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不是很冷,確穿透肉身直達神魂。木子靈台中跪伏的小人,激靈靈打個冷顫。瞬間恢複些許清明,床上捶打自己的少年,猛然停手抬頭看向那對熟悉又陌生的夫婦。


    熟悉的是模樣,太熟悉了。熟悉的音容笑貌陪伴少年走過了很多春夏秋冬。陌生的是猙獰的麵孔,有生以來少年第一次見到。


    和木風一模一樣的男子怒喝:“看什麽看,你個不忠不孝的逆子,還不快快自行伏誅。”


    少年聞言低頭不語,痛苦中努力思考哪裏不對。


    少年低頭沉思,酷似木風的男子略微放心,刮了一眼旁邊和子青一模一樣的女子私下傳音道:“演過頭了,散發的冰冷殺意刺激到這家夥。這次不成一會還得親自動手,麻煩死了。“


    酷似子青的女子略帶歉意:“童哥哥不好意思,我一定會小心的。”


    跪伏在床上沉思的少年,眼神中突然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毫無征兆中少年身形猛然躍起,掄起玉質般的拳頭猛然砸向酷似子青女子的頭顱。


    力量太強悍了,躍起的衝力踏碎腳下的床板,接近小洞天的特殊地麵鎮出深坑。


    少年身影更是淩厲迅猛,化作光影展開雷霆一擊。木子殺意凜然,一拳中更是蘊含無盡怒氣,一身修為都在這一拳上麵。


    速度太快了。酷似子青的女子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被如玉質般的拳頭轟中頭顱。伴隨著雷火力量轟然炸開。銀紅兩色炸裂光芒綻放,場麵絢爛無比。


    一拳當中包含木子憤怒一擊。龍有逆鱗觸之必死,這對男女就碰觸到了少年的逆鱗。


    被擊中的女子頭顱轟然炸裂。靈台當中的神魂也被轟殺的煙消雲散。這一擊太迅猛太霸道了。


    酷似子青的女子在生命結束前唯一能做的,便是發出一聲不甘的尖叫。尖叫聲也隻發出了一半,沒有最後的終結。


    女子消亡了,被碰觸逆鱗的少年怒氣未消。炸裂的雷火力量不減。激射的火浪銀蛇威力不退,繼續轟殺向酷似木風的男子。


    速度太快轟殺太突然,男子同樣做不出多餘反映,直接被掀飛。


    憤怒的少年一擊得手並未停止。伴隨著怒喝:“父母之命不可欺。”


    木子發瘋一般繼續轟殺。截聽到一男一女的神魂傳音後。少年怒火中燒全力一擊。


    也怪這對男女太大意,不曾想到木子的神魂之力強大的嚇人。居然能夠截取相同層次修士的神魂傳音。


    自己的大意理當自己承擔後果。酷似子青的女子,臨死都沒有想明白什麽地方露出了馬腳。酷似木風的男子則被一拳轟飛。


    也不怪他們大意。正常情況下,高出兩三個境界都很難截取到對方的神魂傳音。可惜他們遇到了怪胎,神魂銘刻符文。修習元陣法,與二白神魂融合。魂靈台中獲得凝魂草,聚神果,無一例外,都能夠讓神魂強大。


    不可能的事情,在木子身上便成為了可能。


    憤怒的少年擊殺女子後,毫不停息轟殺向男子。


    突然間空蕩蕩的營帳內憑空出現3人,一起出手阻攔少年的淩厲殺伐。


    坑突出現的三人各自手持武器,每件兵器都散發著危險氣息。分別攻向少年不同的要害。


    木子被逼無奈,不得已放棄對酷似木風的男子襲殺。轉而躲避致命的威脅,急速前行中驟然停頓身形向後倒退。


    突然出手襲殺的三人,為了保護酷似木風的男子。並排而立,擋在遭受震蕩了臉色略顯蒼白的男子身前。沒有追擊木子。


    少年穩定身形後,撇了一眼無頭女屍。觀其身體已然是凹凸有致的纖瘦女子身形。不複存在剛剛四十多歲農家婦人的平庸身軀。


    再看向被震蕩橫飛的男子,已經恢複自身容貌。二十五六歲男子模樣,長相還算可以,一身白衣襯托,顯得頗為英俊。


    擋在男子身前的另外三位,年齡都在二十五六歲左右。三人並排站立。


    中間的是一位滿頭綠色卷發,瘦弱的身軀上頂著一顆尖尖的頭顱,尖腦袋上長著一副比例誇張的瓜子臉。總體來說就是那種看過一眼永遠不想看第二眼的長相。


    稍微出眾一點的,就是手裏著的綠色鋼叉,樣貌醜陋的鋼叉散發的氣息危險至極。


    左邊男子長相也讓人看了不舒服。眼眸挺大沒什麽靈性,嘴上一對板牙呲呲到嘴唇外邊。超越下嘴唇一指的長度,看上一眼貽誤終身。還有一對堅挺的大長耳朵,和頭頂齊平。再看一眼,生無可戀。


    手持灰色鞭子,像趕牛那種鞭子,杆和鞭繩長度差不多。


    綠發男子右邊的人還算正常,普普通通看一眼不會記憶深刻,也不會讓人厭惡那種。


    手持一柄長劍。劍身有水紋蕩漾。


    再看周圍,已經不是剛剛所在別有洞天的大帳內,而是在石山頂端,極目四忘周圍都是相同的褐色石山。


    木子冷冷怒視著對麵眾人,對麵也冷冷怒視木子,彼此間的殺意在空中迸射出銀蛇般的電弧。


    少年冷哼:“難怪敢不顧軍營條例,私下對自己人動手,原來是在空間秘寶裏麵。”


    最先受傷的白衣男子調息平穩後,走到保護三人前方,隱隱有著以他為尊的跡象。惡狠狠看向木子一字一頓道:“你還是下去給青妹做牛做馬吧。”


    原來被轟殺的女子和這名男子是戀人關係,自己的女人被當麵轟殺,可惜之餘更多的是憤怒,下不來台麵的憤怒。


    木子咧嘴冷笑,下一刻嘭的一聲,白衣男子被轟飛老遠,不見身影。此時身後留下的少年殘影還未消散。


    下一刻一座與天齊高的銀色冰碑自上而下猛然砸落,麵對這種毫無準備的襲殺,對麵剩餘三人驚悚萬分,顧不得多想迅速閃避。速度一個比一個快,大有誰慢誰挨揍的意思。


    轟的一聲褐色山峰被砸斷一半。滾滾煙塵遮天蔽日。剩餘半截山體劇烈晃動。


    煙塵中傳出少年冰冷的聲音:“以父母之名辱我,不需要理由殺了便是。”


    被碰觸逆鱗的少年,展現出了冷血的一麵。原因理由都不需要了。唯有生命的代價方可熄滅心中的怒火。


    見事不好躲避出去的三人直冒冷汗,這主太邪性太生猛了。一出手便是霸道的淩厲手段,殺得三人懷疑人生。不敢相信麵所對的是一位馭空境界初期的少年。


    三人分開躲避,長牙大耳朵男子速度最慢不說,還在不停罵罵咧咧:“娘裏皮地,你們兩個膽小鬼,跑的比兔子還快。”


    話剛剛說話,長牙大耳男子突然臉色驟變。猛的迴頭發現銀色雷龍和赤色火鳳交錯盤旋轟殺向自己。


    這一看立時嚇破了膽。刷出手中的黑色鞭子與之抵抗。哪知下一刻一隻綠色拳頭已經到了頭顱邊緣。


    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唯有驚恐中發出的嘶吼:“不要。”


    伴隨著生命中最後的聲音,大牙長耳男子頭顱爆碎神魂湮滅。剩下一具無頭的驢子身軀掉落到地麵上。


    同時黑色大碑從天而降,鞭子被砸的稀碎。


    速度太快殺伐淩厲果決。片刻間功夫,一個被轟飛不見蹤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一位被徹底打碎頭顱。死的不能再死。


    剩下的持劍男子和綠發男子亡魂皆冒。見識不妙二人報團取暖。


    綠發男子顫抖著不停咒罵:“該死的戰夢古,混賬王八蛋,弄個破空間秘寶,你我二人想逃都沒機會。”


    持劍男子還算沉穩:“別說了,他來了。”


    話音剛落,二人突然發現天空變得黑暗,漆黑中繁星點綴。


    二人同時驚唿:“不好,異象。”


    轟隆隆,漆黑夜空中無數流星,滅世一般砸向二人。每個流星上麵都閃爍著不同的符文。


    二人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紛紛展現自己的異象,同時扔出手中的兵器,帶著破空聲出擊,殺向魔神一般頂天立地的木子。


    一黑一銀兩座大碑分別迎向水紋長劍和綠色鋼叉。毫無懸念的碰撞,長劍和鋼叉瞬間崩碎。


    少年剛剛已經感受到兵器的危險,所以沒有隻身犯險。兩件可以擊殺聖者肉身的大碑,此時使用再好不過。


    木子盯著破碎長劍冷冷自語:“陰家嗎?”


    再觀撐開異象的二人,立體異象剛剛呈現雛形。便被無盡的大星徹底轟碎。膽寒的二人瞬間絕望,幾乎放棄了抵抗聽天由命。


    怒火中燒的木子,沒有生出丁點可憐之心。毫不猶豫驅動無盡的流星將二人淹沒。


    一路突破極限逐步成長,能夠跨越境界擊殺對手的少年。這次麵對同境界敵手,終於展現出了他的鋒芒。僅僅幾個迴合擊殺四位同境界強者。不是那四人不強,而是少年太強。


    三名男子一名女子,則稀裏糊塗喪命與此。


    極限的跨越,武道的融合,一次又一次打磨看似無暇的肉身。一步一個堅實的腳印,一點一點讓少年成長。離展翅高飛已經不遠。


    收起異象星空消散,殘肢斷骸勉強判斷出,大星淹沒的是一條水蛇和一人類修士。


    突逢打擊少年心性大變,一向以食為天的性子突然淡化。天上龍肉地上驢肉,蛇羹鮮美世人皆知。可此時的木子索然無味,提不起半點果腹之欲。


    少年沒什麽留戀,神念稍微轉動,直接轉身離開。


    現在木子的速度可以說是一步千丈了。這個秘寶內的狹小空間。所謂的距離可以忽略不計。


    少年身影消失的下一刻,已經來到萬丈外的一座高大石山。這座石山滿是裂紋,粗大裂紋如同溝壑遍布山體。原本的巍峨大山,因裂紋變的千瘡百孔。


    少年臨近後,手臂迅速變長筆直探入山體,拎出鑲嵌在石山裏麵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


    啪的一聲,扇掉白衣男子半邊臉龐。血淋淋一麵。


    男子吃痛驚醒,幽怨看了一眼木子,眼中充滿不甘和恐懼。


    嘴巴被扇沒了,白衣男子不能說話。


    木子神魂傳音冷冷道:“有什麽遺言嗎。”


    白衣男子幾近沙啞的嘶吼:“不要殺我,要錢我給錢,要密寶我給密寶,隨便開價我全接受。”


    木子又冷冷的問了一次:“有什麽遺言嗎?”


    白衣男子恐懼至極,他看出了少年的決心:“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求你了不要殺我,我甘願給您做牛做馬,我永生……。“


    木子打斷了男子的話,語氣依舊:“有什麽遺言嗎?”


    白衣男子連連說道:“有有有,我要活命什麽條件都答應。”靈台中虛弱的神魂早就跪伏在地,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木子僅僅迴複了四個字:“三次夠了。”


    少年原本冰冷的眼神已經不能在冰冷了,說完話後更是透漏出堅毅的決心。


    白衣男子亡魂皆冒徹底膽寒,明知不死也不願放棄活著的希望:“不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是……。”


    這次還是不等話說完就被打斷。上次使用語言打斷,這次是用拳頭打斷。


    整個空間劇烈顫抖,而後轟的一聲怦然炸碎。隨著白衣男子的滅亡,他所把持的空間秘寶跟著一起炸碎。


    木子憑借肉身就可以擊碎秘寶,這種小型空間秘寶對少年來說無傷大雅。下一瞬間木子毫發無損出現在自己的營帳內。散落一地的兵器碎片,還有無頭屍體和血腥氣味。


    木子剛剛落地,驟然躍起原地消失。少年身形剛剛離開,原來立身的腳下寒水四濺,所有掉落的兵器碎片和屍骸等,統統被瞬間冰凍,隨後冰塊碎裂,所有的一切都化作虛無。


    與此同時整個營帳內冰寒刺骨。木子身為馭空境界的修士,在這種寒冷下被凍的直哆嗦。


    少年迅速握住懷中的始皇畫像以備不時之需。同時神魂傳音雲浮:“老師,這人很強,我不是對手,您老能否幫忙擊殺此人。”


    老人雲浮則很平淡:“馭空連營管事者陰智若,死在你的營帳裏麵的話,你的麻煩會更多。”


    木子不以為然:“殺他個灰飛煙滅,剛剛偷襲我的五人,肯定是他指使。”


    雲浮啞然:“你以為化作齏粉別人就查不出來了嗎?血腥味尢在,氣息又在你的營帳裏消失,無論如何都脫不開幹係。除非你不顧及清風學院的恩情,現在帶著晚兒遠走高飛。”


    木子頓時老實了,清風學院的恩情不能不顧及。自己今天的成就,跟學院脫不開關係。還有掃地爺爺,更是對自己有再造之恩。


    學院第一天便講過,先做人後修行。少年從娃娃開始就受這種思想灌輸,耳濡目染下,所有忠孝禮儀早已銘記在心。根本做不出忘恩負義的行為。


    少年無奈:“有什麽辦法度過眼前危機。”


    老人羗爾一笑:‘先擋下這次的攻殺吧。“


    神念交流不像說話需要時間。瞬息間可以完成很多的信息交流。雲浮提醒後,木子便心領神會。


    營帳裏麵,木子周圍五丈左右,百十餘柄長劍,劍尖朝下整齊排列,組成圓形將少年困在中間。


    長劍全部是由清澈的水流演化。水做的長劍沒有似水的柔情,隻有冰冷的刺骨寒意。以及無情的殺伐意誌。


    長劍轉動逐漸壓縮。被包圍在中間的木子痛苦難當。血液好似被冰冷凝固,流淌的極為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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