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麒醒過來的時候,窗戶開著一點。


    冷風從窗外吹進來,他驚得一個哆嗦,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在哪裏呢?”


    黃蕊兒嘟著嘴巴,有點生氣地說:“還好意思說呢,英麒啊,你說了帶著人家遊車河的,將車開到這裏,我傻乎乎地看著外麵的夜燈,一轉頭,你都開始打唿嚕了。”


    霍英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不由得驚訝出聲:“天啊,我都睡了兩個小時了。”


    “你才發現啊!”


    帶著一絲絲愧疚,霍英麒抓過黃蕊兒的手,深情地說:“蕊兒,抱歉,可能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我有點累,車裏很安靜,氣氛那麽好,所以不知不覺睡著了,真是委屈你了。”


    黃蕊兒搖搖頭。


    “看在你是認真工作的份上,我原諒你。不過,你睡覺的樣子好可愛,呆萌呆萌的。”


    撫摩了一下女人的手背,光滑無比。


    其實,霍英麒總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他怎麽都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隻得作罷。


    良辰美景,佳人在側,還懷疑什麽呢?


    看見男人不做聲,黃蕊兒有點著急,急忙問道:“怎麽了?看著你蹙著眉頭,是不是沒有睡好,還有點頭暈呢?”


    剛才讓蔡利軍給霍英麒催眠,植入了他們兩個人的記憶。


    因此,在霍英麒的印象裏,他最愛的人是她黃蕊兒,而家裏的喬滿,不過是爺爺硬塞給他的,和他沒有一點感情基礎的老婆而已。


    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他會和喬滿說清楚,沒有愛情基礎的婚姻,痛苦的是兩個人,不如好聚好散。


    “沒有,和你在一起,怎麽會覺得煩呢?我們出去走一走?”


    黃蕊兒是一個很懂事的女人。


    她搖搖頭,笑著說:“不了,公司運營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親自去辦理的,操心勞力,你能夠和我一起吃晚飯,還帶著我出來,我已經很知足了,你也很累了,我們迴去吧?”


    “今天錯過,不要後悔?”


    “那有什麽後悔的呢?我們來日方長,以後會有很多時間膩在一起,你到時候不要煩我才好。”


    霍英麒握緊她的手,笑著說:“怎麽會呢,這麽懂事的女人,我愛一輩子都不夠。”


    兩個人相視一笑,覺得滿車都是溫馨的氣息。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黃蕊兒,霍英麒這才迴到自己的別墅。


    來到書房的時候,喬滿看了他一眼,立即站起身來,輕輕地說:“你迴來了。”


    霍英麒一怔,換了其他的女人,不是都應該衝過來質問一番嗎?


    畢竟,自己的男人帶著別的女人出去晚了幾個小時才迴來,而且,這一段時間裏,很有可能發生無比親密的事情啊。


    不過,轉念想一想,也對。


    喬滿不過是他掛名的妻子啊,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怎麽可以質問他?


    瞥了喬滿一眼,霍英麒說:“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喬滿頓了頓,還是認真無比地說:“其實……那個……”


    “有什麽想法就直接說啊,不需要吞吞吐吐的。”


    “我本來是覺得沒有什麽的,但是呢,今天黃蕊兒過來吃飯……”


    霍英麒一聽到這個名字,怒氣陡然就發出來了:“有什麽事情衝著我來,沒有必要拿蕊兒說事,她不過是一個無辜的人,而且,在結婚這件事情上,她什麽都不知道。”


    張了張嘴巴,女人覺得有點委屈。


    “怎麽?被我說中心思,你說不出話來了?”


    此刻不說什麽,倒顯得她小人之心了。


    喬滿自嘲地笑一笑,說道:“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原來,你和她之間,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我得注意自己的分寸,而且,現在你媽媽也迴來了,你……是想她明確我們之間的關係呢,還是,不要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呢?”


    這一句話將男人說懵逼了。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哦,簡單的說,就是問你,我以後該如何自處,晚上,我又該睡在哪裏?”


    霍英麒臉色一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當初選擇嫁入霍家,這些事情都應該自己考慮清楚的,所以,睡在哪裏,這個簡單的問題,不要問我。”


    看著男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喬滿氣得都要爆炸了。


    真是的,她也是好心而已。


    本來,她和霍英麒強調過,要和自己好好相處,就要記得和自己的紅顏知己保持好適當的距離。


    現在可好了,當著一大家子的麵,兩個人恩恩愛愛,毫不顧忌。


    是的,婆婆在場,都是親親密密地拉著黃蕊兒的手,她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所以,她不好在餐桌上撕破臉皮。


    在這個問題上,她必須要問清楚啊,不然,還有一年的時間,該如何麵對?


    喬滿將書煩躁地丟棄在書桌上,拉了拉睡衣的衣襟,拾步往臥室走去。


    他都說了,睡在哪裏是她的事情,那麽,她完全不必和他客氣了。


    等到霍英麒擦幹頭發,經過書房的時候,沒有看見人影,不由得蹙起眉頭。


    這個女人,又要開始作妖了嗎?


    將手裏的毛巾搭在椅背上,男人緩緩地朝著臥室走去。


    才進門,一抬眸子,他就看見大床拱起。


    “起來!你覺得你是應該睡在這裏的嗎?”


    這個女人,怎麽可以如此不要臉,和他同床共枕呢?


    要知道,送蕊兒迴去的時候,他都文質彬彬不肯親一下。


    他堅信,最美好的時刻,應該是洞房花燭夜,一定要守到那個完美的時刻才是。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自顧自就爬上了他的床!


    喬滿眼皮都沒有睜開,不緊不慢地說:“我征求過你的意見,你說隨我的便,這個房子裏,隻有這個床有被子,我可不想在這個夜晚凍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起來!”


    “我就是不起來,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讓我休息好,我凍死過去一定會找一個墊背的。”


    “你!真是不可理喻!”


    她不可理喻?


    喬滿還真是差點被嗆住,如果不是她好脾氣,此刻一定拿著大刀追殺他。


    欺騙她簽了一個婚姻協議,現在可好了,她丟去了工作,還變得裏外不是人了。


    看見男人不依不饒地扯著被子,她一下子翻身坐起來。


    “你確定今夜非要這樣鬧騰地過去,我們誰也睡不好嗎?”


    喬滿幹脆下了床,走到窗戶邊上,推開玻璃窗。


    然後,她轉過身子,對著霍英麒說:“你看,這個夜晚這麽安靜,你說,如果我大聲吼幾嗓子,會不會將大家全部嚇醒?”


    喬滿自然不會真的這麽做,她就是賭霍英麒會害怕。


    霍英麒挑起眉頭,桀驁地說:“你還不至於那麽瘋狂。”


    “鬧得我睡不好,我就會頭疼,我一頭疼起來,一定會不管不顧,再說了,這個後院裏,都是你最在乎的人吧?”


    說完,她轉過身,抬起手圍攏在自己的嘴邊,作勢要大聲喊叫。


    “哎呀,怕了你了,迴來睡。”


    喬滿得意地迴到床上去,掀開被子,果斷地躺下去。


    霍英麒憤憤地看著床上睡得一臉平靜的女人,順手取了枕頭,自覺地去書房的沙發上睡覺。


    他的腦海裏,一直迴蕩著黃蕊兒的音容笑貌,他要對蕊兒負責,不是這個女人。


    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遠,喬滿一愣。


    霍英麒最近似乎變化挺大的。


    如果是前段時日,隻要她這麽狡黠以對,他都會和她鬥智鬥勇。


    迴想那一段記憶,真的是很開心,很美好,可是,自從在辦公室裏做了那個事情之後,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了隔閡,感情也疏遠了許多。


    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喬滿對自己說:沒事,這樣不是更好嗎?這麽大的床,她可以任意翻滾了。


    下半夜的時候,由於窗戶沒有關閉,晚風帶來了寒意。


    喬滿並不是很會睡覺,她一翻身,幾乎將被子全部掉落在地上。


    霍英麒在書房的沙發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不知道是在車上睡過了的原因,還是因為沙發始終沒有床舒服,加之沒有蓋薄被,突然有點鼻塞的症狀了。


    他摸摸自己的額頭,暗暗想著,繼續這麽睡下去,會不會感冒啊?


    再說了,偌大的霍氏別墅都是他家的產業,為什麽連床都睡不得呢?


    左想右想,憑什麽要便宜那個女人?


    霍英麒翻身起來,抱著枕頭迴到臥室。


    他的腳步很輕,踩在地毯上更是一點響動都沒有,看見女人踢開被子,整個人蜷縮在床邊。


    他癟了癟嘴,自覺地走到窗邊去關好了窗戶。


    然後,他迴到床邊,撿起被子,抖了抖,輕輕地躺在女人的身邊,給自己蓋好了被子。


    靜靜的夜裏,他好一會兒仍舊沒有睡著。


    頓了頓,還是攤開被子,輕輕地給喬滿蓋上。


    或許是感覺到了一絲溫度,人的直覺都是朝著溫暖的地方前進。


    喬滿本來在睡夢裏打著哆嗦,突然感覺火種就在前方,她伸開手腳,大力朝著溫暖的火光跑去。


    霍英麒本來閉上雙眼了,感覺到女人朝著自己靠近,找到一個舒適的地方,沉穩睡去。


    他伸出手,很想搖醒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


    當拳頭伸到女人的麵前,他還是縮了迴來。


    算了,睡覺,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翌日清晨。


    喬滿香甜地醒過來,她摸到一個寬厚的胸膛,不由得驚叫出來。


    “天啊,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嗎?”


    “你見過哪個男人和你們女人一樣,穿著厚厚的睡衣睡褲睡覺的?”


    她又不是隨便的人,怎麽可能還看見別的男人怎麽樣啊!


    不對啊,重點不是這個,而是,昨天晚上,霍英麒不是去書房睡覺了嗎?


    喬滿氣得哼了哼,問道:“你怎麽會出現在床上?”


    霍英麒是被吵醒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還好意思問我這個問題,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喬滿一怔,不會和自己有關吧?


    迴想一下,還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啊。


    看見女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霍英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你昨晚踢被子,又沒有關窗戶,結果到了半夜很冷,記得嗎?”


    喬滿點了點頭,難怪做夢自己在冰天雪地裏赤腳行走呢。


    “記得,然後呢?”


    男人抿了抿嘴唇,坐起身來,說:“然後,你一直在那裏喊我過來,說你需要我,書房就在臥室的隔壁,你說你一直這麽絮絮叨叨的,讓人怎麽睡得著?”


    她居然做了這樣的事情?


    不大可能吧?


    喬滿真是被驚得目瞪口呆的,斷然不肯相信自己還做了這樣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真的事情,此刻的她,真心覺得不好意思麵對霍英麒了。


    她迅速衝到盥洗室裏去洗漱,然後迅速地吃了早點就出門了。


    來到編輯部的時候,由於時間太早,並沒有什麽人。


    剛準備坐下來,何雲翔的電話就追過來了:“今天來上班嗎?”


    “應聘成功了,自然要來上班啊,你今天安排什麽工作給我?”


    攝影記者一大早突然請假了,何雲翔想著喬滿的攝影基礎不錯,想讓她代班,去雲南山拍攝幾張楓葉的圖片迴來。


    這個任務還比較有挑戰性,她立馬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其實,雲南山就在濱城的南邊,並不是很遠,乘車不過四十分鍾的車程。


    喬滿按照何雲翔的指示,翻出了櫃子裏的攝影器材,裝好了背包就出發了。


    漫步在植滿古樹的山間小道上,喬滿真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郭振東。


    “振東,你不是說出差了?什麽時候迴來的?”


    “清晨五點到站的,風塵仆仆,你看,我連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被派到這裏來了,尋找設計靈感,這一期的創作主題是秋。你呢?”


    喬滿舉起手裏的照相機,歎一口氣:“同道中人啊。”


    郭振東點點頭,表示明白和理解。


    因為時間尚早,又不是周末,柏夾道的幽靜小路看不見絲毫人影,此刻天地間籠罩著太陽的金色光斑,十分唯美。


    兩人順山爬坡,彼此相隔一個拳頭的距離,比肩愉悅的攀談著任何輕鬆的話題。


    “你這是工作嗎?”


    喬滿笑起來:“是啊,我找到一個編輯部的工作了,還在實習期呢。”


    郭振東祝賀她:“不錯,好好加油,轉正那一天,我請你吃飯。”


    “我轉正了,自然應該我來請客啊。”


    “那就下一次你再請客吧,這一來一去,就會有彼此聯係的借口了啊。”


    這一句話,說得喬滿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了。


    當年學校裏的趣事,還真是多啊。


    喬滿的身影從一棵參天喬木樹根處走過,伴著幽靜清新的山風,她不時朝郭振東點點頭。


    突然,有葉片從喬滿頭頂掉了下來,她摸了一下頭後蹲下去拾起已經落地的樹葉,拿在手心裏把玩。


    秋天的樹葉,十分金黃剔透,很美好,很詩意。


    雙手兜著風衣口袋的郭振東含笑走到喬滿這一邊,她一愣,仰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取下了沾在喬滿頭發上的另一枚葉片。


    “看啊,樹葉都喜歡美人,隻掉落在你的頭發絲上麵。”


    “謝謝。”


    側麵表揚了呢,喬滿一邊理頭發一邊笑。


    “這個也給你,拿著玩吧。”


    喬滿望著郭振東,後者先笑了,最後變成了相視一笑。


    綠草茵茵的山坡上,一幢醒目的紅色別墅掩映在蔥蔥鬱鬱的植被中,它高約10米的外牆跳耀著若幹個太陽的金色光斑。


    “看不出來,郭振東還真有一手,將那個女人哄得那麽開心啊。”


    黃蕊兒站在窗戶前麵,舉著望遠鏡看著這邊的一切。


    一旁的蔡利軍說:“怎麽了,現在就要開始嗎?”


    黃蕊兒的目光又迴去了窗外,繼而她眉心一鎖,表情急遽陰沉。


    “按照振東的指示去做,他這麽說,自然會有他的安排,我們可不能將事情打亂了。”


    蔡利軍接過望遠鏡,又說:“瞧,走得這麽近了,振東說的就是這裏,快點,把弩箭拿給我。”


    女人轉身打開了書櫃玻璃門,偌大一片呈放書籍的地方隻掛有一架她父親收藏的弩箭。


    平時不過是射鳥的,現在……卻要對著人了。


    黃蕊兒走到蔡利軍的身邊,將弩箭雙手遞上,隻感覺那隻原本在他手上的弩箭被一道過大的力度突然帶走。


    蔡利軍再次往窗下懸望,短短一瞬,他的麵色已經不如剛才晴朗。


    “差點就要錯過了。”


    男人的表情很森冷,很暴戾,生人勿近。


    上了弦對準瞄準鏡,下一秒,利箭“嗖”的一下飛出了窗外。


    “啊——”


    山間小道上傳來喬滿尖利的嘶吼聲,而那支利箭,迅猛的像洪水猛獸一般,從郭振東肩頭的刺入,射穿了他的肩膀。


    利箭攜帶的巨大慣力,使郭振東根本穩不住重心,他向地麵摔下去的時候本能的扯住喬滿的肩,連帶喬滿也摔了下去……


    本來,這枚弩箭是朝著喬滿射過來的,可是,感覺到唿唿的風聲,郭振東大喊了一聲“小心”,來不及推開女人,他一個轉身,替女人擋了一箭。


    “振東,你別嚇我,我……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喬滿艱難的用膝蓋支撐起身體,讓自己穩住後又要艱難的讓郭振東起身,疼痛,叫郭振東的嘴唇已經泛起了烏青的顏色。


    再看看卡其色的風衣,已經被染紅了一大片。


    “來人啊——有沒有人在啊!”


    郭振東努力以另一邊的肩膀作為支點試圖撐起來,可惜失敗了,他帶著因為疼痛變得無比猙獰的表情,說:“別喊了,這是山上,哪裏有人啊,你打電話……”


    喬滿一拍腦袋,剛才都被嚇傻了。


    她打開手機,山裏居然沒有信號。


    失望湧上心頭,她深唿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走,我扶著你下山去。”


    她攙扶著男人另一邊沒有受傷的肩膀,從林蔭遮蔽的山間小徑疾步下山。


    任務相當艱巨,而他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斷的往外流淌……


    “振東啊,你一定要堅持住!堅持住!”


    安慰郭振東的喬滿,實則已經方寸大亂,當郭振東中箭之時,喬滿的腦子是一片空茫,完全不由她思考這支箭的來曆。


    兩人的步伐拖遝的好幾分鍾,遠遠的林蔭深處終於迎來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來人用跑的,速度相當之快。


    看一身運動的裝扮,是來鍛煉身體的。


    喬滿迫不及待的大叫:“這位帥哥!快來幫忙!”


    蔡利軍一怔,還是過來換走喬滿,架起郭振東就走。


    “你們怎麽搞的?傷得這麽重?”


    “我們上山采風,真的不知道怎麽突然有一支弩箭射過來了,真是好嚇人。”


    後麵追跑的喬滿訝異的抬頭一看,麵色已近蒼白的郭振東身處絕頂疼痛中,有點氣喘籲籲。


    她更加內疚了。


    十分鍾以後。


    喬滿追跑遊客和郭振東的腳步,來到了一個山間別墅。


    “怎麽這裏還有別墅啊!”


    “嗯,進去吧,家裏正好有家庭醫生在,先簡單止血包紮,之後,你再送他去大醫院看看。”


    喬滿點點頭,不然的話,憑著他們走迴去,血隻怕都要流光了。


    因為疼痛已經趴伏下去的郭振東嗬出幾口弱息,靠向了靠背,他用混合了汗水的嘲諷笑意,努力化解傷口的劇痛,故作輕鬆地說:“小滿,我沒事,你別露出那一副表情來,我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的。”


    這一句話讓喬滿更加自責了。


    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振東,你好好休息,別說話,我們進去讓醫生看看。”


    斜靠的郭振東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撐起快要穩不住的身體,血水已經浸透了他的羽絨服,內側順著手臂的線條往腋窩裏流淌。蔡利軍打開大門,大聲喊著:“醫生,來看看。”


    果然有一位老者出來,麵色凝重地看了郭振東一眼,讓他們將人抬入一個房間裏去了。


    喬滿被關在門外,焦急如焚。


    蔡利軍端來一杯水,安慰她:“喝點水,別擔心,我們的家庭醫生醫術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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