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誰?”“天機不可言。”說罷拜小劍從石欄上跳下來,大步向居舍走去,他好像是在逃避著什麽?總之他沒有說。皎潔的月光下隻留下許斕煙的影子,她慢慢俯下身子坐在橋邊望著星空,自言自語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呢?”第二天一大早毒玄門的弟子就開始了晨練,拜小劍也按時和眾弟子一樣等候在擎風堂正堂前遊龍方陣上,遊龍方陣是架設在風邊溪上四周環水的正方形石台,它前麵通過遊龍橋與擎風堂正堂相連,後麵通過潛蛟橋和擎風居舍相通是擎風堂弟子晨練修行的地方,在遊龍橋和石台相接的地方在石台上矗立著兩根5米來高的玉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噴出一些水來,弟子們就在這裏訓練如何將飛濺的水花全部收入手中,這是一項要求快速和精準的功夫,也是擎風堂的入門功夫的基礎,自是十分重要。作為陳蕭的首批弟子之一,也是陳蕭最喜愛的弟子之一的許斕煙一馬當先的站在遊龍玉柱下開始了一天訓練的第一步:遊龍戲水。待遊龍玉柱從水平的龍嘴噴出水來,細細的水柱立即在空中變成了無數飛散的水花,而許斕煙則是輕身一躍,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的舞蹈,出手急如閃電,收手纏綿自然宛若落入凡間的一仙子佳人。眾弟子多是被這美麗師姐的精彩表演所傾倒,許斕煙之後又有眾多弟子上來練習,但都要差許斕煙很多。“拜師弟,你不來試試麽?”許斕煙望著倚在欄邊也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拜小劍道。“我!?我不行的。”“來,過來試試嘛。”說著許斕煙便拉著拜小劍向遊龍玉柱走去。正在這時正堂之中幾個人影一同踏上了遊龍橋,一個器宇不凡麵色黯然身著翠蘭色鑲金邊長袍的走在韓嶺和一黑紗女子之間的年輕男子道:“斕煙,你莫要為難同門師弟。”“堂,堂主。”許斕煙麵帶愧色道。想來這雖然年輕但眉宇間卻有著一股傲氣的憂鬱男子應該就是擎風堂堂主陳蕭了。“你就是拜小劍麽?”陳蕭看著拜小劍道。他的目光如此犀利讓拜小劍不敢與之對視。“迴堂主,弟子正是。”“遊龍戲水乃本門武學之根基,你要勤加練習,若有疑問便可向許斕煙討教。”陳蕭道。“謝堂主,弟子明白了。”“斕煙,你跟我來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陳蕭繼續道。擎風堂正堂議事廳陳蕭坐在正座,韓嶺和那先前一行的女子分坐在左右兩側,許斕煙則站在三人之前的廳內地毯上。“聽韓嶺說,有道士有起死迴生之能竟能救你母親於輪迴轉世之中,不知此言虛實?”陳蕭開門見山的道。“迴堂主,確有此事。”許斕煙答。“那你可知那道士現在何方啊?”許斕煙想了一想迴答道:“自那日分離之後,弟子便不知其去向。”“哦!?是這樣啊,真是可惜啊。”陳蕭歎息道。“堂主,荒山亂風門之事。。。”左邊那黑紗女子提醒道。“斕煙,想來你也應該有聽說過青俠子的事,他現在是本門一大隱患之一,明天你就去探探虛實吧。”“弟子遵命。”與此同時,拜小劍也與其他本堂弟子交流的正熱,他把這幾年來看相時練就的亂侃本領悉數使出,與眾人很快就以兄弟相稱,並從他們的指點中收益不少。短短的幾個時辰,依靠著50年仙骨對武學的參悟和其他同門的幫助,待許斕煙下午再迴遊龍方陣時,拜小劍就已經能輕逸灑脫的接住那飛濺的水花了。見方陣上僅有一個飄渺的身影,走進一看竟是拜小劍,許斕煙真的沒有想到他會進階的如此之快。“拜師弟,看來這入門的本領的確難不倒你啊。”“師姐過獎,我隻是愚者多勞罷了。”“師傅明天讓我去一趟城北荒山,你去不去?”城北荒山!?那不是自己初問仙道的地方麽?正好也有好多事想去問問師傅,於是道:“好啊。”“那你就今天晚上把這個術練會,否則就別想去了。”說著許斕煙從懷裏拿出了一本還帶著淡淡香氣的書籍交給了拜小劍,他接過來一看上麵“毒影”兩個大字立入眼中。當夜完成了一天的修行後,拜小劍打開了那部《毒影》秘籍,粗略一看此功共分為九層,層層引毒入體,最高境界竟是人毒合一,毒無形我無影,便是此功的總綱和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拜小劍看完總綱後翻到了第一層處,這才頓悟所謂之毒竟來自自身,天下之毒總分為內毒和外毒,外毒自是不必多說,內毒便是由悲憤怒哀的情緒在體內沉積而成的毒物。毒影的一層境界就是引毒,將體內的淤毒引向體外以保護自身的境界。“毒無形,我無影。凝神閉氣尋沉淤之處,縱身引月抒浩然之氣。”拜小劍自言自語道。拜小劍閉上眼睛,感受著體內的毒物,雙手扶膝做運氣之狀,頓時一層墨綠色的翻滾似波濤狀的屏障就將他的周身全部罩住,看樣子達到第一層對他來說並非難事。俗話說趁熱打鐵,就這樣拜小劍的居舍亮了近一晚上的綠茫。風邊溪上二十三橋上一黑紗女子注視著一切。第二天晨練之前,許斕煙就和師兄韓嶺等在擎風堂通往山下的路口之處。“師妹,我真是想不通,你叫上一個剛入本門的弟子幹什麽?”“誰讓你不提前找我?我一個女子,打點之事定要找個幫手,難道你不知道麽?”“師妹是我不好,可是那又是師傅還有事要吩咐我,所以才耽擱的。”“算了,不要說了,反正我都叫上拜師弟了,豈有言而無信之理?”“都什麽時候了,這小子怎麽還不來,怕是不會來了吧?”“誰說的?”隻聽樹上傳來了拜小劍的聲音。他縱身一躍雙腳加以單手支撐著地。“拜師弟,你這是!?”許斕煙疑惑的問。“師姐莫怪,昨天晚上由於練功甚晚怕耽誤了今天的行程,所以才出此下策在樹上酬和了一宿。”拜小劍答道。“看來拜師弟,你還真是個有心之人啊,卻不知你那毒影功夫練到幾層了!?”韓嶺有些諷刺的問。“小弟愚鈍,僅能參悟到第三層而已。”“第三層!?想不到你還真是個練武奇才啊,一晚上的時間竟能進階到第三層,我不過才練到第五層而已啊。”韓嶺驚訝道。“師哥,你看我沒選錯人吧?”許斕煙高傲道。三人在山下的馬場,各自選了一匹馬便啟程趕往城北荒山,由於路途比較遙遠,三人便打算在長安先備些糧食飲水。正午時分長安城北迎春客棧,三人找了二樓一臨窗的清靜位置坐下。這時客棧小二王良跑過來道:“客官,您來了,您點點什麽麽?”“老樣子,分量加成三人份就行了。”韓嶺道。“好嘞,您稍等。”說著王良就朝樓下走去。“對了,小二,你再備三人兩日用的幹糧,我們下午還要趕路。”韓嶺補充道。“好嘞,我這就去給您備好。”與三人之間隔著一桌坐著的是幾位官差,見韓嶺和許斕煙都帶著刀劍,一個官差便左手扶著刀鞘右手握住刀柄走上前來欲出不遜的道:“你們三個是不是亂風門的?”“嗬,我們倒也想找他們呢!”韓嶺也沒好氣的說。“師哥!”許斕煙埋怨道。“官爺,我們都是鏢局的劍客,他是我師哥不懂規矩,您請見諒啊。”許斕煙道。“喲~這位姑娘倒是挺會說話的,你們是哪個鏢局的?”官差道。“我們是。。。是正義鏢局的。”“正義鏢局,正義鏢局,我怎麽沒聽說過呢?你們幾個聽過沒?”眾官差都紛紛搖頭。“江湖之中自有正義在就有我正義鏢局,刀劍無眼提著腦袋混口飯,不敢大肆宣揚,城北南苑普陀寺旁原長河鏢局現乃正義,難怪官爺不知啊。”拜小劍坐在椅子上泰然道。“長河鏢局啊,原來易主了。”官差自言自語道。“那你們可要好生經營,不要做違法之事,若是被我撞見可休怪本官無情啊。”領頭的官差道。說罷便和眾官差一起下樓了。“拜師弟,你可知當真有一正義鏢局麽?那可都是師姐我編出來的啊。”許斕煙好奇道。“按說這正義鏢局的確是沒有的但長河鏢局確實是有的,我隻是接著師姐的話往下編而已。”“師弟,你可真會圓謊啊,難怪給你看。。。”許斕煙剛想說的話也別她咽了迴去。“看什麽啊,師妹你倒是說啊。”韓嶺好奇的問。“沒什麽,隻是師哥你可真是的,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啊!師傅要我們下山目的是為了探探亂風門青俠子的虛實,盡量不要暴露行蹤,你忘了嗎?”“是,師妹你說的對,是我剛才魯莽了。”“不過看樣子亂風門的實力也應該不弱了,連官府都被驚動了。”“他們以前就是些賊盜,能有什麽實力!?”韓嶺輕蔑道。“不,師哥,以前他們在荒山危害一方的時候,官府也沒有像今天這麽重視啊。肯定是青俠子又盜到了什麽法器秘籍一類的,所以他們才更加放肆,逼得官府不得不動了。”“師妹說的有理,那依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麽做呢?”“我們就守在荒山官道上,看看亂風門這麽賊子是如何劫鏢,也好看看他們的實力再做下一步定奪。”許斕煙分析道。“好,就這麽辦吧。”韓嶺讚同道。一會小二王良將打包好的幹糧送了上來,三人也就不再耽擱,騎上快馬向城北的荒山奔去。城北荒山是一座山脈綿延近100裏,到處是險峰,憑借著天險之勢,這裏的賊盜竟幾次擊潰長安派出的守軍,而剛成立亂風門總壇就坐落在星羅棋布的荒山主峰恐難山之上,自是易守難攻不破之壇。而拜小劍問道成仙之處是荒山眾峰之中離長安城最近的藍竹峰離長安不足3裏,但離恐難山就有30餘裏。山中自是亂石眾多,而且總有狂野山風掠過,山道很是難行,便隻能選擇丟下馬匹徒步上山了。走了幾個時辰,連餘輝都被高聳的險峰遮住了,三人便打算先找一處隱蔽之地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三人在日落之前找到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小山洞,入夜,山風中總能感到其中夾雜著些許怨氣,風在山洞裏打轉伴著跳躍的火焰總能給人一個妖媚之感,透心的涼意讓拜小劍仿佛迴到了遭遇女鬼的那個夜晚。。。但總覺得她想是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一樣讓自己坐立不安。山風依舊在不停的吹,三人都依靠在牆邊睡著了,看樣子真的是很疲倦。忽然拜小劍伴著急促的喘息聲從從夢中驚醒。汗從他的額頭一直滴到了他的鎖骨,看韓嶺和許斕煙都睡的很香,拜小劍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便站起身從篝火中取了一隻火把朝洞外走去。他想知道那總是在夢中唿喚著自己的人是誰,於是順著那聲音拜小劍向森林的深處摸去。隨著他一點點的深入周圍由低矮的灌木也變成了茂密的森林,寒意也愈濃,最後竟覺得猶如嚴冬一般的寒冷。周圍好安靜忽見樹林隱秘處有一跳動的鬼火,那幾天前的聲音又不期而至了:“不要走,不要走。”聲音還是那樣讓人頭皮發麻,拜小劍揮舞著火把到處探看,可還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死纏著我,還不肯露麵?你到底是人是妖?且讓我看個明白!”拜小劍有些發狂道。“你真的願意見我們麽?”“你們到底是什麽?”“鬼。”“什麽!?”拜小劍恐懼的向後連退兩步。這時灰暗的亂林中也變得影影綽綽起來,不一會眾多的鬼魂就將拜小劍團團圍住。