徐辰早餓的饑腸轆轆,菜一端上來便狼吞虎咽起來。


    正吃的盡興,突然鄰桌兩個人的談話吸引了徐辰的注意。


    隻聽那麵對著自己的那個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說:“迦羅摩死了,崇吾山隻怕是在劫難逃了!”


    “兄台,此話何講?”坐在對麵商賈模樣的肥胖男子問道。


    “你還不知道吧,魔族的烽火連城和迦羅摩本來就有仇,眼下正是他報複的最好時機。”


    “話說的不錯,可僅憑厭火國的實力是不夠的,何況現在崇吾山還有風千尋坐鎮。”


    “假如獅駝城和天毒城一起與厭火國聯手來進攻了?”


    “哎呀,小可沒想到這點,真要是發生這種事情,崇吾山就危險了。”


    徐辰聽的大驚,在魔族三國四城這七大勢力中,這儒生剛才說的三個地方都離崇吾山距離比較近。


    厭火國坐落在崇吾山的後方,而獅駝城則在它的前方,天毒城又和獅駝城相距不到二百裏,假如真像中年儒生說的這般,那神山就危險了。就算是天帝唿延昭得到了消息派人來支援,隻怕也是遠水難救近火。


    這時那中年儒生又說:“崇吾山淪落到這般地步,都怪那姓徐的叛徒殺了神王迦羅摩,不然的話,兩大神王聯手禦敵,魔族必定會铩羽而歸。”


    徐辰又是一驚,想起自己神山通緝犯的身份,趕緊把頭低下,準備吃完飯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其實是徐辰多慮了,此地是偏僻之處,崇吾山的通緝令還沒有傳達到這裏來,這兩個人不過是早上趕集,聽縣城裏的人們談論此事,所以酒後閑聊一番。


    他們並沒有看到通緝令上的畫像,所以也沒把身後的這個年輕人放在心上,還在這裏邊喝酒邊議論著坊間傳言。


    那胖漢又說:“聽說這個神山叛徒法術十分了得,昨晚崇吾山傾巢出動捉拿他,結果還是讓這賊子跑了。”


    “能殺死神王的人,你說厲不厲害?”中年儒生喝了口酒接著說:“聽說這叛徒逃跑前還偷了自己師父南宮牧陽的全部積蓄,真是沒有一點人性。”


    聽到他在造謠,徐辰內心大怒,差點就站起來拍桌子罵人,不過他終究是忍住了,因為中年儒生接下來的話透露了他最為關心的訊息。


    “聽說風千尋怪南宮牧陽教出這樣的孽徒,已派人將他押解到玄扈山麵壁思過。”


    胖漢自以為是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風千尋這招叫做調虎離山,玄扈山可是風千尋的地盤,南宮牧陽到了那裏,早晚會被他整死。”


    徐辰頓時內心一陣揪痛,眼中都翻起了淚花。想到自己無能害師父落到了這般田地,他恨不得身插雙翼飛往玄扈山去解救師父。


    就在這時,店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馬嘶聲,不大會工夫就進來了幾名全副披掛的壯年漢子。


    徐辰一看到為首之人臉色都變了,他竟然是被自己打跑了的那位年輕將領。徐辰心想壞了,我真不該有婦人之仁,這家夥為了賞金居然敢一路追來,等下怕是又免不了一場打鬥。


    這將領一眼就看到了徐辰,暗地裏向手下使了個眼色後,便滿臉諂笑地走到桌前說:“少俠,別來無恙啊?”


    就在徐辰準備掀翻桌子把他當場打倒時,這將領像是察覺到了徐辰的企圖,連連擺手說道:“少俠別誤會,我們有事好商量。”


    “咦,不是來和我打架,那你想幹什麽?”徐辰不由一愣,跟著猶疑地問:“我們有什麽好商量的?”


    “我不過是官府裏麵一個跑腿的,先前有得罪之處,還望少俠見諒。”


    見徐辰緊張的神情有所緩解,將領又堆著笑臉說:“我們這些當差的,也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少俠方才借了我的軍馬,不知能否還給我?不然迴去兄弟不好交差啊。”


    徐辰沒想到他追過來是為了這檔事,他也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於是大度地揮了揮手說:“既然是這樣,馬就在外麵拴著,你直接牽迴去便是。”說完他走近一步,壓低了嗓門說:“你要是敢泄露我的行跡,就別怪小爺不客氣了。”


    “少俠說的是那裏話,在下十分敬重你的為人,是來誠心交你這個朋友。”


    “交朋友就不必了,你們快點離去,不要打擾我吃飯。”


    “少俠如此厚待我,我怎能連個謝字也不說聲就走。這樣吧,這頓飯我請客,順便陪少俠喝幾杯。”


    說完,他也不經徐辰同意,就一屁股坐了下來,同時還招唿幾位手下一起來賠酒。


    徐辰冷眼看著他,也不知這家夥想搞什麽鬼名堂,心裏暗付道等下這夥人敢耍花招的話,他可要對他們不客氣了,別說是還馬了,就連店外他們騎來的馬,也要砍斷馬腿,免得這些家夥又想接著跟蹤自己。


    這將領也不管徐辰心裏是怎麽想的,一個勁的和他套近乎,還向店小二要了一大壇好酒,幾盤好菜,輪流安排手下向徐辰敬酒。


    你是想酒裏下毒,還是想灌醉我?徐辰頓時警惕起來,不過對前者他是不怕的,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他們敢下毒的話,隻能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於後者,徐辰倒是有所防範,所以借口自己酒量不行,隻和他們喝了兩三杯。


    這酒很烈,喝到肚子裏是火辣辣的痛,徐辰不由悶上心來,驀然想起往事。


    他暗自感慨道:“我受神王賞識,原以為今後修煉之路會一帆風順,到時手刃魔族替父母報仇達成心願,哪曾想淪落到這般地步,還連累了師父!唉,這不白之冤何時能夠得到昭雪!”


    就在徐辰鬱悶之際,店外又傳來了一陣馬嘶聲,跟著又進來了一夥官兵。


    這賠酒的將領看到同伴進來,頓時嘴角閃出一絲竊笑。他忙站起身來退到了這夥官兵的當中。然後手指著徐辰對為首之人說:“老大,這小子就是神山的叛徒!”


    徐辰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原來這將領前來索要軍馬不過是緩兵之計。如果隻是單純來要馬的話,在店外看到拴住的馬匹,直接偷偷牽走便是,又何必多此一舉來陪自己喝酒?


    這身披銀色盔甲的中年人看到同伴指認徐辰,頓時嘿嘿連笑數聲,神色冷峻地說:“徐辰,你讓我找的好苦啊!”


    徐辰一看到此人,酒都化作冷汗流了出來。其他的官兵他不足為懼,可眼前的這名中年人,徐辰自知不是他的對手。


    因為他認識此人,這中年將領名叫楊不凡,以前在崇吾山修煉過,還是名二階神鬥士。隻因家中老母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楊一凡便放棄了修煉向孔彪辭行迴家照顧母親,自己也在縣城裏當起了守備武將來養家糊口。


    這楊不凡在神山修煉時和南宮牧陽關係要好,經常到他家中來串門,自然是了解徐辰的底細,若不是神山弟子向他送達了通緝令,他怎麽也不會相信徐辰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所以他聽到落敗將領的報告後,立馬組織人手分頭追趕,務必在他趕來之前拖住徐辰,不能讓他逃出自己的管轄範圍。


    徐辰剛想上前和他打招唿求個通融,楊不凡便指著他罵道:“好個徐辰,你良心是被狗吃了,竟然做出這樣的傷天害理的惡事來!”


    “楊師叔,我是被冤枉的,你聽我解釋……”


    “冤枉,連風千尋殿下和孔彪師兄他們都說你是兇手,你還想抵賴嗎?”


    楊不凡根本不聽他解釋,上來就抓徐辰的肩膀,想將他當場擒拿。


    徐辰頓覺一陣冰冷的寒風直朝自己襲來,他本能的身體直往後退,勉強躲過了楊不凡的抓捕。他又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剛剛隻要是反應稍微慢了那麽一點點,他就會落入楊不凡的手中。


    一旦被抓到,蘊含在楊不凡體內的水之靈氣就會悉數湧進自己的身體裏,到時別說反抗了,搞不好身體也會凍僵失去了行動能力。


    徐辰明白,別說是現在身體負傷,就是在最好的狀態下,想要打敗楊不凡都是極其困難的事,眼下最好的選擇就是找機會逃跑。


    酒店裏的人一看到兩人要打起來,嚇的趕緊離座都跑到了店外,就連店小二和老板也躲到了廚房裏,生怕等下的打鬥會誤傷了自己。


    徐辰見楊不凡不肯饒過自己,猛地將手臂揮動起來,真氣凝結的劍芒頓時尖嘯而出,撕裂周圍的空氣直朝楊不凡擊去!


    楊不凡目光一閃,單手發出藍色的刀芒迴擊徐辰,那刀鋒上隱約可見有白色的亮光閃爍其間。


    “嘭!”


    刀劍之芒在兩人眼前劇烈的撞擊,徐辰的劍芒瞬間被刀光所吞噬,它隻是停滯了那麽一下,便快速的朝著徐辰襲來。


    徐辰這不過是虛晃一槍,在刀劍相撞的同時,他人已縱起身來,直朝敞開的窗戶外飛去。


    隻要逃到店外,再順手牽羊的盜走一匹軍馬,那麽自己逃跑的希望就會大增,徐辰當然不會傻到在酒店裏和楊不凡一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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